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今日这么一番震慑之后,想那孙管事也不会再生二心了。”想到今天孙渝州走时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善儿整个人倍觉松快,伺候起霍以宁来手脚也越发麻利。
霍以宁躺在贵妃榻上任由善儿给她敲背捏肩,疲惫感渐渐袭来。孙渝州这样的奴才,标准的墙头草,一时的震慑只会让他暂时臣服,一旦你失势,立马倒戈,他效忠的只有利益与权力。不由想起当初坐镇朝堂,杀伐决断的时刻。她少年时也曾倾心于那个如朝露一般清隽俊雅的男子,直到发现他弑兄夺位,狼子野心,窥视着大周的江山,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用虚情假意欺骗着她。青梅反目,竹马有毒,他暗中散播流言,将她塑造成野心勃勃,心狠手辣的‘乱臣贼子’,更是给她冠上企图成为大周第一女帝的帽子,将她一步一步逼到他设计好的圈套中。
她欲登基为帝,守护大周江山和姜氏正统血脉。
他昭告天下,引各路诸侯举兵起义铲除她这个祸世妖孽!
恨!她真的好恨!
“主子醒醒,该用膳了。”
霍以宁悠悠转醒,入眼之处皆是一派雕梁画栋,心,猛然一下落空,恍然如梦。
她竟是睡着了,回忆的海浪太过汹涌,曾今的那些撕心裂肺,生离死别的痛苦,依然残留在心底,怎么都消散不去。
“王妃,您做噩梦了吗,怎么都哭了?”善儿关切的盯着霍以宁,目光灼热的异常。
霍以宁抬手摸了摸脸颊,触手一片湿凉,随即解释道:“是啊,想起曾经在山村里的日子了,那时我娘还在……”
霍以宁的母亲在她十岁时因为操劳过度而病故了,从此剩下霍以宁一个人孤苦伶仃,活的像个乞丐一样,受人欺辱。若不是武帝的那一纸圣旨,恐怕她都熬不过那年冬天。
她与霍以宁,生来不易,就更该好好活着!
“娘娘,天色已完,用膳吧。今日厨房送来了好几道好吃的呢。”善儿边替霍以宁整理着衣衫,边开心的说道。
霍以宁瞧着她满脸雀跃的样子,心情也不由好了几分。
前厅里饭菜早已布好,一道红曲煮羊肉,一道蒸瓠瓜,一道满山香,还有一叠广寒糕。满满一桌菜,荤素搭配适宜,色彩明亮鲜艳,光是看着已让人食指大动。
“王妃娘娘刚刚大病初愈,需要进补,所以今日的主食特地做了一晚云英鸡汤面。”孙渝州笑嘻嘻的将碗盖翻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五彩斑斓的瓷碗里盛着纯白的鸡汤,撒上葱花,青绿的颜色点缀着细丝般的面条,可口诱、人。
“这鸡汤里加了参须调鲜,枸杞、红枣益气补血,味美而不油腻,主子,您尝尝。”
霍以宁瞧了瞧左右伺候的人,不见紫樱、绿李二人。
“怎么不见紫樱与绿李来伺候?”
孙渝州立马上前解释道:“回娘娘话,紫樱姑娘与绿李姑娘皆说身体不适,今日告了假。”
霍以宁顿时柳眉横斜:“呵,生病高假本宫这个主子竟然不知,她们到底是伺候谁的?本宫身为晋王妃,怎的身边整日里就善儿这么一个三等丫头伺候着。”
孙渝州心头叫苦。这紫樱、绿李不是一般的丫头奴才,可以让他拿捏在手。她们可是前王妃的人,如今又受晋王庇护,两个姑奶奶要撂挑子,他敢怒不敢言啊!
“既然如此那便从今天起,善儿就贴身伺候本宫,负责一切寝食安居。至于紫樱、绿李,就让她们去外间伺候吧。本宫身体尚愈,可不想又过了病气。”
明面上只是抬了善儿这丫头的身份,紫樱绿李两人身份未变,但实际上已将这二人排外。二等的婢女才只能在外间伺候,这一番安排,简直是打了紫樱、绿李二人的脸。孙渝州一边应承着霍以宁,一边瞅着善儿。这丫头看着憨厚,没想到比谁都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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