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陈眼看着于柳对着赵昺皞撒娇,不想留下她,但赵昺皞却是对她颇有兴趣,不仅同意让她住下,还要筹备她和赵腾润的婚礼。
这种好事,苏陈是不信的——刚才赵和还说,凡事都有代价,赵昺皞同意还要给赵腾润筹备婚礼,那这代价她未必付得起,索性不要,反正也不是必须的。
赵腾润说:“父亲,我和苏儿的婚礼,我想自己筹备。”
“你可以把你的意见告诉策划部。”赵昺皞说:“阿和,阿润都结婚了,你的女朋友呢?”
赵和立刻转身:“这种事不能比的,爸,你这么说我的话,我就随便给你找个。”
“你找个自己能接受的就行,既然要办婚礼,那就热闹些,去把阿俞和小琼叫下来。”赵昺皞摆手,忽然沧桑疲惫。
“赵先生,您的人生也是这样被别人操控的吗?”苏陈看了一眼赵和:“大公子已经三十二岁了吧?年龄虽然代表不了什么,但这个年纪,完全是个成年人了,他什么事不能自己决定?润郎也二十六了,他还不能过自己的生活?”
“别说了!”赵和本来都准备上楼去叫人了,听到苏陈这话,急忙回身过来打断:“我还想多过几年轻松日子呢!”
“你自己不求上进,也不让别人上进?”苏陈直接挥开他的手,不听他的废话:“你是自己不要,但别挡住别人的自由。”
于柳气的眼前阵阵发黑,已经扶着沙发站不住,被赵昺皞让人送回房去,他冷眼看着苏陈:“阿润,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
多少男人都是这样,有了个女人,就什么都听女人的,仿佛他这半辈子,都是为了等某个女人来给他指手画脚。
赵腾润拉紧了苏陈:“我说了没有效果,便让她来帮我一下,说给您听。”
他是这么想的,但他不会这么说——对于长辈,他总是觉得有些话说不出口,即便这个人,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身体在这儿,就一定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苏陈却是一点儿都不尊礼教,明知道她什么都懂,但她就是不愿意,真好,赵腾润觉得,自己最羡慕大概就是她的这种自由。
“你想现在就飞?”赵昺皞嗤鼻:“我给你办婚礼那是应该的,都说了你有想法直接去告诉策划部,怎么,给你的自由还不够?”
“您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您故意曲解,很好玩儿吗?”苏陈毫不退让:“您不服老不要紧,但您得承认您的孩子们都长大了,总不能说这位,三十多岁的巨婴吧?”
她说着,平伸一手指了一下赵和。
赵和是没有斗志的,这一点儿从他的性格上都能看出来,他就是觉得自己这样过十分舒服,这无可厚非,但是,他不该为他老子而对付赵腾润。
苏陈看着他,他也看着苏陈,有点恍惚她怎么就转炮口对着自己了。迟疑了几秒之后,他才一脸恍然的说:“不带这样的,我可是帮着阿润的!”
“你帮他被大小姐控制住,也没错,你们亲兄妹嘛,对我这个外人,也该如此,”苏陈顺着他说:“但我可是记仇的。”
赵和被戳破所做所为,有点儿尴尬:“我没有和她一起,我只是帮阿润把把关。”
“把关?”苏陈仿佛听到笑话似的,嘲笑着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大概不止你一人这么想。”
赵腾润没有告诉别人他们的事,会被这些人误会也正常,她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是……打着把关的旗号对他们诸多阻挠,怕是有人有意为之的了吧?
苏陈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遥控器:“我要的一点儿都不过分,你们再不同意,我就不等了。”
赵腾润对于她这一手弄的有点儿不懂:“这是什么?”
赵和扶额,对于他这不明白的常识十分无语:“老三你真是够了,她这是安装了炸弹了,果然是要来抢人的,你赶紧跟她走吧。”
赵昺皞也吓了一跳:“你做了什么?”
“我只会简单的,所以就弄了一个连串,也不是什么坏东西。”苏陈笑着:“给你看看。”
说着,一按——
“住手!”赵昺皞惜命,是真的有些慌了。
谁不怕死?苏陈也很怕死的,所以她这东西,就是个幌子,按了之后,二楼上的一盆绿植,忽然倾倒,连盆带花直接砸落,在一楼大厅的地板上摔的盆碎泥溅半地残。
赵腾润就知道她这个东西不会带有杀伤力,她是来讲和的,而不是来结仇的,做事太过对大家都没好处,所以才问这是什么。
但只他知道这是套路,别人不知,就连赵和,那么信他,都躲他身后了。
苏陈一笑:“娱乐的东西,赵先生别介意,我只是想哄哄我家阿润。”
赵昺皞看她的眼神都带上了不满,如果刚才他只是不赞成,觉得她各项条件都不符合进赵家,但现在,他就是完全的不满意——毫无礼教!目无尊长!
他怒斥:“阿润!你做的事,就是气昏母亲惊吓父兄吗?”
“父亲,我没有对您不敬。”赵腾润一步上前,把苏陈挡在身后,“您别……”
“这个女人,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赵昺皞颜面大损,直接挥手呵斥:“把她给我撵出去!”
“这就恼了?”苏陈丝毫不怕,还嬉笑了一下:“真小气,失了面前就要撵我,一点儿魄力都没有,那怪你这些儿子们都这么自满。”
如果说赵润出色,但他取代赵腾润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赵腾润那种风范,如此还是赵家这一代的内定继承人,呵呵哒!
