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早就看中了碧螺。【舞若首发】
云雾那是个油盐不进的丫头,话少心思重,很难能让人猜透她的心思:最重要的是,那种人很难掌握。
银针倒是不错,但是这丫头胆子太小,让她跟着做性命相关的事情,怕是不等做成,她自己就吓得半死了,太容易出事儿。
只有碧螺最好了。要胆子有胆子,且心思灵活对将来的日子还有个不高不低的打算:听她和嫂子吵嘴,谁都知道碧螺的心可不低。
钱氏之所以事情没有做成,陈氏认为除了钱氏废物外,对沐淑沅不足够了解也是个原因。
她和钱氏所了解的是从前的淑沅,可不是现在的金家少奶奶;而论了解,谁还能有淑沅身边的丫头更了解淑沅?
因此,陈氏想把碧螺变成自己人,将来再回来的时候,这便她的得力干将:她都想好了——这次逃命安定下来后,她要在自己的脸上弄个伤,而女儿和碧螺嘛,就让她们放开肚皮吃。
胖了,人自然就变了容貌,过上几年事情淡了,她再带着两个“女儿”回来,重新卖入北府:谁能认得出来?
有了碧螺,再有一个只会闯祸的世子,她到时再精心谋划一番,定要让北府万劫不复。
所以,她要好好的开导碧螺,定要让碧螺对金家死心,对她们的所为生出信心来不可。
“人少,也一样能做事,就看要如何做了。比如说,借势。”陈氏说到这里淡淡一笑:“王府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势地方,王爷和王妃虽然奸如狐狸,可是那个世子却大可利用啊。”
她说到这里长长伸个懒腰:“那个傻世子,可是我给你的少奶奶备下的大礼,也正是为了我们逃命能顺利些——她忙了,才没有功夫理会我们啊。”
碧螺傻傻的看着陈氏,自她知道陈氏的身份后就看上去傻的很:“世子?他能做什么,少奶奶已经和王爷……”
“世子可不是那种听父母话的人,只要有人撩拨一下,嗯,都不需要有人开口,一封信就足够了。送封信给世子很容易的,他及他的身边人都有爱好嘛。银子,是要这样用的。”
她看向碧螺笑了笑:“我的积蓄不多了,就是因为我安排了这样一件事,用的银钱太多了些。”
碧螺看着她:“你、你什么时候安排的?”钱氏也不过是刚刚出事而已啊。
陈氏摇摇头:“就在王爷进了府,我便知道事情不可为了。嘿,钱氏和赵四笨的可以,我便想着有什么可以再给北府一击的,想来想去也唯有世子可利用了。”
“世子嘛,喜欢一些风月之类的书画,而他身边人贪财的同时,每天都要挖空心思讨好主子,免得被那个笨蛋世子给打个半死。【更多精彩请访问】”
“你叶叔可是用了不少心思才弄到那些书画的,用了不少的银钱;之后你叶叔在世子必经的路上叫卖,讨价还价的时候自然就要说上几句街头流言——正说中那笨世子的心坎上,让他回去闹吧。”
“王爷和王妃不肯答应他的,那世子就会自己去想法子。最好的就是让世子自己去想法子,不然的话哪里能有热闹?现在,我都不知道世子能闯出什么祸事来呢,反正他现在最恼恨的人就是沐淑沅和金承业了。”
她耸耸肩膀:“反正世子做事只有闯祸,不过和我们无关了,到时候自有沐淑沅和金承业去头疼,我们正好走的远一些再远一些。”
碧螺听得目瞪口呆:“我服了,真得服……”她的话音还没落下,就听到一声巨响,眼前尘土飞扬,呛的连连咳嗽,除了眼前的陈氏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你居然胆敢骂本世子,看我不……”怒气冲冲的喝骂几乎要震破屋顶,随之而来的就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宝剑刺来。
一柄长刀架住了宝剑,发出的响声才提醒陈氏此时应该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碧螺却拉住她的胳膊:“嫂子,你这是要去哪里,也不同我说一声儿?不是说好去哪里都要带上我的嘛,都不由我推辞呢,现在改主意也改得太快些了吧?”
陈氏心头大惊,刚刚的得意全化为乌有,盯着碧螺的眼睛如同毒火般:“你、你居然骗过了我?!”有人骗她并不奇怪,她也经常骗人嘛,让她最为惊讶的是碧螺居然骗过了她,让她认为碧螺是真得看上了那些钱财,是真得被她拖下了水。
碧螺瞪大眼睛:“骗过了你?嫂子不必太纠结了此事为好,你瞧瞧,你骗我的事情可多的很,我刚刚不也没怪你一句?现在嫂子你却变了脸,却真得没有半点情义了啊,枉我送你们母女出府一趟。”
“我、我杀了你!”陈氏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小丫头骗了,还被骗得团团转,当下伸手就要去掐碧螺。
一道长鞭袭来把她的手缠住了,暖暖随即现身,没有说话先咳了好几声:“世子真是的,就算忍不住也不用拆房子啊,这多呛人。”
她说着话也不耽搁她打人,抬手一掌就拍在陈氏的身上,把人打翻用鞭子缠紧了就丢到一旁:“小的呢?”
