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舅舅,我不想嫁给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求你给我做主。”
宋朝瑰跪在地上,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灵域,艳丽的双眸,微红,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而宋朝瑰说的话,在场也仿佛一颗炸弹一般,让在场的人都震惊不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朝瑰。
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那可是个天阉啊,嫁过去?那不是守活寡吗?
就算宋朝瑰在怎么样,不得宠爱了,也还是个郡主,安平侯府的女儿,怎么会沦落到嫁给兵部侍郎的小儿子,那人,可是一般人家的女儿都是不愿意去的啊。
毕竟嫁了去,那就是一辈子守活寡,谁会这样坑自家女儿呢。
但宋朝瑰不一样啊,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看她今天这样,小脸白白的,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在场的人就知道,这朝瑰郡主在安平侯府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想到这里,在成的人看向她都不由多了几分怜惜,而看向白玉和长公主的目光也就变得怪异起来了。
宋朝瑰生的美艳,尤其是那一双艳丽的双眼,在场参加晚宴的,有不少年轻公子都曾是宋朝瑰的爱慕者,当然其中也有是因为宋朝瑰的身份原因,而爱慕她的,但不管是因为什么,到底都是心里对宋朝瑰有些好感的,这会儿听见宋朝瑰的话后都怜惜的不行。
心中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美人儿,竟然嫁到兵部侍郎家那个没种的东西。
兵部侍郎的职位在皇亲世家众多的京都,真算不上什么,但到底是圣上的臣子,是以宫宴也是能来参加的,原本还因为能和安平侯府攀上亲的兵部侍郎夫人,正有些沾沾自喜呢,这会儿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顿时脸色都变了。
脸色铁青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朝瑰。
这会儿除了兵部侍郎的夫人脸色不好外,脸色不好的还有坐在上首的皇后和圣上,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倒是坐在一旁的姝贵妃,嘴角划起一丝不易擦觉的笑来。
“朝瑰,这大好的日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赶紧起来吧。”
宋朝瑰这会儿提起,分明就是说是长公主要把她嫁给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皇后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姝贵妃要帮着宋朝瑰说话了,就是在这儿等着呢。
要是宋朝瑰能把长公主怎么样,更好,若是不能,那也是添了一把堵,对她自己也没有其他什么影响。
思索间,压下心底的不悦,笑着柔声说道,仿佛宋朝瑰说的就是小女儿家的玩笑话一般。
若是宋朝瑰就这么起来了,这事儿也就这么揭过去了。
然而显然,宋朝瑰不是这么想的,在听到皇后的话后,宋朝瑰半点也没有起来的意思,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我不起来,圣上舅舅要是不应,我就不起来了。”
原本还是求恩典的宋朝瑰,这会儿干脆就是不答应不起来了,灵域坐在上首,神色阴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朝瑰,尤其是在听到宋朝瑰后面的话时,脸色越发的难堪起来了。
白玉看着跪在地上的宋朝瑰,不由笑了,她说呢,她还以为她是个什么打算呢,却不想竟是想的这一处,看着宋朝瑰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智障一般。
她当灵域是谁呢?是家里的大家长,想要在人多的时候,趁此机会施压,改变结局吗??
可她想错了,灵域是天子,怎么会因为她这一做法而多谢,反而,会因为她这一做饭,而更加的愤怒,天子,怎么会受谁的威胁??
