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玉的动作,原本抱着季临渊浑身顿时一僵,狭长的双眸越发的幽深起来。
“别动。”
季临渊一扫往日里对白玉的依顺,有些强势的看着白玉,低喝了一声。
那平日里看起来格外纤瘦的双臂,有些强势的收拢、
原本白玉还在挣扎来着,被季临渊这么一喝,顿时有些发懵,一颗心竟不由有些扑通扑通的跳起来,脸颊不住的发红,目光有些飘忽,最后不由自主的偷瞄了一眼季临渊。
只见他神色如常,狭长的双眸平静而自持,顿时觉得,自己的面子有些搁不住了。
感情,人家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呢,也对,她就是他的嫂嫂而已,人家就把她当长辈呢,思索间,有些弃垒的低头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身体,说不准,人家把她当妹妹吧?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里,就越发的控制不住的弃垒起来。
闻着从季临渊身上传来的阵阵墨香,白玉思绪万千。
白玉的心思万千,而抱着他的季临渊其实心里也不平静,白玉的变化他自然是能感受到的,他不知道,嫂嫂怎么突然一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变的弃垒起来,嫂嫂是在生气吗?是在责怪他么?
季临渊的心不住的下沉,可他不敢开口询问,抱着白玉的手不由紧了紧,步伐带着些许僵硬,下颚紧绷,漆黑的双眸划过一丝紧张。
白玉心头越想越不是个滋味,感觉自己怕是走火入魔了吧,这算个什么事儿,思索间,挣扎了就要下来。
却不想季临渊抱着她的手越发的紧了紧,脚上的步伐快了不少,现在天气本就渐渐变热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少了,此刻,白玉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季临渊绷的跟琴弦一样的身体,不住的升温。
原本还有些不是滋味儿的白玉,顿时懵了,原本就通红的脸颊,越发的红了起来,仿佛要烧起来一般,但心里却平衡了不少,总归不是她一个人胡思乱想吧,嗯,这样的反应也是很正常的吧,毕竟两人都还是清纯的少男少女,这冷不丁的一下,谁也招架不住胡思乱想啊,思索间,白玉也不挣扎着要下来了。
等季临渊把她抱着放在床上,白玉裹着衣服往被子里一滚,露出一个头,巴巴的看着季临渊。
“你赶紧出去。”
季临渊被白玉这么一看,顿觉心头一窒,通红的小脸,水汪汪的眼睛,带着一丝羞怯和薄怒,仿佛一只红了眼的兔子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欺她一欺。
原本压在心底的那点旖念顿时又蹿了起来,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衣袖下的手,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尖锐的疼痛让他平缓下来,冲白玉点了点头,就转身出去了,他此刻甚至是连口都不敢开,他怕自己的声音让嫂嫂听出什么端倪来。
季临渊一出去,白玉连忙的起身将衣服穿好,直接就拿着旁边的装水的木桶,将泡澡桶里的水打了出来,端着出去倒了。
一开门就看见季临渊正背对着门口站着,一时间,看着季临渊的背影,白玉整个人有些恍惚,莫名的,她觉得这个背影格外的熟悉。
季临渊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了,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一转身就看见白玉拎着木桶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出神,心头顿时一跳。
脸上划过一抹苦涩的笑容。
“嫂嫂。”季临渊低低的叫了一声,低着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等着白玉宣判处罚。
他不敢抬起双眼看白玉,他怕一抬眼,看到白玉的面容,就会暴露他心中的想法,那些不该存在的心思和邪念。
白玉哪里知道,季临渊此刻的心里想了这么多,看着季临渊的身影越发的觉得熟悉,终于在想起来后,整个人都呆了。
脑字里顿时跟一团浆糊一般。
季临渊的身影,分明就和她梦中那个同她结婚的人一模一样,那声音,现在听着,也觉得像,她承认她心里是对季临渊有些想法,可她也知道不管季临渊对她到底是什么想法,先不说人家就把她当嫂嫂,就真的有什么,他们的身份,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那要在一起,是要浸猪笼的,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所以,对此,她也没有多想,想着等季临渊长大了,成家了,她就一个人游山玩水,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季临渊什么时候,竟有这样的想法,现在想来还觉得那样很不错,梦里,季临渊的温柔,体贴,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是梦里,依旧让她沉醉。
要是有这么一个人,宠着她有什么不好的?
