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而下,气势汹汹,如笙还好反应快,跳了开,否则就要变成一摊肉泥了。
她郁闷道:“好好的怎么突然动手了!”
见他们不搭理,一个劲地往死里攻击她,她只是躲避,不曾想出击。可他们人多势众,稍不注意她的衣袖就被划了开。
这下她就忍不住了,掏出了半月鞭,往空中一打,燃起了熊熊烈火,借风一把推向了他们。
“够了没有!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如笙一鞭捆住了三人,将火引到他们身上,越捆越紧,又摆弄着空中那团火,朝其他人攻击而去。
“再不来个会说话的,我弄死他们!”如笙怒火中烧,话音刚落,大宅里终于开了门,出来了好几个人,其中便有刚刚蓝色眼睛的老婆婆。
“你什么人!伤我们这么多兄弟”,一个大概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一甩袖,亮出了好几把镖子,飞一般的速度朝如笙狂奔而去。
如笙发觉不妙,从屋顶上跳了下来,掉落了一块青翼巨蟒的鳞片,那是当初在忆情渊底,青翼巨蟒硬要送给她的,藏着藏着倒忘了。
“住手!”老婆婆大喊,那男人不慌不乱收住了手,不满地黑着一张脸,把镖子收了回去,抬头一看,那是青翼鳞片!
“你是……你是谁……忆情渊……你……”老婆婆吃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地上的鳞片,目瞪口呆。
如笙把它捡了起来,藏进了兜里,“你们什么野蛮人,我当年怎么说也不会不分由说乱动手”,她顿了一顿,看他们似乎对这鳞片很感兴趣。
“我,成如笙,找四则静,怎么样吧,这到底是不是,不是我就走,多简单,别见刀亮剑的,偷不了你宅子”。
老婆婆踉踉跄跄,走两步就停一会,眼里布满了悲伤,嘴角微微抖动着,眼泪不停地打转,这让那只蓝色眼睛显得更加明亮了。
那个男人手一挥,让所有人都回到宅子里。如笙被老婆婆的神情所影响,竟也感到了些凄惶,为之动容。
老婆婆颤抖着手,轻轻拽住如笙的手,抹掉了眼泪,“能把鳞片再给我看一眼吗?”
如笙掏出了出来,递给了她,只见她还没接过手,眼泪就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这青翼巨蟒难道对她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元子君,跟我进去吧”,老婆婆还没认真看上一眼,就先带着她进了宅子。
“哦……”如笙紧跟其后,像个小孩一样不敢乱动。
“拜见元子君!”宅子上下好几百号人齐聚一堂,向如笙行了礼,气势磅礴,差点把如笙震了出去。
她总觉得众人把元子君抬得太高,让她有些不舒服。
她正要开口讲话,就被一个女孩拉住,“元子君跟我来”,说着她便让所有人散了,如笙被拉走之际,还回头看了一眼老婆婆。
如笙被带到的是一间满是书籍的房间,“这里是所有关于元子君的书,不过也有虚假的,我们分不清,就都放在一起了”。
“你是谁”,如笙一边问一边随手翻看着。
“他们都叫我半枝莲,四则静的小事杂物都是我打理,算是排行第三,说话有点用”,说着她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问你,那个蓝眼睛的老婆婆怎么了,她一直看着鳞片,还暗自掉眼泪”,如笙好奇地问。
半枝莲抿了下嘴,难以启齿。
“说不得?”
