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正唉声叹气呢,何学瑜跟徐坤文也来了。
“贤王,齐王都在呢?”徐坤文笑,“张超,你这里可真热闹。”
张超招呼了他们坐下,仍旧有些愁眉苦脸。
何学瑜知道,这次的婚事,张超被逼的成分居多。可他叔叔家的妹妹,美貌不说,性格学识都好,嫁给张超,实在是绰绰有余。
“张超,”何学瑜就拿自己打比方了,“我那会儿结婚,也是我母亲跟舅舅逼着结的,可我夫人的性格脾气都好,婚后也处的不错。有些东西,天生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有时候,随遇而安反而更快乐些。”
张超点点头,何学瑜是女方的哥哥,他也不能在他面前唉声叹气啊。
“何大哥说的有道理,”张超说,“我只是觉得,有些身不由己。”
“哎,别提了,”邓云游说,“身不由己的人多的去了,我不是也要定亲结婚嘛。要是有的选,我玩到一百岁再结婚。”
徐坤文有些在意昨晚周和醉酒的事,就问,“贤王,你昨晚怎么醉的那么快啊?”
“路上累着了,”周和笑,“张超又劝的快了一些。”
“你平时这么喝,可没这么快倒下啊?”张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劝的酒里面,竟然下了药。
邓云游也有些奇怪了,“嗯,我也醉的好快,陈宝搬了我去大哥的书房,睡到天亮才醒。”
徐坤文知道,这两人应该被人下药了,只是,宫里似乎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啊。
“听说,太后已经选好了一个公主,要送去契丹了。”徐乾文问,“贤王,你可听说了?”
周和摇摇头,“皇兄也说要选个公主,可究竟是谁,我还没听说呢。大概,这事又交给太后管了。”
“和亲和亲?”邓云游发牢骚了,“出事了又要找人做替罪羊。”
“谁做替罪羊了?”徐坤文笑,“齐王今天是怎么了,语气这么冲。”
“上次信义公主出嫁,宫里把朱贵人的两个丫头给送去了。”邓云游说,“当时李飞霜还做御前女官呢,好像是她建议的。前几日信义公主不是摔了嘛,说是这两人照顾不周给杀了。皇兄迁怒李飞霜了,把她的丫头给送去替补了。”
“真的?”徐坤文因为何青衣的缘故,也很关注李飞霜。
“嗯,”邓云游点点头,“还把李飞霜给禁足了,说起来,不过是朱贵人的丫头做错了事,连累了这么多人。”
张超倒是上心了,问,“李嫔的宫人,什么时候去鞑靼啊?”
“听说就是明天早上,”邓云游说,“两人还在尚宫局里扣着呢。”
周和倒是不说话,他巴不得何青衣禁足到自己回来呢。只要吃穿不愁,禁足不见人最好了。
何青衣也没料到,邓云鸿的动作这么快。
早上陈宝一走,玉簪就偷偷溜了,大概是去永寿宫跟太后打小报告去了。云实和陈朝雨一走,没多久,陈宝又来了,说是皇上有旨,禁足李嫔。期限未定,只是吩咐宫人关门。
王致远一看,情形不对,就跟陈宝说,“太后找奴才有事,奴才出去一下。”
禁足的规定,他们这些内侍最清楚。只要关门前出去了,日后就不用回来了。毕竟,天子一言九鼎,他说了不许任何人进,不许任何人出去。
陈宝自然也知道,王致远是太后的人,他看李飞霜要完蛋了,就找了机会要跑。眼下太后在后宫还有权力,陈宝也不敢得罪了她的人,自然放行了。
有些门路的宫女太监,也都纷纷跑了。钟粹宫里就剩了两三个没有门路的宫人太监,还有个失宠的李飞霜。
陈宝检查了一番,就让人闭门了。邓云鸿的妃嫔,又要少一个了。如果李飞霜还在御前做女官,说不定,现在一点儿事也没有。陈宝叹了一口气,伴君如伴虎。
听说只是禁足,何青衣并不在乎,毕竟,李飞霜没有得罪邓云鸿的地方。信义公主那事,就算迁怒,她赔上了两个贴身宫人,又被禁足,应该也算惩罚了。之后,邓云鸿应该不会再想起李飞霜了吧。
只是,周和昨晚的话,让她有些害怕。听他的意思,周和也有了争夺皇位的心思。何青衣不愿意再嫁一个皇帝,三宫六院,实在是太累人了。就算皇帝只愿意娶一个,功臣谁都想分一杯羹,如何会放过皇帝。
他们攻击不了皇帝,就会攻击皇后,说她妒忌,说她无德行。这些事,何青衣再也不想经历了。
邓云鸿关了李飞霜,又送走了她的两个宫人,就问无面,“小游他们没说什么吧。”
“齐王跟贤王倒是去钟粹宫了,”无面说,“只问了她缺不缺东西,还说救不了她的丫鬟,别的倒是什么都没说。”
“周和怎么也搅和进去了?”邓云鸿有些好奇。
“大概是齐王拉着他去的,”无面说,“齐王一个人去妃嫔那里,总有些不好。”
邓云鸿点点头,“小游就是心软。”
无面心想,齐王不仅心软,人还多事。李飞霜的事,到此就算告一个段落了,日后是生是死,是疯是颠,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张超怎么样了?”邓云鸿又问。
“还在张府准备婚礼的事,”无面说,“齐王贤王,何学瑜徐坤文都去了。”
“嗯,”邓云鸿点点头,“让太后放了张留仙吧,张超的婚礼,总得让她去看看。”
“宁妃已经被废,”无面问,“她若是出宫参加婚礼,用什么身份呢?”
邓云鸿想了想,说,“就让她用妃子的身份。”
无面点点头,出去吩咐了。这是给张家的信号,只要他们乖乖的听话,张留仙在宫里的位分地位,全部可以回来。
若是他们不听话,做些违背邓云鸿心意的事,张留仙这个人质,就最先倒霉了。就像这次姚木兰的事,按理,张留仙降位禁足就可以了,邓云鸿彻底废了她的名分,还给关冷宫了。为的,就是敲打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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