第一次,她有些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想结婚了。
白玉正沉静在自己的想法中,听到季临渊的声音,下意识的抬头,心中闪过一抹心虚。
“怎,怎么了?”
白玉,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
“没什么。”季临渊见白玉这样,不由松了口气,伸手从白玉的手中将木桶接了过去。
“嫂嫂辛苦了,我来吧。”
说着,也不等白玉回答,直接拎着木桶将水提出去倒了。
白玉见季临渊帮她倒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坐在屋里的凳子上,看着季临渊来来回回,心中竟觉得格外的舒心,直到季临渊把水倒完,将里面专程用来洗澡的地方,打扫干净,白玉才回过神来。
“那个,我,自己可以的。”
白玉的声音很小,跟蚊子哼哼似得,季临渊闻声,低头看了眼低着头站在那里的白玉,头上的头发湿淋淋的贴在头上,轻叹了声。
“你怎么不把头发绞干?”
“啊?”在和季临渊的相处上,向来站着上风的白玉,此刻却有些犯傻,听到季临渊的话后,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就听见,季临渊轻叹一声,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了毛巾走到白玉的面前,温柔的用手指捡起白玉的头发,用毛巾包着,慢慢额绞干。
季临渊的动作,让白玉越发的懵了,那种在梦里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一般,她呆呆的看着季临渊,她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毕竟他是她的小叔,这样的事情,不是他该做的,可却又舍不得下手推开他。
她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临渊以前不这样的,可细想起来,有不知道到底哪里不一样了。
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
季临渊虽说在给白玉绞干头发,可也一直关注着白玉的反应,见她这么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勾了勾嘴角,要是一直这样也挺好的吧?可,到底是自己的奢求。
思索间,他缓缓开口:“嫂嫂,不必介怀,你虽是我嫂嫂,但到底年纪比我小些,我帮你绞绞头发也是很正常的,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是你教我的吗?”
季临渊的声音,让白玉回过神来,听着季临渊的话,心中不由有些发苦,果然,就是把她的那个妹妹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是她教的,那是因为那时候,她是真的身正啊,可此刻,她满脑子都是不该有的心思,怎么会不怕影子斜。
可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说出口,最后只好闷闷的点了点头,低着头没在出声。
季临渊见状以为她在生气,一时间心里也是忐忑的不行,没有说话,知道白玉的头发绞干,两人都没再说话。
“那个,头发干了,你赶紧回房间吧,不早了,早点睡吧。”头发一绞干,白玉跟火烧屁股似得站起来赶人,季临渊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出声,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季临渊一走,白玉两步走到床边,嗵的一声,将自己甩在了床上,脸上一片通红,心跳的跟擂鼓似的。
这样不行啊……
白玉在心中哀叹一声,整个人埋在了被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边季临渊回到房间后,慢慢脱下穿在身上的衣服,那被包裹在衣服里的皮肤,烫的吓人,仿佛一把灼热的大火在身上燃烧一般,狭长的双眼,眸光微闪,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隐隐蹿出隐忍的火苗,整个人仿佛那炉子里的热碳一般。
身体内窜出一个陌生的感觉,阵阵难以压制的热流从脊背处四处乱窜,让他整个人都陷入一种水深火热的感觉中,无法抑制。
怎么会这样!
