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说曹操,曹操到了。”
“曹操是谁?”
“呃……估计是一句典故。”
“咵!”林帆一把推开大门,诸葛三生一夜未归,她自然放心不下。在来时的路上她便已经想好,先要臭骂诸葛三生一顿,教训他说:“你伤势未好怎还到处乱跑?”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站在门口却再也不敢踏入——毫无疑问,房间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是江湖中的强者,光是气场便抨得她无法呼吸,更别说是一双双带着“炽热”的眼眸。
“还不错。”秦长歌赞道。
连冷无情都禁不住点头:“的确不错。”
最激之人当属百里玄机,他眼睛已瞪得发直。林帆衣着并不刻意,只是匆匆出门裹上的一层素衣,但,的确是恢复了女儿家的模样。
一个女人,若活到三十六岁的年纪,肌肤,容貌,胸脯,细腰,却宛如十八岁的少女,又将岁月所赠予的气质再加持在这番美丽上,那打造出来的美人儿,的确是绝代风华。
“莫不是我打扰了诸位?”林帆站在门口,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诸葛三生皱着眉上前,细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出意外,而且你身上的伤……”她原先编好的怒言变得好生温柔。
诸葛三生内心暖暖,却嘱咐一声道:“你先回去,将行李收拾好,我们天亮就出发。”
“出发?去哪儿?”林帆惊疑道。
“去西北。”诸葛三生道。
“西北!”林帆捂着嘴差点呼喊,她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燕青。燕青闭着眼,似乎在逃避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诸葛三生瞧出了她眼中的忧色,轻声抚慰:“你若是不愿去——”
“我愿意!我说了会随着你南征北战!”她斩钉截铁,再留下一句:“清晨时分我在城门口等着你”,转身走出书房并将门轻轻地掩上了。
“哎,弟媳妇儿咋就这么走了?我还没问个名字呢!”百里玄机惊呼了一声,却又暗自挠头道:“我怎觉得我好像再哪儿见过她……”
诸葛三生淡笑:“你又管她在哪儿见过,重要的是我并没对你们撒谎吧?”
百里玄机道:“瞧容貌倒是过得去,但背景呢?身世呢?品性呢?这些还得有待考证!”
诸葛三生苦笑道:“师哥,咱现在都这样了,能捞个美人儿做媳妇儿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作甚?你都二十七八了,怎就不操心操心自己?”
百里玄机却道:“这必须得彻查!当今世上,既漂亮又干净的女人又有几个?”
午阙却反驳道:“百里先生的话太过偏激,我曾遇见过一群尼姑,她们是既漂亮又干净的。”
百里玄机一挑眉,竟另眼看待午阙:“这位大人看来也是位风流人物,连尼姑的注意都该打。”
燕青这时笑道:“百里先生若是去过西北的大通明寺,相信你也会打那群尼姑的主意。”
秦长歌也赞同道:“不错,若是未去过凤凰城,还真体会不到做男人的乐趣。别说是尼姑,就是在街上随便牵一个,容颜皆是娇美动人的,还不说孔雀楼,里头的斋主,楼主,堂主,哪个不是人间绝色?”
诸葛三生拍手道:“嘿!照你这么一说,等到外族人被赶走后,我还非得去凤凰城走一遭瞧一瞧!”
“倒不如将凤凰城给火并了,以后何愁没有女人?”
“好主意,到时候啊,一天换一个都不带重复的,哈哈哈……”
“哈哈哈……”
……
短暂的欢愉总在一阵阵笑声与一杯杯美酒中悄然逝去。
天亮了。
雨未停,只是渐小,酥酥麻麻。
诸葛三生与百里玄机各自留下几句告别后便匆匆离去。
秦长歌动身传令西北,南宫书也以白云城使者的身份一同随去。
天边初芒乍现,燕青,冷无情,午阙,仅剩这三人,此刻他们身临细雨中,一同观赏雨中的黎明。
细雨成帘,流光似幕,并非落下,而是冉冉高升!
三人的刀剑若同时出鞘,江湖必将为之一惊,天地必将为之一颤!
“喂!三个大侠客,老淋着雨就不怕生病呀?”一个清脆如铃儿的声音在细雨中响起。
江莹捧着三把油纸伞快步跑来,她将伞塞进三人手里,转身又往外跑开。
“江莹。”燕青忽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哥哥?”江莹回首道。
燕青温柔一笑:“你不是说想去陪你的丁姐姐么?你先收拾好东西,再唤密卫用马车送你过去。”
“真的!真的?!”江莹睁着大眸子瞪着午阙。
午阙嘴角挂笑,点头也同意了。便见江莹欢呼雀跃,蹦蹦跳跳地赶着回去收拾行李呢。
燕青脸上有一抹发自内心的欣慰。
冷无情道:“你可以有个妹妹,当然也可以有个妻子。历经了这么多事情,你总该知道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他顿了顿,又劝道:“你可以停下来休息休息,往后光阴数十年,何必在朝朝暮暮?”
“我懂,我懂,我懂。”燕青连续三声,但又一笑,对冷无情道:“你呢?是否也该休息休息了?”
冷无情点头道:“等这一切结束,我要好好地去陪陪我的两个孩子,他们是青丝留给我的宝贝,心肝宝贝。”
燕青担忧:“你认为公孙羽会将孩子给你么?”
若换做以往的冷无情,他一定会说: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会将孩子抢回来。
但现在的冷无情已经不同。只听他道:“我会去要,以一个女婿的身份,带着真诚去要。”
燕青浅笑道:“在没必要的杀戮下,坦诚对待往往最有效,公孙羽绝不忍心自己的外孙失去母亲后再失去父亲。”
冷无情却突然想起问:“对了,我曾以为你会爱上虞姑娘,难不成你也懂得放弃了?”
燕青幽幽一叹,将蜀山的变故极后患简易地与冷无情陈述了一遍。
“爱一个女人,或是得到一个女人很简单,但你想要留住她却往往是最难的。此事我不予评价,但再怎么说也有我与青丝的前车之鉴,你该自己去拿捏,”说着,他静静地撑开油纸伞,轻叹道:“好了,我也该走了。”
燕青苦涩道:“我真想陪你们一起去。”
冷无情道:“以后猎杀玄冥候的时候绝对少不了你出力,但现在我们的任务只是将猎杀的消息秘密散播,用不着多费心。”
午阙道:“那还请冷宫主在城门处等待,我回去与家里交代几声再来。”
冷无情道:“不如我随你一起回去,请我吃一顿早饭再赶路如何?”
午阙笑道:“通常这个时候,夫人已将早点准备好,那就来我家做一回客。”
冷无情问燕青:“你去不去?”
燕青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懒得倒时候舍不得分离,”他苦笑,赶紧又招呼道:“对了,若是北上遇到白成风,叫他小子赶紧给我滚回来,城里正缺人手呢!”
“知了知了。”冷无情摆了摆手,与午阙一同撑伞离去。
“哦,对了,你若是回了苏州城,记得待我像鱼老师问一声好……”
“知了知了,倒不是你问,鱼老师每次都会先问你的好呢!”
燕青本想再喊些交代,可当他思绪后再次抬起头,前方午阙与冷无情的身影早已化作了黑点儿远去。
他站在原地,慢慢地转了个圈儿,偌大的宫殿,淅沥的雨,暗淡的黎明,寂寞的人。
这下子,宫殿里,真真正正地只剩下他这一个“寡人”了。
犹豫了一下子,只能苦涩一笑,撑起伞走回书房。生命要继续,雄图霸业也不能停息,招兵,建商,征税……很忙,很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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