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重生:冷王的惊世狂妃

第二百二十八 战起前夕

    
    天下怒起,尸傀失控,隐宗节节败退,四国军队如摧枯拉朽,西秦和南楚摒弃前嫌结为同盟,聚集力量直逼烟陵。
    锦簇杏花艳丽,阳光浅浅,淡淡金色。
    料峭寒风,花色飘摇若雨,几多馥郁芬芳。
    杏树下,江渊小腹微凸一身素裳,枕靠在慕遮天的双腿上,轻眯着眼,舒适慵懒。
    慕遮天黑衣如夜,银发倾泻,持着碧绿竹笛,薄唇吹奏着悠远静好的乐曲,低头凝视着怀中的江渊,殷红的双目盛满了柔情。
    “阁主,咱儿子今天又大了点啊。”
    夕错推着轮椅上的江移花远远树下走来,殷切地打着招呼。
    从暗庄回来之后,江移花再也未提起过烈烟然。他也不会傻傻地提及。两人默契地选择遗忘,就好像烈烟然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样。
    江渊秀目微张,摄人的戾气顿时如两道疾光射出,却是对上江移花笑意翩跹的容颜,刹那收敛了些许。
    慕遮天浑身凛冽的吓人,彷如世界都跟着再次冰天雪地了起来。
    夕错强自镇定,若不是扶着江移花的轮椅定要瘫软在地,却是一脸疑惑。
    他有说错什么吗?
    “说话都不带脑子的是不是!什么你儿子,那明明是倾城小姐和我主子的孩子!不准瞎说!”
    夕错那张臭嘴,不知道的还以为孩子是他的呢,当真茅坑里打灯笼,找死呢。
    夕错怒目朝赶来的连朔看去,“你主母是我妹子,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是我的儿子。别他娘不懂装懂。”
    连朔都要被气笑了,“你这到底是什么土匪逻辑?就算我家主母是你的妹妹,可生来的孩子顶多唤你一声舅舅罢了,什么时候又变成爹了。你怕不是想当爹想疯了,如此想不开竟把主意打到了主母的身上,当真不知死生为何物?”
    连朔其实最想说的是,回生楼主这些年风流无数膝下却无一子嗣,莫不是当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身患隐疾,无法生育。毕竟医者不能自医,传出去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索性先弄一个孩子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然而惧于江移花的恐怖,连朔愣是不敢说出口。
    移花阁主死而复生的事天下皆知,但人人都说经天岚城一役手眼通天的移花阁主是彻底废了,可连朔知道,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变态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家主子主母,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可那病弱的公子摧颜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可怕。龙有逆鳞,触之必怒,他还没有胆子敢去单挑江移花。
    “什么叫老子把主意打到了城儿妹妹身上?你让我城儿妹妹摸着良心说说,她怀孕以来是谁鞍前马后像老妈子一样的伺候着,又是谁生怕她磕着碰着,乱吃东西,嘘寒问暖?她的药膳都是老子亲手烹饪的!至于你家主子顶多就是个傻不愣登的丫鬟,要他何用!”
    夕错越说越飘,自信满满,都快把自己给感动了。
    他离家这几年,若是能抱个孩子回去,也好给老爹老娘交差。正愁没地儿找孩子了,阁主自己就怀上了,左右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至于慕遮天那就是个倒插门儿的,只要说服了阁主把孩子过继给他连放屁的资格都没有。反正他们还年轻送走了第一胎以后还可以再生二胎三胎啥的,送他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良心么?”
    江渊凉凉道,阴嗖嗖地朝夕错看去,“没有呢……”
    天知道夕错的药膳有多难吃,她本来不孕吐的,闻见之后愣是把自己给恶心吐了。偏他还乐此不疲,自我感觉良好,简直拍死他的心都有了。如此还得意洋洋地贬低孤雪,不给他泼点冷水,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要脸。
    夕错的心飞到九霄高天,然后啪叽一声掉在地上,摔的粉碎,那模样委屈极了:“城儿妹妹……”
    江渊翻个白眼置若罔闻。
    夕错好不伤心朝慕遮天怒道:“都是你这狐狸精,一定是对城儿妹妹吹了枕头风,让城儿妹妹讨厌我!”
