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莜笙闻之震惊,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孔岚枉却一下子乐了起来,再次向中医确认着,得到肯定结果后激动得去拉住了易莜笙,“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唯有孩子才是一个女人真正的牵绊,孔岚枉日等夜等的这一个孩子,终于来了。
只是易莜笙并不见得有多高兴,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虽然她因为不想连累连珠她们这些日子过得很消停,但也从未放弃过要离开的念头,这个孩子这时来,她突然不知道如何办好了。
她才有孕近两月,加之心绪不宁,医生嘱咐了很多,孔岚枉听得很仔细,连连称是,易莜笙在旁看着更觉不是滋味儿。
送走医生后,孔岚枉再次去拉住了她,看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禁道:“都是要当娘的人了,凡事可要为孩子着想,你要是不开心,生下来的孩子会丑的。”
易莜笙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肚子,还是不敢相信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母亲走了,上天又送来了一个小天使,想到这里,她才微微有了笑意。
孔岚枉见此也欢喜些,把她拥入怀中,“小笙,看在孩子的份上,别和我置气了,你要是不想去帅府,我们就留在这儿,直到孩子落地。”
易莜笙没说话,只是平静的拿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双眸中流露的也只有那一份母爱。
这一整日孔岚枉都陪在洋房,见她不甚欢喜,就搜罗天南海北的故事讲给她听,实在没有了,还去找外面的戍卫打听,好几个小时讲下来,口干舌燥的,易莜笙都听不下去了,对他道:“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这是自上次逃脱未遂后,她和他好好说的第一句话,孔岚枉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应了声好后,嘱咐了连珠一大通才走。
易莜笙站在窗前,望着楼下人的背影,心中涌动各种情绪,她曾那个人相知相爱,又闹得不可开交,而今却来了一个孩子,是上天安排来打破他们之间僵局的吗?
易莜笙想着想着又看了看自己肚子,连珠恰在这个时候进来,看她眉目稍有舒展,也是高兴:“小姐就好好养胎,将来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易莜笙笑了笑,“我倒是更喜欢女儿,在帅府那种家庭,女儿才能与世无争。”
这句话第二天就通过连珠的口传到了孔岚枉耳中,他心中压得那块石头终于可以松一松了,易莜笙能如此说,证明她一定会要这个孩子的。
他听后就冲到了易莜笙面前,乐着说:“我们就生个女儿,像你一样漂亮。”
易莜笙抬眸看着他,迎着他宠溺的目光勾了勾嘴角,不得不说孩子真的是大人之间的缓和剂,哪怕有天大的隔阂,为了孩子,也能暂忘很多。
饭前易莜笙提出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白香,孔岚枉思索了小会儿才说好,他命纪逍林去安排。
易莜笙本来想的就是打个电话就行了,没想到孔岚枉直接把人接来了。
不过这一趟白香走得不是很乐意,全程她都被蒙着眼的,要不是纪逍林用这也是为了易小姐的安全着想,怕有人逼你说成这里的地址为由稳住她,她才不会同意了。
易莜笙和她也是好久没见了,白香一到就抱住了她,笑说:“你可想死我啦!”
易莜笙笑着把她带着去坐,目光晃到了她手上的黑布条,问她那是做什么的?
白香心直口快,没等孔岚枉和纪逍林阻止,就说了。
易莜笙听后脸色微变,什么也没说,只看了那边的孔岚枉一眼,他终究对她还是不放心的。
两人聊了很多,白香听到她怀孕了,直说鸿儿终于有弟弟妹妹了,还说什么要是她生得是个女儿,就结成娃娃亲。
说到这里,孔岚枉才开了口:“这可不成。”
白香当场就急了,“怎么?觉得我的儿子配不上你们帅府的千金?”
孔岚枉深深的看了易莜笙一眼,“成亲这种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我们做大人的可以因为交情好就希望亲上加亲,但万一孩子们没情意呢?岂不是苦了他们?”
