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家这个年还算是热闹,往年不在家的时岳麓也回来了。也不知道谁的嘴太长,就把这话给说了出去,明里暗里来看的人都快把他们家的门槛给踩塌,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谁家姑娘,谁家闺女,没人看得上时家大少爷,但这二少爷就是大家的香饽饽。
栖春与这里小孩关系都很好,从起床到太阳下山都和那些孩子混在一起,原先又哭又闹的不肯离开时应棋,如今还不一定有时间理会他,时应棋也是没有想到这孩子变这么快,看她个子又好像长了些,问母亲她是不是在家里老是调皮,母亲倒是挺喜欢,有些怪时应棋般推了推他“这孩子再好也是别人的,你呀什么时候才能有这么个孩子就好了,你弟弟我倒也不操心,你也看到了每天上门来的那些都是来看你弟弟的,只要他看得上明年 说不定就能让我抱上孙子,可我的儿子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安了安心成个家,你要是成了家,就是我现在闭上眼都乐意了。”
“您说什么呢,母亲你得活百岁。”时应棋轻捏着自己母亲的肩膀,笑眯眯的说着。
“百岁,那是妖怪,我呀就想着你能好好地,我把你安排好了就可以安心上路去了,你呀什么时候让我和你爹安心就好。”
“才不要,我可不能成亲,您啊就继续给我操心,再说栖春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第一眼看着这丫头就喜欢,她呀就是我的女儿,您亲孙女。”时应棋轻轻的把手放在他母亲的头上,眼睛里看着母亲头上发白的头发,好久都没有这样仔细的看自己母亲“您呀,以后就别做事了,买来的那些婆子们你就使唤,我们家也算这时县大户,要让人知道您还下厨该说我们不孝了。”
“事都做惯了,再说我也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我呀就最听不得他们说我儿子,你是不知道他们说得有多难听,你说气不气人。”时应棋没想到这么温馨的气氛下,他的母亲大人就一直要说这件事,好像是铁了心的要解决一般。
“哎,什么。”时应棋突然别过头朝一边回了一声,好像他听见有人叫他,他才答应的,演的就和真的一般,然后对自己母亲说“哎呀,那帮小子真不省心,母亲我前去教训教训那帮兔崽子,等会我就回来。”说完立刻就跑掉了,他母亲对他这个儿子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见时应棋影都没有了,她也只能摇头叹息。
时应棋一溜烟的跑到后院,正碰见一脸苦相的时岳麓,看他的模样估计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两兄弟便相邀去了酒楼,原本是喝两杯,可这时岳麓没人劝,就一杯接着一杯灌自己,就好像酒和他有仇一样,时应棋打从时岳麓回来就看出他心里有事装着,只是每次都没有碰到太好的时间问。时应棋心里反复的想了想才开口。
“你是不是有事,要不你说出来看哥哥有没有解决的办法。”时应棋认真的说着,但时岳麓抬眼看了他一眼就笑了“哎,好歹我大你一岁,也比你多吃一年的盐,说不定我就比你有办法。”
“时应棋啊,你多少事都是我帮你擦的屁股,你心里没数。时应棋我才是你哥。”完全醉了的模样。
“你怎么酒量这么差,这才多少。”时应棋推了推已经摊在桌子上的时岳麓“该不是因为女人吧,好啊你小子居然也开窍了。”
“女人,哪里有什么女人。”时岳麓眼神发直看着远处,好像那里真有什么东西一样,时应棋没想到这点酒水就能让时岳麓醉成这样,半骗半哄的从时岳麓嘴里才知道他这般失意的源头。看来再怎么汉子的人,也逃不过一个情字,就为了一个女子,这小子居然辞了官,所以他才一个人回来,好在时家也不缺他这一口粮食,要是别人家里就不这般了。
时岳麓这酒一醉就醉了两天,他基本上没有起床,时应棋骗父母说是弟弟偶感风寒,过个几天就好了。在时岳麓躺床上的时候,不少媒婆就上门来说亲,时应棋一想他不就是情伤吗,以毒攻毒不就好了,所以自作主张的收了不少姑娘的帖子,对所有媒婆说要合八字,到时再给回话,做为哥哥来说时应棋还是比较负责,让人逐个姑娘去打听,花钱找人把那些姑娘的画像逐个的画好,然后一一的拿到时岳麓的面前。
“哥你这干嘛呢,再怎么你不成亲我可是不会动这个念头的。”时岳麓刚刚好一些,就被时应棋拿来的这些画像和名帖搞晕了头。
“我可不会为了一个女的喝晕两天。”
