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生意动:乔少的白月光

第八十六章 你回来了

    
    什么?”
    许若欧顺着席与西指的方向看去,远处半山腰的桃花如一大片粉色花海,随风而动又如阵阵波浪。
    席与西悄悄松了口气,龇牙咧嘴地调整了一下身上的画架,在许若欧转过头来时又恢复了淡定的模样。
    “好看吧?”
    说着颇有几分洋洋得意的感觉,好像那是他种下的似的。
    “是,好看!比你精心侍养的花房还好看!”
    许若欧偷笑两声,假装正经。
    席与西瞬间苦了脸,十分失落的样子。
    “真的比花房好看啊?”
    他自己看着那占据了半个山坡的桃树林,不得不承认,从面积上花房就输了,哪怕他已经尽量把花房弄得很大了。
    “骗你的,花都不一样怎么能相提并论,我们快点走啦!”
    明知道许若欧可能只是在安慰自己,席与西还是很好的被治愈了,浑身干劲地在前边带路。
    不远处隐匿着的西川长舒了一口气,刚才他还以为自己暴露了,让他紧张不已。现在看着许若欧和席与西有说有笑地继续前进,西川在心里把席与西翻来覆去地骂了好久还不解气,却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所谓的悬崖其实是一大片开阔地,只不过靠近山壁的一面没有遮挡物,整个山壁又垂直向下且多凸起的碎石,一不小心在边缘脚滑一下可能就尸骨无存,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悬崖。
    但这里的风景的确很好,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豪迈开阔感,许若欧站在离边缘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远处的层峦叠嶂,只觉得和苏醒以后积压在心的种种郁结渐渐消散,曾经的无忧无虑也回来了一些。
    “与西,谢谢你呀!”
    许若欧将随风而舞的长发别在耳边,腼腆又愉快。
    “看来我在你这儿只能当个外人了,动不动就谢谢我,一点儿也不亲近!”
    席与西帮她摆好了画架,和她站到了一起,调侃道。
    “该感谢的当然要感谢了,这跟亲疏远近有什么关系!”
    许若欧娇俏地瞪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我对你说声谢谢不是应该的嘛?”
    为了更好地画下眼前的壮阔,许若欧让席与西把画架摆得距离边缘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站在画架前,随手将乌黑如墨的长发绾成髻子,神情自信飞扬,简单勾勒出线条后,开始专注地描绘着细节。
    席与西看了一会觉得许若欧这么站着有点累,就想着去找个观景同样不错但有地方坐的地方,于是又看了几眼许若欧后,悄悄地离开了。
    一直猫着的西川等来等去,等得快要不耐烦了,终于等得席与西这个碍事的人离开,狞笑一声,慢慢地靠近许若欧。
    许若欧一心作画根本没有注意周围,不仅仅是因为美色当前顾不得,还因为她知道席与西会一直守着她,所以放心大胆。
    “若欧小心!”
    “许若欧,你个贱人去死吧!”
    闻声许若欧疑惑地偏过头去,身后却猛地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难以维持身体平衡向画架扑去,她已经没了能借力的地方,眼睁睁地看着画架摔下悬崖,而她也半个身子都悬在了半空。
    “若欧!”
    说时迟那时快,席与西几乎是扑到了许若欧身边将她拉了回来,混乱之下推了一把站在那儿狂笑不止的罪魁祸首西川。
    许若欧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自己瞬间换了个位置重重摔在悬崖边缘,身边有个影子迅速下落,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那个影子,然后就听见一声闷哼,手上也跟着一沉,险些让她折了胳膊。
    “与西?”
    许若欧看着一脸后怕死死抓着她另一只胳膊和腰的席与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冷汗唰地就下来了。
    “救、救我!”
    不等席与西说什么,悬崖壁上西川惊慌失措的喊道,两只手死死抓住了悬崖边缘,因为用力过度,两只手都没了血色。
    “不救!若欧,你放手!”
    席与西见许若欧只是摔了一下并没有掉下去,瞬间松了口气,要不是他现在没什么力气,甚至想起来踩西川两脚。
    他根本没想到自己就是去找个新地方的时间,就有人对许若欧图谋不轨,他甚至不敢想如果他走得远一些,回来晚了那么几分钟,现在看到的是不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小欧!救救我小欧!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小欧你给我一次机会!”
