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女人,可别糟践了军营里的好儿郎,送到暗娼馆吧。”
说着,白玉顿了顿:“不要钱,让老鸨子,好好照顾着,可别没两天就死了。”
白玉的声音很冷,跪在地上的女人,在听到白玉的话后,整个人都懵了,半天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脑子里这会儿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暗娼馆,暗娼馆。
那暗娼馆她听人说过,可不是个什么好地方,接的都是一些下三滥的客人,只要给钱,乞丐都接,什花样手段都有,但凡进了那个地方,没几个女人能熬上一个月。
死,在那种地方,其实就是解脱,连死都不能,那才是最痛苦的。
“公主,荣安公主,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女人猛地反应过来,砰砰两声磕在地上,求着白玉。
她现在是明白了,荣安公主,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让他们活着,与其这样被折腾死,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算了。
只见白玉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冷呲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天已经黑了,就着橘黄色的灯光,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厉的气息。
“你不是想活着吗?我答应了你的,不杀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说着,白玉顿了顿:“我可是个将信用的人。”
说完,转头看了眼月画一眼:“月画姐姐,这事就要麻烦你了。”
月画当初在长公主身边,办的那些事,比起这些也不慌多让,是以在听到白玉的话后,连忙点头。
“小主子,就安心交给我们吧。”
月画的话说完,白玉颔首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柴房,昏黄的灯光下,将白玉的背影拉的狭长,女人绝望的看着白玉的背影,整个人都摊了下来,从地上爬了起来,就要往墙上撞,月画怎么会让她死了,一闪身,将人给拎住了。
“小主子让你受着,你就得受着,这还没开始呢,可别想死。”
月画拎着女人,在她身上点了点,女人顿时就不能动了,随即将人仍在柴房,就往寄畅园去了。
白玉走在回廊上,总觉得,今天的侯府有点不大对,饶是她平时都窝在寄畅园里,也知道,这会儿的侯府应该很热闹才对的,可这会儿却冷清的很,有丫鬟仆人过路,看了眼白玉,跟见着鬼了一样,恨不得自己多长两条腿。
白玉看的有些发懵,之前她往柴房去的时候,心里气着呢,也没主意,这会儿才发现,这有点不对啊。
白玉想到了自己让隐逸扔到宋倾书房的那个暗卫,难不成是因为这样??
不对啊,要是这样,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怕自己吧,她会侯府也已经有那么长时间了,这会儿宋倾也该找来了吧。
“月书姐姐,这不大对啊,这些人见着我怎么跟见了鬼似得。”
思索间,白玉沉声对跟在自己身边的月书说道。
月书下午跟着白玉去临都村去了,自然也不知道侯府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白玉的话后,抿了抿唇,低低的应了一声。
“是有点不对劲,回去问问公主就知道了。”
月书觉得,大概是她家主子做了什么吧。
月书跟了长公主那么多年,对长公主的性子还是了解的,今天小主子在南阳公主府上发生的,公主肯定知道了,既然知道了,那这府上还不得翻天才行。
听了月书的话后,白玉深以为然年的颔首,点了点头。
她也觉得应该是她便宜娘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然这些人怎么会怕自己怕成这样。
寄畅园里,白玉坐在长公主对面,整个人都有些发懵,看着长公主轻描淡写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良久,她才悠悠的回过神来,看着长公主,眼中充满了各种崇拜。
“娘,你也太彪悍了。”白玉憋了半天,憋出这么句话来。
天知道,她就是出个门的功夫呢,她娘就在府上把宋倾那个渣男给废了,要知道对方好歹是个侯爷呢,说废了就废了??
在白玉没说话之前,长公主其实是有些担忧的,她怕白玉觉得她太狠了些,其实这也是这么久,长公主都没有对宋倾他们出手的愿意,但凡她出手,就是不能善了的,原本还想着先放一放,让他们蹦达蹦达的,谁曾想,这一蹦达就蹦跶到她玉儿身上了。
这,她就不能忍了。
这会儿听到白玉这么说,怔了怔,原本担忧的心,骤然松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白玉的头。
“宋朝瑰竟然敢打你的主意,就该付出点代价。”
宋朝瑰??白玉有些发懵,这个宋倾被废有狠么关系??
