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出差。
我只好把行李放下,耐心地跟他说:“妈妈过几天就回来了,你在家有姥姥姥爷陪你玩啊。”
小年哭着摇头,一个字也听不进。
我只好扳着小年的肩膀,看着他的脸,严厉说:“好了!别闹了,妈妈真的该走了!”
结果,小年哭得更厉害了。
我已经失去耐心,使劲地拽小年的手,想把他的手从我的腿上拉下来。
小年吃痛,松开了手。
我趁机拿起行李就往外走。
“妈妈!”小年带着哭腔在后面叫我。
我没有停下脚步。
就在门要关上的时候,我听见小年在门的那边喊道:“妈妈,那我给你唱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你再走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猛地揉碎,又痛又窒息。
但我不能回去,不然刚才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咬咬牙,把眼泪憋了回去,拿着行李快步地走进电梯。
小年真是可怜,没有了爸爸的疼爱,现在又被妈妈强行拉开,他大概还以为妈妈也不要他了,不知道他要哭多久,小小的心一次又一次的受伤。
敏感如小动物一样的孩子,自己慢慢地学会舔拭伤口。
等到有一天,他终于伤习惯了,他还会依赖我爱我吗?
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了。
这应该是我和小年分别时间最长的一次。
这次出差大概要半个月的时间,我自己去一家工厂验货。验完之后,还要看着他们顺利装车。
杨征听说我要出差半个月,立马说道:“把我的手机号码给你父母,如果有事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这个我真不能推辞,因为我确实需要一个可以提供帮助的人。
我这一出差,家里就剩老人和幼儿了,万一有什么事,也能有一个人照应他们。
“那谢谢你了,杨征。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忙。”
“别客气。”
杨征开车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小地方的工厂,做飞机还不如做火车方便。
好久没坐过火车卧铺,我意料之中地失眠了。
越是睡不着,听觉和嗅觉就越会变得异常敏锐。
车厢里充满的难闻气味,以及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现在在我的脑海里被无限放大。
就这样恶性循环下去,我的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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