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爱我请直说

第91章 我们今天成亲

    
    听他一提阿澜的名字,鸣玉也反应过来,顿时脸色大变,她正想说赶紧去,结果话还没开口,洛长天已经不见了踪影。
    ……
    阿澜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师尊?!"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师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她转身往殿外跑,可刚到门口,一个人就重重砸落在她面前!
    "斩霜!"斩霜本来重伤未愈,这会儿又受伤,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阿澜顺着她视线往前一望,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阿澜惊愕,"师尊?"
    刚喊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对方的气息给人的感觉太过危险,不像是师尊,反而--和轮回镜中幻境里将她掳走的"皇叔"几乎一模一样!
    阿澜当即警惕起来,下意识往后退,可都还没等她脚跟落地,对方就风一般掠到她面前,袖子轻轻一拂,阿澜瞬间就人事不知了。
    男人将阿澜抱起来,都没看斩霜一眼。转身往前不过两步,身影就凭空消失在面前。
    斩霜艰难地撑起身子,忽然感觉到其他三将的气息在不断靠近,甚至有人喊她:"斩霜!"
    斩霜目光微微一利,忽然抬手毫不犹豫地拍了自己一掌,而后瞬间昏死过去。
    等其他三人赶过来,看见的就是浑身是血生死不知倒在地上的人。
    ……
    阿澜很快就醒了过来,意识恢复的时候,她先感受到有微凉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颤了一下,倏地睁开眼睛,而后打开那只手,爬起来飞快地往后退。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而那个肖似师尊的男人,就坐在床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你是谁?"她不相信这是师尊。
    对方的气质和师尊南辕北辙,唯一相似的就是一张脸。
    他的目光十分深沉,身上散发着不容错辨的魔气,阿澜莫名地感到害怕。
    "阿澜,不认得为师了吗?"他伸手轻轻抚摸阿澜的脸。
    "你才不是师尊!"阿澜躲开他的手,抗拒地往后退。
    "我怎么会不是师尊?只不过我不是玄灵子,而是卫沉音罢了。"他说。
    玄灵子心里装着天下大义。肩上担着守护修仙界的责任。
    但是卫沉音心里,只有阿澜。
    "阿澜之前难道没有责怪为师太过无情吗?现在为师心里只有你,除了你什么都不要,阿澜不高兴吗?"
    阿澜只觉得浑身冰冷,她睁大了眼睛看着卫沉音,难过得想要哭出来,即便是一开始不愿意承认,但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许多熟悉的细节,却让她没法再逃避。
    这的确是她的师尊,只不过……
    "师尊。你……入魔了?"她嗓音颤抖。
    卫沉音像是没听到这句话,他平静道:"阿澜以前说过,想要师尊一直只有你一个弟子,想要和师尊永远在一起,是吗?"
    "师尊……"
    "为师现在满足你的愿望,阿澜,你开心吗?"
    "师尊!"阿澜拔高声音,渴盼着能让他清醒一点,"师尊,当初是我错了,师尊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只有我这么一个弟子,师尊该……"
    他的气息霎时冷下来,打断她的话:"你遇上了洛长天,就反悔了?"
    阿澜僵了一瞬,低下头去,"师尊,这是不一样的……"
    她当初被宠得任性,不愿意将自己的师尊分给别人。十岁那年,宗门招收弟子,师叔祖遇上一个天赋不错的少年,想劝师尊收对方为弟子,她不知道当时师尊是否有要同意的想法,只是在听说消息后就闹了起来,觉得若是有了师弟师妹,师尊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了,师尊就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疼她了,就跑到他跟前又哭又闹。
    师尊如了她的愿,之后再没有要再收弟子的心思,可是后来她遇见洛长天,才知道她对师尊的那种占有欲和爱情是根本没有关系的。
    可是这么多年,师尊竟然还记着她的话。
    卫沉音的气息越来越让人害怕,他朝着伸手,可还没碰到她,他忽然侧头,眼底闪过一抹晦暗,而后道:"你乖一点,等为师回来。"
    而是起身迅速离开了。
    他一走,阿澜急忙从床上下来,跑过去想要开门,可是门却怎么都拉不开。
    ……
    玄灵子倏地睁开了眼睛。
    "玄灵子前辈!"炼器宗的宗主负伤狼狈地跑进来,"洛长天那魔头来了!"
    他话音刚落,又是几个掌门被重伤,砸落到玄灵子面前。
    洛长天的身影裹挟着狂风出现,面色森寒,"把人还给我!"
    玄灵子一言不发,拔剑便战!
    两人的实力都不是其他人能望其项背的,打斗起来隔得近了都会被波及,其他人急忙退得远远的。
    "你以为你逐她出师门,再和她在一起就不违背伦常了?"洛长天冷笑,"玄灵子,对自己的弟子生出那种不堪的心思,你的道心可还坚固?"
    洛长天意有所指的话,让玄灵子动作猛地一滞。
    而就那么一瞬间,洛长天毫不犹豫给了他重重一击!
    "玄灵子前辈!"
    洛长天正要趁胜追击。忽然一名属下出现,道:"尊上,找到夫人了!"
    洛长天沉沉地看了玄灵子一眼,而后迅速离去。
    "玄灵子前辈!"其他人急忙围上来,目露担忧,"那魔头已经那么厉害了吗?竟然连玄灵子前辈都被他给伤了!"
