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有其表:谁动了我的玉

第八十二章 京都你去了就是有去无回

    
    陆谦这人相貌看起来不是很出众,再加上可能常年在外打猎风吹日晒的,皮肤特别黑,相貌上真的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这一站起来,一说话,竟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势来,仿佛一把带着鞘的剑,难不成是打猎打多了,身上自带着一股子杀气来??
    这样想着,白玉对陆谦,竟隐隐有些好奇起来,要不是她知道,这言行举止,怎么都不大像一个村夫。
    这样的人你说他就是个猎人,她还真不信,可说他要是有什么特别的身份,还会去山上打猎瘸了一条腿不说,还瘸着一条腿去打猎,差点死了也没人救,那家里贫寒的,怎么也不像个有身份的人啊。
    白玉的打量,陆谦自然是知道的,觉半点没有觉得局促,就那么站在那里,昂首挺胸,不卑不亢的。
    良久,白玉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不用客气的,花儿和我是手帕交,你是她男人,我总不能看着她守寡吧。”
    说着,顿了顿:“你也别叫我小娘子了,怪客气的,也叫我玉儿吧。”
    小娘子小娘子的,说句实话,她还真是不大适应啊。
    陆谦闻言点了点头,一旁的钱花见状不由笑了,急忙拉住了白玉的手:“玉儿,你之前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赶紧告诉我们,我们一定帮忙办好的。”
    自从上次,白玉去看过他们后,钱花这心里啊就一直挂着,这陆谦一好就急忙的赶了来,就怕来迟了,耽搁了。
    所以这一找到白玉,就急急吼吼的要活儿干。
    毕竟,她欠了玉儿那么多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的上,现在玉儿需要帮忙她肯定要帮忙的。
    白玉见她急急吼吼的样子,不由扶额,让她坐在店里坐会儿然后就找谭庆阳去了。
    “谭叔,我之前有个计划,你能帮我去找个店面不?”白玉找到谭庆阳,将外卖的事儿和他说了,说实话,这段时间下来,她都忘了找这店铺了,事实上她现在已经忙不过来了,这会儿钱花来了,她就干脆乘热打铁,做起来了。
    谭庆阳是个有脑子的,要说做生意,那脑子是妥妥的,一听白玉这么说,顿时双眼就亮了,可随即又担忧的看了白玉一眼。
    “现在百香楼已经这么忙了,你在开个那个外卖,生意肯定越发的好,到时候你一个人怎么忙的过来。”
    现在,整个酒楼里,就只有玉儿这么一个撑得起台面的厨子,什么菜都得靠着她来,太辛苦了。
    白玉听谭庆阳这么说,不由笑了笑:“没事的,只是先把地方找好,再等一个月,一个月紫衣应该就能出师了,大菜不行,但小菜还是完全够了。”
    现在让她再吧外卖搞起来,她怕是不想活了吧,但钱花他们已经过来了,小两口,总不能也和他们一样住后院儿吧,把地方找到,让小两口住着,然后在慢慢开起来。
    原本谭庆阳还有些担心,这白玉要真把外卖做起来怕死要累死,现在听她这么说,也松了口气。
    “好,你交给我就是了,晚上,你那小姐妹肯定有住的地方。”
    晚上,晚上??
    “这么快??”
