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巨响,惊醒了正在沉睡的郦羲庭,曾经在部队经历过的特训让她本能的意识到,这是一场杀伤力惊人的爆炸。
可这里不是战区,由父亲领导的国家正在越变越强大,没有人敢在国都肆意妄为,怎么会发生如此惊人的爆炸的呢
从床上跳起,穿着睡裙,她冲出房门,来到阳台,南边蓝蓝的天空上方腾起一团黑烟,一片火光骇人心魄,再转头环顾总统府,守卫府邸的皇家侍卫,一个个严阵以待,神情肃然。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她愣了愣,没再想,折回房间,披上一件外套,就往父母房间冲了去,可房内没人。
她又噔噔噔往楼下跑去,进了餐厅,看到父亲和母亲正在用早餐,并没有被外头的爆炸声惊吓到。
明白了,这件事应该在他们二老的预料之中。
“爸,外头的爆炸是特种部队在执行什么任务吗平津城内出什么大事了”
她坐到母亲对面,迫切地想知道个中内幕。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清理门户。”
裴御洲在给面包上奶油,斜了她一眼,“去洗漱一下再过来吃早餐。”
郦羲庭定了定神,又瞅了一眼父母淡定的眼神,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这才跑回了楼上即便有父母的保证,可她心里还是慌慌的刚刚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小叔出事了。
回到房间,她抓起自己的手机给小叔拨了电话过去,盲音。
怎么会是盲音
她怔了怔。
手机没电了
不可能,他那只手机电板可耐用了,和她的一样,是特制的,三天可以不充电。
不会真出事了吧
急急忙忙换上衣服,她心急如焚地冲下楼,冲餐厅那边高喊一声,“爸妈,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郦苳暖追了出来。
“办私事”
关于家里被周管家按了摄像头的事,她没说出来,父母太忙了,这件事,她和小叔可以搞定的。
郦苳暖看着郦羲庭消失在视线里,本想把她拎回来吃早餐的,这丫头就越大越不爱吃早餐,回头得叮咛小北改掉她这个坏习惯才行。
折回餐厅,裴御洲已经不在,书房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好像是在接电话,她走了过去,看到他沉着脸挂下了电话,便问“怎么了”
“特战队那边报告爆炸中心出了一些意外。”
凝重的语气令她眼皮直跳,“难道是小北出事了”
“嗯,小北中弹了”
这个消息令郦苳暖的心一阵紧缩,忙问“伤得很严重”
“现正送往医院。另外”裴御洲一脸复杂的吐出一口气,“特战队的指挥官说,他们看见到了两个小北。带他们去的小北为了救坐在轮椅上的小北才身受重伤的事发后,另一个小北向指挥官提出了要保密曾经见到过两个小北的请求,并要求进行秘密治疗,由他主刀”
什么
两个小北
而且另一个被救的小北能动手术
郦苳暖整个儿惊怔住。
从总统府开车出来,随行有护卫车前左守卫。
郦苳暖靠在椅背上,脑子里想着裴御洲刚刚说过的话,心下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平白冒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出来
来到临时由特战队征用的第一医院急诊手术室外,金刚狼特战队现任队长乔鹏向裴御御汇报了当时的情况“司先生指挥我们兵分两路围住了历史纪念馆,发现了一处地下建筑,缴获冲锋枪二十八支,子弹1020发,手雷200枚,击毙非法武装人员20个,击毙头目2个,逮捕3人,司先生为了营救另一名司先生,弃枪谈判,结果失败,司先生给另一个司先生挡了子弹,另一个司先生利用手上一把小刀凌空击毙开枪者现在另一个司先生正在为司先生动手术”
说得好绕舌。
郦苳暖还是听懂了,没再多问什么,而是第一时间冲进了急诊手术室。
隔着一层玻璃,她看到里面的情形是这样的手术台上正躺着一个司小北,现正陷入昏迷,而手术台前一个正坐在轮椅上的医者正在替他动手术,因为戴着口罩,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能眼巴巴望着。
两个小时后,手术结束,那个轮椅上的医者被推了出来,摘掉了口罩的他,赫然就是司小北,略显苍白的脸孔上,眸光显得无比复杂。
郦苳暖看傻了眼,又跑去看了一眼动完手术的那位,没错,也是司小北。
天,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忙跑出来,看向靠在轮椅里的正闭着眼,神情看上去无比疲惫,年轻的脸孔透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的病白,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又或者是之前禁受了巨大的折磨,所以才会显得身心俱疲。
裴御洲先他一步走到了他面前,用刀子似的目光打量着,问“你是谁”
郦苳暖跟着走到他身边,和丈夫并列站着审视。
他缓缓睁开了眼,微微一笑,“你们好,我是司政北的弟弟柏政司。别担心,我大哥他没事了”
郦羲庭找不到司小北,一个上午,她去了他会去能去的地方,老别墅没有,公寓没有,公司没人,海边小屋没人打电话问都雷,都雷说今天他没见过,至于其他人,他几乎没其他关系特别的热络的人他的手机里,就只有四个号码,她的,她父母的,都雷的,其他社交电话几乎没有。
后来,她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小乖,小北在医院,他受伤了,刚动完手术。”
