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殿而居,冯小怜盛宠不衰,而她却君恩稀微,这样的落差,让她常常自卑、且愤怒,她常常觉着底下的奴才在笑话她、上头的娘娘、小主在嘲讽她。
她恨冯小怜,恨她为何不能像崇德夫人对郭雪芙那样,在陛下跟前荐一荐她欧阳秀宁,分些君恩与她。
而更让她恨冯小怜入骨的是,哪怕冯小怜现在有孕在身,不能侍寝,她也只顾着与唐婉清、东郭馨儿,还有那个姓杨的御女亲近,她们因她的关系,频频侍寝,她欧阳秀宁却未在她身上沾得半点光。
她把独守空房的怨和恨,全怪咎在了冯小怜的身上。
她更固执的认定,这会儿站在窗畔偷偷窥视的人,就是向来不想她好的冯小怜。
一想到冯小怜也如她从前那般,隔着窗棂,痴痴得看、无望的等,她这心里头,就没来由的感到开心、得意,甚至,她还有一种忍辱负重终于胜利的感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风水轮流转。今儿个,终于要轮到她欧阳秀宁频频入侍昭阳殿,获君恩、得盛宠了!
只要有陛下雨露恩泽,再干涸的土地总能抽出苗来,开花、结果,那还是不水到渠成的事?可不是所有人都像张昭仪那样,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呵呵呵……
光猷欧阳氏几乎是翘着尾巴被抬进凤銮春恩车里。
宫女璃儿在目送光猷欧阳氏上了凤銮春恩车后,正欲转身回屋,却见冯小怜的屋里有人影闪动,忍不住飞扬起唇角,朝虚掩的那扇窗棂得意的笑了笑。
“哼……”倚在窗畔偷偷往外看的宫女香儿见状,气得冷哼了一声,把窗门关了起来。
“光猷小主奉召侍寝,你生得哪门子气?”李慧兰正为冯小怜卸妆,见香儿气呼呼的,忍不住笑话道:“咱们小姐有孕在身,不能侍寝,今儿个就算不是光猷小主,也会是别的小主,你要这样气,气得过来么?”
冯小怜闻言,也轻笑了一声。
“夫人,蕙兰姐姐,你们是没瞧见璃儿方才那样儿,得意洋洋的,搞得好像就她主子侍过寝似得。”香儿见冯小怜和李慧兰都不以为然,替冯小怜抱不平道:“光猷小主平日瞧着温温和和、平易近人的,没想到心机这样重,抢陛下竟抢到夫人这儿,夫人和光猷小主好歹同殿而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也太恬不知耻了。”
香儿愤愤不平,李慧兰却不以为然道:“古话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也说她平日里温温和和、平易近人了,若她今儿个没整这么一出,你能看得清她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么?”
李慧兰顿了顿,见香儿好似还不服气,便又继续道:“敌人在明不可怕,可怕的是如毒蛇一般潜伏在你身边,在你毫无防备时,趁你病、要你命。”
说着,李慧兰低眸看着铜镜里的冯小怜,接下去的话,她也是要对冯小怜说得:“咱们该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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