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典!!”
陈青很轻,轻的仿佛风一吹都能吹跑了一般,原本白玉是准备扶着陈青出来的,却别月书给拒绝了,直接将人背了出来。
从房间里出来,白玉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陈典,咬牙切齿的厉喝一声。
若非亲眼看到,白玉怎么都不会相信,她最得意的徒弟,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而始作俑者就是这个男人。
此刻,白玉的心里仿佛有把火在烧一般,看着跌坐在地上的陈典,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陈典颓然的坐在地上,听到白玉的声音后,惊的一个哆嗦,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月书身上背着的人,眼中划过一抹惊怕来。
“荣,荣安公主。”
陈典结结巴巴的开口,声音虚的仿佛蚊子哼哼一般。
反倒是那个女人,跪在地上,却完全不把白玉当回事。
“陈青若是死了,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白玉悠悠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陈典,阴恻恻的说道。
说完,看了眼站在陈典身边的月画。
“月画姐姐,怕是要麻烦你,将两人带回来了侯府了。”
月画是不知道陈青和白玉的关系,但见月书背着的人,也知道这人怕死命悬一线了,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小主子就放心吧,这俩人妥妥的给你带回来。”
“荣安公主,你答应了南阳公主要送我回去的,你不能把我带回侯府。”
跪在地上的陈典,听到白玉的话后,猛地抬起了头,他知道,要是回了侯府,那他就完了,不管陈青到底救没救过来,他都完了,等待他的都是生不如死,想到这里,他连忙将南阳公主搬了出来。
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白玉,听到陈典的话后,顿了顿:“答应了又怎么样,我偏不把你还回去,她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你做的雪媚娘都是出自我的手,有我还需要你吗?”
“陈典,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娘都得把你弄死了,你就等着吧。”
说完,白玉转身出了村子,上了马车。
陈青的身体很差,差的连马车都不敢赶太快了,就怕赶的太快给人巅着了,原本来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这会儿回去愣是赶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进到京都,白玉并没有往侯府去,而是去了京都最大的酒楼,食为天,找郑元生去了。
话说这些日子,郑元生心里苦啊,白玉他们一回了京都就去了皇宫,然后又回了侯府,好不容易他才回来,吃到白玉做的饭菜,这会儿却吃不着了。
这食为天酒楼里的饭菜已经算是京都菜式最多,做的最好的了,可郑元生吃的愣是半点滋味都没有,天天大鱼大肉的吃着,愣是把人给吃瘦了。
这天正琢磨着,这要在这么下去,他还是去侯府找他徒儿蹭蹭吃喝吧,就有小二来找他说有人找他。
这京都不大,但也不小,他这回来也没怎么出门,那些老友都不知道他回来了,怎么会有人来找他??
这样想着,他将自己的瓶瓶罐罐收好,就出去了。
然而小二却带着他往一旁的房间走,郑元生顿时皱了皱眉。
“喂,你是在唬我呢吧,有谁找人的不再大厅里等着,还找到房间里去了。”
郑元生警惕的看着小二,小二见状正要解释,隔着差不多还有七八步路的房间房门打开了。
“老头,你磨唧唧的干什么呢?难不成我还要害了你不成。”
白玉打开门,看着不远处不肯走的郑元生,两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拉这他的衣袖就往房间里走,她娘擅毒,医术远远不如郑元生好,陈青现在已经这样了,她现在也只有把希望放在郑元生的身上了。
郑元生在开到白玉那一刻,整个人都是激动的,看着白玉的样子就仿佛看到了无数的好吃的,知道白玉拉着他往房间走,他才回过神来。
“唉唉唉,你拉着我干什么,你不再大厅里等我,跑到这里来要间房干什么。”
郑元生嘴里咋咋呼呼的,但腿却是很诚实的跟着白玉走了,心里知道,白玉肯定是有事要自己帮忙。
正琢磨着趁机让她给做点什么好吃的呢,就听见白玉的声音响起。
“佛跳墙。”
郑元生在想什么,白玉清楚的很,是以想也没想的就开口说道。
“好。”
白玉的话一说完,郑元生也不一口应了下来,直接越过白玉就往房间去了,月画这会儿正打着水给陈青擦了擦手脸,见郑元生进来,连忙站了起来。
“老先生。”
郑元生是长公主的师傅,她们也是知道的,自然是对他敬重有加了,要知道,要是没有他,公主和圣上,如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呢。
郑元生闻言,点了点头,直接往床边去了,佛跳墙啊,他想了好久了,想到这里,他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流口水了,恨不得快点吧把事情办完了,好让白玉给她做佛跳墙。
思索间,他将目光落到了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陈青身上,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嘴角不住的抽了抽,他就知道,这顿佛跳墙不好吃。
随即将手搭在了陈青的手腕上,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将手从陈青的手腕伤拿开了,看着白玉差点没跳起来。
“你怎么不给我弄个死人来让我救。”
郑元生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这人饿的都皮包骨头了,整个人几乎被榨干了,就吊着一口气了,身上还内伤,这会儿都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让他来救,这不是成心不想给她做佛跳墙吗?