她惊慌地跑去医院。
对,惊慌,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情绪,一路之上,她情绪失控,连闯了三个红灯,待到重症室内见到还陷在昏迷当中的司小北,母亲郦苳暖就守在边上,她急不可耐地先唤了几声司小北,转而问“妈,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北为了救他的弟弟小司,受了伤。”郦苳暖拍拍她的肩“现在没反应只是麻醉还没醒,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小叔还有弟弟”
郦羲庭讶然。
“嗯。”郦苳暖点头,“为了方便照看,现安排住在对门,你可以去看看。听他说他是被族里的叛徒关了起来,小北记起了以前的事,就想把他救出来,这才有了昨晚上的行动。”
原来小叔昨晚上是去救人了。
呵,这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居然都不和她吐露半个字,真是太让她郁闷了,偏偏现在她又没法和生气。
“好了,我下午还有行程,这边就交给你了。”
郦苳暖拍拍女儿的肩,走了出去,目光落到对面门,脚步情不自禁迈开,悄悄推开门,看到那个自称“柏政司”的男子正躺在床上休息。
这对兄弟俩怎么这么奇怪竟都擅长医术
郦羲庭握着男人的手,看到上面有很多擦伤,心疼极了,按了门铃,要了酒精,给他消毒上药,这过程中,他一直没醒。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一天没好好吃东西,她觉得有点饿,出来找吃的,正好看到乔鹏从对门出来,这个人奉命看护这对兄弟。
这一刻,她无比好奇那个让她男人豁出命去守护的人,是怎样一个人,就推门走了进去看着房门的特战队队员自不会拦她。
房内空空的。
郦羲庭正要转身出来,卫生间那边传来冲马桶的声音,门开,一个医护人员先走了出来,紧跟着一个低低的嗓音传了过来“谢谢,我自己行的,请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
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
郦羲庭怔了怔,细细辨了辨,不错,这是她小时候最最喜欢的那个嗓音每天,她都爱赖着这个嗓音为自己讲故事,那是最最美好的声音,能让她觉得倍感安心。
下一秒,她看到了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五官和小叔竟一丝不差,温温的脸孔,亲切之极,顿时就把她惊直了眼。
“你你怎么长得和我小叔一模一样。”
那个人在对上她视线时,目光闪了闪,紧跟着温温润润一笑,“因为我们是孪生兄弟。夫人没和你说吗我叫柏政司,从母姓”
居然居然是孪生兄弟
“我妈没细说。”
她的语气很吃惊,再次细细地打量,若不是他这么自我介绍,她一定会以为他就是小叔的那嗓音太像了,比小叔本人的嗓音还要让人觉得亲切。
“没关系。现在知道也一样”
温暖的眼神,温暖的声音,透着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会让她觉得他就是小叔。
可他不是啊
他说了,他叫柏政司。
为什么这一刻,她会觉得他应该是才对呢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等一下,你知道我是谁”
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怎么让她觉得那么熟悉啊
“猜的。现在这里戒严,难被允许随意进出的人,其身份并不难猜。”
呵,他还真的很懂察颜观色。
可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一时又弄不清楚原因。
“你的腿”
她把注意力落到别处,不再去看他的脸,生怕会被他的眼神迷惑了。
“被打断了。”
他轻轻抚着大腿说。
“谁干的”
“囚禁我的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家族恩怨。没事的,好好治一治,我还是能走的”
这人好怪,干嘛解释得这么清楚
郦羲庭暗暗嘀咕着。
就这时,她的肚子咕咕咕极其不雅地叫了起来,直叫得那人低低一笑,“看来你饿了,我这里有一些食物,是夫人让人送过来的,我没吃多少,郦小姐要吃点吗”
他滚着轮椅上前,想给她拿吃的。
这份热情让她觉得很惊怪,这人干嘛这么自来熟的和她套近乎
“哦,不用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她往外退出去,到门口时说道,“你和我小叔怎么长得这么像”
“同卵双生子哪有不像的”他温笑挥挥手,“有空过来坐。”
郦羲庭笑笑,闪了出去,总觉得这人待她好似太过热情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知道他是他未来的嫂子,所以才这么热情
门掩上,她没看到房内的这位,收起微笑,眼底露出了涩涩的怅然。
时隔18岁,相见却不能相认,这与他来说,真是一件痛不欲生的事啊
司小北轻轻叹着气命运开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玩笑,现在,他不能让她以及外头的人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司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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