随即她很快明白了过来。
就凭着宋倾能给宋朝瑰个那么厉害的暗卫,她便宜娘去动了宋朝瑰,能不护着找她娘的麻烦?谁知道把她便宜娘给惹急了,把他都废了。
白玉觉得自己自打认了这个娘后,整天吃吃喝喝的,也不用考虑什么事情,脑子都有点秀逗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还想了这么久。
虽说,对于废了宋倾那个渣男她没有半点同情,但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是个侯爷,说废就废了,恐怕会有麻烦吧?
这样想着,白玉担忧的看着长公主。
“娘,就这么把人废了,不会有什么麻烦吧??”白玉担忧啊,为她这便宜娘担忧,同时也为她那便宜舅舅担忧。
要知道现在的皇帝也不好当,那些大臣,动不动的就要进谏,这会儿出了这事儿,朝中大臣,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算了,更何况还有那些和安平侯府交好的大臣。
长公主听到白玉担忧的话后,柔柔的笑了笑:“你放心吧,没事。”
“我既然敢废,就总有万全之策的。”
长公主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凭着心里的气就把宋倾给废了。
灵域是她弟弟,她总不能给他找麻烦。
“我之前请了御医来给宋倾看病来了。”
看病??
白玉听到长公主的话后,骤然明白了过来,她娘这事想让宋倾称病呢,这病了,病多久,病成什么样,那就不好说了,一不小心病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御医?想要保命,她娘说宋倾病了,那宋倾也就只能病了。
这样想着,白玉看着长公主的目光越发的崇拜起来了。
“那娘,宋倾,到底得的什么病??”
白玉看着长公主,开口问道,毕竟是病总归有好的一天吧。
长公主听到白玉的话后,愣了愣,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马上风。”
噗……
白玉正喝着茶呢,冷不丁的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马,马上风??”白玉结结巴巴的开口。
马上风这么病真的好吗?
长公主见白玉这样,笑着颔首:“嗯,毕竟宋倾也有这么大年纪了,家里又有魏雨璇这样个绝色美妾,马上风很正常啊。”
年纪大了……白玉觉得自己怕是听错了吧,古人成亲早,哪怕这身体的原主已经有十六岁了,宋倾也才三十七八的样子,这叫年纪大了??
她觉得,她怕是对年纪大小的认识有了误差,难道年纪大了不是五六十岁才叫年纪大了吗??
长公主看着白玉这样,不由莞尔:“好了,总归你放心就好了,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早了,休息去吧。”
白玉见她家便宜娘这么有把握的样子,心里也就不那么担心了,毕竟她娘是皇宫里长大的,应付这些事什么的,总归比自己要得心应手的多。
既然她都说没事,那就肯定没什么事的。
想着,明天还要出去看看陈青,白玉点了点头,就往房间去了。
泊安侯黄风最近很郁卒,宝贝女儿得罪了长公主,而宫里的贵嫔娘娘也得罪的长公主,因着贵嫔娘娘的牵连,如今黄家女儿禁止进宫,因着是圣上的圣谕,黄家女儿的名声是彻底的没有了,原本正在谈婚论嫁的族女们,因着圣上的这道圣谕,竟生生的被退了婚,而那些原本准备和黄家结亲的家族,也没了消息。
最近圣上对他的态度,似乎也有些变动一般,正想着今天下朝和宋倾商量商量的,冷不丁的就听到宋倾病了的消息。
“你说什么?安平侯病了??”
黄风快步走到了正在议论宋倾的两个官员面前,笑着沉声问道,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议论的两人,听到黄风的话后,抬起头从他点了点头:“可不是吗?病了。”
其中一个官员,见状四处的看了眼,才凑到黄风的面前低声说道:“侯爷不知道吗?听说是马上风,长公主昨天赶着进宫请的御医为他诊治的。”
“马上风?”黄风沉声重复了一遍。
“怎么会?安平侯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得马上风。”
宋倾还年轻,且府上只有魏雨璇一人,姬妾都没有,怎么可能得马上风,黄风不信,心中下意识的觉得这其中肯定和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哎呀,侯爷,太医院院正,亲自上么诊脉,这还能错的了吗?啧啧,可惜了,可惜了。”
“安平侯这么年轻,就马上瘫了,府上连个儿子都没有,这宋家的香火啊,怕是就这么断了。”
两个官员,一边说着,一边往大殿去了。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黄风的心,不住的下沉,他正准备和宋倾商量商量,宋倾就出事了,怎么会这么巧?