    西川带着哭腔不停地求着许若欧,显然他很清楚,在场的两个人谁说了算,求谁更有用。
    “西川?”
    许若欧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自己抓着的衣服快要撑不住,也听出了悬崖壁上的那个人的声音,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再加上席与西恶狠狠的话,更觉得左右为难。
    “与西,我们救他上来吧。”
    手已经彻底酸了的许若欧艰难地往上拽了拽,没拽动,求助地看着席与西。
    “不管他刚才想做什么,他毕竟是条生命。有句话不是说嘛,别人对我不仁,我不能对别人不义,他该不该死不该是我们决定的!”
    许若欧的意思席与西都明白,可就这么把西川拉上来,他又觉得难受,同时也很害怕,害怕刚把西川拉上来,他转手就把许若欧再推下去。
    “喂,姓西的,你知道错了吗?”
    席与西趴在悬崖边缘,代替许若欧扯住了西川的衣服,眼神示意她先起来去一边等着。
    西川忙不迭地点头,甚至流下了极点眼泪,看得席与西又是一阵不爽,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又不是真摔下去了!你不会是尿裤子了吧?”
    说完见西川不但不说话,更是从脸红到了耳朵根,席与西瞬间囧了,他不过随口说说,竟然没想到自己猜中了。
    这下子席与西也没了逗弄西川的心思,数了个三二一,和许若欧一起把西川拉上来。
    悬崖边缘往里十几公分的距离,西川一脸狼狈地坐在地上,身上的浅色牛仔裤更是在两腿之间的位置变成了深色,顺着裆部一路向下,直到脚踝,连袜子和运动鞋面上都有不明液体,身上更是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席与西拉着许若欧嫌弃地后退了好远,这才皱着眉头死盯着西川。
    “我说姓西的,你脑子有病吧?若欧招你惹你了,让你不惜千里追踪也要置她于死地?”
    这也是许若欧不解的地方,有席与西来问,她也就闭了嘴,秀眉微蹙地看着西川,等他一个解释。
    西川这会垂头丧气的,闻言没有一点声音,连动都没动一下。
    沉默在三个人之间蔓延,许若欧倒是还好,她是很想知道却也不是非要知道,在她想来大概是许嘉如见她如今落魄,不知道邮箱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招儿,让西川来当马前卒的。
    席与西没有许若欧的好脾气,等了好一会也没听见回应,顿时暴躁了。
    席二少的脾气向来不怎么样,他人生二十多年唯一能耐着性子温柔以待的,只有许若欧。
    “少特么不说话,你信不信我再把你扔下去?”
    吓唬很有用,西川浑身抖了一下,惊恐万状地看着席与西,见他只是说说并没有往前,才稍稍安心,却也没有彻底放下警惕,特别是看到席与西邪笑的脸,心里清楚席与西说到做到。
    “我……被打了,因为我在温敏筠的婚宴上对小欧……不是,对许若欧……是许小姐,许小姐……“
    西川习惯性地叫了许若欧的小名,在触及到席与西难看的脸色后忙不迭地开口,觑着他脸色依旧不好,福至心灵地想到了尊称,于是点头哈腰地换称呼,更是不敢看许若欧一眼,生怕惹急了席与西。
    “我在婚宴上对许小姐的诋毁和污蔑,让我挨了好多打……”
    而且还不能再人道,这对西川来说才是致命打击,否则也不会动了找许若欧报仇的念头。
    在西川看来一切都是因为许若欧,而且乔暮色那样身份的人他得罪不起,也报复不到,反而是已经失去了乔暮色庇护的许若欧更像个能任人搓扁揉圆的小可怜。
    说到底,西川也只是个欺软怕硬的无耻之徒罢了!
