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泻而下,在海港船只全部离岸之后,雨水稀稀拉拉滴落,没多久大雨滂沱。海风狂舞,雨水打在浅川城斑驳的城墙山。
“这该死的鬼天气。”城门上的乌雀卫压低帽檐,雨幕挡住他的视线看不清东西。
“这雨下的有些蹊跷啊。”旁边的兄弟找出来蓑衣递过去。
“雨季来的比往年要早,现在城里进来不少人,这雨下的蹊跷又及时。”乌雀卫接过蓑衣动作麻利穿戴好,嘴里说话带有雾气。
“都他娘的把眼睛给我睁大点!这么点雨就把你们难倒了?”队长自西边走过来,大声的呵斥还在交谈的两人。
“队长!”乌雀卫挺直胸膛,左手按住胸口行礼。
“嗯!辛苦辛苦,把城里那么爷们送走我请你们去喝花酒!”队长按住乌雀卫肩膀,是对乌雀卫说的,同样也是对旁边还淋在雨里的其他兄弟说的。
“是!”乌雀卫感觉队长捏的他肩膀有些疼,稍微活动肩头。
“呵,小子还是要锻炼啊。”队长咧开嘴哈哈大笑,背着手走下城墙。
“哎,没事吧?”旁边那兄弟关心问道。
“没事,队长经常这样,真倒霉!哪天不捏疼几个人他就很不舒服。”乌雀卫显然已经习惯自己队长的行为,按住肩头那块揉动。
“这雨是来的蹊跷啊。”队长一身青褐色军服,打着黑伞走在青石板路,脚下水流哗哗流过。
“吁!”城门处一辆全黑的马车从雨幕中穿过,守在城门口的乌雀卫在马车出现的同时身体下意识的抓紧兵器。
“嘿!”车夫赶紧停下马车,举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军爷!军爷!不要激动!”车夫努力让自己笑的很和善,帽子下缘沾着几根白发。
“老人家这么大的雨赶紧进来躲躲,别在雨里伤着了。”队长收起黑伞走上前,压住乌雀卫紧张的手,示意不要太紧张。
马车后半部分还在雨幕中,雨水打在车厢上溅出水花。在场的气氛让本就微凉的天气再冷上几分,乌雀卫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车夫老头,看的人畜无害的老头心里直打鼓。
“好!好!”老头拉动绳索,车轮压过青石板发出咯咯声。
“老丈怎么称呼?”队长走上前眼神微眯,口气尽量和缓。
“琼斧魁,哈,不是什么好名字。”琼斧魁跳下马车抱拳。
“老松魁梧数百年,斧今所赦今参天。老丈您这名字有讲究啊!”队长双指在下巴上摩擦,念出来这两句时候旁边乌雀卫兄弟眼珠都要瞪出来,平时脏话不离口的队长还有这一手?
“噗呲”有人忍不住笑声,发出声响。
“不知道兄弟们拦下我是?”琼斧魁好似没有注意到旁边乌雀卫的异样,不解的看着队长。
“哦,没有什么事,例行检查罢了。”队长视线穿过琼斧魁,落在紧闭的车厢。
“上面没有什么东西,只有我呐调皮的孙儿,非要吵着说去东渡海找他父亲,你是不知道啊,那混账小子丢下我们就跑到东渡海说是做什么生意?”琼斧魁没有要让开的意思反而絮絮叨叨他的家里事。
“还是打开看一眼吧,现在城里挺乱的。”队长拨开琼斧魁,踏步走上前。他注意到这老头隐蔽在蓑衣下的衣服确实看的很值钱的样子,马车也是有点年头。
“吱!”还没有等队长打开车厢,木门自己便开了,一个粉嫩的小娃娃揉着眼露出脑袋。
“爷爷,咱们到了吗?”琼姬睁开睡眼,看清眼前是个长的凶神恶煞的男人,手臂伸出是要抓自己,周围人抓紧武器围住他们,想也不想甩出手里枕头砸过去。
“碰!”队长在毫无准备之下被枕头砸个正着,痛苦捂着鼻子弯腰。
“哎呦!我的祖宗哎!”琼斧魁赶忙上前抱住琼姬,神色紧张。
“队长!队长!”乌雀卫的兄弟则是围在队长身边。
“都走开!走开!”队长向后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那个,不好意思啊!孩子吓到了。”琼斧魁抱紧琼姬走前两步想要看看伤势。
“没事了!你们赶紧走!赶紧走!”队长捂着脸没有抬头,手臂挥舞示意这两位赶紧走。
“哦、哦!”琼斧魁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以后赶紧跳上马车。“谢谢啊!谢谢!”
在乌雀卫的注视下马车缓缓驶离城门,进入雨幕消失不见。队长则在马车消失以后挺直身子,看着那爷孙俩离去的方向沉默不语。
“队长!”旁边乌雀卫看队长有些不自然,关切询问。
“哦!没事。”队长冷着脸,鼻孔处挂出两道血水。
“队长你的鼻子!”乌雀卫还是忍不住提醒。
“鼻子?啊!流血了!血!”队长疑惑看着乌雀卫,乌雀卫指指自己鼻子,队长学着乌雀卫的动作手背擦拭一滩红血刺入他的眼瞳。
“血!”队长瞳孔紧缩,而后直挺挺晕过去。
“快过来!队长晕血了!快过来!”乌雀卫赶忙扶住队长,招呼同伴上前帮忙。
“又晕了,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见血就晕!”有人无奈叹口气。“别的队又该嘲笑咱们了。”
“晕血罗洛,好丢人啊!”帮忙驾着罗洛胳膊的乌雀卫还有心情开玩笑。
在乌雀卫手忙脚乱照顾晕血的罗洛时候,张自封带着酒气走进浅川城门,因为琳雨浑身打着冷颤双臂交叉,在手臂上来回摩擦。
“好冷啊!啊欠!啊!!啊欠!”张自封打着喷嚏,余光瞄向围成一团的乌雀卫。“不用检查吗?请问这是哪里?”
“掐他人中!对!使劲!”乌雀卫人堆里声音压过张自封。
“请问!我要进去了!”张自封发丝滴答下来水珠,看起来跟个水鬼一样。
“我看到他睁眼了!再使劲!”
“吐白沫了,我去!你用多大力!”
“是你们说的力气大点的!”
乌雀卫没有一个人注意张自封,张自封吸溜俩下鼻子,看他们样子也顾不上自己,默默从角落里找出来蓑衣穿上,打着冷颤再次冲进雨幕当中。他要赶紧找个地方,见鬼的天气太冷了。
“霍思邈!你最好是在这个城里等我!等我找到你就是你的忌日!”雨幕中传出怒吼。
“哎?你有听到什么吗?”乌雀卫最后面的人抬头看着周围,除了雨声在没有其他。“是我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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