    白玉吃惊的看着谭庆阳,这也太快了吧。
    “这点功夫都没有,谭叔好意思拿你那三成股份?”谭庆阳闻言笑着说道。
    白玉闻言,不由抽了抽嘴角:“那就麻烦谭叔了。”
    和谭庆阳交涉好了后,白玉和钱花说了,钱花一听还要等一个月这不是在这儿玩儿吗,顿时急了。
    “那,玉儿,你这酒楼里还有啥要做的不,要不我在厨房里帮你做点什么吧,你这还有一个月……”
    白玉见钱花一副不给她点儿做的,就和她急的样子,不由抽了抽嘴角:“那,要不你就在厨房帮帮我吧。”
    “那……”
    白玉看了眼陆谦,钱花都能和自己在厨房帮忙,陆谦呢,总不好把人家晾着吧。
    钱花一见白玉看她家谦哥,哪里不知道白玉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你就不用管他了,谦哥身体好了,可以去找点活儿干,等你需要人的时候,就不去了。”
    见钱花这么说,白玉点了点头,要说,她看着陆谦这气势,他这里还真没哟他能干的活儿。
    说话间的功夫,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
    白玉见状就往厨房去了,钱花见状连忙跟了去。
    一天的忙碌就开始了。
    下午的时候,谭庆阳就告诉白玉,地方找着了,饶是白天谭庆阳就和她说了今天能行,可真找着了,白玉还是有点吃惊的。
    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找着,这人还真是一天功夫就找着了啊。
    地方找着了,白玉带着钱花他们去看了下,地方的要求白玉和谭庆阳说了的,这还真是照着她要求找的,路段不是最好的,但周围的住户,大多都是小康之家的样子,里百香楼有好一段距离,后面有两个房间,厨房什么的都有,这样钱花两口子住在这里就差不多了。
    钱花一见到房子,整个人都炸了:“玉儿,你,你,你给我们找房子干啥,这小院儿得多少钱啊。”
    越是这样想着,钱花就越是激动,玉儿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样给糟践了。
    白玉看着钱花那激动的样子,就知道,她怕是以为这是特意给他们买的呢,不由笑了笑:“你别激动,这房子我是要做生意用的,之前不就和你说要你帮忙的吗?”说着,怒了努嘴:“喏,就是这里了,现在我是太忙了,有些忙不过来,在等上一个月的时候,这里就要麻烦你们了,现在你们先住在这里。”
    白玉的话一说完,一旁的钱花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你说真的??”
    “你先住一个月不就知道了。”
    钱花见白玉这么说,才松了口气,既然这样她可以先住上一个月,要真是玉儿卖给他们的,那她说什么也不会在这里了,欠玉儿的钱可以做其他的,总归能还完的。
    看了地方,白玉就要钱花不和他们回去了,反正晚上的生意不是很忙,让她把地方打理出来,毕竟晚上他们还要在这里睡呢。
    这事搞定后,白玉就直接回了百香楼,百香楼里,季临渊坐在大厅里见白玉回来连忙站了起来。
    “嫂嫂。”
    季临渊看着白玉的面容,那一直压制的内心,原本以为平静了,可在看到白玉的那一刻土崩瓦解了。
    白玉听到季临渊的声音,顿时愣住了,看着季临渊坐在大厅里,不由揉了揉眼睛:“临渊?”
    他不是要躲在她吗?怎么来百香楼了?
    这样想着,白玉的目光落在了季临渊的身上,竟消瘦了不少,心中不由微沉,是她让他困扰了吗?
    “嫂嫂,我有事想和你说。”季临渊看着白玉不可置信的目光,苦笑着勾了勾唇。
    他知道,这一个多月他不回来,嫂嫂肯定担心了,可他不知道回来后怎么面对她,他怕看到嫂嫂责怪的眼光,也怕听到嫂嫂开口质问他为什么不去叫季月他们进去,而是他自己进去了,他怕在嫂嫂的面前,露出他龌蹉的心思。
    一看到嫂嫂的样子,他就想将人拥入怀中,他就想她属于自己,可这样的想法,要是嫂嫂知道了,恐怕会鄙视他吧,竟然有这样肮脏的想法。
    季临渊的想法白玉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一听他这么说,不由怔了怔,随即点头:“嗯,那到楼上雅间说吧。”
    季临渊既然说有事,但又没有开口,那就肯定是有什么不能在外面说的事了,后院里就只有他们的卧房,总不能将人带到卧室里去吧。
    一想到卧室,白玉不由响起了一个月前的事情,脸颊微微的红了红,转身率先上了楼。
    季临渊见状,缓步跟了上去。
    雅间里,两人就那么坐着,也没有出声,良久,季临渊苦涩的笑了笑,张口说道:“嫂嫂,你是还在生我的气吗?”
    嫂嫂也是应该生气的吧,毕竟他那么过分。
    白玉原本正想着,怎么开口呢,总归他们叔嫂俩不能就一直这样躲着避着吧,既然发生了,那就得说清楚,不然这事儿以后就得成为他们的心结了,就算他们不能成为情人,但到底是家人这样下去,他们怕是就生疏了。
    这冷不丁的季临渊就来了这么句话,白玉不由抬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看着季临渊一脸歉疚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生气了?不是他对她避而不见吗?
    思索间,白玉不由瘪了瘪嘴:“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不是你要躲着我吗?”
