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院里的什么事儿都瞒不过白豆温老爷,可有一个问题却整整困扰了他二十多年,一直没能想通。
儿媳妇舒晓梅温柔敦厚,淑婉谦恭,克守妇道,家中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媳妇啊!可不知为何,到二十九岁那年才有了身孕,个中原由,也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没错,问题就出在他们夫妻俩之间。
主要原因是舒晓梅对夫妻床笫之事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和恐惧心理。这源自于她小时候受到过一些不良的刺激。
在她童年的成长过程中,有一位奶妈时常看护着她。她们朝夕相处,感情深厚,就连夜晚睡觉,她也总是和奶妈睡在一起。
五岁那年,奶妈乡下的男人过来看望她。夜晚,那个男人需要留宿,奶妈打算把她送到母亲那里,但她死活不肯。无奈之下,他们三个人只好挤在了一张床上。
有一天深夜,她正在熟睡,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声音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翻起身,借着窗口投进来的月光一看,发现那个男人正光着身子压在奶妈的身上。原来,这奇怪的声音是来自奶妈略带哭腔的叫声和那个男人粗重的喘息声。
她以为那个男人是在殴打奶妈,急忙爬起来使劲地推搡,并用柔弱的双手连抓带挠,试图把他们分开。弄了半天,那个男人死死压住奶妈,就是不下来。不仅如此,他的动作还越发变得粗野,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看上去又猛又狠。情急之下,她拾起地上的鞋子,在他的身上啪啪啪使劲地抽打。
那男人终于不耐烦了,一气之下,把她一脚踹到了地上。
听到她的哭号声,奶妈急忙挣脱出来,跳下床把她搂在怀里。哄了老半天,才让她慢慢安静下来。
奶妈点起油灯,仔细检查了她的身体,发现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她关切地问她:“疼吗?”
她摇摇头:“不疼。”
“好孩子!”奶妈搂着她,十分疼爱地摩挲她的后脑勺。
她忽然想起刚才奶妈痛苦的样子,问:“疼吗?”
奶妈非常认真地回答道:“很疼,疼得让人都不想活了!”
“他为什么打你?”
“因为他是我的男人。”
自此以后,舒晓梅非常痛恨那个坏男人。每次看到他耷拉着脑袋进来,耷拉着脑袋出去,白天一声不吭,晚上十分凶狠,心中就特别来气。
她暗暗发誓,长大以后不要男人,如果有了,也绝不让他这么粗野地折磨自己的身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十九岁那年,她实在熬不过父母,一顶红盖头,一乘大花轿,稀里糊涂就来到了白家。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她嫁给白玉泉之后,一直没有身孕,这可急坏了全家人。她和白玉泉都十分明白,要想孕育出新的生命,必须得把种子播到土壤中。他努力做过多次尝试,但她从不让他侵犯自己的身体,虽同床而不同枕。
怎样才能把种子播进土壤里呢?两人经过长时间的实践与探索,终于找到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办法,那就是“撒播”。
他俩这一“播”就是十年,可一粒种子也没发芽。
万历三十一年秋,也就是白青云和甘毳出生前的那一年,舒晓梅带着小翠回了一趟娘家。
舒晓梅回娘家以后,白豆温父子俩的生活起居就主要有大丫鬟郭月娟照顾。
前面曾提到过,甘毳的母亲郭月娟出嫁之前在白家大院里当丫鬟。由于她勤快乖顺,大院里的人都亲切的称呼她为“娟子”。
这几日,白玉泉一直在忙着收储秋粮。由于自家庄园里田产较多,这秋粮有佃户交来的,也有长短工打下的,反正每年这个时节都够他忙一阵子的。今天,他又劳累了一天,晚上很想洗个澡,娟子丫头心领神会,早早烧好了热水。以往,少奶奶洗澡都是由她伺候,少爷洗澡又是少奶奶亲自服侍。今天少奶奶不在家,伺候少爷洗澡的事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晚饭后,她在浴室内点上油灯,将烧好的热水倒满浴盆,把浴巾搭在盆沿上,一切准备停当后便悄然退出。
此时的白玉泉带着一身疲惫,匆匆脱掉衣裤,赤条条溜进浴盆,一股温润舒适的感觉霎时浸透全身。他闭上双眼,十分惬意地躺在马槽状的浴盆内,尽情享受着水中的乐趣。
娟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后,一刻也没消停,胸脯像揣着一只兔子,怦怦乱跳。她双手挽在一起揪住胸口的衣服,紧张得在地上走来走去。心想,白家少爷是她爱慕已久之人,由于整天陪着少奶奶转,一直苦于没有亲近的机会,今天机会终于来了,可自己是一个姑娘家,又如何做得出来呢?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伺候少爷洗澡是下人的份内之事,何不借此机会为他搓澡,看他做何反应。这样一想,便刻意修饰妆扮一番,换上桃红色单衫,桃红色单裤,满面桃红地提着一桶洒满花瓣香气扑鼻的热汤,轻轻推开浴室房门走了进去。
娟子丫头的突然闯入让白玉泉十分慌张,于是,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了下体。但娟子并不避讳,径直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将热汤倒入浴盆,然后闩上房门,不由分说地挽起袖口,将袖子向上一捋,满脸羞红地帮他洗浴。
娟子平时服侍少奶奶洗浴手法十分娴熟,今日却变得笨拙起来。她浑身颤抖,汗津津气咻咻,双手胡搓乱摸,显得毫无章法。
白玉泉起初有些惊慌,慢慢的便镇静了下来,并逐渐放松身体,开始细细品味着这奇妙的感受。
娟子在他的心目中是个乖巧伶俐,模样俊俏,腰段丰满诱人的姑娘,此时贴近来看,更是柔媚动人。
在腾腾的热气中,她媚眼含情,酥胸微露,双乳鼓鼓地向前突出,妩媚的手指带着哗哗的撩水声在他的周身上下游走。
这种极富挑逗性的撩拨,就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在世也难逃此劫。
他心旌摇荡,难以自持,猛然半蹲起身,双手一揽,将她款款搂进浴盆。她惊“呀”一声,本能地在水中扑腾了两下,随着哗啦啦水响,她慌忙起身背对着他做出逃离的样子。此时的他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裤腰试图将她扯回来,这一扯,倏然间把她的裤子扯到了腿弯处。浑圆而饱满的臀部霎时像凉粉坨子似的展露在自己眼前,一股热血顿时直冲脑门,强烈的刺激进一步激起他高亢的欲望和冲动。急切中他将她湿漉漉的衣裤尽皆挎去,抱起来跨出浴盆,将她平展展放倒在浴室内的更衣床上。
看着她丰腴莹洁的玉体,他已感觉招架不住,便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分开她的双腿慌乱地动作起来。
她闭上双眼,大口地喘着粗气,迫切地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
可是她等了半天,只听见他的喘气声和悉悉索索的动作声,她的身体却没有那种预想得到的感觉。她微微抬头,睁开因灼热而发红的眼睛一看,发现他双手抱着自己下边的根器在不停地抚捋摩挲着,却不知道进入她的身体。
“你在干嘛呢?”她娇嗔道。
“我在……播……种。”他气喘吁吁地说。
“播种?”
