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去见宋安的时候,白玉就到了百香楼,将自己要去京都的事和谭庆阳还有薛紫衣说了,谭庆阳已经是历经风雨了,听到白玉的这话,倒是不觉得什么,但薛紫衣就不一样了,听见白玉这么说,心里难受的不行,最后还是白玉哄了好久,说会回来,她才止了声。
晚上的时候,白玉下厨做了一桌菜,叫了张寡妇,薛氏,等人一起聚了聚,道了个别。
第二天一早,白玉就和长公主还有郑元生几人往京都去了。
季临渊头天走的,白玉他们一行人是第二天走的,两拨人先后脚的往京都去了,虽说两人启程的时间相差不大,但是,到底还是有差的,是以一上,两拨人愣是也没遇上。
季临渊自然也不会知道,他前脚才刚走呢,后脚白玉就跟着往京都去了。
到京都的路途遥远,白玉他们一行人也不急,一路走走停停的,等到了京都的时候已经是一月以后了,白玉一到京都就想着怎么去找季临渊却被长公主给拦住了。
“你知道临渊在哪里不?你就要去找,你先跟我回家,到时候,你的身份昭告天下,临渊知道了自然会来找你,不比你去找他方便的多??”
长公主估摸着,这会儿季临渊大概忙着呢,也危险着呢,自家女儿急吼吼的跑去找人,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
原本还急吼吼的要去找季临渊的白玉,在听到长公主的话后,没有出声了,她确实是连季临渊在哪儿都不知道,就算出去找人也找不到。
想到这里白玉倒也不说什么了,身份什么的,她是半点也不在意,但是怒打小婊砸什么的,想起来就很棒棒啊。
长公主见白玉点头,直接带着她往皇宫去了,至于郑元生,则直接拿着白玉的银子,找了个最好的客栈休息去了。
皇宫,御书房内
当今的圣上灵域正坐在龙椅上批改奏章,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响了起来,灵域皱了皱眉头,站在一旁伺候的李德忠见状,不由皱了皱眉,轻声的从灵域的身边离开,往御书房外去了。
李德忠的心里也恼的很,能在御书房外当值的人,大多都是他的徒弟,因着当今圣上常年在御书房,安排到这里,他也可以看顾一二,今天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不要命了,竟然走路这么大声。
“小墩子,你怎么走路的,慌慌张张的做什么,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李德忠一出去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脸色变得铁青起来,之前还担心是他哪个不长眼的小徒弟,这会儿还真是,两步走了过去,将人给拦住。
小墩子本来就走的急,听到李德忠的声音,虾了一跳,猛的停住。
“师傅,长,长公主,回来了。”
小墩子一见是自己师傅,急忙拉着李德忠的衣服说道,不是他不知道规矩,实在是这个消息太让人兴奋震惊了。
李德忠一听他说长公主,脸色越发的沉了下来:“长公主,长公主不是好好的在宫里吗?什么回来了,你这脑子怎么着不好使了啊,说话颠三倒四的。”
小墩子,听到李德忠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是自家师傅会错意了,宫里的这个长公主是没什么稀奇的,可这位回来的长公主,可是很稀奇啊。
“师傅啊,这个长公主可不是宫里的这位,是固伦长公主!赶紧进去禀告吧,担搁了功夫,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
小墩子急了,这固伦长公主可是圣上的胞姐,圣上对她的感情非同一般,自从长公主消失的这十多年来,宫里的荣安宫都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里面的摆设十几年来如一日,一样不曾变过,每每长公主生辰,圣上都会去荣安宫,但凡这天宫里的主子,哪位敢作妖,圣上从不会姑息,这些年,不管宫里多得宠的主,到了这天不都的规规矩矩的。
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李德忠,在听到小墩子的话后,大骇:“我这就去禀告。”
说完,李德忠就急匆匆的进了御书房,灵域听着急促的脚步声,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李德忠。
“老东西,你这也越发的没规矩了,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要是没什么要紧事,你今天可得有的受。”
灵域似得声音听不出喜怒,李德忠闻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圣上,圣上,固伦长公主,回来了。”
李德忠的声音有些发急,连说了好几次,坐在龙椅上的灵域手里还拿着奏章,听到李德忠的话后,险些连奏章哦度拿不稳。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灵域噌的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两步走到李德忠的面前:“老东西,你要知道撒谎的后果。”
灵域的声音急切的带着一丝颤抖,哪里还有一国之尊的样子,三十好几的人了,此刻却仿佛一个孩子一般,眼中带着激动,又有些害怕。
其实,灵域自己出去看一看遍知道真假了,但他不敢,他怕出去,却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李德忠一直伺候在灵域的身边,哪里见过灵域这样,听他这么问,连忙点头:“圣上,老奴怎么敢乱说,是长公主……”回来了。
李德忠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域就已经走了,急切的步伐无一不在显示着他此刻的喜悦和激动。
长公主带着白玉在皇宫里走着,一路上遇到许多宫女和太监,都有些忍不住好奇的往长公主和白玉身上看去。
宫中人潮更替的尤其的快,长公主离京十多年了,从未回来过,宫中很多新进的主子都不认识她了,何况这些宫女,看到长公主穿着朴素,竟在这皇宫里肆无忌惮的走着,心中都有些好奇。
这些人怕是不想活了吧?
