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谢长歌梳洗完毕坐在房间的桌子旁陷入了沉思,桌上摆着白日徐妈妈写的告发大夫人的手信,手旁去岁茶沫冲沏的茶水漾起阵阵微不可见的波纹,早已没有了热气.……
翌日,谢长歌早早起身,在丫鬟的服侍下打扮一新。来到庄子口,迎接自己的前世的大哥谢祐杬。谢祐杬已于半月前从京城出发,前日捎来信儿来,今日中午之前到达庄子,让谢长歌早早准备,和自己一起回京城的丞相府。
果不其然,太阳刚刚升起,将谢长歌的身子在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在太阳升起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并三辆马车出现在谢长歌目光所及的地方。马上的男子眉目如画,墨色的长发随着马的奔跑在空中浮起优美的弧线,金色的阳光照在男子古铜色的脸上,像冬日雪后,漫天银白彻骨寒冷中突然出现的暖阳,和洵温暖。
看着男子向自己奔来,谢长歌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母亲生自己后身子落下病根,打理府中事物已经力不从心,再加上谢丞相偏宠如今的大夫人秦氏,秦氏与其他妾室在府中整日争锋吃醋,兴风作浪,母亲整日疲于应付,无暇照顾年幼的自己,仅仅比自己大两岁的哥哥祐杬担起了照顾自己的重任,整日陪着自己,在丫鬟奶娘疏漏时替自己周全,在自己寂寞时偷偷带自己出去玩耍。
后来,母亲经不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煎熬,油尽灯枯,含恨离世。谢祐杬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年幼的自己,生怕一个疏忽年幼的自己被秦氏所害,小小的年纪为自己周全所有,兄妹两个在偌大的丞相府相依为命。秦氏被扶为丞相府的大夫人后,又生下一儿一女,更加视谢祐杬和谢长歌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暗里加以迫害。为了自己不在受继母的迫害,谢祐杬决定弃文从武去战场上厮杀建功,壮大自己的实力。
谢长歌依然记得哥哥从军的前一天晚上,自己拉着哥哥的手不舍松开。
“哥哥,你不要走,我不舍得你走”。
谢祐杬抚着自己的背轻轻的说:“长歌,哥哥一定会会在战场上建功立业,等哥哥回来,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第二天天还没亮,哥哥就去军中了。自己在丞相府中忍耐求生,偷偷打听着哥哥在军中的事情。关于哥哥在战场上立功提拔重用的消息一个个传来,谢廓越来越以谢祐杬这个儿子为荣,经常在府中夸赞谢祐杬,称谢祐杬有乃父之风,将来一定能够继承自己的家业,将谢家发扬光大,成为皇朝第一世家。
随着谢祐杬被谢廓重视,秦氏愈发嫉妒、害怕自己和儿女在谢府中的地位不保,谢府家产全部落入谢祐杬和谢长歌兄妹手中,于是更加苛待谢长歌,虽然在谢廓面前保持着一贯贤良嫡母的面孔,暗地里则在衣食住行等当面为难长歌,长歌在府中的处境愈发艰难。
三年后,已经被陈珅将军提拔为贴身副将的哥哥回谢府探亲。谢长歌内心充满了欢喜,在凄冷破败的院落里日盼夜盼,彻夜难眠,期盼着终于能够和久别的哥哥团聚,哥哥看见自己一定会惊讶万分的,三年的自己已经长高长成,成为一个大姑娘了。哥哥一定更加威猛高大了,看见这样的自己哥哥肯定会惊讶不已。
日盘夜盼。
这一天,谢廓使小厮唤长歌去前厅。谢长歌带着丫鬟到时,继母秦氏和他的一双儿女已经到了前厅,看到长歌进来,拿着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谢长歌。谢长歌视而不见,上前向谢丞相见礼。
“长歌啊,昨天军中传来消息,你哥哥在回程探亲的途中,被人暗杀了……”谢廓红着眼睛,拉起跪在地上的谢长歌。
长歌跪在地上起不来,“怎么会……怎么会,哥哥怎么会被暗杀呢?”谢长歌泣不成声。
谢廓摇着头走出了前厅,佝偻的背影一下子像老了十岁一般。
得知哥哥被暗杀的消息后,长歌整日里以泪洗面,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知道自己死前,才得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是为秦氏所害……
“长歌?长歌?”
谢长歌被一声声呼唤唤醒,抬头一张放大的笑脸映入严重,少年丰神俊朗、意气风发。
陌上颜如玉,公子世无双。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不认识你哥哥了?哥哥是不是越来越帅啦?”谢祐杬一本正经的打趣道。
“哥哥……”谢长歌上前挽着谢祐杬的手臂,撒娇道。
“东西都收拾的怎么样了,都收拾好我们就出发吧。再晚今天就赶不到有住宿的地方了。”谢祐杬一边说着一边往庄子了走去。
望着谢祐杬的背影,谢长歌在心里暗暗发誓,哥哥,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秦氏母子,包括暗杀你的那些人,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上一世,我软弱可欺,任他们搓扁揉圆,不敢有丝毫反抗。这一世,我一定遇神杀神、与佛杀佛,保护好哥哥和上一世被冤死的所有亲人,让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还有拓跋恪,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我会帮你一道,协助你扫清夺帝皇权道路上的所有阻碍,帮你登临那万人之上的高位。
拓跋恪,想起这个名字,谢长歌心里一阵阵抽痛,又一次陷入沉思之中……
上一世那个最爱自己的男人,这一世,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
夕阳下,谢长歌坐在马车上,透过马车的窗户欣赏沿途的景色,上一世,她被困在丞相府中,至死都没有踏出丞相府一步。谢祐杬骑着马在马车旁边陪着。谢长歌远远的望见马车右前方一个男子躺在路边。
“停车,停车。”马车停下后谢长歌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长歌,你看那边好像有人受伤了,我们过去看一下吧。”谢祐杬陪着谢长歌往那边走去……
谢长歌和谢祐杬沿途找了一家客栈,开了三间上房。将路遇的神秘受伤男子安置在房间内,并请了镇上的大夫为其医治。
入夜,谢长歌让丫鬟为男子换药包扎,自己则坐在客房的桌子旁休息。
“小姐,小姐,这人醒了。”丫鬟唤道。
谢长歌走过去,神秘男子刚刚睁开双眼,以一种惊讶却似曾相识的眼神看着谢长歌,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谢长歌疑问道:“敢问公子贵姓?我们认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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