    说道这里,白玉就郁闷的不行。
    季临渊紧张的看着白玉,想象着她说些什么,可却不想听到白玉这么一番话来,也不由怔了怔,他躲着她?他是躲着她,可那是因为怕她生气,看着白玉一副郁闷的样子,他心中微动。
    难道他猜错了??
    这样想着,他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有意躲着嫂嫂的,我是怕嫂嫂你生气,所以……”才躲着她的,毕竟说不行,嫂嫂也不想见到他的。
    白玉一听,季临渊竟然是怕自己生气才躲着自己的,不由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你就说我生气了?”
    “还好端端的躲着我,真是气死我了。”
    这会儿话也说开了,知道季临渊不是躲着自己了,也没有发现她心里那点龌蹉的想法,白玉也不拘着了,顿时恢复了本性。
    季临渊见白玉这样,怔了怔,随即歉意的看着白玉,伸手揉了揉白玉的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躲着你的。”更不该对你有这样的心思。
    对于一被揉头发就炸毛的白玉,此刻却没有动手,感受着季临渊在自己头顶温热的手掌,白玉觉得格外的温馨,这大概是他们唯一能亲近彼此的方式了吧。
    “嗯,是你的错。”害她提心吊胆的担心了这么久。
    “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好不容易养点肉出来,容易吗,这又瘦了,我每天做那么多菜是做着玩儿的吗?你是怎么吃的。”
    书院的饭菜都是出自她的手,那都是荤素营养搭配的,尤其是季临渊避着她没回来,那更是花了心思在书院的饭菜上。
    可这人,这些好吃的,竟瘦了这么多,这怕是吃到狗肚子。
    季临渊见白玉这么说,无奈的勾了勾嘴角:“我哪里吃的下。”可不是,一想到嫂嫂在生他的气,他怎么吃的下,一想到或许嫂嫂知道了他的心思,会对他退避三舍,他的心就焦灼不安,哪里吃的下,不止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白玉闻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两步走到了一旁的桌边坐了下来:“你说吧,到底回来有什么事?”
    她可不相信,就是为这事儿。
    果不其然,季临渊在听到白玉的话后,神色骤然变得越发的严肃起来,缓步走到了桌边,坐在了白玉的对面。
    “嫂嫂,我不想继续科考了。”
    良久,季临渊缓声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季临渊的话一说单,白玉猛地抬头看向季临渊,良久,她才缓缓开口:“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临渊府中中了解元,要说,等不了多久就该去京都了考试了,要是中了,就是殿试,殿试出来,要是有皇上的御笔钦点,那就算是出头了。
    不是说,她一定非要季临渊念书,毕竟,对她而言,她觉得念书不一定是唯一的出路,她也不是要季临渊读书出人头地来给她当个靠山什么的。
    可从她过来,就看见季临渊勤勉念书,她那便宜婆婆的遗愿就是季临渊能高中,读书出人头地,同时季临渊的功课也好,是以她也是拼了命的要供他,总归不能白白的废了人家一个读书的好苗子。
    可如今季临渊却冷不丁的和她说,不念了,不科考了,这其中要是没事,她是不信的。
    季临渊听了白玉的话后,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白玉见状,沉声说道:“临渊,你还拿不拿我当你嫂嫂了,你要是有什么事,说出来,说出来,嫂嫂能帮你解决的,一定帮你解决的,就是不能帮你解决,也一定会想办法的。”
    “你相信嫂嫂。”
    说着,顿了顿,小心翼翼的开口。
    “是有心上人了??”
    一提到这个,白玉的心就有些钝痛,但还是继续说道:“有心上人了,这是好事啊,况且这和你念书也没什么关系啊,你说,是哪家姑娘,嫂嫂请人去给你说媒,这速度要是快点,成亲过后再上京都也是不错的,指不定回来就当爹了。”
    白玉的话一说完,季临渊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眼含苦涩的看了白玉一眼,他是有心上人了,可他不能说,况且他不念书也不是因为这个,思索间,他摇了摇头:“不是的。”
    “不是的,那是为什么?”
    白玉疑惑:“临渊,嫂嫂不是一定非要你去念书科考,虽说世上有士农工商等级之分,可嫂嫂并没有这样的看法,都是各凭本事生活,也没有什么高低贵贱的。”
    “可你不念了,总该有个原因的吧,毕竟你现在离高中也就只有那么几步之遥了,之前你费了那么多心血。”
    听着白玉的话,季临渊的心,是波动的,他知道嫂嫂不一样,可她这样的想法,却是从来没有人说过的,他几乎就想给白玉坦白算了,可转念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嫂嫂,对不起。”
    原本白玉觉得,她都这么说了,季临渊也该说了吧,在听到季临渊的话后,白玉不由抿了抿唇:“既然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那你不考了,你想好作什么了吗?”