白玉一听他这话,原本就不安的心顿时揪了起来:“你也没办法??”
郑元生的医术很好,若是连他都没办法,那恐怕陈青就真的只有等死了。
原本以为郑元生会点头,或者摇头的,却不想他听到白玉的话后,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
“你和这个皮包骨的小子,是什么关系?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说着,不由咂舌:“啧啧,这下季临渊那小崽子有的他哭了。”
一旁的月画见郑元生这样,不由扶额,老先生,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不着调啊。
对此,白玉也感到很无奈。
“他是我徒弟!!”
白玉阴恻恻的看着郑元生咬牙切齿的开口,原本就悬着的心,这会儿听到季临渊的名字,心里顿时有些恍然起来。
临渊,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要办的事办完没有什么时候才来找她。
这样想着,白玉的心情顿时就不好了。
郑元生一听白玉这话,原本八卦的双眸,闪过一抹失望,啧啧,徒弟啊。
等等,徒弟??
想到这里,郑元生猛地抬眼看向白玉:“会做菜不??”
“你不是废话吗?我徒弟,肯定会做菜啊。”白玉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说道,说着,她顿了顿,看着郑元生:“这小子,得了我的真传,但凡是我会做的,就没有他不会做的。”
“哎呀,我这一天也忙的很,也没多少时间做菜……”
“这人就交给我了。”
白玉的话还没说完,郑元生二话没说,连忙开口说道。
救命之恩大于天,他要是救了这小子,以后要吃什么,还不是就一句话的事,这样想着,郑元生仿佛看到了,无数好吃的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看着陈青仿佛他不是一个人,而已无数的好吃的。
白玉见他这样,不由抽了抽嘴角,不是说要死了吗?这样信誓旦旦的真的好吗?
话虽这样说,但有了郑元生这句话,白玉的心就放了下来了。
郑元生既然都这样说了,那就证明他有办法。
思索间,就见郑元生气盛,出门去了,不消一会儿又拿了个药箱进来。
“出去出去,女人家家的,非礼勿视,你们走吧,这人就交给我好了。”
陈青身上的衣服都烂的成样了,郑元生一抬手就将衣服给撕了,月画见状,一把将白玉给拉了出去,白玉还想说点什么的,但想到郑元生都这么说了,应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也就没出声了。
“放心吧小主子,老先生应下了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了,老先生的医术,少有人能匹敌。”
白玉也知道,郑元生的医术,听月书这么说,点了点头:“那就先回去吧,不知道月画姐姐他们回来了没有。”
说道这里,白玉整个人的气息都低沉了起来,和月书一起回侯府去了。
“小主子,你回来了。”
白玉带着月书刚回到寄畅园里,月画就迎了出来,白玉见状,点了点头,往月画的身后看了看:“人呢??”