    许若欧和席与西听完,心情各不相同。许若欧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个软柿子,谁都想来捏两下,如果没有席与西,她这会只怕是早被人给嗟磨死了。
    席与西不一样,席与西这会特别心虚,生怕西川说出来是他指使人去打的,到时候自己在许若欧心里的形象恐怕会一落千丈,再也挽回不了。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许小姐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西川诚挚地看着许若欧,曾经最吸引许若欧的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盛满了利益胆怯懦弱和算计。
    “被你抓住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我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阴暗市侩,躲在角落里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只能依附讨好着别人才能过活。”
    西川自嘲一笑,说不上是在卖惨装可怜,还是在认真反省求得原谅。
    “许小姐你不一样,你从小就养尊处优,你住在光明里,你看到的是人世间的所有美好,你想要的东西只需要伸伸手就有大把的人把它们捧在你面前任你挑选,你过着的日子是我梦寐以求的日子。”
    “我想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区别,面对侮辱与伤害,我选择报复,却又不敢去报复比我厉害得多的人,只敢拿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来出气,而你呢?你选择以德报怨,明明差点被我害死,却愿意施以援手,把我从悬崖下拉上来。”
    莫名的,许若欧就是知道西川口中的悬崖不是那边真正的悬崖,而是另外的隐喻,具体是什么,许若欧还无法参透。
    她突然发现,哪怕她整个大学时光都和西川在一起,这一刻她依然无法看透西川的内心世界。也许就像西川说的,他们俩是不同世界的人,一个在底层泥沼里挣扎企图上岸,一个始终在岸上看不到黑暗。
    “说了那么多有什么用?若欧还不是差点被你推下去?你要是真的有悔改之心,就赶紧滚蛋,滚得越远越好!”
    席与西对西川所谓的忏悔没有一点感觉,只有深深的厌恶和嗤之以鼻。
    “我知道了,我这就走,许小姐,真的对不起!”
    西川说走就走,快要经过许若欧身边时,西川警惕地站到了许若欧身边,像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似的死死护住了许若欧,更是恶狠狠地看着西川,用手比着拳头威胁。
    “好啦,他都走那么远了,不会再回来推我的!”
    西川已经远地只剩个移动的小点儿了,席与西还是死死盯着他,许若欧无奈一笑,拍了拍席与西的肩膀,伸了伸腰。
    “画架也掉下去了,风景也看过了,我好饿啊!我们回去吧!”
    听到前边席与西还有几分自责,听到许若欧说饿了,忙不迭地狗腿。
    “走走走,我们回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早上让他们空运了海鲜,你想清蒸还是水煮?其实我觉得鱼生也不错,正好咱家有个特别擅长做鱼生的厨子,你要不要尝尝?”
    闵子雯一走,公司里顿时炸开了锅,虽说大家都看到了人事部的调令,都知道闵子雯其实是升职了的。
    从一个小小的助理摇身一变成了海外分公司的负责人,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公司员工们不理解的是,为什么乔暮色曾经那么看重的闵子雯最后会被调到非洲去。
    乔氏好歹也是全球百强企业,海外分公司不能说是遍布全球,却也在欧美有不少市场,在员工们看来以闵子雯在乔暮色心里的位置,怎么也该调到欧美,最差也该是东南亚,怎么轮也轮不到非洲。
    非洲分公司,说好听了那叫锻炼,不好听了就是流放。
    一时间,许多人看舒若的眼神就不怎么友好了,不然怎么解释她没来的时候,闵子雯安然无恙,哪怕是许若欧这个正室在的时候,闵子雯都没事,舒若一上任,闵子雯立刻就被流放了呢?
    这样的小道言论舒若听过许多次,她其实也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的是,闵子雯的调令是乔暮色亲自吩咐的,那就说明闵子雯绝对不是这些小道言论里的那样,那她背锅也就背了。
    有了上次冒充女朋友的甜头,舒若现在对背锅习以为常,心里非常清楚背完了锅,乔暮色总会补偿她的。
    一切也正如舒若所想,乔暮色的确知道公司里的流言蜚语,但没有解释,反而让财务部多给舒若发了一个月的奖金。
    意在安抚,也有让舒若闭嘴不解释的意思。
    所有的八卦都会被掩盖,闵子雯也不例外,而且中高层管理渐渐也发现了新的问题,闵子雯走了以后,公司的新计划安排就再也没出过事,席氏肆意猖狂了小一年之后终于又被他们踩到了脚下。
    这意味着什么,中高层心里很清楚,对乔暮色的安排有了答案,于是自发开始约束下属,有些主管更是暗示了他们的猜测,让底层员工也是惊讶不已。
    “舒助理,楼下有位傅先生要见乔总,他没有预约,但坚持让我们通知乔总,您看怎么办呀?”
    舒若刚送完咖啡回来就接到了前台小妹的求救电话,舒若想了一下,让前台小妹问清了那位傅先生的全名后,径直去了办公室。
    “乔总,有位傅天成先生在楼下坚持要见您,需要我去打发他吗?”
