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迎来了第一个中级演武赛赛事。众人情绪高涨,几乎是万人空巷,都集中在赛点观看比赛。一时间巷口被堵的水泄不通,法力好些的,只好费些力气,悬在空中观看。
这几日下来,天一的功夫长进很多。怎么练怎么顺手,学什么都很快学会。林晓梦也就把这个归功于他的神秘血脉,以及那三日醉的功效了。或许是天一三番几次以死明志,且酒醉之时还不忘保护自己,这些都足以让林晓梦对他深信不疑。对于那些离奇的事,并不需天一来解释,她自己便能替他找到理由。
这次是中级的比赛,各府上有心的都派了人过去瞧着,为的主要是挑选些底子好的收到自己麾下。这一城,早有班季的大哥元魁看着,班季便去了六城。
这六城府里,还是一贯与世无争的平和景象。
班季十分恭谦地给林妙风请了安,又送上两坛茶,坐在下手位。
“难怪首尊大人不问世事,只愿呆在这院里。原是因这小主儿生得如此讨人喜爱。”
“呵。班季少尊使这是什么风刮来我这儿的?可不单是专程送来两坛茶孝敬我这老人家的吧?”
“父亲总说让我们兄弟时常来向首尊大人请安,可我等又怕扰了您的清净一直没敢来。班季可是真心冒着被首尊大人打出去的风险特来拜会的。”班季起身鞠了一躬。
林妙风听过此人声名,笑道,“行了行了,别再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你说了,我也不信。直接点吧,到底所谓何事啊?”
班季忙又笑道,“首尊大人甚是率直,小侄佩服得紧。其实,小侄今天来,除了来看望您老人家,也顺便来观一观这中级演武赛。本想凑着跟在首尊大人后头去瞧一瞧,可怎么看着,首尊大人倒像没打算出门呢。”
“呵。早知你小子另有打算,跑到我这儿来挖墙角来了。”
“绝不是绝不是啊。首尊大人的地方,谁敢做那等事。小侄就是来见识见识,顺便捡点首尊大人看不上眼的。这可行?”
“呵,你小子。倒是比你那哥哥谦虚得多。你想看便去看去吧,不必在我这儿耗着。”
“首尊大人不去吗?”
“我没兴趣。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人,你也只管挑去。只要好好培养,为魔族多填几个将才,谁做都一样。”
“是是是。。首尊大人就是通透明达,那小侄便去了。”
林妙风摆摆手,懒得再跟他客套。
班季出了六城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满是期待地往演武赛点去。那折扇原是被天一割破了的,却已然又恢复了原样。
一城那边,比赛已经开始。那元魁这会儿也亲自去了赛点,为的却是看一个人。一个,他十天前偶然看过一场比试的主角。而那人,正是郭红文。
郭红文可算是得天独厚,人美,脑子好,功夫底子得的是龙族真传,关键是性格独立。这性格独立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像林晓梦这样心思沉重,悲天悯地的性格,可没有一天是开怀的。郭红文就可以做到,让自己活得痛快。性格独立,便可少去许多畏惧和忌讳。
演武台上,她从不担心自己才气外露。一城尽管是高手云云,她却也轻松脱颖而出。这中级赛事,她也是排在第一个上的。连胜三场不在话下。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可她真就一点都不曾有过犹豫。干干脆脆地成了整个魔界第一个连胜三场中级赛的人。由于是在整体能力本就较高的一城,她现在也已经被认为是所有参赛者中最强的一个。
她一下领了六十晶石,正要当场受封百夫长,一人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我来。”说话者,正是元魁。
元魁从空中一跃而下,来到郭红文面前。
“你是第一个连胜三场之人,我亲自为你受封。”伸手拿过裁判官手上的特地为百夫长制作的黑色缎带,亲手替她绑在额头之上。
郭红文知道此人是谁,忙行礼道,“多谢大少尊使。”
“免礼。大家继续比赛吧。”他又对郭红文道,“你随我来。”