    谁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既然季临渊不想说,她也不能逼她吧,既然他不念书了,那肯定是有其他想法的吧。
    原本以为自己这么说,白玉肯定是会生气的了,可却不想白玉竟这样平静,这让季临渊不由愣了愣,最后缓缓开口:“我想先在嫂嫂的酒楼里帮帮嫂嫂的忙,后面,嫂嫂不是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吗?我想出去游学看看。”
    白玉,一听季临渊这么说,不由愣了愣:“游学??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古代游学,坐的都是马车,有时候还得走路,那出去走一遭回来,得什么时候了,这样想着白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样是换以前,她还真没觉得什么,可这会儿,她是舍不得啊。
    “现在还不确定呢,我这不是也不急着走呢吗,我只是说不去考试,也没说不念书了啊。”该学的他还没学完呢。
    白玉这会儿整个人呢都有些懵,听到季临渊这么说,点了点头。
    “那好吧,到时候再说吧,下去吧,不早了,你早点睡去吧。”
    说着,白玉起身就往楼下去了,别看她现在看着冷静,实际上,此刻她的脑子跟一团浆糊似的。
    看着白玉离开的背影,季临渊狭长的双眸,顿时变得幽深起来,跟在白玉的身后下楼去了。
    晚上,季临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思索间,思绪回到了几天前的书院。
    这天,宋濂正叫住季临渊和上京都考试的事,说完后他从宋濂的书房出来,往寝房去,路上却别一个黑影引到了一旁。
    “小公子,你不能进京都去。”
    原本季临渊是不想跟着过来的,但这人却仿佛是有意引他,一副势要他跟着走的样子,季临渊想着反正这是在书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况且这有人真要是要还他,哪里用得着这么做。
    这样想着,季临渊也就没那么过顾虑跟了上去。
    刚走到一处隐蔽的地方,一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中年男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小公子,你不能去京都。”
    只见男人穿着破旧,头发也满是污垢,脸颊更是漆黑的,看不出五官,双眼却散发着阵阵凌厉的光芒,此刻却激动的看着自己。
    季临渊见状,心中疑惑,但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这位老人家,你恐怕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
    那男人一听季临渊这话,激动的走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公子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认识公子就可以了,公子,京都,你目前不能去,去了就是一去不回了。”
    说着,颤颤悠悠的从怀中摸出一个牌子出来,递到了季临渊的面前。
    原本还想说话的季临渊在看到男人手上的东西,顿时顿住了,目光落在了那个黝黑的铁牌,那铁牌上面刻着一朵莲花。
    他的身上,后腰上也有这么一朵,和那铁牌上的一模一样,他记得他小时候,他曾问过他娘,他娘告诉他那是胎记,可后来他大上一些了,知道那绝不是胎记,可不管他怎么问他娘,他娘都一口咬定,那就是胎记,最后他也只好作罢。
    “公子的后腰上,是否也有这么一朵莲花。”
    那中年男人见季临渊这样,沉声说道。
    原本就震惊的季临渊,在听到男人的话后,心中大为诧异,看向男人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公子,你不承认不要紧,但你不能去京都,京都的人要是看到你的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也不管季临渊信不信,缓缓开口,将其中的缘由道了出来。
    其实,季临渊在男人拿出刻着莲花的铁牌时,心中就已经隐隐有些向相信了,在听完男人的话后,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其中,到底有多少真假他不知道,但若真的和这男人说的那样,他到了京都,怕是真的一去不回了。
    说完后,男人见季临渊没有说话,也没有催他,最后看了季临渊一眼,轻叹了声,翻身出了书院。
    季临渊回去后,想了许久,还是做了决定。
    要是,他真是那样的身份,他就不能去京都了。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早早的就起来了,和白玉等人吃了早餐,就在百香楼里帮忙,一晃就过去了两天,原本休假的日子也过了季临渊去了书院,白玉等人在酒楼忙着。
    这段时间,薛紫衣也在白玉的调教下,能做不少菜了,这天,几人正在厨房里忙着,原本应该在外面忙着的谭庆阳急急吼吼的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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