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楒接过资料仔细看着,这正是她所需要的。
“对了,我和局长这几天一直在审问杀害陌夫人的四位凶手。可他们嘴巴紧的很,和四年前的说法一模一样,再也得不到其他消息。”
季楒点点头,这点她早就预料到了。算算这几个犯人再过几年便可以出狱,当然不会再为自己徒增祸端。
“这几天辛苦你了,”季楒抬头看了眼山谷,“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你去休息休息吧~”
山谷有些不明白地望向队长。要知道,季楒可是什么案件都会拉上他。然而她此番话,倒像是让他不要再插手此案的意思了。
山谷又瞥向季楒苍白的脸庞,方才他太困,只顾着汇报工作,根本没有看清季楒的脸色。
“队长?你生病了?”山谷惊恐地问。
季楒只摇摇头。此刻,她拿到了24个闻所未闻远在异国的陌生地址,每个地方面积都大过青川,本就不好寻出凶手;加之接连几天的审问也都毫无收获。她只觉得,要破此案,太难太难了。
留给她的时间也少之又少。
“没有,”季楒摇摇头,“没吃早饭,所以脸色有点难看。”
既然这个案子是她接手的,那便由她一人承担。多让一个人知道,只怕会多害了一个人。
还是不知道的好。
“怎么不吃早饭?队长,你也太拼了!”山谷还是第一次责骂自己的队长,“我出去给你买点。”
季楒笑着微微点头。
待山谷离开,又陷入了沉思与痛苦之中。
山谷正打算出门时,却被苏齐天碰了个正着。得知季楒没有吃早餐,正好苏齐天买了咖啡和面包,便又遣了山谷回去,自己则拎着早餐朝季楒办公室走去。
苏齐天知道季楒在工作,故意将脚步放得很轻,免得打扰了季楒。
可季楒并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低头分析着案件,而是仰头靠在椅背上,双目无神的望向天花板。
甚至连他这个大活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没能察觉。
她的脸色,像墙面一样惨白;她的眼神,像枯井一般毫无波澜。
苏齐天从未见过她这副样子,即便是四年前她被陌染抛弃在机场,她的眼睛,也没有如此暗淡绝望。
“你怎么了?”苏齐天心头一震,冲到季楒面前问。
季楒晃过神来,望向苏齐天,眼睛恢复了些生机,“在、想事情。”
季楒故作淡定的笑笑。
“想什么?”苏齐天用怀疑的眼神望向她。
“在想怎么从陌染那获取更多有利于案件发展的信息。”季楒道。她知道,唯有提到陌染,苏齐天才会停止追问。
她才不会失了分寸,无话可答。
“哦…..”
苏齐天果然没再追问。只是,他对她刚刚的那副神情,实在太过于怀疑了。
兴许是他想多了。苏齐天暗暗想着。
“山谷说你没有吃早餐,”苏齐天将早饭放到季楒面前,“把早餐吃了再工作吧~”
季楒点点头,“好~”
可季楒哪里有什么胃口。
这早餐在她面前摆了一上午,她也没有看一眼。
她不知,苏齐天也饿了一上午的肚子。他担心她的胃,却对自己的胃,毫无所谓。
直到下班,陌染的电话打了过来。季楒忘记,他们之前约好这天要一起吃晚饭的。本想着拒绝,因为现在她的每一分钟都太宝贵。
早先季楒偷偷去过陌殊杰的住处,并没有获得任何和案件有关的线索。
她知道陌染高中便自己一人居住。那么、那里是否有着什么信息?
想到这,季楒还是奔向与陌染相约的餐厅。
陌染见了季楒,原先笑着的脸庞渐渐暗沉下去,“你怎么这样憔悴?”
季楒抚了抚脸颊,尴尬地笑笑,“饿的,一天没吃饭了。”
“那你快吃吧~菜我已经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陌染先是担忧地语气道,待季楒坐下,又拉下脸,“你怎么每次都不知道爱护自己的身体。”
季楒大口大口吃着,并没有理会陌染的责备。这一整天,她的确不饿,可刚坐下,肚子竟神奇的叫了起来。
陌染只静静看着季楒,嘴角不自觉撇起一抹笑意。
“那个~”季楒在心里盘算了好久,终于还是问出口,“你现在住在哪里?”
“亦墅湾。怎么了?”
“不在南湖区了啊?”季楒有些意外。不过,细想一番,那个地方的确住不得了。连她都要搬家,更何况他呢?
“不在了,”陌染不解地望向满面愁容的季楒,“怎么了?王叔虽然把那里的钥匙交给了我,但也叮嘱我不要太常去。”
“没怎么,王叔说的对。我就是有点想知道,你以前生活的地方是什么样子的。”季楒笑笑。“可以把钥匙借我吗?我想去看看。”
陌染听完季楒的解释,心里顿生出一丝暖意。
“我陪你去~”陌染笑道。
“不、不,我自己去就好~”季楒赶忙拒绝。
“我也想过去看看~”陌染并没有理会季楒,而是起身拉起她的手,“走吧~”
季楒木讷地跟在陌染身后,直到上了车。她窃窃瞥了眼四周,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你的、手机、可以借给我用用吗?”季楒小心翼翼问。
陌染正开着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当然,在我口袋里,自己拿。”
季楒伸手从陌染口袋中掏出手机,扫了眼屏保上的那副油画,趁陌染不注意,轻轻点了关机键。
这样,即使陌染跟着去了,那些人也不至于知道的那么快。
半个小时的车程,陌染仅用二十分钟便开到了。
季楒缓缓走下车,看向这座有些陈旧的别墅。
这座别墅,她以往并没有来过。此刻除了想要寻找线索,她竟很期待别墅里的景象。
她渴望看到四年前陌染所居住的地方。
季楒跟着陌染走进硕大的院落,月光正好被一朵乌云遮住,院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得到些蟋蟀、青蛙杂乱无章地叫着。
陌染好不容易找到路灯的开关,即使四年没启用,这路灯依旧亮的很,将院子里绿油油的景象照的一清二楚。
季楒站在院落入口,双眼落在一颗高大的、生长的正繁茂葱绿的相思树上,久久不能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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