“不是……”半枝莲吞吞吐吐的样子,如笙就知道这事问不了她。
“诶这是什么”,如笙看到一本红色的书,很是厚重。
“这是我们四则静的族谱,你看第一页,是族长元子君的,你的名字要接着写下来,上面的都是已故的元子君”。
如笙顺着她指的地方一行一行看下来,原来元子君已经有这么多个了,可就是因为他们没有负起自己的责任,才会衍生出往后出现的元子君。
“这一栏写着……配偶?!”如笙惊讶地歪了下头。
“是呀,配偶也要写上去的,不过有的元子君没有伴侣,你看……上一个元子君是张辛柏,夫人就是刚刚那位你口中的老婆婆——武婵衣”。
“那你刚刚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老元子君是自杀的,武婆婆看了旧物,必然会伤情”,半枝莲说得很小声,看来真是不怎么能提起的东西。
如笙微微点了点头,没出声,盯着族谱好一会,突然拿起了笔,不先写自己的名字,反而在配偶一栏下笔写了个“莫”字。
这把半枝莲给吓的,她急忙把族谱抽了回来,“元子君!这族谱有执笔的老人,要由她写的”,她说着看了一眼如笙写的,啧了一声。
“你写我写不都一样,写上去就绑一块了,一辈子就定了,多好”,如笙咧着嘴笑。
半枝莲摇摇头,“元子君,我冒昧问一句,你可是先前掉下忆情渊的成如笙?”
“是我没错”。
“那你要写的莫,是桷址的大主莫灵春?”
“对”。
“那就不成,你不能写”,半枝莲合上了族谱,放上了架子。
“为何!这事我难道说了不算?”如笙郁闷道,伸手又要抢过来。
半枝莲一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没想到她一个瘦小的女孩,劲却这么大,硬要杠,如笙是比得过她的,不过她想想还是作罢,不急一时,便放下了手。
“并非是不能写,是现在不能写,写了也留不住,听我的,准没诓你”。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一前一后,一快一慢,听着就不止一个人,如笙一眼瞧去,原来是刚刚要对她出手的男人跟武婆婆。
“在下九里香,刚才得罪了”,他微微握了下拳,有点敷衍,脸上依然很臭屁,反而让如笙觉得自在多了,那种被人尊敬捧到天上去的感觉,慎得慌。
“这是我们四则静排行第二的九里香,外表不讨喜,但也不坏,擅长暗器”,半枝莲在如笙耳边小声地补充道。
如笙没有发出声地哦了一下,“那排名第一的就是这个武婆婆咯?”
“排什么行,都是小孩玩的把戏,这个还你”,武婆婆把鳞片递给了如笙,她就接了过来,如笙正好也想去找她要这个,她才好办事。
武婆婆看了半枝莲一眼,眼神深邃有力,她立马领会,把门关上了。九里香退到了一旁,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像是挡着谁了,好心让了开。
“你们这样奇奇怪怪的,我可不太安心了”,如笙有些怀疑地苦笑。
“你在忆情渊底下,见没见着辛柏!”武婆婆这时判若两人,摇着如笙的肩膀,激动了起来。
那个老不死的,我当然见过了,如笙心想着,又不好直接说出来,“不知道,那时迷迷糊糊的,记不清了”,说着她就挣脱了武婆婆。
“你最好别撒谎”,九里香低沉地说了一句,脸上尽是不屑。如笙纳闷道,这人虽不跟旁人一般敬重她,如此蔑视,也是不太能接受了。
“撒不撒谎你能知道?不信就别问,问了就给我听好”。
“你肯定见到了,为什么你不说,他让你瞒着对吧?我看他还有多少自私的事没做,我都看着呢,他这辈子欠我的,竟妄想用不知期的下一世来还!好他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武婆婆咄咄逼人道,说得如笙不知是何才好。
她想了想,再在张辛柏这事上纠结,肯定是没完没了了,赶紧做完正事,离开这鬼地方才好。
“我不知道你们跟老元子君的事情,我来四则静,是想去穷吴舍”。
半枝莲吓得瞪大了眼睛,“不可不可!老元子君身强力壮,刀枪暗器都近不了身,五大会师联合一起都打不过的人,去过穷吴舍后,昏迷了整整半年!”
如笙如同听了一个神话传说,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皱了下眉挠挠头。
只见武婆婆嫌弃般地白了半枝莲一眼,“那就是只有元子君才能去的地方,你阻拦什么”。
半枝莲委屈地低下了头,待武婆婆领着如笙跨出了屋子,噘着嘴说了一声,“那她也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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