    舒若有想过直接下楼打发人,转念一想她到底是个新来的,万一这位口气很大的傅先生和乔暮色是什么至亲好友之类的,那她这个助理之位就不太安全了。
    “傅天成?”
    乔暮色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舒若,不过也只是一瞬间他就收敛了所有情绪,恢复了淡定。
    “我知道了,带他去会客室,我一会来。”
    乔暮色站在会客室外,透明的磨砂玻璃映出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人,让他有些气血上涌,他握了握拳又松开,一而再地深呼吸后,总算平复了心情,缓缓推开门,面无表情。
    “你回来了。”
    刚呷了口咖啡的傅天成闻言挑眉,慵懒地倚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乔暮色。
    “当年的中二少年已经这么大了,都能独当一面了,阿雅把你教得很好!”
    “嗤,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提她的名字的。”
    乔暮色嗤笑一声,随意地坐在傅天成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是滚出国发展了吗?现在回来干什么?不会以为她还等着你回来呢吧?”
    “小暮,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而且我也知道那场爆炸事故。”
    有多久没听到小暮这个名字,乔暮色自己都不记得了,现在从傅天成嘴里乍然听到,还有几分恍惚,等听到爆炸事故四个字,他神色一凛,所有的恍惚都收了起来,尖锐地看着傅天成。
    “知道如何,不知道如何?你别告诉我你是回来祭奠她的?她可不需要一个负心汉的祭奠!”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傅天成神色不改,甚至颇有几分长辈的宠溺,无奈地看着乔暮色。
    “阿雅应该也不愿意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爆炸是人为没错,但那些人死的死疯的疯,你已经为阿雅报仇了。”
    报仇了吗?乔暮色不知道,他不知道在午夜梦回时问了多少次,却没有一个人曾回答他,乔安哲不能曾,最疼爱他的姐姐乔暮雅也不曾。
    现在,姐姐曾经深爱的男人一副过来老前辈的模样劝解着他,告诉他,他已经报仇了,他却并不觉得开心,反而更难过了。
    “说这些话有意思吗?有什么话直说吧,拐弯抹角的没意思。”
    乔暮色并不想被外人劝解,更不想被乔暮雅又爱又恨的傅天成劝解,于是短暂的失神后,他还是那个让海城闻名丧胆的乔暮色。
    “你呀!从小就不坦率,现在这么大人了,还是不坦率!”
    傅天成还想在嘲笑他几句,见他脸色越来越阴沉,识趣地闭嘴,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说正事,我打算回海城发展了,我知道海城现在你是老大,所以我过来拜个山头,请乔总多多照拂!”
    明明是说着求情的话,听起来却像是多年好友之间的玩笑打趣,让乔暮色浑身都不自在。
    “乔氏做什么的你很清楚,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照拂的,而且,我也不知道傅天成傅大少什么时候也需要别人的照拂了?”
    乔暮色冷哼,以前的种种像幻灯片似的在他脑海里轮番轰炸,特别是乔暮雅那张温柔浅笑的脸,总让他又记起那个除了长相神韵和乔暮雅有几分相像其他一概不像的许若欧。
    “别这么说,哪怕这些年我在美国发展也知道乔氏的进程,就像我一开始说的,你做得很好,阿雅如果还在,她做的未必会比你更好。”
    傅天成忽然收敛了所有笑意和娱乐情绪,正襟危坐地看着乔暮色,并推给他一张崭新的硬卡名片。
    “这两年,傅氏也开始插手时尚界,在北美圈子里也算小有成就,但国外氛围就那样,消费群体也就那样,我的人研究了国内的市场,这是一块儿巨大的蛋糕,尽管已经有很多人在分吃,但想要彻底消化完却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所以这次我将傅氏搬回来的目的,你也应该猜得到了。”
    乔暮色当然猜得到,蛋糕既然不是一两天就能分完的,谁会不想去分这块蛋糕呢?
    “关我什么事?”
    就算猜到了,乔暮色也不会主动接话茬,这会怼傅天成两句,让自己的心情稍微好那么一点点。
    “唉,你个臭小子!当初跟在我身后,张口闭口都是哥哥,现在成了乔总,就这么难伺候了?”
    傅天成被他气得要死,还要保持着自己的涵养,硬是把脏话咽了回去。
    “国内领导天天喊着合作共赢,我当然是来找你合作的!另外,我也想去看看阿雅,我真的,很久没见过她了!”
    鬼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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