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太子王泰安正帮助昭文帝处理国事,青玥便派人将郑贵妃的簪子及手书送到他的手上,他打开之后脸色阴沉可怖,豁然转身进入殿中。
“发生了什么事?”昭文帝见他神色不对,开口道。
“父皇请看!”他双膝跪地,将簪子及手书举过头顶。
昭文帝看到那枚簪子顿时一滞,那是他赐给郑贵妃的簪子,内务府特制,全天下也只有这一对,思及此他道:“呈上来!”
李盛连忙过去接过,昭文帝再次确认此簪正是郑贵妃生下德王时所赐,便快速打开手书,越看越心惊,看罢便将手书揉成一团扔到地面:“放肆!”
“皇上息怒!”李盛连忙帮他顺背,而后自身后柜阁之中拿出一**药,倒出两粒递于他的手上,吃罢之后呼吸才顺畅了许多。
“是儿臣的不是,竟处理不好家务,惹怒了父皇!”王泰安见此,心有愧疚。
“不!这已经不是国事了,她竟敢犯下此错,当真令朕失望至极。”
“父皇,眼下最主要的是要找到那个扶桑的商人,不然本朝之事定然都被其传回国内,吾朝危矣!”
“说得不错!李盛,立刻传旨让无心殿的人提拿福寿宫宫人,勿必审出有用的东西,命禁军暗中盯视郑贵妃人等,无旨不得出,无旨不得见任何人。”
“诺!”李盛不敢怠慢亲自前往无心殿传旨,又派人告诉郑康毓今儿夜里皇上有事召见青长华,是以他便可以休沐,由青长华来执夜。
武柱国侯府
青颜与常婉儿给常仕忠、老夫人常纪氏请安,又陪两位老人用过晚膳之后便一起回到了晗月阁。
“婉儿,婚期都定好了吧!”
“嗯!祖母说此事皇外祖父也甚是满意,只是不忍我过早嫁过去,便将婚期定在了两年后。”
“我还听说祖母安排你与长孙家的公子见面了?”
“是!他,挺好的!”她听此问,脸色羞红,即便是在夜里也看得分明。
“那就好!”青颜松了口气,提起的心也终于放下,虽说早就知道常婉儿的婚事自己做不得主,她也做不得主,却还是希望能够找个她自己喜欢的,如今见她这般模样,便知她定是极满意长孙诩,如此就够了。
才入韶华苑,绿姿、红英便将她围在中心,以寒、以萱见此也连忙将她护在身后,随即凌珊走出,手中之剑也已拔出,警惕的观望着。
咻——咻咻——
与此同时,三柄飞刀于暗处袭来,所指之处无不是青颜的致命之处,三人分别挡下一柄飞刀,以寒、以萱护送着青颜不断退入房中,房门打开的瞬间,又来三柄飞刀,三人飞身上前,将所有飞所击落地面,就在这时又一柄飞刀袭来,穿过所有人,贴着青颜的面颊钻入房中,深深的刺入墙壁,只余刀柄。
“你们护着夫人,我去看看!”凌珊迅速嘱咐之后一跃而起,直冲向飞刀传来的方向。
之后一切回归平静,若不是墙壁与院落之中均有飞刀,说什么都没发生都不为过。青颜看着墙上的飞刀,总觉得此飞刀似乎与之前的有些不同。而后忽然想到之前有人用飞刀传信,不由道:“绿姿、红英将墙上的刀拿给我。”
不多时,刀已经落在她的手上,试探着于刀柄处晃动,果然露出一块空心,其内躺着一张纸条,她快速拿出:“有人下令杀你,万事小心。另可还记得海棠院?”
