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璃

    
    她着一袭淡蓝色华衣，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带凤凰于飞步摇，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斜卧榻上，双眸半眯。/p
    “来了，怎地不进来？”/p
    听见声音，混沌犹犹豫豫地走进去，小脸上有些愤怒。/p
    “你不是她？”/p
    她看着哪个少年，半含笑道，“今日可是谁又惹你了？”/p
    “你不是神姬。”/p
    “呵呵，你如此笃定？”/p
    “我要去找她！”混沌打定主意，便不再听她多言语。/p
    “真是个小孩呢！”/p
    混沌方出大门，便觉着一阵眩晕，身子一软，向前倒下去。/p
    迷糊间只听见一声“对不起”，然后不省人事。/p
    “已经把混沌安排好了！”/p
    “嗯。”她漫不经心地回答，毕方站了会，离去。/p
    “谁……”/p
    脖子一紧，她睁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脸近在眼前。/p
    “把他交出来！”我加重力道，愤恨地看着她，恨不得将她五马分尸。/p
    她忍着窒息和来自灵魂的撕裂，笑道：“我死了，你就再也别想见到他。”/p
    “你……”/p
    察觉脖子上的禁锢松了一些，她知道自己堵对了，那是个什么人，竟然使她露出如此表情。/p
    “我警告你，若是他少一根寒毛，就让整个昆仑陪葬！”/p
    “哈哈……”她从容的拉开我的手，轻蔑道，“你以为我会在乎昆仑吗？”/p
    “幽濯，你也不在乎？”/p
    “呵！”她站起来，盯着我眼睛，侧过头，在我耳边道，“你在乎吗？”/p
    不在乎吗？为何一想到他就会如此心疼。在乎吗？一想到他不信任自己，差点杀了自己，差点杀死我们的孩子，就恨不得杀了他。/p
    “你在乎！”她看出我的犹豫，源于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自己不能放过她。/p
    “如果你愿意去冥渊，我就放了他！”/p
    “我凭什么相信你！”/p
    “除了相信我，你还有其他办法吗？”/p
    是了，除了相信她，好像没有办法了。可是理性告诉我不要相信她，但只要有一丝希望，我就不能放弃。/p
    冥渊？你以为你可以困得住我吗？/p
    “好！”/p
    毫无意外，今日，她除掉了两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她不禁有些期待她和幽濯的大婚。/p
    启开冥渊，我闭上猩红的眸子，跳进去。没注意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诈。/p
    天宫中，羽皑睁开双眼，朝昆仑方向望了一眼，又合上眼眸。/p
    /p
    幽蓝的冥火包裹着我，而我闭眼盘腿坐在其中，身体发生着改变。/p
    一柱香后，这具身体皲裂，一道道火舌顺着皲裂楼口舔舐，黑色的长发疯长，如同树木的根深深扎进地下。/p
    三炷香后，这片区域被黑色长发占领，幽蓝的冥火若隐若现，我被自己的长发保护，身体还在任由冥火吞噬。/p
    大概一个时辰后，身体变得通明，可见红色的心脏有力的跳动，一条条经脉结交、汇合，编织成一张大网，冥火点燃每一滴血液，带着蓝火的血液冲刷着全身每条经络。/p
    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七个时辰，终于一切恢复如常。/p
    化出一件与先前一般无二的紫袍穿上，走到孕育冥火的深渊上，纵身一跃，跳进深渊。深渊底下的冥火更加纯粹，更加热烈，尽管我先前被冥火之拥，也对这冥火有些力不从心，好像被无数蚂蚁啃噬。/p
    仅仅几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再抬脚，步子仿佛有千斤，每一步甚是吃力。/p
    咬紧牙关，步步向前。/p
    终于看见一条幽幽的小道，我毫不犹豫地走过去。/p
    从怀里掏出一颗蚌珠，蚌珠散发出明亮的白光，小道在蚌珠的光明下，一览无遗。/p
    这条道仅容一人，两旁是参差不齐的尖利的石笋，仔细看，石笋上遍布细小的倒勾刺；顶上一片灰白，偶尔滴一滴乳白色的水滴，水滴在空气中蒸发；地面上却是长着黑色的小草，踩在上面，犹如踩在厚厚的毯子上。/p
    借着白光，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p
    耳畔依稀听见风声，风夹着奇香无比的花香，花香中好像又夹着另一种微末的味道。风送香钻进我的鼻翼。/p
    约莫着，走了一柱香的时间，前方隐约见一束白光。不觉加快脚步。/p
    “啊！终于走出来了！”/p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花香袭人，绿草如茵，树盖如擎。/p
    不对！心下一惊，不觉额头细汗密布，差点就着了道了。我勾起嘴角。/p
    “你……”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幻境被撤回。/p
    我仍置身于冥火之中，不过却未如梦境中那般不堪，想来该是冥火成灵了吧！/p
    “冥火之灵？”/p
