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上躲到天边露出朝霞的模样,才从树上下来开来不远处的越野车,把油箱里加满油,又看了看后备箱里,没有任何东西。
热里已经伤口感染发着高烧,无力的挣扎着想下来,却头重脚轻的摔了下来。
慌忙跑过去一看,热里不舒服的咳着顺气,看着我笑得像个鬼一样,气若游丝的说道。
“放心,我不会死。“
懒得和他多辩,吃力的扶起他,摇摇晃晃的把他弄上车,喘息着赶紧开车离开。
热里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身子不受控制的瘫坐椅子上。车子行驶了两个小时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几个骑着摩托追赶而来的人,从后视镜里看着对方紧跟其后的身影,皱眉把车窗关上,方向一转向旁边满是灰尘的路面驶去。
这里不似城市,所以看不见来往的车辆,只有不时跑过的动物。
思绪放空的不自由踩着油门在原地绕着圈,把周围折腾起一片尘土飞扬,后面追来的摩托车停下看着看不清视线的周围,不悦的咒骂着看着我有可能逃跑的方向。
车子的声音竟然越来越远,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借着准备过路的斑马看准时机先过去了,等他们发现追上来,已经被斑马拦在了后面。
车子开了许久,终于看见一个村庄,一个真正的村庄。里面有老人孩子,有屋舍买卖一片祥和。
只不过这里都还不是最终的目的地,热力之前说过,穿过这个外围的村庄往里,有一个很小但很繁华的城市,那里是一个商人的势力范围。
里面还是有着等价交易,且安分守法。
只不过那个自称是城主的人有些怪癖,总觉得自己是城主,所以城里所有人都要听他的。
出了村子接下来是半个车程的荒漠。开出荒漠,眼前仿若海市蜃楼的小城市让我毫不犹豫的开了进去。
街道上很干净,有着居住在此的小贩在做着生意,停下车向一个老者打听着附近哪里有医院。
老者见我陌生的面孔神情戒备的走开了,倒是一个只穿着短裤的小男孩拉拉我的衣袖让我蹲下,自己看着笑容纯净的孩子,很放心的蹲下,男孩在我耳边说着话。
笑看着眼前对我毫无戒备的孩子,揉揉他有些打结的头发,解下手上戴着的手表给他戴上以示感谢,男孩看着刚得到的东西,笑容很明亮的跑掉了。
开着车离开城里向男孩告诉我的地方驶去,又是半个小时。小男孩没骗我,不远处的村庄里确实有一栋风格和周围格格不入的小木屋,下车走近一看,屋子里推门而出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姑娘,看样子似乎小我几乎。
“哪里不舒服?“
女孩虽然看不出表情,但语气里有着身为医者的本分。
“我朋友中枪太久,现在已经昏过去了。“
女孩听见我用中国话和她交流,神情里流露出不小的惊喜,却因为不相熟,很快便掩饰过去了。
看样子这女孩能个听懂中国话,说不定也是中国人,自己之前也只是好奇所以试探。
女孩看着车上失血过多昏死过去的热里,立刻让我和她把热力扶进小木屋。热里已经完全使不上劲儿,两个身形瘦小的女孩子扶着过于沉重的他还真是吃力。
“这里只有我,你得给我打下手。“
女孩不容我拒绝,自顾自的拿出所需要用到的各种东西。
女孩用剪刀剪开热里后背上的衣服让他趴着,看着入目的各个枪眼,女孩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便动起手来。
热里的背上有四处枪伤,其中一处离心脏比较近。女孩态度认真又满头密汗的给热里取着子弹。自己亲眼看着这样血腥的场面,好几次把心里的恶心感强压下去。
随着最后一颗子弹落进盘子,自己悬着的心才得以放松。女孩脱下手套,边向外面走去边对我说道。
“他失血过多伤口感染严重,能不能活下来得靠他自己,手术费和后续治疗用门外的那辆车相抵,有意见吗!“
女孩不容置疑的态度,让我担忧的情绪有些想笑。看得出来女孩不怕麻烦不多问的救了热里,还变相的解决掉我没钱付医药费的尴尬,我再不识礼数也还是知道领情的。
每天热里都会高烧不退,这是因为伤势拖得太重才得到救治的原因,真怕他会醒不过来。愧疚感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好在这个女孩对我说热里应该能活下来,自己悬着的心才放心不少。
第四天,热里醒过来了,只是还使不上力气。