她一时无语。
没想到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对夫妻床笫之事浑然无知!此时的娟子暗自揣想,怪不得跟少奶奶结婚都好多年了,始终不见怀孕生子。这怎么能跟播种扯到一块儿呢?要作比拟的话,贴近一点儿的也应当是配种。
她虽然不曾接近过任何男人,也从未让别的男人碰触过,但从牲畜配种的样子来看,男女床笫之事也应当如此。
娟子来到白家做丫鬟之前,其父母开着一个小小的配种站,主要依靠家畜配种维持生计。有时候父母忙不过来,她也会去搭把手。长期的耳闻目染,让她从牲畜配种的过程中慢慢得到开悟和启发,渐渐的谙晓了男女缠绵之欢。
在一个倒霉的夜晚,她家的饲草料莫名地燃起大火,良马、种牛、种猪、叫驴,连同三间房屋一夜间全都烧成了焦炭。最主要的是还把别人家送来配种的牲畜也给烧死了,为此欠下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她以五十两白银的身价来到了白家。
她对白少爷心仪已久,但始终不敢表露出来。今天,夜半孤床时的臆想即将变成现实,她决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虽然是初次做那种事,显得十分羞怯,但看到少爷如此的笨拙,火燎燎难以抑制的欲望让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帮助服侍和引导。
她半撑起身子,双腿环抱在他的后腰,轻轻打掉他的双手,自己动手捉住他那发烫发硬的根器对准自身的位置,身子猛然向前一送。
异样的触感和轻微的刺疼让两人不由得一同大叫。
她顿感眩晕,软软地躺了下去。
白玉泉感觉那东西好像进入到了该去的地方,使得他浑身顿时舒畅无比,欲仙欲死。他开始大力躬耕,使得她柔软的腰身像水蛇一样不停地扭动,嘴里也嗯嗯啊啊地大喊大叫。她的叫声让他倍受鼓舞,信心更足,直弄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也让他平生第一次彻彻底底的畅快淋漓了一回。
一阵抽搐过后,他终于安静了下来。
哦,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这庄稼还可以这样耕种!也许这种耕作法就是点播吧?嗯,点播比撒播好,撒播时种子外露,容易风干,若把种子点播到土壤里,保湿又保墒,更有利于种子生根发芽。他想,我喜欢点播。
“娘子,我会点播了,以后我也要在你的土壤里点播。”他喃喃道。
“你在说啥呢!”娟子扭动了一下疲惫的身子,睁开惺忪的眼睛轻声问道。
“没你的事,宝贝!”
他高兴地在她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一把。
自此之后,他俩整天搅在一起,显得亲亲热热,白豆温并非没有察觉。“下人嘛,睡就睡了,这有何妨?谁家都这样。”白老爷这样想。
两个多月后,儿媳妇舒晓梅终于回来了。
她回来的当天晚上,白玉泉就迫不及待地要跟她上床。久别如新婚,这没的说,很快,他俩亲热地搂到了一起。
宽衣解带之后,备耕生产算是匆忙就绪,他俩又要和往常一样,开始辛勤耕作了。但这次他改变了播种方式,不再撒播,而是选择了点播,是在趁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他锋利而坚挺的犁铧猛然间掀开了她温软潮湿的泥土。她惊叫一声,积压已久的恐惧心理在刺痛中让她本能地反抗起来,推搡当中双手在他胸脯狠抓了一把。他强忍着烧辣辣的疼痛,用健壮的身体将她死死压住,静静地等待她从惶恐中慢慢地走出……
沉睡的大地终于被唤醒,让她渐渐有了充实舒畅的感觉。悄悄的,她将隔在他胸前的手抽了出来,轻轻搂到了他光滑的背上。
他开始躬起身子浅耕深翻,她也开始挺起火热的胸脯积极迎合。在这翻天覆地的变化中,在这战天斗地的辛劳耕作下,他们终于在这片肥沃的土壤中播下了成熟而休眠已久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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