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瑟瑟

    
    等事情都办完已经是中午了，阳光从货车的车窗照进来，暖得刚刚好。
    我捧着一杯咖啡，问杨征：“明天就是年三十了，你去哪过年？”
    “自己过年。”
    “自己？那你爸妈呢？”我讶异。
    “他们住得远，我不想去。”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要多陪陪父母才行啊。“我批评道。
    ”嗯，知道了。。。咱们回去吧，还能正好赶上过年。“
    杨征边说边发动车子，但传来的是喀拉喀拉的声音。
    ”打不着火？“我问。
    ”是，车子坏了。“杨征略微沮丧地说。
    ”没事，我们可以坐火车回去。“我安慰杨征。
    但当我拿起手机买票的时候，才发现我的想法太简单了，怎么可能能买到这两天的票呢。
    ”没票了。。。飞机票也没有，“这回轮到我沮丧了，”我再看看有没有拼车的。“
    我低着头开始翻看手机找拼车信息，忽然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抬起头看向杨征，杨征收回手，微笑着对我说：“别着急，我来想办法。”
    我的心顿时踏实下来，杨征总是有办法，总是会在我遇到问题的时候救我于困境。
    “等我一下。”杨征打开车门，出去讲了一会儿电话。
    我在车里看着他，也不知道他在跟谁说话，也许是在找修理工人吧。
    “事情解决了。“杨征告诉我。
    “怎么解决的？是找人来修车了吗？”我问。
    “会有人来接我们。”杨征笑着说。
    “太好了，要等多长时间？”
    “一个小时，你累不累？”
    “不累不累，一个小时很快的。”我兴奋地说。
    这附近什么都没有，我和杨征只好坐在车里等。
    “你睡一会儿吧。”我说。
    “好。”
    杨征闭起了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脸色有些惨白。
    原来是他还没有恢复好，只是一直强撑着而已。
    杨征不舒服地动了动，我摸摸他的手，有些凉。
    我摘掉围巾，把他的手裹了起来。
    “安芮，”杨征被我弄醒了，叫了我的名字，但眼睛却看着前方，“我一直想问你，我昨天病得有些晕乎乎的，然后。。我做了什么吗？”
    “你认为你做了什么？”我问。
    “这，我也不清楚了，但我肯定做了什么是吧，或者说了什么？”杨征窘迫地说。
    “你变身了，变成红眼狼叔了。”
    我觉得又生气又好笑，原来生病也能断片啊，幸好他昨天没做什么，不然都说不清楚。
    “你昨天没做什么，只是说了一些话，但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真心话。”
    “我说了什么。。。”
    “你说。。。“我挠了挠头，他说的那些话酸溜溜的，我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我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吗？“杨征紧张起来。
    ”不是难听，是，嗯，是。。。“
    ”是什么？有没有伤害到你？“
    ”唉，“我深吸了一口气，”你说的是，我爱你之类的。”
    话音一落，我俩同时陷入了静默。
    气氛很尴尬，谁也不知道先开口说什么。
    这个时候，杨征的电话响了，来了一条信息。
    “车马上到。”杨征说。
    一辆黑色的宾利开了过来。
    “你从哪借的车，这么贵，别给人开坏了。”我有些担心。
    “不用我开。”杨征答道。
    “哈哈，我就说嘛，车主人肯定舍不得让别人开。”我笑道。
    宾利的车门打开，车主人从驾驶室里走出来，穿得西装革履。
    杨征走到他的面前说：“辛苦了。”
    那人略微弯弯腰，然后打开后排座的车门。
    杨征回头看向我：”进来吧，外面冷。“
    我走过去，十分感激地对车主人说：”那太谢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