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界泥石流

38 暴打骨妖

    
    苏子幕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将骨妖狠狠掼在墙上,没等它调整姿势,已经紧跟着冲上去,一拳砸在颅骨侧面。
    砰地一声响,头骨撞在墙上,崩飞片片碎石,空洞的眼眶里鬼火颤动。
    骨妖不甘示弱,甩开了胳膊,用正常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来的姿势,反手给了苏子幕一巴掌。
    还是糊在脸上。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苏子幕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拳拳不离骨妖的脑袋。
    骨妖脱身不得,但它拳打脚踢全力反击,而且始终盯着苏子幕的脑袋下手。
    苏子幕气炸了,真元流转气贯百脉,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记重炮轰在骨妖的脑袋上。
    啪——
    头骨当场碎裂。
    在这一瞬间,苏子幕的拳面上忽然绽放丝丝缕缕地微弱电光,骨眼中那两朵鬼火,在绽放的电弧之中灰飞烟灭,没留下一丝痕迹。
    苏子幕犹不自知,依旧一拳接一拳地轰上去,先砸碎骨妖的脑袋,踹断四肢,最后把所有肋骨一一折断。
    直到把骨妖拆成一堆碎骨,苏子幕才喘着粗气停手。
    对付这玩意,比在石门上开洞还费劲儿!
    最起码,砸石头的时候,拳头一直没有任何问题,可是这会儿,居然出现了难以控制的颤抖。
    拳面更是被碎骨划出了许多伤痕,深可见骨。
    好在苏子幕恢复起来也快,没多一会儿,拳头重新长好。
    他回到石门处,又不放心里回头看看,确定满地碎骨没有任何变化,这才继续动手扩大出口,直到他能钻过去为止。
    临走之前,他突然回头,冲角落里的碎骨挥了挥手,权当是告别。
    门外是一条还算宽敞的通道,但身后根本没有什么石门,只是一扇掏了个大窟窿的木门。
    尽管早就提醒自己,在这个鬼地方发生什么意外都不必惊奇,这一幕还是让他非常疑惑。
    轻轻一推,木门打开,石床和白骨又一次进入视线。
    蛋疼!
    幸亏骨妖只有一具,要是来它百八十头,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前方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笔直通道,苏子幕犹豫了一下,回身砸碎木门,拆下来一块一尺见方的木板。
    他用指甲在木板正中挖了个坑,代表身后这间石室,再选定方向,用双脚丈量距离,遇到岔路就在木板上记录一笔,走到哪里画到哪里,如此一来,就不再是四处乱撞的没头苍蝇,最起码知道自己大概在什么位置。
    他打算把记忆中那些熟悉的街道刻在木板上,方便理解记忆。
    寂静的通道里,脚步声远远传开。
    然而这条通道根本就没有岔路,也不似想象中那样布满了阵法机关,苏子幕一路畅通,可还没走多远,就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
    他警觉地停下脚步,缓缓蹲在墙边:“谁?”
    脚步声消失,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你又是谁?”
    苏子幕翻了个白眼,这来来回回的,猜谜呢?
    “莫问认识吗?”
    对方明显松了口气:“在下朱二,不知阁下是哪位道友?”
    “苏禾。”苏子幕回应一句,两个人谨慎地靠近,片刻之后,终于汇合。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两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问起各自的遭遇才发现,朱二脱离队伍的时间只比苏子幕晚一小会儿,他也被挪进一处石室,但没遇上白骨或者其他类似的玩意,出来也没费多大力气,用随身携带的长刀反复劈砍,没多一会儿就劈开了门。
    苏子幕这个郁闷就甭提了,合着就老子这么倒霉?
    朱二脱身后,漫无目的一通乱走,始终没能找到正确的路,直到和苏子幕不期而遇。
    没说的,两个人结伴而行,继续寻找出路。
    不过有一点不大一样,苏子幕找的是离开的路,而朱二找的,却是藏于此处的遗宝。
    这就让苏子幕闹不大明白了,他不解地问:“老朱,你跟着莫老大来这里,到底是为的什么?就不怕他们几个过河拆桥什么的?”
    朱二道:“其他人我不敢说,但是莫老大出来名的一言九鼎,哪怕我死了,他也会把我应得的那份儿,送到我指定的人手里。”
    “真的假的?”苏子幕险些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姓莫的人品这么坚硬?”
    朱二叹道:“干这种勾当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找机缘,哪一回都是进的容易,出来却千难万难,若是再没了信誉,哪还有人敢跟他一起冒险?”
    苏子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些明白了。
    说穿了,洞府也好,墓葬也罢,只要是属于修士,或者曾经属于修士的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阵法禁制,稍不留神小命就得玩完。
    若是人品太差,每一次都是一个人活着回去,那妥了,甭管到底得没得到好处,也别问同行的人是死是活,今后愿意跟这种人合伙的,一个都不会有。
    大伙为了机缘甘愿冒险,可冒险的前提,是有可能得到好处。
    所以,一群陌生人,才会为同一个目的凑到一起。
    苏子幕思索片刻,又问:“那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朱二叹气,“丹药、法宝、天材地宝,人要能幸修为,就算狗屎我都能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话糙理不糙,这一刻,苏子幕终于认识到,这些低阶修士为了突破,究竟能做出多么不理智的事来!
    “我不像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参与。”苏子幕说,“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落到眼下这个地步。”
    “干这一行就这样,也是你出现的位置太近了,谁知道后面有没有人哪着?不拉你入伙,万一走漏了消息怎么办?”朱二的谈性也上来了。
    这一行有莫问这种人品坚挺的,自然就有下作不堪,无恶不作的,有些甚至不为能得到什么好处,专门破坏其他人的好事。
    别看进来的时候一路畅通,可要是来几个缺心眼的二货,往湖里扔点什么东西,或者故意触犯湖里的禁法,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结果。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别泄露半点消息,哪怕潜在的可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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