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居士那个家伙发来的,问她在哪里?在干什么?
可是现在真没心情理会他。
回到家没一会接到中尉电话:“你很忙,忙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
“下班就走,又不回家,就知道你很忙,难道开辟第二职业了?”
咦,他怎么知道,是小弟,哦,就是这小子了。
“在听吗,又走神。”
“在听呢,在想你说的话,都是有道理的,嗯,很有道理。”
“你要知道,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这世界找一个能够互相倾慕又相爱的概率比中彩票都难。”
相互倾慕吗,安娣一边掀开被子蒙到头上,之后打开免提,一边翻看手机上的聊天记录,翻看着和他过往的聊天记录,什么风花雪月,轰轰烈烈,生活情趣,温暖生活,安住幸福都什么什么词呀。
看着的确是自己与居士的聊天记录,翻到与中尉的,唉,真是不好意思,都那样,如出一辙。
不知当时怎么想的呢,写的这么含蓄有意味,邪里斜气。
“你笑什么?”
笑了吗,他好敏感,印象中他一直是粗线条的,看来还是不够了解啊。
想着,既然都决心做一家人,那是要端正自己态度的,而当下她开始用心回应,而对方也感受到,所以聊了好长时间。
直到手机来电,两个人才互道晚安。
当然,对于这种陌生号码的电话,跟大多数人一样是不理会的,直接挂掉,或者关掉声音。
可是这个电话很坚持,不停打进来,看了下时间已经11点多,肯定是哪个醉鬼吧,干脆关机了。
平时她是习惯一直开着的手机的,是跟柳昕在一起时养成的吧。
白天老样子上班,只是想到柳家会让她担心,但细想下也没什么办法,只能作为好朋友能帮多少帮多少,尽心就是。
手机亮,有电话进来,是不认识的号码,直接挂了,可是老是不停打进来,看着一三六的开头,总不是一七几开头的,不知是何方神圣。
走到走廊,靠在那里,小于也跟出来,问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出去吃,应了她。
看着安娣有点小发呆,问她怎么了,安娣对着手机努了下嘴
你就听一下呗,小于说,要不我帮你听。
电话到了小于手里,小于问对方找谁?一边看着安娣:“噢,你找她?你哪里找——我不是,我是她朋友——”
将手机给回安娣走开了。
“你是哪位?”
“真不容易,让你接个电话。”是个男声。
“你是?我们认识吗?”
对方干笑了一声“现在不就认识了吗,不要挂电话,咱的耐心是有限的,已经先礼后兵了,打了你多少电话,我能找到你,也知道你家你父母你弟。”
“你调查我们家干嘛,我又不认识你,你再——”
他截住她的话“你大概想说要报警,报什么,你不想后果的吗。”
“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这态度就对了,我们就开诚布公讲事情好了,你认识柳昕吧?我知道你们好过。”
“那是以前,你要问他的事不该问我,应该找他老婆。”
手机响了一下,一张照片传了过来,仔细辨识了下,竟是上次跟柳昕去看他父母在超市门前。
“你也别挖空心思狡辩,就告诉我他在哪就行了,其它就与你无关了。”
一时间她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她说“那之后没见到他,他去米国了吧。”
对方一下挂断了电话,安娣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会发生什么,所以接下来的时间都在忐忑中度过。
到了下班赶快回家,还好没人跟踪。
晚上吃饭时间没见妈妈回来,安娣暗暗担心,没多久妈妈回来了,她才如释重负。
晚上坐在房间里,一边做着教案,一边看着手机,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回去,跟对方好好解释一下。
当然确实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对方绝对不是良民,那人的声音是那种干哑干哑的冷冷的,这种人是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也不想接触的,偏偏碰上了,是找上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没什么动静,就要到周末了,看样子是不能到柳昕那边去了。
前两天都睡得不好,今天很早就上床了,很快就睡了,正睡得香甜,有人敲门,实在是不想睁开眼睛,等了一会儿,家里人都在睡,敲门声还在持续——
费了好大劲,她才成功叫醒自己,睁开眼睛,一屋子的黑,明明记得房间是开着一盏灯的,只好摸索着开灯,灯却没亮,拉开窗帘,外边也是黑的——是停电了。
敲门声加快了频率,也更迫切了,这是谁呀,这么不开眼,本来想用手机的手电,结果又没摸到,只好忍着气,带着恐惧,开了自己的屋门,摸索着走到大门前——
透过门镜,外边什么也看不见,这让她很害怕,转回头去到父母的房间,打算叫醒他们,结果他们房间的门反锁了,怎么都打不开门,这时门外的人说:开门呀,这么慢。
这不是爸爸的声音吗,好像妈妈也在旁边,咦,那屋子里的是谁?站在那里,一股寒气由脚下生起,四肢变得僵硬——这种感觉曾经有过。
安娣硬生生坐起来,目力所及,桌上的台灯发出柔和的光晕,房间是光亮的。她还陷在噩梦中,惊魂未定,一头冷汗。
直到她确定门外没有声音,家里人都睡着,现在是安静的子夜时分,这真的是场梦。
只是这场噩梦意味着什么呢,反正半夜敲门,肯定不是吉兆,要小心。
然而第三天还是平静的过去了,这天晚上要煮菜时发现酱油没了,安娣急急出门去超市,回来时发觉好像有人跟着,回头却发现是个带着帽子的年轻的女孩子,正作势低头玩手机。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都有人或远或近地跟着她,她很清楚这一定是想找到柳昕,想着只要不去他那里你奈我何。
周末和妈妈去街里买东西,赶着煮饭时间回来。
刚回到家,弟弟拉过她去到他的房间说:“你来看——有什么变化?”
“看什么啊——哇,这谁啊,谁干的?”一下明白了。
爸爸说有人看见是个年轻的小子,戴着帽子,还有同伙,砸完坐上车就跑了。
现在爸爸找的师傅已经来了,窗玻璃很快装好了。
安娣走到外边,找出那人电话,打过去,听着里边响起音乐,一直听完,直到机器的声音响起,又打了几次,都没人听。
看到爸爸手上贴着创可贴,现在安娣心里已经燃烧着愤怒,以及对家人受到惊扰伤害的愧疚,这些已经淹没了恐惧,她现在就想找到那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打电话,对方就是不接,后来干脆关机。
一晚上她都没睡好,早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眼袋乌青的,好好涂抹了一阵。
在学校她是硬着头皮上课,下课,做教案,心里七上八下,对方的手机一直没开机,不知道他们还会做什么。
用办公室座机给柳昕打了个电话,听到他还是老样子,这多少让她有点安慰,嘱咐他尽量让超市送货,他应着。
有时她也有一阵迷糊,不知自己担着这些难事所为何来,人家已经是有妇之夫,我一个前任还是个女流之辈,玩什么两肋插刀呢。
可是怎么忍心在他低谷的时候,亲手送他入坑呢,只是现在连自己家人都连累了,一时间她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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