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叫花郎

第四十八章县太爷来了

    
    拿弓箭的几个后生只顾看戏,都柱着个弓站在那里,忘记了自己也是戏中一员了。现在,牛二喊放箭,才想起这里面还有自己的事,忙挽弓搭箭上弦。
    眼看风儿五人的性命危在旦夕。
    忽然,小道童噔噔跑来,边跑边喊:
    “县太爷来了!”
    一听县太爷来了,后生们慌了手脚,把手中的弓箭刀叉乱纷纷扔向远处。
    牛二一愣,放眼远望看到急匆匆过来几个捕快。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心花怒放。叫道:
    “大家莫怕,我二表哥来了!”
    领头的像是个捕头,三十多岁的年纪,横眉豹眼,走路微微向右倾斜。
    牛二喊道:“二表哥!这点小事还劳你亲自前来,辛苦了!”
    那捕头视人如无物,径直走到牛二面前问:“出了什么事?”
    牛二说:“捆绑着的那个花子故意纵火,旁边的那两个花子是采花大盗,已闹出人命。”
    那捕头大叫一声:“那还了得,没了王法!速去锁了!”
    衙差们听到命令,火速扑过去,不由分说把阿牛和杜凌上了枷锁。
    牛二说:“幸亏二表哥及时赶到,我们正愁着没办法处理。”
    那捕头哼了一声,说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早点打发他们上路就是了,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现在太爷来了,惊官动府的多找的麻烦!”
    牛二说:“若非九爷阻拦,我早送他们去了西天。喏,那个就是九爷。”
    那捕头扭转身,略施一礼。
    “在下是本县捕头马六,与牛二是老表。”
    九爷忙说:“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马六道:“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姑息养奸有妇人之仁,当断不断,反遭其乱。现在被动了。”
    九爷说:“马捕头教诲的是,只是小老儿觉得几个花子有点冤屈。”
    马六双眼圆瞪正要说什么,忽听身后一声大喊:
    “县太爷到!传主事人轿前问话!”
    祠堂旁落了乘小轿,十几个衙役站立两侧。
    九爷不敢怠慢,急向小轿走去,李道士一瘸一拐的也跟了过去。
    满以为县官来了就得到了解脱,没想到反被上了枷锁。阿牛说道:
    “原以为来了个青天大老爷,没想到却还是蛇鼠一窝。这世道到哪里说理去!”
    站在旁边的马六听到阿牛这样讲,大喝道:“掌嘴!”
    伸手给了阿牛一个耳光。
    子威道:“公门办事讲究个程序,你耐心等待不可乱讲。”
    片刻时辰,那县官问罢了事情经过,下了轿来到众人面前。当他看到风儿和阿牛他们时,不由得一愣。
    县官问道:“谁是牛二?”
    牛二慌忙上前叩见,说:“草民牛二叩见大老爷!”
    县官说:“起来回话。这花儿纵火是否你亲眼所见?”
    牛二起身回道:“并非草民亲眼所见。但现场除了这个花子没有外人。”
    子威出于礼节一直没敢细看县官的面容,听县官说话的声音有点耳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禁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看还真是惊喜万分。
    子威小声说道:“风儿快看,是杨大人!”
    风儿听说是杨大人,精神也为之一振,睁开紧闭的双眼看了看,还真是杨树杨大人。
    阿牛笑道:“老天睁眼了,果然来了个青天大老爷!”
    只听杨大人又问牛二:
    “照你所说,那大火是花儿所放,他放火的动机是什么呢?放火后又为何不跑,反帮忙救火,待火熄灭了又坐在地方等你们抓获?”
    牛二说:“刚开始,草民以为这花子只是纯粹放火,然后再救火讨好村民,为了多讨些吃食。现在看来,问题不是这么简单,他一边讨好村民,一边又掩护他的同伙去采花,真是罪大恶极!”
    杨大人冷笑一声,说道:
    “你的智力真超出了凡世间人!你所说的花儿的同伙又是何人呢?”
    牛二指着子威他们说:
    “这两个公子秀才,带着个仆人,还有那两个花子。”
    杨大人说:“好!你看这个仆人偌大年纪,像不像个采花贼?”
    牛二看了看梁福,摇一摇头,说:
    “这个人笨手笨脚的不像。”
    杨大人指了指子威,问道:
    “你看这位公子呢?”
    牛二说:“太爷您真会开玩笑,人家是富家公子,应该没有这么龌龊吧?”
    杨大人说:“既然连你都认为他没有这么龌龊,本县把我了解的情况给你说一下。这位公子自幼随父在雁城读书,通情达理,明辨是非,善恶廉耻不会不知。今到了进身年龄,回京去兵部投亲求取功名,绝对不会因这鼠摸狗盗之事,断送了大好前程。”
    牛二点头哈腰,不住的说: 是。
    杨大人又指指姚秀才问道:
    “你看这位秀才有多大嫌疑?”
    牛二说:“读孔孟书,知周公礼。读书人不干这事。”
    杨大人说:“你也知道读孔孟书知周公礼,像他这般一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千里迢迢进京赶考。昨日我还翻看了邻县的协捕案宗,知他前几天在浮云寺,书童和仆人皆被恶僧所杀,他本人有幸死里逃生,他还有什么心情去干那伤天害理之事?既然排除了他们三个的嫌疑,剩下的就只有两个花子了。”
    杨大人指了指阿牛,问:
    “你看是不是这个小花儿?”
    还没等牛二开口,李道士说道:
    “县太爷,贫道原以性命担保,他们五人昨晚绝没跨出道观半步!”
    小道士庆儿也说:“我也愿意以性命担保!昨晚他是挨着我睡的,他睡觉说梦话,一夜踹醒我好几次。”
    道士师徒愿以命担保,牛二说不出话来,现在唯一能粘着的就是杜凌了。
    牛二想了想,叫道:
    “太爷,我想起来了,昨晚救火中间我有点口渴,回家喝水时遇到的就是这个小花子!”
    他手指着杜凌,口气坚定无比。
    杨大人也颇感意外,指着杜凌问道:
    “你说她是那采花贼?”
    牛二说:“对!昨晚我遇到他时还盘问了几句,他支吾着什么也没说跑掉了。”
    杨大人又问:“你敢肯定没看错?”
    牛二说:“草民敢以性命担保,绝对没看错!扒了他的皮也能认到骨头里。”
    杨大人哈哈大笑。
    “来人,把那两个花儿带过来!”
    衙役带过了阿牛和杜凌,杨大人吩咐给他们去了枷锁。
    杨大人趴在九爷耳边耳语一阵,然后对杜凌说:
    “你跟九爷去一下,稍后回来见我。”
    九爷领着杜凌向家走去。
    杨大人道:“采花贼是不是这个花儿,稍后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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