    “哼！”一朵冥火飞到我面前，语气有些愤怒。 “我不会跟你走的！”/p
    “我只是借道，想出去罢了。”听到她的声音，应该是个孩子，还是女孩，我心柔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p
    “我凭什么相信你？”/p
    “我立刻就走！”/p
    “不行！”小冥火在我面前跳跃，语气有些急，“我相信你。”/p
    果然是小孩子，这么容易就相信我了。/p
    “谢谢！不过我要赶紧出去了。”/p
    “出去？外面是什么样子？有这里好吗？”/p
    “我也不知道！”我摇头，有些悲哀。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果要我重新选择，我宁愿在蛋里，只可惜一切都不会重来了。/p
    “你带我出去！我放你出去！”/p
    “好！”我收敛情绪，小包子生死不明，我怎能浪费时间。也怪我自己，明明她的话那么多漏洞，我也傻傻的相信了，我就该弄死她。/p
    “哎，你可不能骗我！”/p
    “不会，只是暂时还不能带你出去。”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等一切结束后再来接她出去，像她这么单纯的孩子，怎能被哪个污秽不堪的时间污浊。/p
    “我发誓，等了却外界事，我来接你出去，若有违背，天劫加身，灰飞烟灭！”/p
    看到我如此郑重，她也不闹，只是闷闷的嗯了一声。/p
    “坎离，九仪，风泽中孚！” /p
    声起风应，风停，一条小路出现。/p
    “你一定要回来接我！”/p
    “好！”/p
    我走到小路上，一步，一瞬万里，几步，便到了忘川。/p
    忘川？怎地到了忘川？我甩开心里的疑惑，召来一朵云，前往万魔窟。/p
    /p
    天降红莲，钟鼓鼎鸣，百鸟朝贺，万兽朝拜，龙腾凤舞，万物欣欣向荣，整片天被七彩光芒笼罩，瑞气祥云堆砌。/p
    才出忘川，却见这般情景。/p
    大婚么？ 没想到这么快。心微疼，我捂住胸口，加快脚步回去万魔窟。/p
    “娘亲，你怎么啦？”/p
    肉肉的小包子扑倒我的怀里，有些委屈。/p
    “娘亲，爹爹要娶别人了。”/p
    “你跑那里去了！”/p
    “娘亲？”/p
    “没事！”意识到我吼了他，平复心情，对他愧疚。/p
    “对不起，娘亲只是担心你！”/p
    “嗯，我也担心娘亲。”小包子抱住我的脖子，轻轻道，“娘亲，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天天都跟在娘亲身旁，好不好？”/p
    “好！”我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p
    “娘亲，不哭！”他认真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以后小包子保护娘亲！”/p
    “嗯。”我怎能因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心绪，怎能对这么懂事可爱的孩子发火。/p
    “小包子，答应娘亲，不许乱跑了，你要怎样，娘亲都答应你。”我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小包子一喜，在我脸上深深亲一口。/p
    “娘亲，不许再丢下我！”/p
    “好！”娘亲，怎么忍心丢下你。/p
    “丫头！”/p
    听到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果然是他。/p
    “怎么？不认识我了？”神凰走过来，挑眉，邪魅一笑。/p
    “怎地回来了？”/p
    “想你了啊！”/p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掉下来，他走近，蹲下来，温柔的拂去我眼角的泪，眼里尽是担忧。/p
    “都是当娘的了，怎地还这么爱哭？”/p
    “我……”我拉过小包子，介绍道，“小包子，这是神凰爷爷！”/p
    “我不喜欢他，娘亲！”小包子缩在我怀里，对神凰一脸敌意。/p
    “哈哈！小家伙真可爱！小家伙，我问你，为何对我不喜！”/p
    “你招惹娘亲哭哭！”/p
    “娘亲这是喜极而泣！”我温柔的摸着他的头，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p
    “这个小家伙，甚是有趣！”神凰从袖几掏出一根七彩尾羽，送给小包子，“这是我给小家伙的见面礼！”/p
    “这……不可！”神兽凤凰的尾羽何其珍贵，怎能随随便便的送人，何况还是个小孩子。/p
    “不必推诿，对他有用！”/p
    “罢了！”我把这支尾羽幻成一个手镯给小包子戴上，小包子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神凰。甜甜的喊了一声：/p
    “凰爷爷！”/p
    “额！叫舅舅就好，爷爷太老了！”/p
    “凰舅舅！”/p
    “哎！”/p
    “神凤，怎地没来？”/p
    “她啊！”神凰放下小包子，一脸幸福，“有宝宝了！”/p
    “啊！那太好了！”我真心的为他们高兴，这么多年了，他们也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p
    “我……”/p
