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霍以宁回房休息,孙渝州便带着几个丫鬟奴才,浩浩荡荡的来到了紫樱与绿李住的小院。
彼时这两个自称患病的大丫鬟,正在房里围着暖炉磕瓜子闲聊,莺莺笑语好不快活。
二人见到突然闯入的孙渝州,也不惊也不恼,似乎早已做好了准备,正等着他来。
“哟,这不是咱们刚讨王妃娘娘欢心的孙管事么,怎么不去拍主子马屁,跑我们这来了?我们这可许不了你什么好处!”说话的是坐在右手边的一位着淡紫色衣裳的姑娘,脸蛋生的小巧精致,肌肤微丰,身段妩媚,一颦一笑间透着一股子的伶俐劲儿。
“紫樱姑娘这说的是什么见外话,咱们一样,都是伺候主子的人。”孙渝州眯了眯眼,目光在紫樱玲珑有致的身上流连不断。
“呸!谁跟你一样,狗东西!”紫樱瞧着孙渝州那好.色的目光便觉得恶心,忍不住啐了一声。
孙渝州冷哼了一声,鼻息之间流露出一股轻视不屑之色。转过头看向坐在左手边的女子。素色衣衫,身材纤长,鸭蛋脸面。虽不及紫樱娇俏动人,但目光灵动,端庄大气,率真朴实。
“孙管事有事不妨直说,别耽搁了我们姐妹俩休息。”
对于这个绿李,孙渝州不敢过分冒犯,她可是当初前王妃身边最得信任的人。
“王妃娘娘听闻二位姑娘身体不适,颇为心疼,特此安排两位姑娘从今日起就在外间服侍。娘娘前几日感染了风寒,此时也怕过了病气,所以二位姑娘,没有命令不得擅自入内。”
“什么!”紫樱气的一下拍桌而起:“外间伺候的是二等婢女,她竟然指派我们去端茶洒扫?她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也不瞧瞧自己的出身,一个山野丫头,也配!”
绿李一把拉住紫樱,捂住她的嘴巴,怕她一气之下冲到霍以宁房前吵闹,那才是落入了她的圈套,犯了大错。
不打不骂,伸手就是给你一个耳光。霍以宁这一巴掌打的是结结实实,谁让你作妖呢?
看来计划并未成功,并且对方已经开始学着反击了。
她们都低估了这位新王妃。
“真是好奇王妃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孙管事背弃旧主,投诚效忠。”绿李目光沉沉,似是谴则。
孙渝州默不作答。他怕死,更怕生不如死,所以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他的忌惮,掐住他的七寸。
“王妃娘娘的话,我已传达。就不打扰二位姑娘休息了。来人呐,把姑娘们的被褥都换上。”
四五个丫鬟奴才捧着薄被鱼贯而入,将前几日刚换好的冬被全部换下。
“刚入初冬姑娘们就用上了炭,二位姑娘过得真是神仙般的日子。晚上怕姑娘们热着,换上薄被会睡得更舒服些。”说话的顷刻间,端起桌上的茶壶,倾倒而下,浇灭了燃的正旺的暖炉。
湿了的炭,她们这一夜都别想用了。
“姓孙的狗奴才,你竟敢欺负到姑奶奶头上,等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紫樱被绿李牢牢抱住,拼命挣扎着想要冲上去扇孙渝州。
待丫鬟奴才都退下后,孙渝州瞧着绿李,意味不明道:“日后?你们觉得王妃娘娘还会让你们回去?仔细掂量掂量吧。”
绿李脸色顿时煞白,紫樱也被孙渝州最后阴恻恻的眼神吓得闭了嘴巴。这里并不是晋阳王府,这里是梧芽別馆,弄死一个王妃或许需要周全的计划,但弄死两个看不惯的丫鬟,简直轻而易举。
呵,那人可真是好手段。引她离开王府,骗她二人跟随服侍。看似是同仇敌忾,实则不过是找了两个替死鬼。那晚事发,幸好霍以宁没死,若真的事成了,恐怕等待着她们两个的,是弑主的大罪。
一箭双雕,当真是好手段!
绿李握住紫樱的手,神色悲戚而又万分认真:“明日,随我一起到王妃娘娘那认错。”她必须要去探探霍以宁的口风。
紫樱如鲠在喉,立马撒开绿李的手,极为不愿:“我不去。”
“难道你真的想留在这一辈子?”
紫樱虽任性了些,但她不是傻子。孙渝州的话中之意,绿李想她一定也猜出了七八分。
紫樱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想起那灼热而充满爱意的山洞,眼中水波浅浅,左言右他道:“留在这有什么不好?省的去看别人的脸色。”
再说了,晋王府有什么好,回去了也是伺候别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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