一旁的长公主,仿佛没有听到宋朝瑰的话一般,神色悠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朝瑰,你的婚事,由你父母做主,怎么求到朕这里来了,你母亲的定夺总是为你好的。”
对于将宋朝瑰嫁到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灵域是没听说过,换句话说,就是听说了,但凡是他皇姐做的,她都不会反对的,皇姐向来嫉恶如仇,却也从不胡乱害人,会将宋朝瑰嫁给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那肯定是惹了她了。
宋朝瑰在听到灵域的话后,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灵域:“圣上舅舅,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朝瑰怎么可能嫁,朝瑰根本就不想嫁,嫁过去,朝瑰这一辈子就毁了。”
宋朝瑰的心里恨啊,兵部侍郎家的小儿子,是个什么东西,要她嫁给他,那她嫁过去就是守活寡了。
她宋朝瑰是天之娇女,是郡主,怎么可能嫁给那么一个不堪的男人,分明就是长公主为了给白玉那个小贱人报仇,才这样做的。
“圣上圣明,臣妇知道,朝瑰郡主嫁到我们家,是委屈了她了,可是我们两家庚贴一换,亲事都已经定下了,这婚事是朝瑰郡主的娘给她定下的,朝瑰郡主自己应允了的,怎么会像朝瑰郡主说的那样,她不想嫁。”
兵部侍郎家的夫人是个急脾气,听到宋朝瑰的话后,连忙走了出来,心里对宋朝瑰是气的不行,要说,原本她的心里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要知道宋朝瑰可是郡主怎么能嫁个她家的儿子,可最后连庚贴都换了,他们自然也就相信了,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庚贴都换了,那这个亲事肯定就是没跑的了,所以也放下了心来。
却不想宋朝瑰的心里是憋着这坏呢,在这儿等着呢,这下顿时就急了。
好不容易才攀上了安平侯府这可大树,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况且这婚事要就这么算了,那他们家以后都会成为笑柄了,在圈子里别想抬起头来了。
兵部侍郎,原本就不大中意这婚事,要知道,自家小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宋朝瑰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嫁给他,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事儿,可任他在不中意,这婚事也是定了下来了,他自然也只能接受了。
心里也还是有点高兴的。
他之前不中意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但婚事既然定下来了,他肯定也是为这事高兴的,毕竟是安平侯府上,可却不想这临着就要到日子了,却闹出这么一出来,心里自然也是气的不行,这婚事要是在圣上面前这么取消了,那他以后不要在同僚的面前抬起头来了。
但则事,他又不好出面,这会儿见他夫人出来,顿时也松了口气。
原本还想着,宋朝瑰这婚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的,在听到兵部侍郎夫人的话后,顿时脸色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宋朝瑰自己应下的,日子都定了,现在却突然跑出来,说她不愿意嫁,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在场的众人,不住的将目光在宋朝瑰和长公主的身上游走。
灵域在听到兵部侍郎夫人的话后,将目光放在了宋朝瑰的身上。
“朝瑰,兵部侍郎夫人都说了,你是自愿的,连庚贴都换了,日子都定下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会儿才说你不愿意嫁,不愿意嫁,你当初干什么去了。”
灵域的声音很沉,心里不悦的紧。
宋朝瑰怎么也想不到,灵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要知道,灵域之前可是很疼她的,她觉得,哪怕是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了,可这十几年的疼爱总归不是假的吧?总会有点感情的吧,不会就因为她的身份,而半点都不剩了吧。
可在听到灵域的话后,宋朝瑰整个人都有些发懵,心里震惊的不行,那个心疼她的圣上舅舅,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以前,知道她要嫁给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怕是早就发火了。
不,若是以前,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
想到这里,宋朝瑰艳丽的双眼红了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灵域:“圣上舅舅,你怎么能这样对朝瑰,你一向是最疼爱朝瑰的啊。”
宋朝瑰的脑子吧,一冲动就有些犯浑,在听到灵域的话后,就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原本竖起耳朵,想听听宋朝瑰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答应礼部侍郎家的婚事的,冷不丁的听到宋朝瑰来了这么一句,顿时都不由抽了抽嘴角,看着宋朝瑰的目光,仿佛看的一个智障一般。
宋朝瑰的身份,在场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他们觉得,宋朝瑰也好问的出来。
怎么能这样对她?一向很疼爱她?
那是因为她是长公主的女儿,所有的好都是建立在这个前提下的,如今她不是长公主的女儿,而且占了人家的宠爱这么多年,这会儿还好意思问,也不知道到底是长的是什么脑子。
灵域听到宋朝瑰这话后,有些不耐烦:“既然庚贴都已经换了,这事就这么定下来吧,你房心,朕会让皇后给你准备嫁妆的。”
皇后娘娘亲自准备嫁妆,这份儿殊荣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了,跪在地上的礼部侍郎夫人在听到灵域的话后,顿时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
心中伤感的不行的宋朝瑰,在听到灵域的话后,陡然回过了神来,看着正在谢恩的礼部侍郎夫人,顿时整个人都有些炸毛起来:“你谢恩,你谢什么恩,我说了要嫁了吗?”
