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

    
    第二天，秋染醒来时，发现白矖正压在她身上，表情严肃地看着她。
    “你不去压赤霄，压我做什么？”
    “老大，你昨晚去哪了？连萌萌都没带。”
    一黑一白两只萌萌在一边用古怪的眼神，盯着秋染。
    把白矖从身上赶下去，秋染抱起白萌萌，对着猫说：“去夜市逛了逛。本想试试看，感知出伏羲琴的具体位置。可惜，我什么都感知不到。”
    白矖坐到床边，将夜萌萌放在腿上。然后告诉秋染，昨晚的情况。
    “那几个首领当场就发飙了，差点和南宫掌门打起来。”
    秋染懒洋洋的靠在床头，问道：“它们怎么说？”
    “还能说什么，指责南宫掌门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白矖贴近切，表情复杂的说，“它们居然真的要求仙修，帮它们救凶兽。
    不管怎么解释，那几个首领认定了凶兽还有救。我真搞不懂，这些异兽到底在想什么。道理不听，证据不信，偏偏对一句流言，抱着希望。”
    秋染冷笑一声：“为了一句流言，竟然要让万千族人去拼命。重情重义，倒不如说是蠢。”
    白矖赞同的点点头。
    秋染说：“你去告诉南宫云清，过会儿让他上门找那些首领，继续追问伏羲琴在哪里。”
    白矖觉得：“会不会逼的太紧了？”
    秋染摸着白猫，说道：“其实，兽族除了和你们结盟，根本没有第二条活路。”
    白矖不懂：“不是还有半人族吗？”
    秋染告诉她：“兽族心性简单，很容易被人左右。在结盟这件事上，一句流言就能让它们打退堂鼓。
    要是这个盟结成了，以现在兽族的态度。它们成不了仙修有力的盟军，反而会使一枚放在仙修身边，威力十足的爆破符。
    你想，这要是个半人族打起来了，突然传出一段流言，说那些凶兽其实是你们仙修害的，结果会怎么样？”
    “额……”半人族的确会做出这种事，至于兽族，白矖赞同秋染的意思。这个盟，还是先别结了。
    秋染接着说：“同样的道理，半人族也不会让这枚爆破符留在自己身边。就算兽族决定站去半人那边，半人还得要考虑考虑，要不要留下这个麻烦。
    根据他们做事的风格来看，兽族肯定会被灭族。从此山海界里，可就没有异兽了。
    是去送死，还是和仙修一起拼一个未来，两条路，一条必死无疑，一条九死一生。要怎么选，是异兽自己的问题了。
    仙修派人来劝了这么久，仁至义尽。你们对兽族没有亏欠，干嘛要摆低姿态，处处考虑它们的感受。
    说到底，那些道义，大理，把你们都给弄傻了。难怪处处被半人抢了先机。我还是那句话，乱世不能讲道义。”
    赤霄听见秋染说话，直接推门进屋。下一眼，却看见白矖用一种十分暧昧的姿势贴在秋染身上。两只眼睛崇拜的目光，紧盯着秋染。
    赤霄二话不说，上前拦腰抱起白矖就往外走。只留下一句话给秋染：“吃饭了。”
    秋染半倚在床头，自嘲的对两只萌萌说：“伏羲琴找不到，伏羲之力好像不太待见我。我这个伏羲圣女做的，真没意思。”
    “喵……”
    吃过早饭，该传讯的传了讯，该去找麻烦的也出了门。秋染对剩下的人说：“我们，出去逛逛吧。”
    除了白矖，其他人都不同意。可惜，当着伏羲圣女的面，谁也不敢说不去……
    最后，风落寒留下来看家。他让元念打起精神，一定要看好白矖。然后神色复杂的，送几人出了门。
    仙修落脚的地方，严格来说，不算兽族领地。几人朝着山谷走去，在山谷口，见到了故渊。
    “我不是说过……”
    “不要到处乱跑。”秋染微笑着接话，“那将军可不可以带我们参观一下兽族领地？”
    故渊戒备的问秋染：“你想干什么？”
    秋染举起手，无辜地说：“我能干什么，不就是想参观一下嘛。怎么，见不得人啊？要是见不得人，我们不进去也行……”
    “住嘴！我兽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兽族领地镇守大将军，亲自带着几人进到里面参观。
    元念小声地对楚天阔说：“这姑娘的脾气，和小矖真像。难怪小矖喜欢她。”
    故渊做领队的好处可不少。异兽见几人是将军带进来的，对白矖他们就没有了敌意，客客气气的。
    而且，故渊特别适合做这个。每个地方，每件东西，他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
    转了大半天，秋染问赤霄：“有感觉吗？”
    赤霄摇头，只说：“能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不过到处都是，我找不出具体的位置。”
    秋染接着又对夜萌萌说：“上面的情况我昨晚已经摸过了，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密道，密室上面的。小夜，你去找找看。”
    那夜萌萌喵叫一声，三两下就跑没影了。
    作为烟雾弹的白矖，乖乖的跟着故渊。时不时表现出对某样东西感兴趣，缠着故渊讲上几句。
    路过一个小地摊时，白矖被一个做工精巧的面具，吸引过去。
    这是张半脸面具，整体是白色。面具上有四只做工仿真的蝴蝶，翅膀闪耀光泽。鹅黄色的纱绢花瓣，错落有致，和那些蝴蝶放在一起，灵动生趣。
    面具上面有藤蔓伸出，颇具兽族风格。
    白矖一眼就看上这张面具，她问摆摊的异兽：“这个卖吗？多少钱？”
    摊后坐的，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奶奶。她笑着对白矖说：“这个面具，姑娘不可以自己买的。”
    白矖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故渊上前来，给白矖解释：“这个面具是兽族的一种习俗。”
    “习俗？”
    “在兽族里，只有姑娘会带面具。男子心仪了某位姑娘，就会做一个面具送给她。面具的风格代表了男子的内心，从面具上，就能看清这个男子的一切。
    要是姑娘同意收下面具，就代表这个姑娘同意成为男子的妻子。”
    故渊说完，老奶奶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很少有异兽会自己制作面具了，大家会来我这里，挑选一个合适的，送给心仪的姑娘。
    小姑娘，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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