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

    
    看着乐天，秋染说：“他没什么用了，杀了吧。”
    秋染问阮绫烟：“昆仑山有没有那种，折磨人的酷刑？最好是那种，让他生不如死，死又死不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阮绫烟无语的看着秋染，“你要干什么？”
    秋染说：“刚才去见了天道，这些年，他是越发阴险了。躲在通天路不肯出去，是想借你们的手，帮他解决了半人族。趁乱，他就能取回自己的力量。”
    阮绫烟问：“这是他说的？”
    秋染说：“我猜的。天道的性子，点火就着。半人族坑他这么大，他居然还能窝在通天路这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了。
    我能猜到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想利用你们对付半人族。力量，他肯定是要取回的。但是如果能利用你们和半人族开战，解决掉半人族的同时，再消磨掉你们的实力，对他来说，也是双赢。
    对人族来讲，这也是最坏的局面。
    看天道的意思，是不打算放过祖神之力，放过山海界众生。一场恶战后，就算是祖神之力直接对上天道，胜算也是寥寥无几。
    这场浩劫，人族需要做两手准备才行。”
    “两手准备？什么意思？”阮绫烟问道。
    秋染说：“你们对付半人族的时候，必须留存下实力，防止天道发难。我的意思，是白矖和赤霄最好不出面。”
    白泽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不说别的，小矖肯定不会乖乖留在后方。”
    秋染觉得也是：“那就只能按照伏羲女娲的安排，让祖神之力威震四海。”
    这话就更不明白什么意思了。
    秋染解释道：“我刚才不是说过，没有适合白矖的异兽内丹，所以不同意给她炼化禁术吗？”
    白泽紧张的问：“你的意思是，找到合适的了？谁啊？”
    “最合适白矖的内丹，在半人族手里。”秋染说，“那个腾蛇。”
    “……”白泽闻言愣了一下，“不可能。腾蛇对小矖有敌意，放她的内丹进去，小矖死定了！”
    秋染瞪了白泽一眼：“我的判断不会有错，那个腾蛇是唯一适合小白白的。”
    阮绫烟不明白的问秋染：“腾蛇的事情我们也听说过，就像小泽说的，她对小矖有敌意，为什么反而成了最适合的？”
    秋染走到乐天面前，问众人：“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半人族会把注意打到腾蛇身上，带她离开空桑山，重用她，又是为了什么？
    如果只是要利用腾蛇围攻空桑山，那成功后，为什么还对腾蛇这么照顾？据你们所知，半人族是这种惜才爱才，做到这种地步的人吗？”
    阮绫烟和白辰齐刷刷摇头：“绝对不是。”
    “在兽族领地的时候，我们明明什么都没问，腾蛇却把她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秋染说，“杀了故渊后，她有机会，有能力，可以连我也一起杀死。
    本来山雷交给她的任务，就是除去我和故渊两个，可是最后，她故意放过了我。
    腾蛇出现后，对着我和故渊没有释放出一丝的杀意。作为一只异兽，她要是真想杀掉我们，不可能隐藏住自己的杀意。
    结合她的所作所为，我敢断定，腾蛇对半人族产生了隔阂。甚至是，想借我的手，借白矖的手，除去半人族，脱离那里。”
    闻言，众人看向乐天，发现他脸色大变，比刚才还要激动。
    秋染笑着对乐天说：“我猜，让腾蛇进入空桑山，待在白矖身边，是半人族特意安排的。目的，就是断了白矖炼化成异人的后路。
    最了解白矖的异兽是腾蛇，除了她的内丹，山海界那么多异兽，没有一个可以让白矖成功异化的。”
    白泽不解的问道：“既然如此，他们杀了腾蛇不就行了？”
    “刚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直到见过天道，我才想明白。”秋染笑着说，“半人族做了天道这么久的走狗，学了不少鬼心眼。尤其是山雷。
    他一边打算控制住赤霄，一边打算弄死白矖。可是怎么弄死，才能让天道满意？异化失败，暴体而亡，连带着女娲之力也消散，是最好的选择。”
    “等等，我有点糊涂了。”白泽捋了捋，“不是说，持有者魂归忘川后，祖神之力就会离开，继续寻找合适的持有者吗？怎么会消散了？”
    秋染告诉他：“半人族的目的是解决天道，自己成神，成天道。以防万一，他们给自己留了条生路。
    我问你，要是天道知道祖神之力消散了，会怎么样？”
    “高兴的飞起来。”白泽想了想，“所以，是不是真的消散都没关系。不过是半人族骗天道放松警惕的说辞？”
    秋染接着说：“如果夺取天道之力失败，半人就按原定计划，获得众生信仰，然后成神。本来是打算等白矖暴体而亡后，才对天道下手的。不料，赤霄没事了，还被仙修给拐跑了。
    在手中没有任何筹码的情况下，山雷才决定提前对天道下手。
    之后留下腾蛇，为的还是对付白矖。天劫是天道数万年前就放下的，山雷应该没有办法收回。所以白矖和赤霄还是要活到对抗天劫的时候。
    两股祖神之力合力对抗天劫，本来胜算就够大了。那时，山雷想要解决祖神之力，抢走所有的功劳，就必须想个办法，让其中一个祖神之力失效。
    白矖，就是他的选择。
    试想，要是腾蛇在山雷的潜移默化下，对白矖生出仇恨，那这个唯一成功的内丹，注定就是要失败。
    到时候……”
    白矖死定了。
    众人看乐天的脸色就知道，秋染这段猜测，完全说中了山雷的计划。
    这时窫寙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还是不明白，山雷已经带走了腾蛇，看起来，他对腾蛇还不错，那腾蛇为什么想要离开？”
    从刚才起，窫寙已经找个舒服的地方躺下，现在都快睡着了。
    关于窫寙提出的这一点，秋染也不明白。
    白泽还是不确定腾蛇的想法。
    如果她想明白了，决定离开半人，是件好事。但是她知不知道，自己对白矖来说有多重要？要是知道了，她还会不会自愿拿出自己的内丹，让白矖活命。
    结果，说来说去，白矖想要活，不止需要一条命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