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午时,进京的人本来就多,再加上刚才场间发生的种种,周围的群众仍然不停地津津乐道。那人说话之时古天和洛天依一行人已是背向说话之人,因此洛天依等人未曾听见,但奈何“古天”二字实在敏感,古天听到后身体下意识地一愣,虽然反应很快地继续跟着大部队前行,但依旧被说话之人察觉。
“有意思。”说话之人是一个女子,看着古天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虽然面容被薄纱所遮,但难掩其高雅的气质。三千青丝就这样随意的披散至腰间,轻捏玉剑,高挺的琼鼻与两点朱唇隔着面纱依稀可见。当周围的人见到此女后瞬间就被她的气质所吸引,相比于她的美貌,古天二字并没有激起丝毫的涟漪。
“快看,是林婉儿。”
“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美。”
“如果有生之年能见到她摘下面纱的样子,真是死也甘愿了。”一个猥琐的男子痴痴地看着林婉儿说道。
“别做梦了,人家可是说过的,只有能将她本命玉剑玲珑宝剑中的紫玲珑唤醒的才是她的天赐郎君。但是别说有人成功做到,就算是试都没有人试过。因为她目光高的很,从来没有人有资格碰她的玲珑宝剑。有人说她就是不愿意嫁所以才放出这个条件,因为她至今为止没有让任何人尝试过。”另一个男子摇了摇头,面带惋惜,仿佛自己若有机会尝试必然能召唤成功一样。
薄纱、玉剑、青丝。周围的人群很快的便从该女子的打扮中认出了她的身份,正是紫菱城的林婉儿。
没有停留太久,林婉儿在一片不舍和惊叹的目光中消失在了城边。
古天进入城门后,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那个人是谁?”古天心里暗自猜测,因为他印象中从没有符合这个声音的人。晃了晃脑袋,苦笑了一声,古天觉得应该是近来赶路太累,加上刚才耗费了云力对付诸子碧而患的后遗症。
进了京都后,古天和洛天依等人告别,因为洛天依等人在京都内有相熟之人,早已安排好落脚点,而古天和划划将罗琴送至其舅舅家后,便与罗琴暂别了。
“周宁,谢谢你,你真的不在这里一起歇息吗?我舅舅这里有挺多房间的,真的没有关系,不会打扰的。”罗琴不舍得与古天道别,在尝试做最后的劝说。
“不必了,罗小姐,我习惯了一个人。来日方长,我们试炼场见,告辞。”古天朝罗琴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罗琴看着古天的背影,叹了口气,也是转身进了门。
走在街上,划划龇着牙上下比划着,意思是问古天为什么不和罗琴一起安置,古天看了一眼划划,没有说话。
划划当然明白古天的意思,因为这是罗琴的家事,古天不适合在这个场合出现。只是划划刚认识罗琴,舍不得分开而已。
随意找了间客栈,古天和划划终于可以好好调整休息了。而古天也有了可以认真检视自己身体情况的时间。
安静是一种神秘的力量,巍峨的高山,浩瀚的大海。一草一叶子,一花一木。能在喧嚣的世界安静下来是非常难得的心境,这也是对修炼者唯一的要求。只有心静,才能感知天地之力。恰巧,古天生性喜静。不管是从小的习惯还是遭遇意外后的深山而居,古天都一直很安静。包括他的族人被赵尘子杀害,那种无声的痛,都印证着古天的心境。
双手掐诀,按《云散计》的口诀开始修炼。其实云符对于修炼者来说就相当于一个心脏,修炼者从天地间感化虚空之力,将其吐纳而进体内,按照口诀将虚空之力顺着静脉而行。循环一周天之后则有机会转化为云力,一旦云力凝结而成后,则需要将云力汇聚至云符内,否则会消散于天地之间,重返虚空。
云符之所以称之为符,则是将云力以另一种形式“封印”在体内,供修炼者使用。施法时则从已储存的云符里取用。
每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凝结云符的机会,凝结云符是与生俱来的一个能力,与体质有关,当你体内产生第一缕云力的时候,云符就会自主形成,而云符的质量对将来修炼起着质的作用。黄、红、蓝、绿,从强到弱,云符越强,能容纳的云力也就越多,质量也就越高。
古天的劣色云符呈黑色,虽然是劣符,但是古天从没有便显出丝毫的气馁或是嫌弃,因为自打他凝聚出云符,就感觉这个云符非常舒服,且总是感觉云符里有种冥冥之中的呼唤。
小的时候他问过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是绿的云符,从没有过这种特殊的感觉,心里猜测因为云符是劣符才会有这种怪异的现象,为了不伤古天的心,便撒谎说他也会有这种感觉。但谎言总是会被揭穿的,当古天哭着进门走进家中询问何为劣符的时候,古天的父亲才讲实话告诉他。
古天不是他们亲生的。
他是绿色云符,古天母亲则是一个普通人,并不曾修炼,何来的斥色定律可言?但是对于古天的真实身份,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因为他就是从他母亲的肚子里生下来的。或者说,是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从古天母亲的肚子里生下来的。就连接生婆也这么认为。
“孩子是我接生的,我还不清楚吗?老婆子我在镇上待了70年,几十年间接生了几百个孩子,从没听过你说的这种事情!他不是你的孩子,那你的孩子呢?”当古天的父亲求证于接生婆时,那老婆子有点恼怒,觉得古天的父亲在侮辱她的专业。
古天父亲也是心有不解,因为在从接生婆手中接过古天的时候,古天的父亲在古天的背上看见了两行字,“其名古天,上古境天;请善待他,必有回报。”同时背后还垫了一本书,就是古天正在修炼的《云散计》。
“父亲。”古天叹了口气,不管是否亲生,古天的父亲都非常疼爱古天,古天也非常尊敬他。
心境已破,古天无心再修炼,从床上走下来,拍了拍衣袍,看了眼倒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划划,古天笑着摇了摇头,走到窗前,看向人来人往的街道。
突然,古天感觉到一道目光正在底下注视着他,古天用心感知,当目光锁定那道身影后,奈何古天心境如何清明,此时都难掩波澜的心情。
“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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