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瑶再次从梦中惊醒。
玉莲就睡在外间,一有动静就摸着黑走了进来,问道:“娘子又做噩梦了?”
东方瑶觉得眼皮跳的很快,她慢慢的靠在隐囊上,喘着粗气,“没事,我没事。”
玉莲道:“要不我把小娘子抱进来陪着娘子谁?”
娘子这些日子总是睡不踏实,要是有小娘子在身边应当就没什么事了罢?
东方瑶缓缓摇头:“别抱她来,我会吵醒她。”
……
等玉莲出去了,她才重新闭上眼睛。
却依旧睡不着,脑海中全是未解决的那些棘手事,紫葳莫名其妙的离开崔府,韩鸿照又为何会那么巧也出现在大慈恩寺,到底这一切是不是桓修玉在搞鬼,婉娘的死是不是另有原因……
她今日去找了张氏,院里伺候的婢女竟然都说不知道紫葳那几日见了什么人,自从东方瑶嫁给崔城之之后,紫葳便去了张氏什么伺候她,张氏平时也不怎么管紫葳,到底就是个低贱的姨娘而已,还名不正言不顺,她才不会多管。
紫葳什么只有一个丫头伺候着,平时也只是为了洗衣做饭而已,紫葳每日都会晨昏定省,可是回去之后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东方瑶招来那小丫头问,几个月之前紫葳有没有异常的举动,或者说是忽然情绪低沉,大喜大悲?
丫头很惶恐,伏在地上说道:“徐姨娘平时性子很静,奴婢跟她在一起时,她也只是说必要的话而已,绝不会多说一句!”
东方瑶又问:“可有人来见过她?”
丫头想了想,忽然叫道:“有!就在几个月前,又一次……奴婢记得好像是徐姨娘的哥哥来过一次,是有重要的事要见她,后来奴婢多嘴问了一句,说是她的嫂嫂病重快不行了,想问徐姨娘要些银子来……”
“徐娘子最后也没跟着他回去,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翌日一早,东方瑶坐车去了紫葳的老家。
紫葳是徐家的家生子,跟徐家娘子从小关系就很好,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徐娘子为何一定要将紫葳送入崔家,要崔城之来庇护她。
她们两个都看到了事情的真相,这件事一旦被外人知道,就连徐娘子都自身难保,当年韩鸿照无心之举,本想成就一段姻缘,却没想到这巧是这位徐娘子。
如果当初她和紫葳什么都没看到,或许也不会这么早便香消玉殒……
不过自从紫葳来到定州之后,她的家人也搬到了定州,东方瑶好容易打听到紫葳老家的住处,是在定州玉台。
主仆两人站在门前瞧了大半天,才有个老苍头来开门,他眯着眼问道:“二位娘子找谁?”
东方瑶蹙着眉,从仅有的门缝里可以看得到,里面早就是断井颓垣,野草长到小腿高,竟是十分荒凉的景致。
“徐娘子的家人是住在这里吗?”玉莲说道:“就是那位嫁到清河崔氏做姨娘的娘子?”
老苍头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了半天说道:“徐娘子……她哥嫂早就搬走了,娘子找他们做什么?”
早就搬走了?不是生病了吗,怎么还要搬走?
玉莲忙塞给老苍头三两银子,老苍头便滔滔不绝的说起来。
原来这紫葳的嫂嫂生病是在四个月前,后来也的确是到安平过一次,不过无功而返,后来这家的娘子病的愈发严重,也不请人上门来看医师,不到一个月竟然还搬走了,大概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名医了,这老苍头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东方瑶又问道:“老丈可知是搬到哪里去了?”
老苍头说道:“没说,不过就是三个月前走的,走的还挺急,老丈还奇怪……这么好的宅子就不要了?也没交代什么,反正到现在也没回来过。”说完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紫葳已死,她的哥哥嫂嫂也不知所踪,老苍头说是匆匆忙忙搬走的,那到底是为什么匆忙搬走,以至于到现在都丢着宅子在这里不管不问?
四个月前生的病,还不请医师来看,紫葳为何又不救她的哥嫂……东方瑶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
因为寻不到结果,东方瑶便只好住在了附近的驿站。
谁知第二日,她便受到了一封密信。
这封密信不是庄叔或者说任何她安插在长安中的细作送出来的,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早起她梳洗完之后便有店博士来送早膳,进来一个面皮白净的青年,他将饭菜放在高桌子上,说道:“娘子,您的冷淘。”
玉莲说了好,那青年便离开了。
东方瑶坐到一边,推了一下碗到面前来,碗移动的时候,她感觉碗底有些硌得慌,便下意识的端起碗来一摸。
有一张纸!
东方瑶对玉莲打了个眼色,玉莲忙走到窗边、门边各检查了一遍。
东方瑶打开那张纸条,原来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崔侍郎被诬。
东方瑶心中一骇,猛然站了起来,却又觉得一阵脚软,几乎摔倒子啊地上。
玉莲不知道东方瑶看到了什么,见她形容狼狈,将东方瑶扶起来之后便多看了那纸条一眼,脑中几乎是一片空白。
郎君被诬,郎君怎么会被诬陷!
她慌忙对东方瑶说,“娘子别急,我这就下去。”
说完便噔噔噔提着裙角下去了。
不一会儿,只见那青年又算着一杯热酪浆上来,笑道:“娘子,那杯酪浆做的太甜了,真是抱歉。”
“无妨,”东方瑶强颜笑了笑,“麻烦你们了。”
青年矮身将酪浆隔在桌上,低声在东方瑶耳边说:“是韩侍郎要小的将这封信递到夫人手里的,还要小的转告夫人,现在您必须火速回到长安,只有您才能救崔侍郎了!”
东方瑶只觉得脑袋嗡嗡的响,怎么会……怎么会如此突然。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
“在一个月前,罪名是私通东突厥,阴谋助阿史那赞毒杀延濯可汗,如今正要被押解回长安!”青年飞速说道:“夫人信我的话,就请现在和小的离开!”
城之和延濯可汗关系一向不错,之前他曾对自己说过,两人甚至有合伙捉拿那叛徒之意,怎么会突然就要毒杀延濯可汗,还是在韩鸿照起疑心的这个时候!
东方瑶一时也顾不得这青年说的到底是真假,只恨不得立刻生了双翼飞回长安,青年总算是松下一口气,他对东方瑶说:“怕有细作,还请夫人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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