    “主上！”被人打断话语，我略有不悦。/p
    “主上，昆仑送来帖子！”/p
    我接过他双手呈上来的帖子，大喜的红色灼烧着我的眼、我的心。/p
    “没事吧？”/p
    “没事！”看到神凰和小包子眼里的担忧，我压抑下如海潮般涌来的情绪，笑笑道，“退下吧，我自会去的！”/p
    “娘亲，要抱抱！”小包子张开双臂，我把他抱在怀里，对他施了个昏睡咒，然后对神凰道：/p
    “请您帮我照顾小包子！”/p
    我抱着昏睡的小包子，对着神凰跪下。/p
    “请您答应帮我照顾他！”/p
    “唉！好吧！我本是想阻你，看来你心意已决。我也不阻你，只是小家伙我暂时带着。”/p
    “好！”/p
    /p
    仅带着??杌，徒步慢行。/p
    卫丘。又一次，不自觉的来到卫丘。/p
    我停下脚步，对??杌道：“你留下，我独自走走。”说罢，我又来到这个爱恨都因它的地方。/p
    一花一木，一草一渊，出现在脑海里，这里承载了我太多欢乐。我以为我每次来到这里，只是想记住它的恨，它的怨，可是，我大概是舍不得。/p
    这里有太多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关于我们的记忆。/p
    幽濯如往日那般装束，明明和她成亲，得到众生祝愿是他之所愿，可是眼前总是浮现另一个身影。/p
    今日，是他和她成亲的日子，他没有一点喜悦，心却急迫地想看见另一个人。/p
    犹豫再三，他打开门，看见她站在门口。那一瞬间，整颗心都是欣喜若狂。/p
    “你……”被他抱住，本以为我会推开，没想到我竟然有些喜悦。/p
    “我想你！”/p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惊愕，甚至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哪个幽濯。/p
    感受到怀里的人的僵硬，幽濯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天知道他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说出那句话，是了，她不是她，怎会明白他的爱恨，他的思念。/p
    他的她，早就被他亲手抹杀了。/p
    被他眼里的悲伤刺到，他仿佛通过我在看另一个人。/p
    “呜……呜呜……”突如其来的吻，让我理智回归，这个男人还是那么霸道，我怎会还对他抱有幻想。/p
    我狠狠地咬下去，猩甜的血液在口中蔓延开，他吃疼，还是执着不放开。/p
    “濯，你……你们……”她冲过来，拉开我们，给我一耳光。/p
    幽濯默默的站那里，嘴角溢出的血，他眉眼里的波光，邪魅，不是神，已入魔。/p
    “濯，为什么？” 她气疯了。/p
    “累了，不想演下去了。”幽濯淡淡的一句话，她的心沉入谷底，原来他都知道，那么之前……/p
    “全是你装出来的！”她很肯定，原来一直以来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耍得团团转。/p
    “哈哈……”她仰天大笑，道，“是为了她？”/p
    被人用手指着，我很不爽，正准备动手，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p
    “娘亲！”/p
    浑身是血的小包子被庆忌提着，扔过来。/p
    “你……”我跑去，小包子被踩在她的脚下，“你不得好死！”/p
    “我不得好死？你们谁想过我的感受？”她面部狰狞，眼神凶狠，看向我，莞尔一笑，眼里冰冷，没有一丝情感，“怎么样，拥有别人的记忆，爱上不属于自己的人，滋味怎样？”/p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用力撞开她，抱住我的儿子。/p
    “哦，看来没人告诉你？”她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幽濯，见他无动于衷，笑道，“难道你没发现自己的记忆有问题？”/p
    我没回答她，也没心思回答她，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儿子。/p
    “娘亲，不哭不哭，一点都不疼！”小包子抬起满是血渍的小手轻轻的擦去我脸上的泪水，忍着疼痛，裂开嘴笑。/p
    “别怕，一会就不疼了。”我抚着他的背，把神力输进小包子的体内。/p
    幽濯眼角瞥见，有些动容，却眉眼低垂，掩去所以情绪。/p
    “哈哈……”她望向幽濯，似乎很高兴，却笑不达意。/p
    “够了！”神凰现身，一把抓住我。/p
    “呵，你也终于出现了？”我心里惨笑，挣开他的手，继续给小包子输神力。/p
    “娘亲，不疼了！”小包子用头蹭我我掌心，目光清澈，不含一丝杂质。/p
    检查了一遍，我才放下心。/p
    “乖，睡一觉！醒来就到家了！”/p
    “好！”看见他乖乖的闭上眼睛，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这个孩子九死一生才来到我的身边。从前，我只想着天下苍生，想着报复……全是想着自己，从来没想过他，我以为让他远离我，是爱他，我错了，错得离谱。因为只要是我心中所爱，有些人不允许他存在。我该让他跟在我身边，就算死，也有我护他。/p
    对小包子施了个昏睡咒，我就这样抱着他跪坐在地上。抬头，将他们每一个人的神情记在心上。/p
