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大兴皇城还有段路程,按书童所讲,他们再走个几日,就会与皇城那边派来的人碰面,但他也无法保证那些人中是否有当今婗后的眼线,所以在那一夜后,秦三便与三人分了别,他必须保证自己与刘庆没有任何的交集,这样才不会落下把柄。
与刘庆的交谈中,秦三或多或少了解了十七年前的过往,当今的婗皇后是那起事件的主导者,一切皆有她一手操控,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人,若说皇城内最好的下棋者,那些了解过她的人,心中都会有个答案,她来自域外,没有人知晓她的过往,但在那场风雨后,知道真相的大兴圣上选择了隐忍,显然她的背后有着让大兴国主都要考量的势力,那一天的皇城宫内涌出众多传闻,护城大将军栎音岛败北靖平,明皇后之子夭折,贡酒大夫失踪,以及最为轰动的明皇后雀阁自刎,至于那天真正发生了些什么,只有死去的明皇后才能解述。
婗后手下最麻烦的人物便是那位阴阳不分的老怪物靖平太监,而他恰好也是秦三的目标,所以帮助刘庆上位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自身的需求,在已知的疆域里,天下分为五域十朝,十朝便是人文鼎盛的区域,五域则是常人不可踏足之地,只有大修行者才能进出,里面处处是死亡的威胁,据说有修行者曾在里面看到过几头山峰一般高的猛禽,还有古书记载的兽人族等,各种各样的传闻让五域充满了神秘感。
在如此辽阔的疆域中,想要找寻六个人实属不易,“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长叹口气,秦三一人自言自语道。
临走前,秦三让那位女扮男装的杨梦瓶给他换了张面容,她夸口只要不暴露气息,就算是大修行者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要是如此,他的身份会更有迷惑性,活命的几率便就多了几成,想要混进对方的深处,需要送个见面礼,这个见面礼必须足够大,大到可以扭转局势的存在,关于这个,秦三还没有头绪。
按刘庆给的地图,秦三再走个半日便可抵达皇城的东城门,他放缓速度想着在路上找些人做伴一起进城,因为进城必须亮自己的身份牌,类似那边世界的身份证,人手一个,当他从刘庆等人口中得知时,有些惊讶于这边对人员的管控竟到达了这种地步,人的灵气就跟人的指纹一样各不相同,所以在人出生后的几日就要去领牌取名,领牌时会将领牌人的灵气输入其中,之后通过对比本人与身份牌的灵气,便可确定你的身份,所以就算别人套你的牌也是没用的,秦三无奈,只得混进人群想着钻个空子。
“看到了!望南边跑了!”远处传来沉沉的马蹄声,三人御骑奔袭于林间,两道黑影慌乱逃窜,遇到岔口分成两道逃行,很有策略性,“左边给我,你们俩把另外那头解决掉。”
“好嘞!”,两人异口同声。
三人衣锦华缎,两男一女,各自背着箭篓,挎着弓柄,应该是哪家公子小姐一起结伴打猎来的,秦三见况不想招惹麻烦,特地绕了半圈赶路,待马蹄声渐行渐远,隐蔽在暗处的生禽才敢露出脑袋瞭望,两只通体雪白的幼鹿探出树洞,左盼右顾,秦三蹙足,想要看个仔细,白色的鹿他还是头一次遇见,不免有些惊奇,见秦三靠近,两个小家伙也不慌张,歪着头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看着秦三的一举一动
秦三似乎很讨喜,走到白鹿面前,两只小家伙一蹦一跳的围着他绕圈,像是在打量他,俯下身子,秦三摸了摸两只白鹿的小脑袋,它们则是吐着舌头舔了舔秦三的手心,“你俩是认出我这个同类了吗?”秦三微微笑道。
不多时,秦三转头提防,那刚刚逃离的黑影又重新折返,直奔秦三所在之处,嘶吼着跃过木丛,就像一只冷箭快的惊人,但在秦三的眼中就像是被定格的画面,抓住它那尖锐的犄角,秦三顺势来了个过肩摔,它背部着地,只在一瞬间就被制服,但它似乎心有不甘,朝着秦三怒吼不止,“不要叫了,我对你的崽子又没做什么。”秦三吐槽道。
“哎!这畜牲怎么还拐了个弯,差点把我给害惨咯。”
“你啊,就是胆子小才被吓到了”女孩调侃到。
“随你怎么说,今天那头畜牲必须得让我亲手解决掉,既然戏弄本少爷。”
两人的对话声越来越近,秦三侧目而视,不久,两人便见那硕大的裘鹿竟被人按在地上不得动弹,显的有些吃惊道,“你是谁?!为何半路截胡我们的看上的猎物。”那马背上青年先行开口。
“我遭遇袭击,不得不自卫而已。”秦三回道。
“行!姑且信你了,不过你手下的裘鹿是我们先看上的,还不快快献上来。”青年傲慢道。
秦三轻蔑一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憨头憨脑的人才,但他也不愿多辩,松开双手顺势就一个跨步往后倒退,那一人高的成年裘鹿见机用角盘起幼鹿就往林深处逃脱。
“哎!”青年高喊,随后迅速拿起长弓瞄准射箭,带着灵气的箭羽像一束光直射奔袭的影子,“去死!”
……
“怎么可能!”青年大惊,全力射出的灵箭被人用指尖定在了半空中,任谁也不能无动于衷。
箭羽缓缓从秦三的指尖滑落,抨击在二人的心头,“碰到硬骨头了。”青年暗叫不好。
“我不是故意找茬,只是那雌鹿有两个幼崽,没了它那两个便也活不了,公鹿应该已经被你们同行的另外一人杀了,若是一件事做的太绝对可没什么好处。”捡起地上的铁箭,秦三一边观摩一边解释道。
“我叫旗鸣,你可猜得我的家父是谁?”青年依旧傲慢道,他想着用父亲的威名来镇住秦三,只是他不知秦三在这块地方就是个小白,哪懂得那么些事。
见秦三摇头,旗鸣瞪圆了眼睛,“我的家父可是大名鼎鼎的旗屠,泅笼的掌戒人!这下懂了没?!”
“噢!原来如此,失敬失敬。”秦三还是不懂,只是省得口舌敷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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