“在柴房里关着。”
白玉闻言,颔首:“我去看看。”
说着,就往柴房去了。
柴房里,陈典惊恐的坐在地上,满脑子里想的都是白玉会怎么对付他。
“都是你,非要将那小子给关起来,这下惹到大人物了吧,我看你怎么办,我都被你害死了。”
那妇人,之前仗着陈典在南阳公主府上做事,还真是没把白玉当回事,公主怎么样,南阳公主也是公主,那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她是公主又怎么样。
看着陈典那怂样还有些看不上他。
但在听到白玉离开时那番话,她就有些担忧了,也知道陈典这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了,这会儿被关在这里,也知道怕了。
原本陈典就害怕的不行,这会儿听到女人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着女人:“我只知道他有个师傅,那也在坏那那一代,咋会知道,他师傅竟然是公主,还到了京都来了,好死不死的就碰上了。”
说着,双眼愤恨的看着女人:“你还好意思怪我,要怪还不是怪你这个臭娘们儿,要不是你在家里虐待他,他现在怎么会死?我都说了,别让人死了,别让人死了,留着他才能知道其他菜的做法,你看看你做的什么。”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下贱的事,这会儿出事了,都该怪你,要是他没死,不给折腾成这样,荣安公主找到人就会放了我,哪里会这样。”
这会陈典心里怕的不行,一股脑的就怪起女人来,把心里的害怕全都宣泄在女人的身上,越说,陈典就觉得越是这么回事,要不是这个臭娘们儿,他现在找到人,说不定荣安公主就已经放了自己了,可就是因为她,现在他被关在了这里,也不知道荣安公主会怎么对他。
这样想着,陈典看向女人的目光充满了阴狠。
这女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听到陈典的话后,也不管这是在哪里,顿时就炸了,仿佛一只战斗的公鸡一般看着陈典。
“怪我?人不是你带回来的,不是你绑的,主意不是你打的,你竟然敢……”怪我……
女人的话没有说完,原本紧闭的大门,嗵的一声被踢开了,女人生生的将嘴里的话给憋了回去,看着神色阴沉的白玉,心里不住大打着突。
“说啊,怎么不说了,让我也听听,你们是怎么害陈青的。”
白玉的声音凉悠悠的,听的人的心里直打颤,陈典两口子,见白玉这样心里咯噔一声,陈青这是死了??
一想到这里,两人都怕的不行,连滚带爬的爬到白玉的面前,跪在地上。
“荣安公主,绕了我吧,你就绕了我了,不是我的错,我不想他死的。”陈典心里怕的,陈青死了,也不知道白玉手里还有多少种毒药,不管哪一种他都不想在尝了,那钻心裂肺的痛,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说话间,他猛地抬起头,指着他身边的女人:“是她,是她把陈青给弄死的,荣安公主你就饶了我吧。”
女人跪在地上,正想着怎么和白玉求饶,就冷不丁的听见陈典这话,顿时就炸了,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陈典。
“臭男人,你个杀千刀的,我什么时候弄死他了,分明是你要把他关起来的。”
说着,女人转头看着白玉,焦急的说道:“公主,你别信他的话,是他,是他鬼迷心窍想要学做菜,说了几次陈青都不愿意教,偷偷的学了雪媚娘被发现了,陈青要走,他趁陈青不注意将他打晕了,关了起来的,不管我的事啊,和我没关系啊,公主。”
有了陈典的话在前,这会儿女人也跟倒豆子似得,说了起来。
随着他们的声音,白玉的气息越发的阴沉起来,看着互相攀咬的两个人,勾了勾嘴角,笑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隐隐的暗了下来,府里早早的就点上灯笼,小小的个子,穿着火红的衣裳,沉着橘黄色的灯光,白玉这冷冷的一笑,仿佛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魅一般,将两人吓的不行,只觉得浑身都不住的发凉。
“既然你们这么想我绕了你们,那就给你个机会。”
白玉的话一说完,两人双眼都不由一亮,顿时升起了对生的渴望。
“说说看,你们都是怎么对陈青的,我看谁更狠,就要谁的命。”
“是他,他吧陈青关起来,一天只让吃半碗饭吊命,还用鞭子打他,绑起来不让睡觉,不高兴就拿棍子打,逼他教出做菜的法子。”
白玉的话一说完,女人就尖着声音说道,仿佛怕被陈典抢了先一般,说的极快。
在听到女人的话后,白玉如水一般的杏眼,微微眯起,看向陈典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陈典一听到女人的话,吓的不行,知道要遭,就感觉到,白玉冷凝的目光,顿时浑身一颤,气急败坏的指着女人。
“你说我,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你当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你趁老子不在的时候,买了那下作的药喂给陈青吃,你再做的什么事,你当老子不知道??”