思索家,黄风深吸了一口气,往大殿去了。
大殿上,众官员请安过后,站在大殿,黄风的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目光扫到不远处的丞相,就见他冲自己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顿时心中猛跳。
“圣上,臣有本奏。”
丞相在泊安侯的目光中缓缓走了出来,坐在龙椅上的灵域,看了眼丞相:“准奏。”
听到灵域的声音,丞相从袖间拿出一道折子:“圣上,臣要奏泊安侯,在云山私采金矿。”
私采金矿!!!
丞相的话一说完,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黄风的心头猛跳,但是面上却是半点不显。
“丞相,你不要含血喷人,云山有什么金矿,举国上下,只有一处金矿,那都是属于朝廷的。”
黄风脸色铁青的看着丞相,反驳,说完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圣上,臣冤枉啊,丞相因为内人过世,一直对微臣不满,向来和臣不对付,如今竟然血口喷人,圣上明鉴。”
原本还老神在在的丞相在听到黄风的话后,顿时气急败坏,愤恨的看着泊安侯:“黄风,你不要和我提小妹,你还有脸提她!”
“圣上,臣和泊安侯不合,但也不会拿金矿的事来开玩笑,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圣上看过奏折就知道了”
灵域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上的两人,没有发怒,也没有说话,可正是这样,在场的众官员们,心中才越发的忐忑害怕起来。
所有人都忐忑的站在大殿内,大气也不敢出,而跪在地上的泊安侯此刻,额头已经溢出了密密的冷汗。
良久,灵域才转头看着眼站在他身边伺候的李德忠一眼,李德忠顿时会意,走了下去,将丞相手里的奏折接了过去,随即递到了灵域的面前。
灵域将折子接了过去,就扫了一眼,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随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原本低沉的脸色,越发的仿佛能滴出墨来一般,带他看完,灵域神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
一把将手里的奏折扔到了黄风的面前,沉声说道。
“你有什么话说。”
黄风汗涔涔的跪在大殿上,一颗心都是悬着的,看着眼前被灵域扔下来的奏折,哆哆嗦嗦的将奏折捡了起来,看着里面的内容,顿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呼吸变的粗重起来。
“圣上,臣冤枉啊,这都是丞相杜撰出来的,云山根本没有什么金矿,臣也不曾私自开采金矿,臣是圣上的臣子,食君俸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圣上明鉴。”
“各位爱卿对这事怎么看?”
灵域听到黄风的话后,也有出声,而是将目光放到了大殿上其他的官员身上,沉声问道。
官员们听到灵域的话后,脸色也都变了变,最后有那和黄风交好的官员纷纷表示黄风不会做这样的事,而和丞相交好的则表示,得严惩,一时间大殿上争论不休。
灵域听着大殿内的声音,低喝一声。
“好了。”
说着,灵域神色莫名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黄风的身上。
“黄爱卿有没有做,朕自会查明。”
黄风的话一说完,灵域沉声说道,随即沉声说道:“爱卿还是到天牢住上几天吧,朕自会查明,若爱卿是冤枉的,朕自然会放你出来。”
跪在地上的黄风还想辩解,在听到灵域的话后,顿时说不出话来了,整个人浑身都不住的发虚,任由侍卫将他带走了。
黄风一被带走,在场的各位大臣们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站在大殿大气都不敢出。
对于朝堂上发生的一切,白玉并不清楚,早上一早的时候,就往酒楼去了,郑元生连晚都是守在陈青的身边的,白玉来的时候,郑元生还在打瞌睡,开门见到白玉,连忙打了个呵欠。
“你来了啊,来了,就去看着,有什么事情就来叫我,我去睡会儿。”
说着,郑元生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玉带着月书走了进去,陈青躺在床上,相比气昨天的时候,状态好了不好,起码胸口的起伏明显了很多。
而昨天,若是不注意看,几乎看不出来。
原本腻在一起的头发,这会儿已经洗干净了,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满是污垢的手和连也洗的干干净净的,显然,都是郑元生做的。
看着床上已经瘦的已经连五官都有些变形的陈青,白玉的心里,顿时不是滋味的很,自家孩子被欺负成这样了,她这当师傅的,能不糟心么。
白玉就这样坐在床边,就怕陈青这里有什么变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床上的陈青,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
白玉见状以为他要喝水,连忙凑了过去:“陈青,你是要……??”喝水吗?
