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我饿
娘亲,我冷
这两句话,便是伴随我整个童年时期最深刻的记忆。
我没有名字,只因我娘亲自我小时便常以“丫头”唤我,时间长了,府里所有人也都跟着叫我丫头了。
是的,我名义上的父亲就是这府上的主人,当朝丞相李彦云,叱咤朝野,位高权重。然而我娘亲,只是李府中最n的浣衣奴,仅因一次父亲酒后乱情,才意外有了我的存在。
不不不!李彦云根本就不配让我唤他父亲,尽管我身上流着李家的血,那也只让我感到肮脏腥臭。
我也曾听李府的下人们嚼舌根子说,当初我娘亲刚被查出有孕时,李家也曾重视过的,如果我娘亲能生出个儿子,且不说日后能否富贵荣华,至少能够母凭子贵做个偏房,脱离贱籍。不过很无奈,我的出生并没有给娘亲的命运亲带去丝毫的转机,甚至更多的是苦难。
只因我偏偏是个女儿。
那日还未听稳婆道出“母女平安”的喜讯,李彦云便已拂袖而去,之后夫人和众多看热闹的姨娘们也纷纷散去,而我可怜的娘亲,在生下我的第二天便被家丁撵出了产房,bp继续做往日浣衣奴的工作。那时虽是严冬已过,但恰及冰雪消融之际更为寒冷,浣衣的水里还漂浮着薄冰,也正因如此,娘亲才患上了腰酸腹冷的顽疾。
如果说,在怀有我之前,娘亲不过是苦于日以继夜的操劳,那么在生有我之后,她要面对的不只是劳苦的工作和独自抚育我的艰辛,还有全府上下的鄙夷和嘲笑,就连下人们茶余饭后都围着说,娘亲本就是有意想上位才故意引诱李彦云之类云云,其中话语恶浊龌龊之至,实是难以叙述。
记得曾有一日,我帮娘亲提前完成了当日的工作,便独自在后院的柴房前晒太阳,春日的薄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格外舒适。正欣欣然间,我见一只白色的卷毛犬远远地小跑而来,顿时玩心忽起,便走过去将其抱在怀中逗趣,怎料它却忽然咬住了我的手臂,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我猛地将它甩摔于地,而后大哭了起来。
本以为只是场小小的意外,又怎知三姨娘赵氏这时来到了后院,不住地唤道:“雪云!雪云你在哪儿?”一直唤,直至来到我身前停驻,“呀!雪云!”她疾步奔上去将那只后腿带伤的卷毛犬抱在怀里,而后站起身冷冷道,“是你伤了它。”
“是它先咬我的。”我直直地看着她,举起被咬出血的手臂道。
她却看都不看一眼,蔑笑一声:“好啊,你这死丫头如今还学会了狡辩,来啊,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
“不!”这时候娘亲冲了出来,连连磕头直到磕出了血迹,“都是丫头不懂事,冲犯您了,您要罚就罚奴婢,莫要怪罪丫头。”
后来,在娘亲的反复求情下,赵氏只命手下人给了我二十鞭子,以示惩戒。
等我长大后才明白,这表里是惩罚,其实她是在告诉我们,我们娘俩的命在这李府中,还不如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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