    玄灵子抬了抬手,止住其他人的话,道:"我无事。"
    他抬目,看了眼洛长天离去的方向,眼中情绪不明。
    ……
    "夫君!"
    洛长天刚一回到鬼域,一道纤细的身影就朝他扑了过来,他伸手将人接入怀中。
    怀里的人抬起头来,眼眶微微发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夫君了……"
    洛长天的手落在她发顶,微不可察地凝滞了一瞬,道:"没事了,别怕。"
    ……
    阿澜没想到师尊回来得那么快,她都还没想出什么办法,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她吓了一跳,后背抵着门,不敢朝他靠近一步。
    "想离开?"
    阿澜低着头,乞求道:"师尊,你放我走吧。"
    卫沉音朝她走近,"不是你说想要和师尊在一起的吗?现在又为什么要走?"
    阿澜说:"当时年纪小,不懂事,师尊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卫沉音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童言稚语当不得真,但是他怎么能放她走,他不愿意、不甘心。
    他许久没有说话,气氛变得沉凝,阿澜心里不安极了,她抬头,忽然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急忙问道:"师尊,你受伤了?"
    卫沉音说:"洛长天伤的。"
    阿澜脸色变了一下,急忙问道:"他在哪里?!"
    见她一听洛长天的名字,竟然都不再关心他的伤,卫沉音的眼神黯了下去,他说:"他回鬼域了。"
    又道:"你是不是在等着他来救你?可是他大概,是不会来了。"
    "什么意思?"阿澜的心提了起来,"他怎么了?"
    "他没有怎么,你放心,受伤的只有我。"卫沉音平静地告诉她,"只不过,他身边已经有人了,不会再来找你了。"
    阿澜听得糊里糊涂,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浓郁,"师尊……你做了什么?"
    卫沉音也没有瞒她,他抬袖一挥,一副画面忽然就出现在阿澜面前,她看见画面中一个人正趴在洛长天怀中和他撒娇,洛长天露出宠溺纵容的笑容,那人抬起头来,赫然和她是一模一样的脸!
    阿澜一脸震惊,她猛地看向卫沉音。嗓音僵硬,"师尊,这个人……她是谁?"
    卫沉音说:"在洛长天眼里,她就是你。"
    "不可能!"阿澜疾声反驳,"那不是我!他不可能被骗的!"
    "那是你以前时常把玩的山河图幻化的,沾染了你的气息,他不可能会发现。"卫沉音说,"你也看见了,他已经将那当成你,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不是吗?"
    "他被骗只是一时,之后肯定会发现的!"阿澜说道。
    卫沉音没有再和她辩驳,他说:"想出去吗?我带你出去走走。"
    他上前,开了门,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出去。
    阿澜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可是他明明没有怎么用力,她却动都动不了,甚至脚步都不受她控制,身体仿佛被操控的木偶一般,乖乖地跟在他身边走了出去。
    看到外面的鸟语花香、熟悉布置,阿澜呆滞了一瞬,恍惚以为是回到了破岳峰,可是再走几步,她就知道这里不是,只不过是各种场景被复制了过来。
    "这里是哪里?"她压下心头的惶然问道。
    卫沉音不答,只问她:"喜欢吗?"
    "我不喜欢!师尊你放了我吧!"
    卫沉音恍若未闻,带着她继续走,片刻之后问她:"成亲的时候你喜欢什么样的流程?是像修仙界缔结道侣那样的,还是像凡人成亲那样拜堂?"
    阿澜猛然抬头,一脸的不可置信,"--师尊?!"
    卫沉音停下脚步,回身轻轻抚摸她脸庞,"为师对你不好吗?哪里比不上洛长天?我们成亲好不好?"
    "我不要!"阿澜飞快地摇头,"我不要!"
    她哀求着,期盼着能唤醒他一点理智:"师尊,我们这样是不对的,怎么能--"
    "没有什么不对,"卫沉音说,"我已经逐你出师门,你已经不是我的弟子了。"
    即便是还有师徒名分,他想要娶她,别人又敢说什么?在修仙界是用实力说话,那些人私底下不管怎么想。在他面前都不敢说一句不是。
    折磨他自己的,只不过是那么多年来根深蒂固的礼教和道德。
    可是如今,连那些也不复存在了。
    他要娶她,没有什么不对。
    "师尊,我不要!"阿澜流着泪,惶惶不安。
    卫沉音当做没有听到,他带着她将周围熟悉的景致都转了一遍,然后将她带回原先的房间。
    "拜堂时就在破岳殿好不好?"
    "新房你喜欢什么地方?"
    "稍后我让人来布置,你喜欢怎么布置,都亲自跟我说好不好?"
    阿澜的心慢慢地凉下来,她已经不愿意跟他说话了。看着他的眼神是那样的陌生。
    这还是她的师尊吗?
    不是,这不是她的师尊,她的师尊不是这个样子的!
    卫沉音将她送回房间,让她坐下。
    阿澜脸上挂着冰凉的泪,一动不动。
    他说的话也一句没有得到回应。
    卫沉音顿了顿,蹲下身去,亲手将她的鞋子给脱掉,然后抱她到床上去,让她躺下,给她拉好被子,动作是那样的耐心而温柔。
    他用并不细腻的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喊她:"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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