其实,长公主和白玉两人穿的都是上等的软细棉做的衣服,舒适度极强,这些年,白玉穿的衣服都是细棉做的,比起锦缎要舒适的多,当然肯定没有锦缎值钱就是了。
在县城里但凡有钱的人家,都会穿锦缎,就更别说京都了,穿棉布衣裳的人,在他们眼里那都是穷人了。
“你看,那里就是娘以前没出阁的时候住的地方。”
长公主带着白玉走路上,抬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处宫殿说道,眼中闪过一抹怀念的神色,她还没出嫁的时候,那时候,父皇和母后还健在,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在自己的宫里研究毒术,捣鼓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后来父皇驾崩,母后去世,她也是在那里和域儿谋划后路和其中的事情。
“那要不我们去看看??”
长公主眼中的怀念,白玉自然是注意到了,见状,她沉声说道。
白玉的话一说完,原本以为,长公主会过去的,却不想她摇了摇头:“不用了,先去御书房吧。”
十几年了,也不知道域儿变成什么样子了?
思索间,长公主正准备带着白玉往御书房的方向去,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冷斥声。
“哪里来的奴婢,竟然敢挡住贵嫔娘娘的去路,那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指的吗??”
长公主闻言,脚步微顿,停了下来,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宫女,站在不远处,一脸冷凝不屑的样子。
白玉跟着长公主转身,用一种宛如智障的眼神看着那宫女,眼中带着些同情。
这宫女口中的贵嫔娘娘会怎么样,她是不知道,但是这个宫女,怕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思索间,就听见长公主冷笑一声:“贵嫔??”长公主挑眉越过那宫女,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步撵上,只见步撵两侧挂着白色的绞梨纱,正前方则挂着粉色的晶石珠子串成的帘子,里面坐着一个鹅粉色的宫装丽人,因着帘子的缘故看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绰绰的,衬的人越发的美丽。
一旁的宫女见长公主,不仅没有跪下请安求饶,还反而看自家主子去了,顿时怒斥一声。
“贵嫔娘娘的步撵也是你能看的,还不快给我跪下。”
宫女的贺=呵斥声让长公主回过了神来,长公主收回自己的目光,冷冷的看了眼宫女。
“我跪下?我怕你家贵嫔娘娘受不起。”
长公主的声音有些冷,听不出喜怒,那步撵上的人在听到这话后,动了。
那粉色的晶石珠子被一双白皙的素手撩开,一个娇俏可人的宫装丽人出现在长公主和白玉两人眼前。
“听你的意思,本宫一个贵嫔还上入不了你的脸??”安贵嫔看着站在自己步撵不远出的两个人,身上穿着破旧,心里顿时明白,这怕是刚入宫的宫女吧?可真是不懂规矩,既然不懂,她不介意让她懂。
长公主仿佛没有听见安贵嫔话中的冷意一般,听到她的话后,颔首笑了:“还真是入不了我的眼。”
区区一个贵嫔,就是皇后贵妃,她想要不放在眼里,依旧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区区一个贵嫔了。
安贵嫔入宫,颇得圣宠,又因着家中的缘故,是以在这宫中,还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就是位分比她大上一些的妃子,也会避让着她些,却不想一个刚进宫的宫女竟然敢这么和她说话,顿时就怒了。
“大胆奴婢,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既然你看不上,本宫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权势,你一个区区宫女,竟然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来人啊,把这个宫女,给我抓过来。”
安贵嫔的话一说完,一旁跟着她出来的宫女和太监们就抓长公主去了,白玉在一旁见状,往前走了一步将长公主护在了身后,看着这些人的目光,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权势?她竟然在她娘面前提权势,这不是在找死呢吗??