季临渊心中懊恼,身着中衣的他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可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抑或是走着,依旧是心绪难平,脑子里不时的闪过白玉那隔着薄纱莹白的肌肤,他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心中却依旧压制不住。
季临渊今年才十五,心思早慧成熟,可到底也才十五岁,这要是搁在现代,还是个孩子呢,很多事情他还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并不是很明白,就比如他此刻,身体的状况,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到床上躺着,迷迷糊糊的睡了睡了过去。
季临渊做梦了,做了一个充满了春意的梦,梦里那抹莹白的肌肤,还有白玉那绯红的脸庞,水汪汪的双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幅欲语还休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从床上醒来,感到腿间传来的阵阵湿意,掀开被子,目光微缩,脸色微沉,想着那个旖旎的梦,双目微闭,最后,苦涩的笑了笑,出门打了水进来,将换下来的亵裤洗了。
季临渊走了,回书院去了,等白玉忙完了在酒楼找了一圈,还是谭庆阳告诉她的。
“走了??”白玉愣愣的问道。
“嗯,一早就走了,怎么他没和你说吗?”谭庆阳看着一脸呆愣的白玉,问道,白玉闻言,摇了摇头,笑了笑道:“他可能有事吧。”
说着,白玉转身就要去厨房,走了也好,这会儿见着人,她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思索间,心里却隐隐的有些失落。
“玉儿,现在没人,先陪我坐会儿。”
白玉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一个苍老带着些不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一转头,就看见郑元生一脸忧桑的站在门口,顿时就炸了。
“你还好意思来?怎么,你还想在吃一个松鼠桂鱼??”白玉两步走了过去,咬牙切齿的开口。
郑元生也不怕白玉咬牙切齿的样子,听到白玉的话后,不由双眼骤亮:“嗯,那要是可以的话,我在吃一次也无妨,毕竟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了。”一想到,他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白玉做的饭菜了,郑元生的新理论,就止不住的忧伤,一想到他以后又要吃糠咽菜了,他的心好痛。
原本听着郑元生说在吃一次也无妨就要炸毛的白玉,在听到他后面的话后,呆了呆,歪了外头,看着郑元生:“你,要走??”
白玉的话有些僵硬,本就心情不怎么好的她这会儿越发的低落了。
别看她这会儿和郑元生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说真的,她对这老头感觉不错,别看他整天就知道吃吃吃,但人还是不错的,冷不丁的要走了,她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郑元生见白玉一副恹恹的样子,不由贱贱的笑了笑:“或许,你给我做俩好吃的,我从来么吃过的,我就不走了。”
看着郑元生那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白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去去去,走走走,谁还稀的你不走了样。”
“好了,好了,不说了,有点东西要给你,陪我上去坐会儿??”
郑元生见白玉这样,笑着拍了拍白玉的头:“这性子也不知道是朝了谁,女孩子要温柔点知道吗?”
郑元生的声音很小,很慈祥,那语气,仿佛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一般,以至于白玉在别他跑了头之后,呆呆的愣是没有反应。
良久,知道郑元生已经上了楼梯,白玉才回过神来,看着郑元生的背影追了上去。
“老头儿,谁让你碰我的头了,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白玉咋咋呼呼的声音在郑元生的身后响起,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转过头,睨了她一眼:“你还有个什么发型,人小鬼大,快点给我上来,迟了,我心情不好东西可就不给你了啊。”
白玉原本还想反驳的,但在听到郑元生的话后,也不说话了,急急跟了上去,别看郑元生就是个老头儿,但他的医术还是见识过的,要是他真的要走了,有东西留给自己,那肯定是好东西。
等到了雅间,白玉坐在郑元生的对面,就看见郑元生正看着自己,眼中那个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神采,似在怀念,又好似在透过她看什么一样。
白玉见状心中咯噔一声:“老头儿??”她疑惑的叫了一声。
被白玉这么一叫,郑元生回过神来,看着难的正经的看着白玉笑道:“你这丫头长得有些像我一个故人,我看出神了。”
说着从袖间拿了几个瓷瓶出来递给她。
“我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这里是我特地调制的一些常用的药丸。”