对于苦恼婚约这一点,孔岚枉太有发言权了,就连易莜笙对此都沉默了。
白香听了觉得很有道理,笑说:“那我们以后经常带着两个孩子串门,让他们培养感情。”
易莜笙笑着道好。
或许每个母亲在怀孩子的时候,都对他的未来有无尽期望,可是世事难料,谁有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了?就好像白香和她的这个约定,开始那样简单,到最后却是那样的天方夜谭。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白香后来还说到了江封年,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在沪都出现过了,厂子里的事都是由几个主管负责着,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回来了。
易莜笙听此就看向了孔岚枉,她和江封年的最后一次见面,可和孔岚枉脱不开干系,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江封年的去向一定和孔岚枉脱不开干系。
所以白香一走,她就直接问了,孔岚枉也不瞒她,说:“江封年年前就回南洋了,这会子应该被江老爷安排着见各家小姐,他可是江家独子,早该成家生子了。”
易莜笙一点儿都不怀疑这些都是孔岚枉会意江老爷的,不过也没什么不好,江封年确实到了成婚的年纪,所以她也没管。
当晚孔岚枉留了下来,夜深了还在易莜笙房间,易莜笙知道他这是不想走的意思,也没说什么,谁叫他是孩子的爹呢。
孔岚枉随着易莜笙躺下去,从后怀抱着她,她本有微微躲意,只是对方没给她机会挣脱,就这样被他抱着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下楼去看才知道孔岚枉居然在厨房忙活。
见她下来,就说:“快来吃,刚出锅的荷包蛋,医生说了,你每天早上都要吃点儿鸡蛋,对身子最好了。”
连珠来扶她的时候,还补充道:“那可是少帅亲手做的,都不要我帮忙呢。”
易莜笙走过去看了看那碗荷包蛋,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她知道孔岚枉因为对鸡蛋过敏非但不能吃鸡蛋,还不愿意闻鸡蛋的味道,可这会儿,却因为她亲自去煮了。
这一顿早饭下来,她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也把那一碗荷包蛋都吃完了,孔岚枉喜滋滋的看着她,都忘了自己碗里还有大半。
饭后,孔岚枉又陪她去院中晒太阳,那悠闲的样子,惹来易莜笙问道:“最近都不忙吗?这么有功夫待在我这里。”
孔岚枉递了个刚削的苹果过去,“下个月应该就要忙起来了,这阵子就只想多陪陪你们母子。”
易莜笙把苹果接过,随意的看向了一边,其实这座洋房的花园更显自然,花草树木错综复杂,还有百鸟来鸣,和外面的树林遥相呼应,但易莜笙却觉得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你想什么呢?”孔岚枉瞧她出神,不禁问。
易莜笙收回视线,“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院子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孔岚枉转看了一周,想了想,点头道:“确实少了样东西。”
下午,就有大卡的轰鸣声,这可是在这片宁静之地不曾听到的,易莜笙刚睡完午觉,招来连珠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连珠还要买个关子,说一会儿小姐就知道了。
最后还是孔岚枉引着她去看个究竟,两颗硕大的榕树间已经布置好了一间玻璃花房,里面各色各样的花卉,全和沪都城中的一模一样。
易莜笙看此就笑了,问孔岚枉:“你是把那边的花草全部搬过来了吗?”
孔岚枉牵着她的手进去,“现在是不是感觉这院子完整了?”
易莜笙笑着点头,和他一起提水给那些花儿浇灌,活像一对生活在乡间小院的普通夫妻。
孔岚枉连续在这里陪了她好几日,易莜笙也会劝他回府看看吧,不知道孔夫人和潘锦绣在怎么骂她了。
孔岚枉对此很无所谓,“骂我的人也多了去了,我们何必去管别人说什么话,再说了,我就抱着你睡最安心,你要是现在叫我回帅府,我会失眠的。”
说着又把她抱得更紧了。
易莜笙无奈笑笑,“你还是担心我跑了吧。”
“可不是,我都被你吓出心脏阴影了。”
话虽如此,第二天孔岚枉还是不得不回去一趟,孔帅已经不知道叫纪逍林传过多少次话,让他滚回去了。
可是回去后,骂他骂得最惨的还是孔夫人,直说他和潘锦绣的婚期在即,还这般和外面的女人厮混,要潘家脸面何在,帅府脸面何在!
他听到这些话就不高兴了,“娘,小笙也是我要娶进门的。”
“那她现在不是还没进门吗!”孔夫人态度僵硬,“反正从现在开始,你都不许再去见她了,直到婚礼完毕!”
孔岚枉没办法了,就道:“恕儿子在这一点上不能答应娘,小笙如今情况特殊,我每日要去看看她才放心。”
孔夫人也急了,“她能有什么特殊的!”
“小笙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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