原本准备动手的长公主见到白玉的动作,顿时愣了愣,眼眶有些发红,伸手拉了拉白玉的衣服。
“玉儿,我来吧。”
白玉见长公主,双眼泛红的样子摇了摇头:“这些人还奈何不了我,娘就在一旁看着,等我打不过的时候再出手帮我也不迟啊。”
说着,白玉将目光转向,已经围在自己面前的太监,不由轻叹一声,这些人,怕是还不知道自己一条腿都踏进棺材了吧??
思索间,太监们就扑了上来,白玉二话没说硬了上去,抬腿就是一个侧踢,随即,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要来抓自己的太监给放倒了。
毕竟是在皇宫里,太监都是伺候人的,哪里有什么本事,不过一个来回,就给白玉给撂倒了。
安贵嫔哪里想得到,白玉竟然这么厉害,她发火了不束手就擒不说,竟然还敢动手,原本娇俏的脸蛋顿时变得铁青,扭曲起来。
“你们竟然敢在宫中动手,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
白玉拍了拍手,看向还站在步撵上的安贵嫔,瘪了瘪嘴:“知道啊,皇宫啊。”说着,以一种,你怕是个智障的眼神看向安贵嫔。
安贵嫔本就在气头上,被白玉这样的眼神一眼,顿时怒火中烧。
“杏儿,去请禁卫军,就说这里有歹人,刺客,让他们来抓此刻。”
这会儿安贵嫔也是明白了,自己身边带的这几个人都是宫女太监,这会儿太监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宫女就更别说了,肯定也不是对手,抓不住这两人,是以就让自己的贴身宫女请禁卫军去了。
杏儿就是之前呵斥白玉和长公主两人的那个丫鬟,在听到安贵嫔的话后,越发的冷傲了起来,看着白玉和长公主一眼,冷哼一声,就要走,却别长公主叫住了。
“慢着!”
长公主的声音一响起,杏儿停住了脚步,看向白玉两人的目光带着一丝不屑。
不是不求绕吗?怎么了,这会儿要求饶了??
此刻,不止是杏儿这么想的,安贵嫔也是这么想的,看向长公主的目光顿时就得意起来。
知道打不过禁卫军,要求饶了吧?可是求饶有什么用呢,求饶要是有用的话,衙门还要来干什么呢??
思索间,长公主就已经走到了步撵前,安贵嫔扬着头,高傲的等着长公主给她求饶。
白玉见安贵嫔那样,顿时不由扶额,不想看她等下的惨状。
长公主看着高傲的站在步撵上的安贵嫔,嘴角一勾,伸手拽住了安贵嫔的裙摆,狠狠一拉,霎时间,安贵嫔的尖叫声响了起来。
“狗奴才,你竟然敢对本宫动手,来人啊,快来人,给本宫将这个狗奴才抓起来。”
原本以为长公主是去求饶的,怎么会想到长公主竟然会动手,这听见安贵嫔的声音菜回过神来,却被站在安贵嫔面前的长公主,一个眼神给吓住了。
那是怎样的眼神啊,他们仿佛看到了圣上一般,那样的眼神,让人如坠地狱的感觉。
“怎么回事??”
