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

    
    楚天阔叹口气：“使用女娲之力的代价太大，我不想这场战争打赢时，你没了。”
    白矖安慰道：“大楚舅舅，你要对我有信心！伏羲之力，伏羲圣女，现在都在我身边。你刚才也看到了，秋染老大可是很厉害的。
    有她在，我不会有事。”
    楚天阔摸摸白矖的头：“我知道劝不动你……也罢，打起来，我们几个舅舅，拼命都会护着你的。”
    白矖瘪瘪嘴，说道：“别说这些丧气话。”
    楚天阔大笑几声。
    秋染和赤霄在里屋待了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一个眉头紧锁，一个身心疲惫。
    白矖拉过赤霄，问他都说了什么。
    赤霄说：“不知道。”
    白矖一脸你敢耍我的表情，等着赤霄。
    赤霄赶紧解释：“秋染让应龙出来说话。刚开始，秋染问应龙为什么知道伏羲琴在这里。可慢慢地，他们两说的什么，使命啊，献祭啊，我一句都听不懂。
    换回来的时候，应龙还给我下了术法，让我忘记他们两只见的谈话……我现在已经记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了。”
    白矖：“……”
    入夜，秋染独自站在高高的木塔上。下面灯火一片，喧哗热闹，一点紧张的气氛都没有。
    秋染抬头，打量四周。半夜来这里，是想找找看。可笑的是，她一个伏羲圣女，却感应不到伏羲琴在哪。
    秋染冷笑一声，低喃一句：“伏羲……”
    寒风刮过，秋染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
    这人对秋染说：“不是让你们别乱跑吗？大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
    秋染转身，微微一笑：“我只是来看看兽族的夜景，没有乱跑，也没有闯祸。大将军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是白天见过的那个将军，名叫故渊。
    秋染和故渊并排坐在高塔上，看着下面的热闹景象。
    秋染说：“兽族的心够大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过这样的日子。”下面的夜市上，甚至有化成女子的异兽在跳舞。
    “用人族的话来说，异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故渊说，“我倒是觉得，简单也没什么不好。
    那些仙修半人，脑子里弯弯绕绕的，连笑一下都要考虑周围的情况。活着不累吗？还是异兽好，觉得开心就笑，觉得难过就哭。”
    故渊指了指下面的夜市：“我们不是没心没肺，只是简单了些。”
    秋染笑笑，这样的简单，对她而言，求不得。
    “你不是仙修。”故渊没有回头，依然看着下面，突然说了一句，“你身上的灵气强大又可怕。连山都在怕。”
    秋染看看远处的大山，无奈地笑笑：“我已经很收敛了。”
    故渊问她：“你为什么要和那些仙修一起？”
    “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行什么事？”
    秋染弯起双腿，两手环抱，再将头放在手上：“那个人，可以说是我的父亲。”
    故渊还想问，秋染张口制止了他。
    “别在我这里白费力气了。”秋染微微一笑，“我不是来找兽族麻烦的。实际上，兽族会变成什么样，我一点也不关心。
    仙修一脉，甚至是山海界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关心。我只不过是奉了那个人的命令，在这个时候，站在县修补这边。
    要不然，我才懒得去管那群白痴的死活。跟天道斗，简直是找死。”
    “……”故渊打量秋染，这姑娘不是仙修，甚至不像人族。
    秋染回头，看着故渊：“白天抓人到处跑，晚上还要巡逻，你都不休息的吗？”
    故渊说：“我的职责，是守好兽族领地，不能让有心之人进到这里。兽族心智容易被人左右，要是这里的异兽被控制了，山海界的安宁，可就没了。”
    “哦……”秋染问他，“那半人族，是怎么在你眼皮下，溜进来的？”
    故渊低头，双手握拳，眼中燃起怒火，咬牙切齿。
    半人族可以说是故渊一生中最大的耻辱。那些虚空随心随意，随处可开。当故渊接到消息赶到时，人，早没了。
    故渊说：“半人族从不敢踏进领地半步，谁也没想到，他们竟生出那样的野心。”
    秋染好奇地问他：“兽族为什么不接受半人族？他们体内不是有兽族的血统吗？你们重情重义，怎的对半人族，这般无情？”
    故渊解释道：“人兽相恋一直都有，兽族从没有想过阻止。直到半人出现。明明父母中没有凶兽没有邪道，他们出生时便带着一种奇怪的气，比邪气还要奇怪的气。
    这种气可以控制邪气，从而控制凶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半人成了天道不容的存在。很久之前，我们也曾视其为亲人。听那些老兽说，兽族接连遭受到几场大劫，全部都是因为半人。
    因为半人，是天道不容的存在。
    半人被兽族放逐，我们不过是为了大局考虑。实际上，兽族从没有对半人有过任何的歹意。
    据我所知，山海界里甚至没有过，凶兽残杀半人的事情发生。
    最后，那些爱上人族的异兽，也被放逐了。从此不准再踏入领地半步。”
    听完故渊的话，秋染想到一个问题。
    天道从一开始便否认了半人族，那为什么又会想到利用他们？就算是为了找到祖神之力，迫不得已。天道怎么会对半人族放下戒心呢？信任至此？
    山雷吸取天道之力这事，果然还是有问题的。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阵。
    秋染起身，打算回去。故渊叫住她，最后问了一个问题。
    “仙修和半人，到底想在这里，找到什么东西？”
    秋染对故渊一笑：“一个兽族拿着会招来死亡的东西。一个半人拿到，会毫不犹豫毁掉的东西。一个仙修拿到，能破解这场浩劫，拯救山海界的东西。”
    故渊对这句话的理解是：“那东西只有仙修能用，是一个能对抗天劫，甚至对抗天道除掉半人族的东西。它在兽族领地上，异兽却不能使用，反而会招来半人族的杀戮。”
    秋染笑笑，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故渊独自站在木塔上，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在兽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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