    见夕错如此厚颜无耻朝自己主子发怒,连朔再也忍不住了,“我说你能要点脸吗?谁不知道倾城小姐最喜欢的就是我们主子,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老子没有自知之明?”夕错毒舌道:“你才没有自知之明好吧。谁不知道你喜欢踏雪山庄的月玲珑,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穷酸样儿月玲珑能跟你?你还欠着白花花一屁股债吧,还敢妄想月玲珑,简直比登天还难,老子劝你还是乖乖孤独终老的好。”
    “谁说我娶不到玲珑的!我和玲珑两情相悦,他白画情算个屁!”
    “你连个屁都不算!”
    果然不能在人背后说是非。
    白画情带着踏雪众人缓缓走来,朝身边的明艳少女冷笑道:“听说你和这个穷鬼两情相悦?”
    少女露出和外表不相符的谄媚模样,望着白画情全是星星眼:“庄主他吃坏肚子了,您不要听他瞎放屁。一个穷的亵裤都要打三四个补丁的家伙,属下才不要呢,属下要嫁也得嫁您这种风华绝代又富可敌国的有钱人啊!”
    白画情对少女的话显然十分受用,看垃圾地撇了连朔一眼:“行,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本庄主恩准你今晚就到本庄主的房里伺候。”
    少女顿时高兴的不得了,“谢庄主!”
    “玲珑!”
    脸皮被打的通响自是不必说,连朔痛心疾首,被抛弃了的怨夫模样,又酸又涩:“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他亵裤打补丁还不是被白画情给坑的吗?那哪里是巨债啊,简直就是无底洞啊!别说是倾家荡产就是把他自己卖了都还不起啊!
    谁知对白画情温柔似水的少女蓦然转换了性子,指着连朔的鼻子彪悍骂道:“什么叫你是老娘的人,那夜是老娘喝醉了,第二天起来差点没把老娘给熏死,那身穷酸味儿洗个百八十遍都洗不掉。让你保密你还给老娘到处瞎说,赶快赔偿老娘的名誉损失!不然杀你放血信吗?”
    “哈哈哈……”
    夕错不厚道的笑得前俯后仰。他道月玲珑连他这芝兰玉树的回生楼主都不喜欢,如何会看上连朔,原是喝花了眼,乱错了情。连朔也是把这么丢脸的事弄得人尽皆知,偏偏得意的不得了,慕遮天身边的人都这么蠢的吗?
    “你看他是能还的起债的人吗?”
    白画情对月玲珑精光流转道:“不若这样,等一切结束之后,就让他到你辖区内的小倌馆里接客还债。虽说他生的不好看,但也不排除有一些重口味的客人,万一就好他那样的呢,再差胭脂水粉拾掇拾掇也行。你意下如何?”
    月玲珑眼前一亮,似是发现了重大商机,拍马屁道:“对啊!还是庄主您深谋远虑想得周到。等一切结束之后,属下就着手前去安排,就算姿色不行,再不济也能表演个吞菜刀啊,吞毒蛇也行。”
    看着自己的未来就这么被自家媳妇和外人如此轻描淡写地决定,连朔怒发冲冠:“我好歹也是摄政王府的影卫统领,你们居然要我去低三下四当小倌,休想!”
    他爱上的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狠心啊!真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提上裤子不认人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别说是让你当小倌接客,就是把你剥皮挫骨,你也必须把银子给本庄主还上!”
    白画情眼珠阴险一转,“当然如果有人愿意给你还债又是一码事。玲珑,你在踏雪山庄也有些年月了,体己钱也有的不少。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如果你愿意把你全部的积蓄拿出来替他还债的话,本庄主还是乐意成全你们的。”
    “不!不!不!月玲珑立刻如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腰包,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哂笑道:“别说把他拉去做小倌了,只要能赚钱就是阉了卖进宫当太监都行。属下跟他不熟,真的,一点都不熟。”
    看着月玲珑如此市侩,到了这种时候,连朔只得求助于慕遮天。但愿自家主子看在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帮自己,不然一世清名毁于一旦不说,他真的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在连朔可怜兮兮的目光下,慕遮天终于通情达理了一回,淡淡道:“连朔的债务和聘礼,摄政王府出。”
    “谢主子!”