青颜见“海棠”二字脑中轰然乍响,想到那年前往大名看外祖父、外祖母,其府上发生了许多事,而最让她印象深刻的便是海棠院中的女人,那个女人说她装疯卖傻,向外祖父下毒,究竟原因为何至今成迷,思及此她接着向下看去。
原来海棠院之名来源于女子名字,此女子是外祖父江学海好友吴诚之妻,当年两人志同道合,结伴经商,并于途中认识了海棠,她是瓦剌人,对吴诚一见钟情,后者思想开明,并介意她的身份。
就这样两人在江学海的见证下成婚生子,然而好景不长,一次外出之时,两人遇到劫匪,吴诚为救好友而死于刀下,海棠得知此事昏迷一日一夜,醒来后不愿接受现实,又见江学海包袱之中有着许多银两,一心以为是两人生意做大了,他想要独吞财富,是以买通劫匪杀了自己的丈夫。
她咽下愤怒,在江学海又一次出行之后买通了杀手前往刺杀,然而他之前已经有了教训,早已雇佣并训练了一批好手和护卫,是以此次的刺杀不仅失败,还令那些杀手损失惨重,而最重要的是由于她并没多少钱,是以找来的杀手不过是一些江湖匪类,这些人见不仅没捞到好处,还死了不少人,是以异常愤怒,可是江学海那儿他们没胆再去,便于夜里闯入海棠家中,杀了她的孩子,并强了她。
江学海因为又受到刺杀有些不放心她们孤儿寡母,便赶来探望,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将她救下之后,发现她已经疯了,孩子也已经没了,看着这样悲惨的海棠,只觉得满心愧疚,便带着她回府,打算养她一生一世。
不想她竟在之后暗中与瓦剌国人有了来往,将江家的生意一点点泄露出去,瓦剌军化妆成商人过关,而后又扮成土匪,多次抢劫江家商队,使之获得不少钱财,兼本身有些积蓄,有了发动战争的资本,是以发动了战争,好在当时常天佑化名田友险而又险的于此战中取胜。
青颜看完其上内容,不明白这人为何要与她说这件事情,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机?
“夫人!”凌珊回来了,看到她无恙后上前行礼。
“可看到那人是谁?”
“天太黑,看不清,不过应该是个男子,身形有些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青颜听此又看了看手中的信件,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得此信来自江惜仁,海棠之事本就是江家的家事,若非家人如何知晓?可是之前的几记飞刀又实打实的想要她的性命,这让她又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之中。
“凌珊,外祖父家的海棠院你可知道怎么回事?”既然想不通便不想,是以转而针对此信道。
“海棠院?就是那个老爷好友的妻子?”
“你知道?”
“原本不知,可是前两年少爷暗中查过,经手的人是我哥哥们,我也就知道了。听说这海棠虽为女子,手段却是极多,不仅与母国瓦剌联系上了,还和鞑靼、扶桑、安南的商人也都有些联系,真不知她整日闷在府里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扶桑?”她听此一怔,而后再次看向手中的信件,看似在说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情,可总觉得在暗示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凌珊道。
“与海棠来往的那些商人你可知道都有谁?”青颜迫不及待的说道。
“记不太清了,好像有个叫山本什么的。”凌珊想了片刻,不确定的道。
“山本野志?”青颜连忙道。
“对,就是他,当时听哥哥们说起我还说扶桑人真奇怪,居然姓山本。”凌珊频频点头。
“原来是他,难怪鲁晓娅会与扶桑人有联系了,听怕与扶桑人有联系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海棠居然也有如此大的能量,当初让她就那么死了,还真是便宜她了。”
青颜几乎刹那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海堂生活在江府,是江学海好友的妻子,又装疯卖傻,是以江家之事肯定没有防备于她,又因为她的遭遇定然使外祖父、外祖母对其同情不已,整个江府怕都是她的后花园,想要调查些事情还不简单?
而江家在母亲江映月出生不久便已成为一言首富,而后生意越做越大,财富越积越多,渐渐便传出了富可敌国的流言,是以引来了瓦剌的觊觎,她相信江家损失的财物绝不仅进了瓦剌的腰包,其他三个小国定然也有份。
而那个时德王已经出生,且年岁应当在十一岁左右,凭郑贵妃的贪婪肯定早早便有了安排,天朝乃是大国,各国的商人均到此经商,尤其是京城,更是所有商人的聚集地,想要得到点儿消息,自然也极简单。
而后郑贵妃必然是调查到了海棠的头上,她可是记得在后来的几年,江家损失的财富可不仅仅是被劫,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动作,而能够在这上面动头脑的也只有权势滔天的郑贵妃了。思及此,她不由有些钦佩起这个人,活在四四方方的深宫之中竟然也能做到这一步,还真是难为她了。
青颜不再犹疑,将所有推测写下道:“凌珊,你亲自走一趟,到宫城之外将这封手书送到太子殿下的手上。”
“都这个时间了,太子殿下还会在宫中?”凌珊接过。
“今日发生的事情较多,他定然会守在皇城之中。”
凌珊听此,转身便走,几个纵跃间便消失于夜空之中,抵达宫门之时正要关闭宫门,她连忙上前表明身份之后,便有人通知了王泰安,他听说是青颜派人来此,便亲前来接过手书,又回到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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