要说郭红文酷傲,在这人面前可更不算什么了。此人的不可一世,是天生的。
郭红文乖乖跟那人上了他的马车。马车腾空而去,留得众人一阵唏嘘。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人群之中,却还有一人是替她担忧的,那便是特地悄悄赶来看她比赛的牧歌。
牧歌一直悄悄跟到一尊使府,看着郭红文从马车上下来,又进了府门。终是不放心,便没走,找了处不起眼的地方,等她出来。
十城那边,则是白羽的战场。打翻几个小喽罗不是难事,可他并不想一下子风头太盛,便就半打扮让地五局胜三。其中一个对手便是刘堂,白羽念着那日刘堂为他们说情,还特意让了他一局。因此,刘堂也拿下了三局。
再到六城,天一虽是进步不小,但也难以轻易在短时间内把自己变成高手。一上午下来,只胜了一局。
徐明渊十分嫌弃这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太差,却也不能出手相助。一切任由其自由发展,才显得真切。半场钟声响起,第一次中级演武赛宣告过去一半。若是下午不能再胜两局,成绩便将要作废,重新再胜三场,参加下一次的中级赛。
天一像没完成功课的学生走到老师面前,羞愧地说道,“对不起,师父。我给师父丢脸了。”
“没关系,你已经进步很大了。我也说过,只求进步,不求得胜。你今天打得很稳,很好。”
“多谢师父。”
“走吧,回去休息会儿。”
“嗯。。”
天一和林晓梦跟着人群散去,走到家门口时,却看见停在门外的马车。
“那是谁的马车,怎么停在咱家门口。”天一说着,人已经冲上前去。
等绕到前面去,之间自家院门已经被打开,一贵公子打扮的人背对着门口笔挺地立在院中。
“你是何人,竟擅自闯进我家!”天一三两步跨进院中,伸手就要抓那人肩膀。
只是不等他碰到,那人肩膀微微一收,便让天一落了个空,自己扑到前面去了。天一欲转身再来,却看见那张熟悉的微笑着的脸。
“是你!?”天一又惊又喜。他是真没想到,这个尊使府的少爷还真记得他。
“怎么,天一兄弟,几天不见,就翻脸不认人了?”班季笑道。
这时林晓梦也已经赶来,拱手道,“少尊使大人怎么亲临寒舍,快请里面坐。”
班季看到林晓梦,声音又温柔了几分,还了一礼,“姑娘有礼,班季贸然造访,还请勿怪。”
“请。”林晓梦淡淡一笑,并不置可否,带头先进了屋。心里却腹诽,人已经都进来了,还说什么勿怪。
班季对天一挑了挑眉,道,“天一兄弟,请。”
天一哪里会跟他客气,自己便就先进了屋。一屁股坐下,不等班季坐好便问,“你今日来干什么?也是来看热闹的?”
“呵。天一怎么对少尊使如此讲话。”林晓梦道。因少尊使的身份颇高,她今日并未坐在主位,三人皆在客位坐下。林晓梦在右,他们二人并排坐在左边。天一也不算太越距,自动把上位让给班季。
班季忙道,“不打紧不打紧。我与天一兄弟一般,不必拘于礼数。我今天来,的确是来看热闹的。”
“咳。那你此刻,是来嘲笑我的吧?”天一又道。
“哈哈哈。。不不不,为兄绝无此意。天一兄弟上午的五场赛事我都看了,一场比一场打得好看。”
“哼。还是来嘲笑我的。若不看你是少尊使,早轰你出去。”
“天一兄弟就这般没有自信吗?”班季笑道。
林晓梦也笑了,问道,“少尊使且说说,如何越大越好看了?”
班季拱了拱手,道,“天一兄弟第一场上去,状态自然是最佳,气势也是最好。只是却碍于之前的旧名,占了对手的便宜。可谓是胜之不武。”
“好家伙,我就胜了一场,你还要说我胜之不武。实在过分了些吧。”天一道。
林晓梦笑而不语,等班季接着往下说。
“天一兄弟莫急嘛。这第一场虽是胜之不武,可后面几场虽败犹荣啊。后面几场,天一兄弟的对手可都一个比一个强。且已经没有了对你的错误估计,拿出的全是自己的气势,十分的功力。第二场,是败得有些惨。但你也并未因此消沉,迅速总结了经验,一场比一场打得漂亮。尤其是最后那场,对那三臂魔,几乎是不相上下。他胜你,可胜得不轻松。”
“呵。算你说话还算中听。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的,咱们贱民的茶水,你可愿喝点?”