    “说吧，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p
    “哼！”她一副不屑说的样子，庆忌跟在她身后，低下头，避开我的目光。幽濯冷冷地站在那里，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而神凰神情复杂，也不想开口。/p
    “算了，没人说，我来说！”神凤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看了神凰一眼，将一切娓娓道来。/p
    “这一切要从七万年前说起……”/p
    那时，父神母神生有三子，双生子，幽濯、羽皑，另一个子则是东皇太一。三子中数幽濯最顽皮，整日缠着东皇太一玩耍。一日，幽濯与东皇太一游玩，于忘川看见河中有一枚蛋。回来后，幽濯高烧不退，开始说胡话。在母神的询问下，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母神用神水洗去幽濯的记忆，果然被洗去记忆的幽濯完好如初。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谁知道突然有一天，幽濯像变了一个人，拿着一把斧头，跑去忘川。/p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打断她。/p
    “有。因为幽濯劈开了那枚蛋。”/p
    “我在自己记忆里好像看见过。”/p
    “你看到的只是一部分……”/p
    “等等！”我招手，示意神凤停下来，她惊讶了一下，很快恢复表情。/p
    “你的孩子呢？”我盯着她的肚子，问道。/p
    “我从来没有孩子，你说什么？”/p
    “不对！”我瞬移到她身旁，捉住她的手，“全都不对！”先前我沉浸在悲伤中没注意破绽，若不是她说的这个故事，我也不会发现。/p
    记忆中的幽濯是冰冷的，从来都不贪玩，去忘川，只是一次意外。/p
    放开神凤的手，我勾起嘴角，对着虚空道：“你是在心虚吗？”/p
    “哼！心虚？”她从虚空落下，周围的环境变换，幽濯、神凰、神凤、庆忌，还有哪个假的她都消失不见。/p
    “果然是你！”/p
    “是我，又如何？”/p
    “你心虚什么？”/p
    “心虚？不曾。我只是给你点教训。”/p
    “是吗？”/p
    “是与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不信。不过我还是要好心提醒你，我说的话有真话。”说罢，她离去。/p
    我也随之离开，??杌还在那里等我，我走到他身边，对他施了个昏睡咒。/p
    “对不起，好好睡一觉！”把??杌安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独自上昆仑。/p
    一个呼吸间，我便来到昆仑。整座昆仑披着一层薄薄红色的纱幔，纱幔上映着七彩神光。/p
    天降红莲，钟鼓鼎鸣，百鸟朝贺，万兽朝拜，龙腾凤舞？/p
    好大的手笔！不过真是讽刺。/p
    “啧啧啧！感觉如何？”/p
    我太专注，没察觉有人来，等到我发现。羽皑已经来到我身侧，一手揽住我的腰肢。/p
    我懒得回答他，任由他揽住我的腰肢。/p
    对于我的反应，羽皑幻想了千百种，却没想到我的反应竟是……他愣住，很快回过神，想触电般抽回自己的手。/p
    “上去吧！”/p
    “好！”/p
    “姬玉璃？”/p
    “嗯？”我回过头奇怪的看着他，他摇头头，我继续走。/p
    “璃儿？”/p
    “干嘛？”我索性停下来，看着他。/p
    “你有话就直说！”/p
    “走吧，没什么！”他上前，走在我前面。觉得他有些反常。/p
    不过奇怪的是，明明可以飞，我为何要陪他一步一步的走？/p
    “快来吧！不然晚了！”他站在云朵上面，对我伸手。见我犹豫，尴尬的缩回自己的手。那时，我突然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跃上云端。/p
    羽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啦，如此反常。可是，当揽住她的腰肢，被她握住的手，他的心，不知所措，还有点雀跃。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的决定，甚至后悔把她牵扯进来。可惜，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p
    他假装看昆仑山巅，实则偷望着她的侧颜，他心里想就那么做了，反正她不会发现。今日，一切都会结束，为何不放纵自己一下。/p
    他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有些小喜悦，像一个心爱的男子，在面对自己心爱的女子一样，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有些雀跃，还有些复杂。/p
    遥儿，你不会责怪我的，对不对？/p
    遥儿，今日一切都结束了。/p
    是啊，一切都要结束了。/p
    他收回目光，云朵慢吞吞地飞去昆仑山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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