“我不嫁,圣上舅舅,朝瑰不嫁,这婚事不是我同意的,我根本就不知道啊,当初定下这婚事的时候,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啊,我是逼不得已的,我是被逼的啊。”
宋朝瑰有些崩溃了。
她说的也是实话,当初为她选定这婚事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中呢,等醒来的时候,魏雨璇才告诉她,那时候她的身上还有伤,根本就不能怎么样,而且,她娘说了,她身上的伤,要长公主的药才能好,若是她不答应就不会给她伤药。
那会儿她身上的伤,痛的让她生不如死,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可却没有一个给她治好,若是再这么下去,她身上的伤会成什么样子,她都不制动啊,说不定到时候就这么烂着一直不好了。
为了她身上的伤,最后她也只能咬牙答应了,答应了不一定真的要嫁啊,等她的伤好了,再反悔便是了,原本以为她只要应下来就会有药的,可愣是没等到,愣是等到她换了庚贴的时候,才给她的药。
她怎么能不恨,要不是长公主拿着伤药逼她,她怎么会答应嫁给那个太监。
“你说有人逼你,谁逼你了,是你娘给你换的庚贴,你也没有反对,难不成是你娘逼你的不成。”
礼部侍郎的夫人原本想着,这事既然圣上都说了让皇后准备嫁妆,这算是定下来了吧,却不想都这份儿上了,宋朝瑰竟然还不愿意承认这婚事,竟然还说有人逼她,顿时就炸了。
宋朝瑰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下意识的觉得是长公主逼的她,要知道,整个安平侯府能逼她的也只有长公主了,除了她没人有这个权力,也没人有这个动机。
所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落在了长公主的身上。
这些人的目光,白玉自然是见到了的,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头,悠悠的说道:“是啊,你倒是说好所啊,是谁逼的你。”
说着,顿了顿,将目光放在了在场的众人的身上:“看各位的这个意思,是以为,逼她的人是我娘???”
白玉的声音悠悠的,漫不经心的,却不带一丝感情,半点没有为此而感到愤怒的意思。
原本灵域还想着怎么把这事儿压下,若真是他皇姐做的话,传了出去,以后白玉不好再说亲,挑选良人,但听见白玉这么说都,顿时一扫之前的猜测。
既然玉儿这么说了,那就肯定不是他皇姐做的,那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悠然沉声开口。
“既然你说是有人逼你的,你就说说,到底是谁逼的你。”
原本还以为要废些功夫的宋朝瑰,冷不丁的听见灵域这话,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很明显吗?圣上竟然还要她说??
怔仲间,白玉不由冷笑了声:“之前不让你说,你倒是巴巴的说,这会儿让你说,你怎么不说了,你倒是说呀。”
对于宋朝瑰,她本来就没什么好感,这会儿见她还抹黑她便宜娘,心里越发的讨厌起来。
原本还有些愣神的宋朝瑰,在听到白玉的话后,猛地抬起了头来,眼中的怨恨显而易见。
“你不要装作你不知道的样子,若不是因为你,怎么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都是因为你,我才会变成这样的,你还好意思假惺惺的问我到底是谁逼的我。”
说着,宋朝瑰嘲讽的笑了:“不是你那个好娘,还有谁敢逼我。”
“是她,就是她逼得我,若不是因为她,我怎么会和那个废物换了庚贴。”
“若不是她拿捏着我身上的伤,我怎么会同意嫁给那个废物!!”
说道这里宋朝瑰整个人都有些歇斯底里起来,看向白玉和长公主的目光充满了疯狂和恨。
她们就是想毁了她,她怎么能如了她们的意,就是要毁了她,她也要拉下一个垫背的来。
宋朝瑰的话一说完,在场顿时唏嘘不已,但对方的身份,可是长公主啊,他们可不敢说什么,南阳公主的下场,他们可是知道的。
一时间,所有人,噤若寒蝉,双眼却又都闪着八卦的光芒,而走在大殿里的南阳公主见到这样的场景,眼中闪过一抹嘲讽,无声的笑了。
白玉原本还为宋朝瑰胡言乱语,强扭事实的本事感到感叹的,但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顿时愣住了。
她娘,拿捏着她背后的伤,让她嫁给礼部侍郎的儿子??