白玉的话没有问完,顿住了,因为他听到陈青嘴里来来回回说着的话,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要喝水,而是我不会把菜方告诉你的。
顿时,心中不是滋味起来。
她不知道,陈青为什么都这样了,为什么还不愿意将做菜的方法说出来,若是他说出来了,哪里会受这样的苦?
思索间,白玉低低的叫了一声:“陈青,陈青,没人逼你说,你好好睡吧。”
白玉看着陈青的样子,低声的安抚着陈青的情绪。
陈青原本皱着的眉头,在听到白玉的声音后,缓缓的松开了,原本紧闭的双眼,悠悠的睁开。
“师,师傅??”
陈青吃力的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正柔和安抚她的白玉。
师傅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要死了吗?怎么还会看到师傅?这是在做梦吧??
原本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陈青,顿时释然起来,可不是在做梦吗?不然他怎么能看见师傅呢。
“陈青,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陈青的声音和小,小的几乎听不见,若不是白玉此刻凑的进,也是听不见的。
这会儿见他醒来,激动的问道。
陈青看着白玉激动的样子,勾了勾嘴角,吃力的摇了摇头:“有师傅在,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青觉得,能看到师傅,他现在死了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原本浑身都痛的身体,这会儿仿佛也不痛了,吃力的睁着想要闭上的双眼。
他想要多看师傅一眼,再看师傅一眼,否则,他恐怕连做梦的机会都没有了,连梦里都看不见师傅了。
月书在陈青醒来的那一刻,就到隔壁房间去请郑元生去了,不消一会儿,郑元生就急急吼吼的跑了过来,看着吃力睁着双眼的陈青,将手搭在了陈青的手腕上,不消一会儿就松开了。
“老头儿,没什么事儿吧??”
白玉见陈青这样,总觉得,万一是回光返照什么的就不好了。
郑元生在听到白玉的话后,不雅的翻了个白眼:“你这是不相信我的医术呢?我说了这个人就交给我了,你这话问的,是什么意思。”
郑元生觉得,白玉这话就是在质疑他的医术呢,他都救不了的人,这普天之下,怕是也没人能救了。
白玉被郑元生这么一白,也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哪儿能呢,我要是不相信你的医术,这会儿还在这里吗?”
原本白玉是害怕陈青这么快醒过来,是回光返照呢,这会儿听到郑元生这话后,顿时松了口气。
两人都在陈青旁边,两人的对话自然是一字不落的落到了陈青的耳朵中,听着两人额对话,陈青的心中升起了一抹疑惑。
难道他不是在做梦??
陈青不相信,师傅在淮南,怎么会出现在京都,而且还救了自己,要知道陈典可是在公主府上做事,师傅怎么能将他救出来。
难道师傅也被抓住了??
这样的想法一升起来,陈青的心中顿时慌了起来,看着白玉的目光充满了焦急和担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但呼吸却猛地急促起来。
郑元生这会儿,才刚刚收回自己傲娇的目光,准备在看看陈青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就见陈青的情况不对起来,皱了皱眉,将手放在陈青的手腕儿,没有发现什么一场,随即也顾不得白玉在场,一把将陈青的衣服撩了起来。
“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青怎么会变成这样??”
白玉也注意到了陈青的异常,连忙走到郑元生的身边焦急的问道。
郑元生来来回回的检查了半天愣是没检查出什么问题来。
身体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会这样??
“小主子,这个小子一直看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你说才这样的??”
一直站在旁边的月书走到白玉和郑元生两人的身边说道。
经过月书这么一说,两人的目光骤然落在了陈青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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