    连朔简直就要喜极而泣,他终于要有银子成亲了好不好!!!
    见慕遮天回答的干脆,白画情也不刁难,只奸诈的道了句,“成交!”
    仔细一想慕遮天一个倒插门的,要那么多银子也没用,还是都归他这娘家舅子的腰包好,安全。
    “阿朔……”
    月玲珑突然柔情蜜意地朝连朔甜甜喊道,“其实仔细看来,你还是挺俊朗的……呵呵……”
    连朔只觉一阵毛骨悚然,踏雪山庄的人变脸都这么快的吗?为什么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的决定了?
    “你们说完没有?”
    夕错狗腿地朝江渊看去,“阁主,妹子,你看你答应哥一件事行不?等孩子生下来之后不管男孩儿女孩儿,你都给哥养,你放心,我一定会把孩子养的白白胖胖,放手心里捧着的。”
    夕错就像哄骗小孩的大灰狼就差背后没竖条尾巴了。
    “嗯?”江渊冷冷挑眉,更多的是感受到了威胁,那是一种发自母性的本能。
    慕遮天的杀气更是如刀锋一般朝夕错凌迟而去。
    “这你都听不出来,夕小四自己没本事生不出来孩子来找你要了。”
    白画情嗤之以鼻,朝夕错道:“不要轻言放弃啊,毕竟你天赋异禀,再努力努力,说不定到时候能生出个小江阁主之类的。”
    “行啊,白花花,你是变着法骂老子呢。”
    白画情不由地惊诧,难道素来迟钝的夕错这么竟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
    “老子想要孩子随时都可以生,再者老子的儿子和老子姓才对,姓江算怎么回事。都说了阁主是我妹子,就一辈子都是妹子,收起你那些龌龊思想。不然老子打掉你满嘴牙!”
    江移花笑得颠倒众生:“行了,别斗嘴了,还是商量商量如何攻克烟陵才是。”
    提起烟陵,慕遮天脸色更加寒冷,“烟陵不仅是前朝旧都,也是神隐所在之处。明日,你们只需要合同南楚牵制住隐宗弟子便可,神隐那里我自会去。”
    “孤雪?”
    江渊轻唤道,她记得孤雪跟她说过要想杀掉神隐,必须灵门秘术配合圣剑才行。可她修炼秘术时总是会被心魔所扰,有了身孕之后,孤雪更是只让她一心休养,不准再碰秘术一下。如今他竟要自己前去决战神隐……
    慕遮天当然知晓江渊心中所想,“之前是我错了,灵门以圣女传承,我便以为秘术上乘只有女子才能修炼,加之你身体里有灵心的根基,我便让你闭关修习。事实上那秘术我也能练。”
    “那体内的魔功……”
    江渊眉宇担忧。
    江移花这次回来之后和她说了诸多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孤雪体内的魔功和灵门秘术生来便水火相克,不能相融,若是强行融合,只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尽数化去了。”
    慕遮天的声音平淡不过。魔功和秘术虽然水火不容,可他到底是不死之身,左右不过多受些痛楚罢了。
    经脉一寸寸断裂又一寸寸生长,皮肉枯竭重生,置身地狱,所谓生不如死到底比不上她一人。
    “尽数化去……”
    江渊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想起江移花的话,虽然这个男人波诡云谲,但不得不说他是很爱你的,做出些看起来自私任性的事情,不过是被你伤怕了。
    慕遮天捧着江渊的脸颊,轻声安慰道:“城儿,你可以出战杀敌,但神隐那边要交给我。那本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不管输赢结果都不会差。说了要守着你,我定守你永生永世。”
    江渊泪色斑驳,“孤雪……”
    “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的,闲杂人等散了吧。”
    随着夕错挥了挥手,众人散了个干净。
    夕错推着江移花渐渐走远。
    “阿错……”
    “嗯?”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害你的。”
    江移花苍白的脸色笑得明艳灿烂,夕错一瞬看的痴然。
    池塘旁,冷面神飒雨冷冷地看着幽冥军统领绿华,良久,似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字一句道:“明天我们就要并肩作战了。”
    绿华面无表情:“哦。”
    在绿华转身的刹那,冰冷的飒雨不知觉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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