天地良心,她娘到底有没有自然是知道的,可没有那么一出,当初魏雨璇到了寄畅园后,她便宜娘就将伤药给了魏雨璇的,可宋朝瑰却说,是她娘那这伤药逼她嫁给礼部侍郎的儿子。
这中间的出入,白玉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了。
她娘分明已经给了魏雨璇伤药,可是宋朝瑰却说她娘拿伤药来逼她,那么最后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魏雨璇拿着她娘给她的伤药却没有给她,而是捏着以她娘的名义逼着她嫁给礼部侍郎家的小儿子。
想到这里,白玉同情的看了宋朝瑰一眼。
一心以为是她娘害了她,却不知道,真正害她的是她自己的亲娘。
心中也不由为魏雨璇的狠毒咋舌,要知道,当初魏雨璇对宋朝瑰那也是真心真意的,贴心贴肺的,可现在却能狠心将她往火坑里推,也不知道这宋朝瑰是怎么招惹她这娘了,让她能这么狠的对她。
思索间,一直漫不经心的坐在一旁的长公主,缓缓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目不斜视,用余光扫了宋朝瑰一眼。
“蠢货东西。”
冰冷带着嫌弃的声音响起,原本还有些歇斯底里的宋朝瑰,顿时僵了僵,眼中的怨毒越发的深刻。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这个毒妇,你就是看不过我占了你女儿的位置这么多年,你就像报复好,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深受宠爱的长大了,可是白玉呢,现在是个公主又怎么样。”
“还不是个寡妇!!!”
宋朝瑰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充满了恨意。
宋朝瑰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人,顿时恨不得他们没长耳朵才好。
他们听到了什么啊,圣上亲封的荣安公主是寡妇,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在场的人都懂,所以在听到这话后,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起来,行道这些那是要命啊。
在场的当初到南阳公主府上去的都是大家小姐们,并没有家中的当家夫人,回家后也都不约而同得将这事儿给烂到了肚子里,是以,虽说很多人知道,但同时也是有很多人不知道的。
这会儿说出来,几乎是京都所有有权有势的人都知道了。
坐在白玉对面不远的季临渊,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原本拿着酒杯的手,顿时紧了紧,原本还带着笑意的面容,这会儿顿时冷了下来,浑身散发这阵阵冷意,担忧的看向白玉。
对于自己是个寡妇这个事情,白玉是真不觉得有什么,所以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不由抽了抽嘴角,这人到底是凭什么以为,她会对自己是个寡妇这件事耿耿于怀?
又或者,觉得这样的话对她会有什么影响??
思索间,白玉下意识的抬头,往季临渊那边看了一眼,就看到季临渊坐在那里,身上散发着阵阵冷冽的气息,担忧的看着自己,不由冲他笑着摇了摇头。
作为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的灵魂的人,寡妇这个身份,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寡妇怎么了?
原本还担忧白玉心里听到这话难受的季临渊,在见到白玉这样后,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嫂嫂不在意就好。只是,嫂嫂不在意是因为嫂嫂豁达,不代表这样的伤害不存在。
思索间,季临渊的目光微转,落到了跪在地上的宋朝瑰身上,眸光凌厉,寒光微闪,转瞬即逝。
而原懒散站着的长公主,在听到宋朝瑰的话后,顿时就炸了,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浑身散发着凌厉又冷凝的气息,双眼看着宋朝瑰带着明显而禀咧的杀意。
坐在上首的皇后,脸色不由僵了僵,想着之前她的想法,这会儿不由庆幸自己这主意没有打成。
一个寡妇,不管怎么样,这样的名声都不好听。
灵域整个人的脸色也变得低沉,看向宋朝瑰的目光变的冷凝。
和宋朝瑰一起跪在地上的礼部侍郎夫人,在宋朝瑰这话说完后,明显的感觉到在场的气氛变了,那种如坠冰窖的冷意,让她低着头,不敢吱声。
宋朝瑰自然也感受到了变化,可她的心里,这会儿却感受不到害怕了,整个人都觉得格外的痛快,一想到,从今以后,白玉是个寡妇的名声,就在京都里传开了,但凡有好人家,都看不上她,以后也只能选个为瓜劣枣嫁了,心中就痛快的不行,公主又怎么样,长公主的女儿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嫁个歪瓜裂枣。
宋朝瑰眼中的快意肉眼可见,长公主自然是看见了,见状,长公主冷笑,带着禀咧的寒意,缓步往宋朝瑰的身边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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