这个地方很是僻静,每天除了照顾热里,就是好奇的跟在女孩后面去附近山地找草药。看女孩的学识与谈吐都很现代化,就是不知道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宁愿一个人待在异国他乡,定居于此。
“南柯,你一个女孩子待在这不害怕吗?“
这个叫做南柯的女孩从一株草药中抬起头看向我,明亮的眉眼里有藏不住的伤感。南柯看了我一眼,拔起草药便走。
“这里很安全,比外面好很多。“
南柯毫无顾虑的话,让我对她好奇起来。
回到小木屋,热里寻不到我,身形不稳的正好摔下床,跑过去小心的扶起他,热里看我完好无损,笑容无力的看着我。
“把你牵扯进来是对的!“
热里有些热忱的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南柯,神色平静的看着醒过来的热里,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若真想死,就尽管折腾。“
相处这些天才发现,其实南柯是一个外冷内热的女孩,表面上看着不爱笑,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但看我眩晕来时不舒服,默不作声的为我煮上一壶汤药放在我面前。
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这女孩的脸在哪见过,却记忆模糊想不起来哪里有关联。一个星期后,热里已经可以随意走动了,南柯看着恢复得不错的热里,语气不屑的低喃道。
“技术还在。“
晚上吃过晚饭,南柯正坐在房间的窗前,透过那扇小窗子,神色有些伤感的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经过门口的我礼貌的敲敲门,南柯收敛情绪,才应声让我进去。
“南柯,我可以坐下吗?“
见南柯不反对,才走过去坐下。
南柯看我有话要说的样子,神色戒备的盯着我。自己不放在心上的对她微微一笑,视线看向窗户外面的夜色。
“香从灵坚陇上发,味自白石源中生。为公唤觉荆州梦,可待南柯一梦成!”
“南柯,这个名字承载了多少祈愿。“
南柯一听,笑意不明的弯着嘴角,满不在意的说道。
“一场欢喜一场空罢了。“
南柯如此豁然的模样,让我对她的好奇越发浓重。
这样一个女孩子,看透一切的心态,有着很好的医学才识,甘愿待在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异国他乡,说她只是机缘巧合来到这,我是怎么也不信的。
这个地界不算太平,她敢只身呆在这,若不是身手过人,就是身后有人撑腰。只是最近的接触,南柯不像是会什么防身术的女孩,想来就是后者。
“南柯,你一个人呆在这,不觉得生活太过索然无味吗?“
南柯一听,戒备的神色丝毫不减的看着我说道。
“附近的居民生病了会来这医治,闲时我也会去附近的镇上赶集,这样的充裕,又怎么会觉得无味。“
南柯的话,有着排斥我的意味,自己低头微笑拢拢耳边的长发。
“也是,只要心里有想要的模样,才会走下去。很感谢你的帮助和收留,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站起身走到房门口,身后的南柯语气不满的对我说道。
“那个男人的伤势已经恢复得差不多,明天一早你们就离开吧,我习惯了一个人。“
南柯的逐客令,自己倒不生气,毕竟人家帮过我们,个人有个人的活法,打破了人家的生活,始终过意不去。
临睡前去看了看热里,热里已经睡着,均匀的呼吸看来南柯不是敷衍。虽然才十天,但热里的伤确实好了很多。一时睡不着,走到屋子外面看着月色,不知是不是经纬度问题,感觉夜空很低,星星明亮的点缀在夜空中,仿若触手可及。
无意识的想起,以前和傅承乾坐在院子里看星星的情景,傅承乾的不情愿,自己的小兴奋,简直是两个极端。
宋斐然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孕了吧,不知道他们领证没,毕竟再过不久,宋斐然的孩子就要降生。
眼眶有泪不自觉的落下,心里一声苦笑。我终究还是放不下傅承乾。
虽然我们相识的日子很短,但那一年的日子,让我回想起就感觉心里很闷。只是我很清楚,自己不是在赌气不肯回去,而是我失去了爱他的力气,不想再让自己卑微的去面对,那份一开始就只是交易的婚姻。
心里有一种痛,不管是谁给予的,有一道声音在耳边说着,我跨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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