“避毒丹,一般的毒,吃了能解,就是那些厉害的毒,吃了也能压制,倒是不希望你能用上这个。”
“这个是回元丹,恢复体力的,金创药金创药,还有一些是伤寒药,增强抵抗力的。”
“还有这个,是强力迷药,大梦三生,随便一点,就能让人睡个十天八天的,你一个女孩子家,留着防身。”
说话间,郑元生伸手指了指最后一个瓷瓶,有着周围的脸上,闪过一些不自在来,轻咳了两声:“这瓶,是止痛药,那个,你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再等两天,你长大了,也该来葵水了,你体质不是很好,小时候怕也受过不少寒,葵水初至疼的厉害,可以吃这个。”
“这个不是单止痛的,可以帮你调理,总归那时候我肯定不在这里的,其他那些大夫都是些庸医,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好意思找他们,就是找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你治好。”
郑元生,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白玉听在耳里,双眼却隐隐有些发酸。
“你一个老头子,也真好意思给我一个姑娘家家的配这个,也就是我,要是换做别人,指不定把你当成流氓。”
白玉吸了吸鼻子,看着郑元生说道,却还是将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哦哟,你有本事你别要啊,收了我的东西还凶的很啊,早知道我就不给你这小白眼狼配这东西,想我天下第一名医,那都是治疑难杂症的,一般的病我都不乐意出手,今天屈尊给你配个妇人的药,还说我是流氓。”
郑元生一听白玉的话,气的不行,指着白玉,半天说不出话来。
白玉见状,连忙上前拍了拍郑元生的背:“唉唉,是我的错,还要劳烦天下第一名医给我配这药,让你操碎了心,什么时候走,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原本还气的不行的郑元生,一听白玉说好吃的,双眼骤然一亮,也不气了,可随即想到什么一样,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等我回来,到时候,你得把你菜谱上的菜,我没吃过的,全都给我做一遍。”
白玉听他这么说,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好。”
良久,她看着郑元生:“就不能不走吗?”
说不上什么原因,白玉对郑元生有种难言的感情,仿佛他就是自己的长辈一般,难不成,就几瓶药就给她收买了?白玉这样想着。
郑元生闻言,叹了口气,目光幽深的看了眼白玉:“不行,我要去找我徒弟,这么多年了,她也该回来了,那个没良心的,也舍得一个人一走走那么多年。”
郑元生的语气有些生气,但更多的是疼惜。
原本还想留人的白玉在听到郑元生的话后,挽留的话也没有再说了。
“那你找到了,就早些回来,晚了说不定我就改嫁了,到时候你可就找不着我做好吃的了。”
白玉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她改嫁?嫁给谁呢?此刻,她竟生起了,除了季临渊外,再也不想和别人在一起的心思。
却不想一旁的郑元生听到白玉的话后,轻呲一声,目光晦涩的看着白玉:“临渊那小子要是准你嫁,你就可劲的嫁,我保证有法子找到你。”
说完,郑元生站了起来,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下面等会儿又要忙了,赶紧去休息会儿吧,等会儿我自己走。”
白玉闻言点了点头,她是最受不了离别了,既然他不要送,自己也就不送了吧。
白玉走后,郑元生又坐了会儿,就离开了。
郑元生走了,正在厨房忙着的白玉,听到小二带进来的话,饶是她已经有所准备,还是不由怔了怔,随即笑着炒菜去了。
天香楼的生意很好,好的每天白玉几乎都忙的脚不沾地,季临渊自从那天去了书院后,竟很少回来了,白玉想要趁着送饭的时候去看看吧,但最后,还是忍住了,临渊不回来,那就证明他是在躲着自己,既然躲着自己,那她还往前凑什么呢。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里越发的有些难受起来,但随即又释然了。
原本她的心思就是不该有的不是吗?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着,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天一早薛紫衣刚到百香楼,就说有人找她。
白玉闻言连忙走了出去,就看见钱花局促的坐在百香楼的大厅里,身边坐着一个男人沉着的中年男人,赫然就是钱花家那口子。
“花儿,你来了。”
钱花听到白玉的声音后,猛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光转向白玉,一扫之前的局促,欣喜的看着白玉:“玉儿,我来了。”说着指了指她身边没有出声的男人。
“之前也一直没有和你介绍,我男人他叫陆谦。”
陆谦原本坐在那里听到钱花的话后,也站了起来,看着白玉,冲她抱拳行了个礼:“谢谢小娘子救命之恩,我听花儿说,有事要我们做,小娘子只管提,陆谦绝对赴汤蹈火。”
陆谦之前一直昏迷着,白玉也没注意看,如今陆谦一番话下来,白玉才细细的打量起眼前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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