“哈哈。姑娘,天一兄弟实在是性情中人,我这非得说的好听了,才能讨得一口水喝呢。”
林晓梦抽抽嘴角,怎么这就是性情中人了,真会掰。又笑道,“少尊使今日来,怕也不只是为了看戏吧?”
“呵呵。自然自然。我今天是专程来看望天一兄弟的。一直不知道他酒醒了没有,总是挂记着。”
林晓梦这才想起起初答应的事情,忙道,“咳,那日回家后,他又睡足了两日才醒。本想着我等小民,少尊使定早就忘了。也想着别去打扰,便没有带着天一登门致歉。竟不想劳烦少尊使记挂多日,实在是我的疏忽。”
“姑娘不必客气,我未有责怪之意。或许是我表现的不够真诚,才让姑娘由此错觉。其实在下真的很有诚意,邀天一兄弟入我一尊府。今日我亲自前来,正是为的此事。还望姑娘能够割爱。”
“呵。少尊使的确诚意有佳,不过我也说过。此事我并不反对,需得问过天一自己的意见才是。”
“我不去。”天一立刻便道。
“为什么啊?”班季不解。
“我走了,谁来孝敬师父。我不能为了自己前程,不顾师恩。”
班季哭笑不得,又道,“谁说你去了我一尊府就不能孝敬师父了?回头我给你们在一城置一套更大更好的宅子,你只管自行成府便是。难不成你还想住到我家里去?”
“你开玩笑吧?我师父那小儿子就是在十城府里做事,极少归家。”
班季一愣,问道,“姑娘的儿子?”
“哦。我师父前几日才成亲,那是她相公的儿子,不是亲子。”天一道。
班季很明显地脸色差了很多,一时乱了节奏,原本想说的话,这会儿也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喂,你没事吧?”天一看他发愣,伸手拍了他一下。
班季回过神来,故作镇定,连道,“没事没事。。”
“看你是被我拆穿了,心虚了吧。”天一道。
“我。。我没有。我说真的。你去我们一尊府,我给你个官当,你可以自己立府。”
“我师父那小儿子也是个官,是侍卫长,他也不能自己立府啊。”
“我让你去,定然绝不是当个侍卫随从什么的。况且一城与十城如何一样,我说你可以自己立府你就可以。”
“呵。那你能给我个什么官?”
“你当我的参将如何?帮我带兵。”
“呵。真的假的啊?”
“还能有假。”
很显然,班季说话全不像起初那般有激情,但也看得出来他是真看重天一,说的话也不含糊。
林晓梦看天一真有些动心,便说道,“少尊使如此抬爱,的确是天一之幸。既然条件如此优越,我想天一也不会不想答应。但作为师父,我还是觉得天一应当先通过演武赛,取得一定的成绩,再去拜会少尊使。这样,即是不负少尊使抬爱,名副其实,亦是光明磊落,不让其他人心有不服。您说呢?”
“没错没错,等我打赢了演武赛,拿到名头,再去找你。”
班季虽有些很是失落,但也听得出这话的道理。拱手道,“姑娘自是想得周全,天一能得您这样的师父,亦是他之幸。既然如此,我便等天一兄弟的好消息了。希望,不会太久。”
他说着已经站了起来,是要告辞的架势。林晓梦和天一也跟着起来,行了礼,将他送了出去。
看他上车离去,林晓梦方才板起脸来,对天一道,“你为何与他说那事,我现今与剑离大哥已没关系了。”
天一道,“师父没看出来,这小子对您也有非分之想。我刚才故意用这事儿打消了他那念头,为师父扫除后顾之忧。”
“我知你用意。可你何时竟学得如此狡诈。我已经对剑离大哥有愧,你还要拿这件事情来做文章。实在不该。”
“是是是。。师父教训的是。可我说的也不全是假话,您没看见刚才我说了之后他那表情。可见我说的没错啊,若是现在不打消他那念头,今后少不了要来打师父的主意。即便师父不怕,我也不想他老来缠着师父,使您为难。”
“让我最为难的,难道不是你吗?”林晓梦不喜欢他那副爱耍小聪明的样子,立刻便打压了他,让他说不出话来。半响,她又叹了口气,说道,“为师不喜欢你这样做事,以后别再犯了。走吧,比赛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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