正在安贵嫔求助无门的时候,不远处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难言的怒气。
这些人,在这里闹什么,要是皇姐回来了,还让她看到这些,那不是惹她心烦吗?这样想着,灵域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那些被长公主看了一眼,就不敢上前的宫女太监们,在听到声音后,顿时一震,跪在了地上,皇上来了这下不用担心安贵嫔了。
“圣上万岁。”
随着宫女们的声音响起,长公主没再理地上的安贵嫔,伸直了腰,原本还有些没辙的安贵嫔听到这声音,顿时嘤嘤的哭了起来,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啊,一旁的白玉见状不由为这安贵嫔变脸的样子咋舌。
果然,女人的脸,六月的天,那是说变就变啊。
然而,灵域安贵嫔的哭声此刻却传不到灵域的耳朵里去,那些宫女和太监们跪下后,灵域的目光就落在了白玉的身上。
皇姐??灵域看着那张和皇姐一模一样的脸,怔在了原地,十六年过去了,皇姐似乎一点也没变啊,不像他脸上已经有皱纹了,只是好想长矮了点。
矮了点!!!
想到这里,灵域顿时回过神来。
皇姐少时就不止这么高了,更何况后面还长了,不可能这么矮,这姑娘不是皇姐,难道她是!!!
想到这里,灵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压下心中的欣喜,沉声往正哭着的安贵嫔方向看去。
原本还想用哭声吸引灵域的安贵嫔,见自己哭了好久,圣上都没有看她,顿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圣上在看那个和拉自己的女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圣山不会是看伤那个小贱人了吧??
这样想着,安贵嫔宫装下的手,不动声色的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顿时痛的她眼泪都哭来了,随即哭的更大声起来,一边哭一边用余光去看灵域,就看见圣上往她这边看来,顿时摆出一副娇柔可怜的模样,以博得圣上的怜惜。
却不想,圣上往自己这边看过来,却压根儿没有看自己,而是看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女人。
“皇,皇姐!!!”
灵域带着激动的声音响起,也就是这一声,让安贵嫔如坠冰窖。
皇姐??圣上的姐妹很多,自己都认识,而且对于他们圣上的态度也都冷淡的很,更别说叫什么皇姐了,这世上自己不认识,能让圣上如此失态又担得起一声皇姐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固伦长公主,圣上的胞姐。
想着之前有妃子在荣安宫前放肆就被禁足了一月,后来解禁却宠爱尽失,也有在长公主生辰这天作妖,被打入了冷宫,就是公主皇子们,那只要事关长公主那都得靠后。
自己不仅和长公主发生了争执,还说她是奴才,想到这里,安贵嫔也不哭了,尽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敢,恨不得圣上记不起她这么个人来。
“域儿,我回来了。”
长公主灵越看着站在自己不远处的灵域,笑着喊道,双眼忍不住的红了。
一声域儿,让灵域眼眶有些发红,十六年了,皇姐留书不告而别,至此杳无音讯,一晃十六年过去了,天知道他派了多少人出去找,但也知道,以皇姐的手段,有心避开,怎么会让人找到她。
“十六年了,皇姐老了,我也老了,不过我总算等到皇姐回来了。”灵域这会儿已经缓过神来了,缓步走到长公主的面前,沉声说道。
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当初皇姐为了扶持自己上位,巩固他的皇位,怎么为他扫清障碍的,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在晚上因为朝中事情睡不着,向来找皇姐说说话,因着只有他一个人,也没人通报,等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宫女在说话,让她别洗了,他一开始还不知道洗什么,但也知道皇姐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便偷偷的走了过去,就看见皇姐,用水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自己的手,洗的手的红了,还在洗,一旁服侍她的贴身宫女,眼睛都红了,流着眼泪劝她,可她愣是没停一遍又一遍的洗着。
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些皇姐看似狠辣的背后有多难受,可饶是洗的双手发红,第二天见到的又是那个手段很辣的固伦长公主。
若是没有皇姐,他早就已经从皇权的争夺中落败下来,饶是他是中宫嫡子。
长公主听着灵域的话,笑了:“皇姐是老了,域儿可还没老,走吧,我带了一个人回来,你刚刚见着了?”
灵域一听长公主的话,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灵越说的人是谁。
“皇姐等一下。”
原本安贵嫔在听到长公主没有提她,心里顿时猛松了口气,以为自己今天这关是过了,却又冷不丁的听到了灵域的声音,顿时,一颗心狠狠的提了起来。
长公听到灵域的话后,也知道是什么事,点了点头,走到了白玉的身边去了,站着看灵域走向安贵嫔。
“刚才怎么回事??”
灵域神色冷凝的看着安贵嫔,浑身都散发这禀咧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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