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清河中的泥石流

    
    小木屋；
    端着茶杯的方有才猛然面色惊恐，感受来自心中的一股不安，最终······
    “咳咳······”方有才放下了茶杯，“我靠，呛到了。”
    刚咳嗽完的方有才故作镇定：“我突然发觉，你好像很倔诶，玲珑姑娘！”
    坐他旁边的玲珑月一副镇定自若、爱理不理的样子。方有才瞄了眼披肩白发的玲珑月，内心止不住感叹，此女还当真天生丽质。
    方有才回过神继续道：“一天接着一天地到我这来催，我明明讲的很清楚，这纯粹是时间问题，并非是我个人问题。我真佩服你锲而不舍的精神，要是我是追债公司的大老板，绝对会拉你做公司的骨干精英。以你的容颜和性格，你去追债，追一个还一个。”
    见她依然不作声，方有才无奈说道：“唉，算了，来都来了，总比晚上来得要好。你大晚上来的话，我可是没空多留你的。”
    他手伸向茶杯：“要喝茶吗？”右手刚摸到茶杯，方有才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了下茶杯，另一杯也是如此，直到找到满意的茶杯。
    他将茶杯摆到玲珑月的面前，为她倒了一杯醇厚的红茶。
    玲珑月将他的一举一动看进眼底，最让她起疑却是那一茶杯。她端起仔细看了看，在这白色荷花纹的茶杯侧面，刻有“谢谢”两字。
    她猛然疑惑地盯着方有才，方有才也让她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淡淡地道：“放心吧，我没用过。”
    玲珑月收回了眼神，看着漂浮茶叶的茶水，抬起饮了一小口。
    还是那原来的味道。
    确定下来之后，她又饮了几口。
    这时在一旁的方有才说道：“别人有没有用过我就不知道咯。”
    顿时，玲珑月体内的一股惊鸿之力将嘴中茶水吐哇出来，喷到了桌上，随后因为惊吓而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方有才看到这模样的雪女，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
    她放下了茶杯，眼神恶毒地盯着方有才。
    接到危险信息的方有才这才收住了笑声，讪讪地道：“抱歉抱歉，我只是开······开个玩笑，放心吧，这茶杯没人用过。”
    说完，方有才端起自己的茶杯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
    正当两人处于尴尬气氛之中时，木门再一次被打开。与方有才同为仆人的胖子跑了进来，汗湿了他的衣袖，急喘着气吞吞吐吐地道：“有才，有才，那个·······那个·······呼呼······”
    见他急忙喘气，方有才从旁说道：“别急，慢慢说，怎么了？”
    眯着眼的胖子对他说道：“就是······那个，四长老的孙女，凌霜她······”
    “霜儿？霜儿怎么了，不是，你······你把话说清楚。”
    “我见到凌霜她······她从高空落下，砸到锋殿的山峰去了。”
    听到此言，方有才心中一颤，顿时拔门而去，只留下还在惊讶之余的玲珑月和气喘吁吁的眯眼胖子。
    锋殿主殿内；
    偌大的主殿内，一人一宠跪在地上。大殿之上，本应该亮丽堂皇的天花板却破着一个大洞。
    那一人，刚从高空坠落的凌霜正一脸懊悔地跪在地上。一身狼狈的她被旁边走来走去的大长老看尽眼中，右臂上的数小伤痕让大长老不禁皱眉。
    主殿周围已经聚满了人，要是平时的话，估计不会有那么多的人呢。可那一声巨响，早就引起了众多人的注意。
    大长老捋了捋了翘起的灰白色胡须，瞄了眼主殿外的弟子和长老们，再望向天花板的那个大洞，心中开始思量着。
    身形娇小的小白，被小黑的庞大翅膀藏在其后，它好奇地想探出头观察四周小黑却不给它机会，使劲地将它往翅膀里缩。因为它很清楚眼前的情势不容乐观。
    从人群中收回视线的大长老，抿着笑容看了眼咧着嘴忍着痛的凌霜，俯身问道：“没有丹药吗？”
    凌霜抬头而望，亲切笑容的大长老来到了她身前，她便乖巧地摇了摇头。
    大长老二话不说，从灵环取出两颗丹药，将其中一颗交给她，凌霜接过便服了下去。另一颗丹药还在大长老手中，他用灵力将之碾碎，在手掌之中搓了搓，抬起凌霜那条受伤最严重的手臂涂抹上去。
    那条积累数小伤痕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它本来的白皙，凌霜顿时惊喜万分，笑道：“谢谢大爷爷！”
    大长老笑容可掬的责怪道：“别高兴得太早，你惹的祸我可帮不了你。你就等着六爷爷来领你吧。”
