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伤我老大——”
“驾!!!”
正东方向。
依稀是那匹翅菱飞马,它浑身染血,腹部有一道深入肋骨的刀痕,背上托着个少年。
啼声倔强,一双飞羽尽折断,马蹄踏地似局促的鼓点,敲击在人心上。
细观那少年,盔甲护心镜破开一个大洞,虎口崩裂,头盔不知丢在了何处,束发长带随风飘扬,一双虎目如蕴闪电,一声呵斥若晴天霹雳,流萤浴血枪透出阵阵寒芒。
他伤痕累累……
他骑马而来……
他叫韩信!
铁甲血衣,无人敢问他是如何拔掉王允及其麾下两千人,只知他凶焰涛涛,像个无恶不作的土匪。
铮——
踩背,踏空,出枪,一气呵成。
“公子,奕星来迟——”
正南方向。
落子无悔君可败,踏雪寻梅臣无生。
黑棋白子激射,奕星踏棋子行空,不再是那一副翩翩公子处事不惊作态,他头发杂乱,衣衫多处破碎撕裂,嘴角甚至还有来不及擦拭的溢血干涸成血痂。
谁能想到他指挥六位兽人大败九位人族二级术士付出了多大代价,谁会细究是何支撑着疲敝的他一路风雨兼程。
但是,他来了,无论山遥路远,无论关山几重。
他奕星……来了!
“纵横·天下大同!”
天幕成盘,将围攻沈渊的五位二级术士笼罩,不漏丝毫间隙。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
诗歌缥缈,待它落入在场之人耳畔,天际横飞一抹剑光,极致整个寒夜的凉意,沁人心脾,又冻结骨髓。
“公子,这一次……不要再赶白走了!”
伫剑凌空,李白浅笑,风撩华发,一双血肉模糊的手掌负于背后,无人见一滴滴血珠坠落。
拔剑飞身,他在空中旋转,人剑合一,划破黑夜,贯穿寰宇。
“血术·侠客行”
两段闪烁之后,他突兀地拉近与朴丘五人距离,甚至比最先赶来的韩信还有快半个身躯。
“公子,小婵来了——”
正西方向。
青丝易白红颜老,万花竞艳堪折枝。
她青丝散落了,裙摆支离破碎,脸上的粉黛更加红艳……
她泪眸盈满了,一路上担惊受怕、提心吊胆,见到沈渊受困折辱的样子,几乎窒息。
她始终赶上了,没有人,能从自己身边夺走她公子的性命……
没有人!
“落·红雨。”
花瓣点点,吹毛断发;落雨阵阵,积毁销骨。
“慕兰、绯菊,送我上去。”扁鹊豪气干云,心潮澎湃:“这场盛事怎么少得了我呢。”
“少殿主……”
“送!”
“是。”
两位侍女借力,扁鹊一跃而起,找准一个无人攻击的黑衣术士,施展术法。
“毒术·寸草不生——”
一时间,韩信、奕星、貂蝉、李白、扁鹊五位英雄,齐声出手攻击围困沈渊的五位黑衣人。
赤、青、红、白、绿,自五个方向往中心汇聚,拉出五色彩炼,在众多瀚术势力眼线的瞩目之下,加速、靠拢、迸发滔天异彩!
“五个术痕临近枯竭的一级术士就想从我五兄弟手中救人?”朴丘面带不屑,手中准备却是充足,他大喝一声:“痴心妄想!”
“汝等,罪无可赦——”
韩信长啸,枪出如龙。
“置身于吾之棋盘,生死何曾由尔做主?!”
奕星碾子,杀机乍现。
“长歌当哭,为君仗剑弑天下——”
李白轻吟,剑若孤鸿。
“小婵想……请你们去死!”
貂蝉飞花,落红无情。
“一群因利益而病入膏肓的家伙,无药可救!!”
扁鹊抛瓶,药香四溢。
非是风云不聚首,杀生何须留仇寇。
他们五人从来就没想过让囚禁沈渊的朴丘等人活下去,那是对他们这些英雄的羞辱,那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轻贱他们的友情,诋毁他们的荣耀!
荣耀不可辱。
辱则死!
轰隆隆~~~
天际,乌云因巨大的术法波动引发电闪雷鸣,稠密处,雨水开始酝酿。
这一刻,刹那定结为永恒,十人相撞,除了照耀八方的夺目光华,以及震耳发聩的轰鸣,无人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
这一刻,乌云染上了颜色,地上交战双方停止了打斗,举目齐望,等待故事结尾。
而下一刻,瓢泼大雨倾盆……
蓄势了一整晚的阴雨终于得到发泄,倾巢而出,豆大的雨滴打在人脸上,格外生疼。
可那仰望着的脑袋,没有第一个低垂下来,他们在等,等此战之结果。
“快看,有五个人影摔下来了!”电闪之后,有人尖叫道。
“是哪方人马?”
“看不清,太远了……”
下方,观望中的各方瀚术势力乱成一片,那些明面不能直接对沈渊出手的势力心底焦急,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沈渊活着,他们集资谋害晦测宫首的事,总有一天会曝光。
恰此时,李白麾下仅剩的十二名剑卫赶至,万花学宫人马抵达,向群领着伤痕累累的百余位亲卫军也来了。
三大兽人部落中人一个没来,这是人族之间的内部争斗,他们不宜再插手。
砰!砰!砰!砰!砰!
不远处,连续五声坠地声,接着微光望去,人已不成形态,面容模糊,分辨不清样子。
只是,那一身统一的黑衣,众人半点不瞎。
“晦测宫首他们赢了……?”
“我的天呐,这是群什么怪胎妖孽,分明个个精疲力竭,还能逆杀二级术士,难道是世道变了……”
“看,他们人下来了,快去回去禀报主子。”
在场众人内心骇然,不知该如何用言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各方势力眼线离开传讯的时候几乎是连滚带爬,在雨水中淌行,生怕走迟了分毫。
“走吧,出城!”
雨水浸透衣衫,沈渊虚身一晃,差点踉跄倒地,被身旁的貂蝉稳稳扶住,示意无碍之后,领着众人,推开厚重的屹北海郡北城门,身形消失在滂沱大雨中,直至随行众人亦了无踪迹。
只剩下心神震撼,久久不能言语的围观者。
“晦测宫首出城了?”有人呆若木鸡,喃喃自语。
“嗯,出城了!”
楚家子弟深吸一口气,答复肯定,只觉浑身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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