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们杵在酒楼面前作甚?”
颜子思边走边说,刚刚好像听到他们说什么人情之类的。
这货不是个八卦的料,却有一颗八卦的心。
苏南枫看了眼颜子思一眼,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没什么。”
一旁的梁平梅是个藏不住话的,见苏南枫不爱开口,她轻咳了一声,接过了颜子思的话说了起来。
“这位姑娘,不瞒你说。南枫用赏花会赢来的头筹给已故的亲人修了墓碑,这本是令人赞叹的孝行。
可他的家人偏偏眼红,扬名若是将银两都退回来,才可以重新回去。
你说,这哪里还有退回来的道理?
幸好我爹在街上见到南枫,将他接回了我家。只是我爹一向嘴硬心软,南枫非要出来挣钱说要还上他的人情。我不放心,就跟出来了。”
梁平梅正忧愁地45度角望天的时候,身旁传来了一声不厚道的笑声。
她转头一看,正是颜子思这货笑得正欢,一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
“你笑什么?”
梁平梅一脸纳闷的表情,她实在有些不懂。
明明是一件让人愤愤不平的事情,这人一点都不感同身受就算了,还一脸笑容。
颜子思不以为意,带着好奇地问道:“没什么,你继续说,最后找到了?”
原以为苏南枫落了个桐城第一丑男已经够冤的了,有苏南廷这样的白莲花弟弟已经够惨的了。
没想到连家人也冷清冷血,这些人一旦摊上,哪里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恐怕日后他还要摊上不少祸事,惹上不少麻烦呢。
不过这与她没什么关系,当个故事听听倒是有趣。
这货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苏南枫的模样,那时候他被苏南廷的三两言语便落了下风。
记得,她也说她是个小可怜来着。
梁平梅见苏南枫的脸上没有什么不喜,也没有出言打断她的话,便继续说道:“城里还不如村里好!怪不得桐城里面有那么多的乞丐,若是我在这里讨活,非饿死不可。
我与南枫一路走来,都处处碰壁。她们一个个见南枫是男子,说什么男子不易抛投露面,都不肯收下我们。”
颜子思挑了挑眉,这倒是不假。
这个世界的男子大多都像赵夜安一般深养在闺房,即便出了门,有些男子还需蒙上白纱遮面。
像苏南枫这样出来抛头露面的,简直闻所未闻。
梁平梅常年处于农田,很少出城。况且村里的男子有的还需承担农活,所以她不知情也是正常。
这货托着下巴想了想,眉眼闪过流光地说道:“我知道有个地方不会赶你们走,反而会收下你们。只是条件有些艰苦,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梁平梅眼睛一亮,急忙问道:“哪里?”
颜子思也是个黑心的,吞吞吐吐了半刻,神色带着几分迟疑地说道:“我看你们顺眼才告诉你们的,一般人我可理都不理。
就在赌石场内的雅轩堂,那里正好缺几个搬石头的,你们去了肯定有个好差事。”
梁平梅见闻有些心动,眉眼松了松,瞄了一眼苏南枫的面容,又皱起了眉头说道:“这可不行,南枫是男子,怎么可以做这种粗活?”
就算是她,恐怕也很吃力啊。
这句话成功将颜子思逗笑了,“苏南枫可没有你想得那么娇弱,他的武功你没见过吧?像你这种弱鸡,他一个能打趴一群。”
也是,依苏南枫的性子,沉默如金,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多说一个字的。
有时候她还挺喜欢跟他呆在一起的,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唠叨。
也不烦人,人也聪明,话说到一半,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人嘴太笨了,被人欺负了也不会欺负回去,只能生生吃闷亏。
这回倒是轮到梁平梅惊讶了,用一副吃惊的表情说道:“南枫你还会武功?”
自从来到她家,苏南枫就不怎么喜欢说话,她知道的少之甚少,一切都是爹告诉她的。
苏南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倒是转头向颜子思看了一眼。
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丝毫的表情,颜子思却从那双浅褐色的双眸里看出了不喜。
颜子思抿了抿唇,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不喜欢就不说了呗,冷嗖嗖地看她干什么?
也对,扮猪吃老虎,也是一种保护自己的外衣。
只是这人也太冷漠了,冷冰冰地像座大冰山似的。
就像是一座孤寂了几百年的城楼,往铁门上套上了枷锁,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
怎么说呢,她倒是觉得苏南枫挺像她小时候的。
这货着急处理小乞丐的事,转了转眼珠子,对二人说道:“你们若是去雅轩堂,可不可以帮我捡一块被分成了两半的石头?
模样只有巴掌大小,外表带着一点绿,位置大概就在赌石场的外围。”
苏南枫有些冷漠地没有说话,梁平梅倒是热心地一口答应下来。
颜子思再告诉了她一些石头的细节,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转到一家人少的铺子,随便买了一身衣裳。
便重新来到了那条巷子,这货来的路上还有些担心小乞丐醒来溜了。
见角落里的她安安稳稳地睡着,她才终于放下心来。
嗯。幸好她下手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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