“出去!”赵昺皞今天丢了大面子,哪里还忍得住,顿时起身,就差亲自动手了。
“你让我走?那你别请我回来。”苏陈一手拉住赵腾润,一手扣住赵和的手腕:“走,你和润郎关系好,润郎走了,你不会有好日子的,还是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赵昺皞脸色铁青:“踏出这门……”
“我们便都不是赵家的人了。”赵腾润接了一句,反手拉住苏陈:“走。”
“哎哎……”赵和可不想不做赵家的人,但他来不及说,就被赵腾润推出去了。
……
“这样下去我都要饿死了,我说,你们俩到底怎么想的?”赵和在驾驶座上:“还我开车,你们俩把我拉出来当司机?”
“大哥,你这话说的好生见外,我们怎么可能这么打算呢?你可是赵家大公子,趁着现在你们身份还没暴露,先去你们家旗下的公司搜寻点儿东西,润郎不知道路,所以你开车。“
赵和说:“好打算,那就去酒店,一应开销物品你都能拿够。”
他说着就一脚油门踩下,苏陈在后座吐槽:“说的我们好像真是乞丐了,你这么说好不地道,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家的东西。”
赵和听这话不对,看了赵腾润一眼:“就只是我家的?”
“要不然,我们带你出来做什么?”苏陈从背包里给赵腾润找了一双护手,边给他戴边回了赵和一句。
赵腾润说:“这有什么用?”
“遇到强力打击,可以出暴击。”苏陈敲了一下:“能感觉到吗?对了,你来这么久,玩游戏吗?”
“手游算吗?”赵腾润拿出手机。
他来这里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两个月,他在赵家一直被关着,自由受限,赵和给他介绍了几款手游打发时间,他倒是也知道一些名词。
苏陈笑了:“我不玩,只是怕你听不懂我说的名词,能听懂就没事,你以后少了赵家背景,不后悔吗?”
“如果我当年在岳州没遇到你,也不过就是赵家普通一个小子。”赵腾润抬手对着车座打了一拳,手背上弹出一排铆钉,但他手一伸平,护腕便也恢复平了。
苏陈展开折扇:“你那个时候遇到的,不是我。”
“就算那个时候不是你,但后来这十几年,都是你在我身边的。”赵腾润伸手拉她,却碰到了扇子,被锋利的扇边割了手指,立时见血。
苏陈急忙收手:“慢点儿!没事吧?”
赵腾润的手没事,捏住伤口,很快就不流血了,但是他对她此时这些东西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这是我借我师伯的,他这一生,两大爱好,机关和药究,本来我想拿鞭子的,但我师姐想要,怕我拿走她得不到,我就借了这个。”苏陈敲了敲前车座:“还没到吗?听我们聊天,就那么有意思?”
赵和都听糊涂了,什么是不是,什么十几年?这两人不是几个月前才认识吗?不是一见钟情然后闪婚的吗?而且听苏陈这语气,家族也庞大,还都有不同的本事?
眼看地方都走过了,他又转了个方向,多绕了一条街才到地方。
苏陈本来还想和赵腾润说一下她的师父的,但地方到了,她便没说,先下来拿东西——现金是必须得有的,还有日常用品,苏陈倒是自己有,但赵腾润和赵和,需要用。
她又拿了一个背包,60l的,装满了,赵腾润拎起来,沉的皱眉:“必须这么多?”
“你们两个的,我还觉得不够呢。”苏陈算了一下:“现金也不够,我们可是要去找我师父的,我师父家很远,你们想像不到的远。”
赵和摊手:“我服了,苏陈,你到底是怎么把我们老三给迷成这样了?”
“不是我迷的他,是他沉迷我,怎么,你好奇了?好奇的话,我可以把我师姐介绍给你。”苏陈对他一眨眼:“我们宗族,都不普通哦。”
赵腾润拎着东西走在前面,苏陈话说完往他这边一看,顿觉违和,推了赵和一把:“你去拎东西,回头我就给你介绍我师姐。”
“他拎不动。”赵腾润失笑:“他没练过。”
“那你的意思是,你练过?”苏陈错愕,真没想到,他竟然真练过,还以为他的发型只是为了装酷。
“我刚来的时候,是拳馆被打昏的。”赵腾润提起这个还带些幽怨,他又不是不能打,只是当时情况突发,他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昏了,他醒后打了回去,但也当不了他之前昏过去的事实。
好在他不是赵润,不在意这些,也不混拳馆,但赵和是什么都没有练过。
“好吧,那我只能祝大哥舌粲莲花。”苏陈笑了,她不以能力看人,但赵和的品性她不了解,也只能这么说了。
赵和开车,苏陈指路,赵腾润跟着看风景。
“咱们这也算是,自驾游了吧?”赵和开车,放了个摇滚曲。
“当然,我家那可是山清水秀,绝对给你们惊喜。”苏陈说这笑起,但想到她这次出来没收获,又稍微叹气:“可惜我出来这半年,什么都没得到,回家若是赶不上重阳,我师父这次肯定要骂死我了。”
“你的性子,并不是要强的,怎么会……”
“被蛊惑了呗,就像陈苏一样。”
当初对他一见钟情,拼上全家性命都要跟着他一起,最后报仇也没痛快,落下心疾,那样的下场,如果是苏陈,她宁愿像这样,让他放弃他的那些,和自己一起,过自己喜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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