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计划早些返回B市,却因为突发状况,应赵丞的请求暂时留在了J市。
虽说是这样,可从某个时间点开始,康帅一直不认为自己能在这种乱成麻团的事态里起到什么作用。不过他还是早早的起床,在校园里游荡,虽然没什么可能,或许能够锁定一些行踪可疑的人员也说不定。
但令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情,而是做完会议后半段,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
斩皇的英雄卡【武神前踏】失效的事情。
这无疑是一件足以颠覆他对于这个游戏认知的重大事件。
在场的成员提出了众多可能性,其中最让他认可的说法,是以青龙帮的杀破狼最先挣脱了技能束缚为基点的说法。斩皇的技能生效的前提,是他个人的身份,同时也是威慑力。当他在敌人眼中是那个最强的战神,所有人都对他心存敬畏,【武神前踏】所象征的无上威慑力才会发生作用。
正如他所想,并不是这个强大的技能成就了斩皇,而是斩皇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实力和声望,才让他能够使用这样的在一瞬间让所有人驻足仰望的神威吧。
以前他层听说铁麓说起过,斩皇最初觉醒的时候,他的英雄卡【武神前踏】仅仅是一个让敌人动作产生微小停顿,加上他一往无前的冲劲,才逐渐一点一点成长为一带武神。他并非无敌,却总是谦逊温和,又极富逐渐,抱着对自己的矜持和荣耀在努力着。
康帅笑了笑,确实如此,现实中的杜秦也是像这样表里如一,虽然有时候游街呆板。
一边想着一边走着,在忘却目的的片刻之中,一个身形可疑的人影不出意料的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那人心不在焉的躲在活动大楼一侧的柱旁,好像在跟踪什么人一样。
黄贤。
“没想到发现的第一个可疑人员竟然是这家伙。”康帅自言自语着靠上前去,“二黄,你在干啥?”
黄贤一怔,回头发现了兀自靠过来的康帅,他拼命的把手指放在唇边,不停的摆着手让他离开,可这可疑打夸张的动作反而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
连同他尾随的目标都停下脚步回身看来,那人正是付泉生。
他面无表情的靠了过来,开口问道,“你还真是不死心,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桑梓的嫌疑我可以暂时放下,我也明白她那种性格的人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轻易认错。”
“我想要问的,可不只是桑梓的事情。我觉得关于那个生前还在和你站在一起追捕桑梓的田钟,你应该还有什么需要坦白的吧。岔开话题可不是每次都有用的。”
“田钟的事我深表遗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很遗憾我没办法提供关于她的任何你不知道的信息。”
看着付泉生淡然的表情,黄贤有些咬牙切齿,“这可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你怎么能够做到这么冷静!”
“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真的对田钟的悲剧这么在意,不如多参加一些志愿活动怎么样,这样的话你或许会好受一些。”
“你还真是冷血。我真的怀疑你的血是不是红色的,可惜坠楼而亡的不是你,不然我真可以大开眼界了。”黄贤冷笑道,“哦,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和下水道一样臭气熏天,这可是要震惊医学界的。”
“随你怎么说。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付泉生有些不耐烦,说罢便转身想要离开。
“”
已经连续三天,每天黄贤什么都不做,总是用拙劣的跟踪技巧一直尾随着付泉生。就算是再有修养的人,被这样跟踪也会不耐烦的吧。
“等等!”黄贤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付泉生的肩膀,“把话说清楚。”
“二黄……”康帅眼看这事态可能会变成冲突,却不知道怎么插话。
“原本我以为,我们是一类人,看来是我错了。你不仅没什么计划性,而且还沉不住气,太让人失望了,”付泉生一般甩开黄贤的手,“想要将军我,你还差了点。”
随着付泉生的离开,只剩下面容扭曲的黄贤和一旁不知所措的康帅。
到底发生了什么?
康帅想问,却知道现在绝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你还好吗?”康帅问道。
黄贤一只手托着一旁的石柱,另一只手掩着自己的表情,大口的喘息着,“这感觉还真是不好受……我们换个地方吧。”
两人一边走着,最终在球场边坐了下来。
“还记得当初在这里一起打球的那个小伙子么?那个上篮很菜,防守却特别好的,他叫岳岚。”
“哦,岳岚他怎么了?”
“上周,他在回宿舍的路上早到了袭击,现在正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怎……怎么回事?这和刚才那个叫……付什么的有什么关系?”
“事情的起因是桑梓在游戏里被陷害的事,这件事我也有责任,但后来发生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有人将游戏里的冲突带到了现实里,这本身就是十分异常的事态,随后又因为某些我还没查清楚的原因,田钟跳楼自杀了。而田钟正是桑梓的舍友,而岳岚也正是在调查他们的事情途中,遭遇了意外。”
“这些事,找老板知道吗?”
黄贤摇摇头,“我没和他说过,我想如果是他肯定也已经想到了这些,而驱使我行动的,并不是这些摆在明面上的事实,而是直觉和猜想。”
康帅恍然大悟,“哦,怪不得对方会说这样的话。不过,像那样毫无胜算的向对方挑衅,可不像你的作风。”
“是啊。”黄贤苦笑一声,将头埋在手掌间,“现在的我看上去肯定相当狼狈吧,说实话我也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只要不断的找寻机会,一定会有什么线索出现在我们面前吧。”
“或许会这样吧。”康帅顿了顿,“不过遗憾的是,你似乎找错了倾诉对象。”
“……”
“我和你大概是两类人吧,虽然说不上脑子不好,但在某些场合下,对于别人说的话,也只能理解到表面的意思。老爸每天都盘算着让我继承集团的经营权,可我总是不中用,许多事虽然表面上处理的还不错,但总是漏掉些什么东西,把事情弄遭。”
“真羡慕你们这种富家子弟的烦恼。”
“哈哈,是啊。赵老板他们老是说我,让我多跟着老爸学一学,说不定就能习惯商业运作的各种规则和做事方法了吧。”康帅顿了顿,“虽然我也曾经憧憬过继承家业,事业有成,受人敬仰。不过慢慢的,我意识到,有些事不是想做就一定能够做成的。我比任何人都深刻的理解到一个事实,我并不适合跟人在各种无所谓的细节上讨价还价,也不擅长站在最顶端统筹一切。虽然我还没有找到我究竟想做什么,不过,我大概只是不习惯干这一行而已。”
“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黄贤,而且打算用什么黑话让我递消息给什么人的话,你可真是找错人了。”
“……就这个?”
“当然不止。”康帅笑了笑,“像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尚且明白,想必你也很清楚,适合做什么事,不适合做什么事,当然要由你自己说了算。不过不擅长的事情,有时候还是不要勉强自己去做。旁人看了,都觉得难受。”康帅的语气突然低沉起来。
“哈哈哈,”黄贤笑了笑,“那可真是辛苦你关心了。一开始是真的不习惯,一旦掌握了要点,也不是什么难事了吧。”
“方法多得是,不一定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
“虽然我做过很多毫无意义的事,但唯独这一件,绝不是……绝不会是毫无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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