这个女人给他戴了一定赤果果的绿帽子,她还当他不知道吗?不过是他在外面也找到了可人儿,哪里还看得上她这个黄脸婆,不过因为陈青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他也不出声,让女人给她看着,这不代表他不知道。
说话间,陈典转头看着白玉。
“荣安公主,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陈青都是这个女人折腾死的。”
“我关着他不过是想让他叫我做菜啊,我怎么会让他死,荣安公主,你就放过我吧,陈青的死和我没有关系啊。”
随着陈典的声音响起,白玉的气息越发的低沉下来,浑身都泛着凉意,两人感受到白玉的变化都害怕的不行。
良久,白玉才缓缓开口。
“好啊,你们可真是好样的。”白玉带着怒火的声音响起,一想到陈青现在的样子,白玉的心里,只觉得一股股邪火不住的往上冒。
她一直知忍心是险恶啊,也知道,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来,可却怎么也不会想到,陈典竟为了做菜这事就将陈青囚禁起来,这陈青可是他堂弟啊。
若是他光明正大的和陈青说,陈青他未必不会教他,可他却偷偷摸摸的学,被发现后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陈青打晕了囚禁起来,将陈青折磨成这样。
白玉的话让陈典两口子以为白玉要杀了他们,顿时吓的不行。
“公主,荣安公主,放过我吧,不是我,是陈典吧陈青抓起来的啊。”
“荣安公主,陈青不是我折腾的啊,害死他的不是我啊。”
两人异口同声的跪在白玉的面前求饶。
白玉冷艳的看着两人,压下心里的怒火,冷笑了一声。
“放心吧,你们两人都这么诚实,我自然也会遵守诺言,看在你们这么诚实的份儿上,你们两个,我都不杀。”
白玉的声音轻飘飘的落到正在求饶的两个人耳里,两个正在求饶的人听到白玉的话后,都不由怔了怔。
不杀他们了??
两个都不杀了??
“谢公主开恩。”
“谢公主饶命。”
两人在想过白玉后,挣扎着就要从地上起来。
“我让你们起来,让你们走了吗??”
两人正支着膝盖要起来了一点,就听见一个冷厉的喝声响起,顿时吓得一个趔趄,又跪在了地上。
这一下,跪下去,两人的膝盖都传来阵阵钻心的痛来,两人却都没放在心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白玉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良久,两人见白玉不出声,陈典压下心底的害怕,张了张嘴,缓缓开口。
“荣安公主,你刚刚不是说放过我们吗??”
陈典的心里忐忑啊,这不是说放过他们吗?怎么还不让他们走啊。
他的话刚问完就听见白玉的声音响起。
“走?我什么时候说放你们走了?”
白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典两口子:“害了我的徒弟,还想走?你们怕是想的太美了吧??”
不放他们走??
两人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色,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惨白起来。
“荣安公主,你可是公主,你怎么能言而无信,你说了放过我们的。”
陈典媳妇儿压下心里的害怕开口问道。
“我是放过你们啊,我也不要你们的命,陈青这一年是怎么过的,也不让你们多受,让你们同样这么过一年就好了,你们能熬的下来,就放你们走。”
说着,顿了顿年。
“要是熬不下来的话,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白玉的话仿佛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的戳在两人的心口。
他们受一边,这陈青现在都死了,他们怎么熬的住??
“月书姐姐,这京都的大牢里,可有法子给他们招呼一声,让他们好好招待招待他。”
白玉抬手指了指陈典,转头和跟她一起过来的月书说道。
月书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我这就去办。”
陈典在听到两人的话后,想着他在大牢里要受的罪,终于忍不住,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只是,这个女人怎么办??”月书见白玉只处置了陈典,转头看了眼陈典的媳妇儿。
“她嘛,不是喜欢男人吗?自然是要给她找个男人最多的地方了。”
白玉扫了陈典媳妇儿一眼,冷笑一声。
跪在地上的女人,在听到白玉的话后,顿时就懵了。
“可是送到军营里去??这军营离京都有些远啊,这送过去有点麻烦。”
月书一听白玉的话,就知道她的打算了。
白玉还真是打算将女人送到军营里去的,但在听到月书的话后,皱了皱眉。
良久,才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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