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间似乎都存在着这种闹剧,诸如午阙与云笙这样的关系,不再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而一旦爆发,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云笙姐姐你要去哪儿?”吵闹的江莹见云笙掩泪跳下马车,本意去追,但里头的午阙却喊话卫群道:“小莹勿去,卫群去跟着她,莫要让她去做出什么傻事了!”
卫群不敢怠慢,惊呼着:“嫂子,嫂子你等等我……”匆忙随了上去。
江莹走进马车,疑惑问午阙:“午大哥,丁姐姐她这是怎么了?”
午阙脸色铁青,人的沉默并非能将所有事情都敷衍过去,而冷漠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双刃剑,伤己又伤人。
冷漠无言的人总容易误会别人,也容易被别人误会。
“没事,先找到燕青再说吧。”午阙心想,自己与她都该冷静冷静,再说有卫群看着她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唉……”他长叹着走出马车,可就此同时三道黑影突然落在他跟前!
他本能出刀——却听那一个黑衣人道:“午大人且慢!”
午阙的刀的确是慢了,否则留下三具尸体已是必然。但他依旧冷着面,问候道:“你们什么来路?”
黑衣人恭敬道:“我们是白云城的密卫,只存于夜中,是燕城主嘱咐我们来为午大人引路。”
“大人?”午阙这才收起刀,又道:“我才初入白云城,可不是你们的大人。”
黑衣人道;“可燕城主千叮万嘱要好生招待您,能成为城主的朋友,叫您大人最适合不过。”
午阙点了点头却问:“那你们可瞧见先前跑去出的那个女人了?”
“瞧见了。”
“找到她并不难吧?”
“回禀大人,密卫遍布全城。”
“我到哪儿,就将她带到哪儿。”
“是。”两人应声各自散去,留一人先行在前引路。
午阙掐着眉头黯然伤神,现在他只想去问问燕青该怎么办……
……
夜色渐黑,城里总有比黑夜还要更黑暗的地方。走大街的是寻常百姓,窜小巷的则是城里的闲汉地痞。云笙不能让别人瞧见她的泪容,于是捧着骨灰坛一个劲儿地往黑暗角落闯去。
她想找一处无人的角落,静静地泣上一夜,这一夜若午阙不来找,她就……她就捧着骨灰与世长辞!
一个丢了清白的女人又拿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哎哎哎,三哥,你快瞧,来了个好水灵的妞儿喂!”
“啥子?咦——长得确实乖!去玩耍玩耍?”
“走着撒!”
云笙先是被这些污言秽语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竟不知不觉已走进个死胡同,四下已没有灯火之光……她惊恐,转身才觉踏入深渊,三个瞧不清模样的闲汉堵住了后退的路。
“你……你们是谁?”她骇得赶忙后退。
一闲汉步入夜光下,露出那副淫贱丑陋的黄脸,口中涎水落地三尺,他搓着手心 淫,声道:“姑娘莫怕,我刚刚见你哭得伤心,肯定是糟了家里的小相公打骂,我看你不妨就跟了哥哥我,西巷一带我说一没人敢说二!”
云笙已吓得脸色苍白,她恨自己平时不习些防身武艺,若今夜丢了清白,今后就真要和午阙阴阳两隔……想到这儿她慌忙地从怀中掏出几锭元宝,瞧分量起码也有个五十两。
“你们若想要银子我给你们便是,若嫌得不够我还可以替你们取,我夫君他——”
“嘿!三哥,想不到这娘们儿还是个富婆?咱耍耍后指不定还能敲他男人一把呢!”
“就属你个龟儿子鬼点子多,使得使得,整起整起!”
“那三哥您先?”
几人犹如饿狼张牙舞爪地扑向猎物,云笙就要惊慌呼喊,可声响才刚到喉咙,一梭黑影落在她跟前!
人影高大伟岸,至少灾现在,在云笙的眼中,他是无人能及的。
“你他娘的又是谁?!”
“三哥,我瞧他是来坏咱好事的!”
“许不着是我们吃肉,他间汤喝呢?哈哈哈……”
战天羽并未在乎这些污言秽语,他测过脸瞧了一眼身后的云笙,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战统领?”云笙眼中已激出泪花儿。
战天羽只轻声地“嗯”了一个字,似胜过千言万语,他又转眼看三个恶狠的闲汉,冷声道:“我乃白云城密卫统领战天羽,我一般不杀人,除非他执迷不悟。”
三闲汉各自互看,憋着的嘴巴上尽是些谩骂声,几人嘀咕着也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算了,还是杀了吧。”战天羽一声令下,几道黑影略过小巷,风声后又听几声杀声,三个闲汉很快便倒在地上,血溅一地,到死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嫂子,嫂子,你跑哪儿去了……”卫群在大街上呼喊,这人太多了,他给跟丢了。
“卫群……卫群,我在这儿!”云笙抹去泪水,朝着巷口外呼喊着,但身前的战天羽却轻轻一跃跳上屋檐,他就要走,云笙却赶忙喊道:“战统领你——”
“还望保重。”战天羽只留下四字,赶忙闪身消失于人群之中。
云笙还在流连流连,而卫群却闻声赶来,他跑得太快差点儿被地上的尸体绊摔——“我日,这什么玩意儿……”他还回头瞧了两眼,踢上两脚,却发现不对呀,怎么这么大坨?
他蹲身一瞧,看清楚那死不瞑目的三张狰狞面容,惊呼道:“格老子的,还闹出了人命是怎么的?”
云笙也急得直顾跺脚:“就算他们有过错,也罪不至死,现在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嫂子,瞧着三人的穿着就知道是流浪巷口的闲汉,他们是不是妄想轻薄你啊?”卫群边想边问,心中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于是对准那三人的尸体又赏了几脚,怒骂道:“一帮破烂东西,敢调戏我嫂子,就这么死了岂非是便宜你们了?”
云笙赶忙拉过他往巷子外走去,这一下子死了三个人,相信很快就会被人发现,留下已存不必要的麻烦。
“嫂子,你没事儿吧?”出了巷子后卫群赶紧撒开手,握着云笙的肩仔细勘察起来,生怕她少了一根头头发丝儿。
云笙捧着骨灰坛,历经惊险后她再也不敢乱跑,可是她既已选择逃离,还要回去遭受夫君的猜疑么?越想她越觉得进退两难,那原本止住的泪儿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嫂子您别哭啊!”卫群扣着脑壳不知所措,可他越是劝,云笙就哭得越大,这下子可算是为难到他了,渐渐地他也有了哭腔:“要是让午大哥知晓你差点被人侵犯,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现在你还哭,这不是在为难我么,呜呜呜……”
二人在长灯大街上各自大哭,这倒是引来了不少疑惑的目光,但人们只当做是个陌路过客,匆匆来匆匆去,谁也不会上来询问为何。
繁华的世间本就如此,大街上无时无刻都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乞讨,有人闹……谁又会去在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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