见时应棋这么说,时岳麓一紧张,立刻出门看了一圈,好在没有旁人在,时岳麓回过头,时应棋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你这人怎么张口胡话。”
“我胡话,你只能自己哄自己,不用你说我就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姓严,哎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喜欢那姓严的姑娘,你怎么就不开口说,至于买醉吗。”
听时应棋这么说,时岳麓重重的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面一脸的落寞“哪有那么简单,我是什么别人或许不知道,难道哥哥你不清楚吗,就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
“你这话什么意思,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说你就看不出来那姑娘对你也有意思,你两都看得上对方不就可以了吗,哪有这么多那么多问题,你还是我弟弟吗。”
“我原本也不是你弟弟。”时岳麓就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话让时应棋也楞了一下,原来他的根结在这里,时应棋从来没有把时岳麓看外过,从小到大时岳麓都格外的懂事听话,什么祸事即使不是一起闯的,最后担下的都是时岳麓,时应棋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个什么都好的弟弟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么多年父母都没有外待我,有些时候他们对我比对你还好,可毕竟我是一个连自己出处都不知道的人,哪里有办法与人家相对。”
“你就是我兄弟,别想些有得没得。”时应棋放下那些画卷“我问你,你想想看,如果你不是我时家的孩子,那些人会叫你少爷吗,我看你就是饭吃多了整天的瞎想。”
“栖春不是你的孩子吧,他们也都叫她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哥。”时岳麓认真的看着时应棋就等着他回话“你是不是知道我到底是谁。”
“你是我弟,没有别的。”时应棋瞪着眼看着时岳麓,时岳麓笑了笑撇过头,没有再说话,时应棋就这样看着他,站了好一会“你真想知道,那就跟我来。”
两人走到了祠堂,这里面全是时家历代祖先的牌位,时应棋与时岳麓先点了香,又对着这些牌位拜了拜。
“今天的话,我只在这里说,你刚才那些话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你不能那样去问父母,他们知道了会伤心的。”时应棋又燃了柱香给时岳麓“给你母亲上柱香吧。”听了时应棋这句话时岳麓有些惊讶,这些牌位他很熟悉,他倒是有些惊讶的看了看牌位,又看了看时应棋,实在是不相信他说的话:“你拜了这么多年的大姑母就是你亲生母亲。”实在是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时应棋嘴里说出来的“当年大姑母因为难产,最后就只保住了你,你的命是用你母亲换回来的。”
“我父亲呢。”时岳麓还是有些不能相信,自己母亲是自己叫了那么久的姑母。
“你父亲出去打仗,然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姑母只剩最后一口气,把你托付给了祖母,说不能让你孤苦伶仃,就这样过继给了父亲。当年因为母亲地位太低,祖父母与父亲是断了亲的,所以按道理说,其实只有你一个人是时家少爷,我什么都不是。”时应棋见时岳麓脸色并不难看“这件事你不问,谁也不会说,毕竟姑母是临终托付,我没想到这件事在你心里藏了这么久。”
“哥,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时岳麓看着时应棋点头后,眼泪一下就没有控制住,就那样哭了出来,好像不能控制一般,时应棋就在一旁这样的陪着。等时岳麓哭好了,就听见时岳麓说:“我见过我爹了,可惜我也不知道他真是我爹,怎么会这样,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人说的是真的,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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