    凌霜一听，嘟着嘴埋下了头，那股笑意早已不见踪影。
    徐琳和自己的师傅在主殿外不远处就看到人群聚集这里，不免生疑。她刚想问一下师傅，但看到师傅的凝重表情便问不出嘴。此次前来主殿便是来领罪的，自己的师傅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许长老见此场景也心中生疑，便带着徐琳拨开人群走进里面。
    两人好不容易进来了，见到了下跪的凌霜和小黑，还有破开大洞的天花板，心中猜出一二。
    然而，身后传来一股急躁的声音。这声音，徐琳听起来熟悉的很。
    “让一下，让一下，都给我让一下。”方有才从徐琳身旁掠过，径直走进了主殿。
    徐琳见到仆人装的方有才，面色巨变，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
    凌霜从听到声音开始便知道有才哥来了，方有才一进来她兴奋喊道：“有才哥！”
    方有才一进去便跑到凌霜身边，蹲下查探她身体情况，关切问道：“怎么样，霜儿，你没事吧？”
    有才哥一来，凌霜放心了许多，她摇了摇头，回道：“霜儿没事，大爷爷给了丹药。”
    大长老上前一步，笑道：“呵哈哈，小霜儿是没事吗？我看未必吧，这事可有点大哦。”
    大长老指了指上面，方有才抬头一看便是一个大洞，地上还留有一大堆木板碎屑。
    既然从天上坠落，竟还好死不死落到了主殿这里，这事有点难以收拾。方有才挑起眉头看着那只跪在凌霜身后的魔鸟，却发现那只魔鸟正在死瞪着他。
    额？
    方有才有点无奈，这种时候它还视我为敌？
    大长老瞄了眼方有才屈身蹲下的背影，笑了笑，道：“有才，几年不见，怎么，有空不来我锋殿逛逛吗？”
    方有才站起身来，道：“碍于您的威名，这锋殿我哪敢乱逛啊。”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顿时让周围人感到火药味十足。
    大长老：“此处，可不好吧！”
    方有才笑了笑，带有一丝嘲讽的意味说道：“我又不在意。”
    徐琳听着这两人的对话，都感到不对劲，而且此人既然身穿仆人装那便是仆人，不过仆人有这么胆敢跟大长老如此对话的吗？其行为与言语毫无一丝敬意！
    这种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徐琳与其他人一样，惊异的视线从未离开过这个衣衫褴褛的仆人。
    “师父，”徐琳最终提出了疑问，“此人是谁？”
    许长老锐利的目光扫向徐琳，再回向方有才身上，道：“此人且看他比你年轻，可论在剑宗的资历却比你深。”
    许长老谈回往事，眼神却变得尖锐异常，徐徐而道：“我与他第一次相见便是在本宗的宗规大会上，那一年他才十岁。七位大长老，八位副使长老，本该严肃而又平和的宗规大会却让这个毛头小子搅了个翻天。其中，我们的大长老就与他争吵得最为激烈。”
    许长老目光聚集在方有才与大长老的身上，继续说道：“他们于每一条宗则，于每一条宗规都要各持己见，辨个是非黑白。本该三日的会议，让他们争吵到了五日才结束。”
    听着师傅说起这件事，徐琳更为奇怪，问道：“他不就是个仆人，为何站在宗规大会之上？”
    许长老想起那次大会上，十岁孩童身后那位仙风道骨的老人，最终沉声说道：“你知晓此事也是无用，去做你该做的事。”
    徐琳低下头，皱了眉头回道：“是！”进去之时，还是禁不住地瞄了一眼方有才，这个师傅嘴中很是奇特的人。
    因为跪的时间太久，凌霜深感膝盖有些麻木，扭动了下双腿。而这让方有才看尽眼里，随后望向门外，心中怨恨那该来却迟迟未到的老头。
    大长老瞄了眼方有才，说道：“剑宗弟子若在非其本殿犯事，需其本殿长老领回去受罚，罪责越大者，所需长老职位越高。我记得这条宗规是你所立的。”
    “是我所立。”方有才淡然回道。
    当初立这条宗规，不过为了弟子能拥有所属本殿的耻辱感和归属感。但却······
    沉默了数息，方有才看了眼凌霜揉着双腿的样子，叹息而道：“霜儿站起来吧。”
    “啊？”凌霜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道，“有才哥？”
    “我说站起来，别跪着了。”
    “可是？”凌霜还是迷茫，眼睛不自主看向大爷爷。
    围观的众人很是惊异地看着这个仆人方有才，看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怪胎。
    大长老，微微皱了皱眉。
    方有才继续说道：“没什么可是，这膝盖只有跪父母的，跪谁都不行，即使是这天和地，它也没这个资格！”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