对于叶叔地里她看也没有看:世子正在尽兴呢,在十几个侍卫的关照下,和那个叶叔斗得正要紧,她过去相助会引来世子的大怒。
她还是乖乖的去捉金家的逃奴吧,多少也算功劳一件,回去也能在公主面前自夸两句。
碧螺指了指床后面:“鹊儿,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麻烦你暖暖姐去请你?”她当然没有忘掉鹊儿。
鹊儿自己苦着脸走了出来,看到暖暖先跪在地上:“姐姐,是我娘亲的主意,不关我的事儿啊,我年纪还小,只是听了我娘亲的话……”
大祸临头连老娘也不要了。
却没有博得暖暖和碧螺的同情,两人同时给她一脚,让她闭上嘴巴。暖暖和碧螺都很痛恨鹊儿这种人:坏人有的是,但你再坏也要有个底线吧,总要有个亲朋故旧的,对不对?
连老子娘也卖,这种人就算没有做大错事儿,暖暖也认为应该卖到苦寒之地去:免得日后让她得了机会兴风作浪。
叶叔还没有被擒,并不是他的功夫有多高,也不是有个硬骨头:早就想跪地求饶了,可是世子大人说了,你敢弃刀投降本世子马上砍了你的头。
世子大人没有尽性,叶叔便只能苦苦相撑。在一群侍卫的环绕之下,他和世子哪里是相斗,分明就是被世子追着打啊,此时他身上已经不是一处伤了。
他就算是拼命也伤不到世子,但总要拼命护住自己吧?所以世子对他很有兴趣——侍卫们和世子练上几手时,哪个敢尽力?
现在叶叔可真是尽了力,可还是让世子压着打,怎么能不让世子大人开心呢?不多时,叶叔的腿终于也伤在了世子的剑下,让世子心头的火气消了不少。
世子终于收剑让人把叶叔绑了,叶叔都要跪在地上叩谢世子:不打就成,只要不再打下去就是世子的大恩大德啊。
再打下去,叶叔认为自己死定了。
世子转过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才看向门外:“金承业,你还不进来?怕本世子吃了你不成?”
“进来吧。今天我玩得尽兴,嗯,你们夫妻的主意,真得让本世子非常尽兴。”他把长剑丢给侍卫,过去拉起金承业的手来:“以后,还有这样的机会?”
金承业点头:“当然有。”
世子偏着头想了想:“行,我信了你们夫妻。记得以后可以让本世子尽兴的都要叫本世子一声儿,父王那里我会回一声儿,你不用过去了,免得去了又跪又拜的。”
他大手一挥就要走人,踏出门槛忽然又回头:“那个骂了本世子的妇人,万万不能轻饶。嗯,你们问完了话,把人交给本世子吧,我使人送她去官府,定要让官府好好的招呼她。”
世子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岂能被人接连骂笨蛋后还能无事?他定要让陈氏后悔爹娘给了她一张嘴巴。
金承业当即就答应下来,起身相送世子出去。
碧螺回到府中见到淑沅很有些垂头丧气:“都是假的,哪里还有什么幕后人,全是她一个人鼓捣的。她倒真是手巧,用些萝卜什么的,刻出来的东西居然和真得相差无几。”
淑沅看着她笑道:“你是在心疼那些钱财,居然全变成了假的吧?”
“姑娘!”碧螺叫起屈来。
说起来如果不是她戏演的很好,真得不能骗过陈氏去;只不过她亲自出马,也只不过是捉到陈氏母女加一个叶叔,让她没有向姐妹吹牛的本钱。
北府之中再无心怀叵测之人,虽然老太太的离开让人伤心,但是时间能冲淡一切。
到了快过年节的时候,十一使人送来信:她不用和亲了!因为她把未来的大姑子给打趴下了——谁让那个大姑娘想要爬她父皇的床呢?
此事可是有皇后娘娘暗中撑腰,皇上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和亲的事情并没有变,只是和亲的人变了。
说起来人家那也是俊俏的皇子呢,大漠那里居然也能养出如此娇嫩的人儿,实在是让人想不到。人家皇子被十一吓到了,哪里还要如此强悍的女子为妻?
他来天朝求亲,就是听闻天朝女子个个贤良淑德温柔无双。
十一高兴坏了,可是世子却在王府里痛哭:那个想爬皇帝床的大漠公主,居然被赐给他为妃!
还没有进门就打得他满地找牙,哪里还有那等心思去变着法儿的闯祸,现在他天天琢磨的只有两件事儿:一是如何哄未来世子妃高兴,再者就是如何能躲开世子妃不让她找到。
金承业伸手把淑沅手中的信取过来:“我都进来了好半晌。”
淑沅白他一眼,看看丫头们都没有眼前:“你都三个孩子的父亲了。”
“你还说?现在你眼里只有孩子,白天你不是抱着这个就是拥着那个,晚上他们还要和来我抢床睡——好不容易没有人在眼前,说句体己话也不可以?”金承业说完上前抱住淑沅:“你说,可不可以?”
淑沅见他还真得“委屈”了,连忙乖乖点头:“可以,可以。嗯,那个瑞人今天说要吃……”
“现在,不要管瑞人,也不要管任何一个孩子的肚子,因为我饿了。”金承业盯着淑沅:“将军大人,你现在还是想法子喂饱我吧。”
他说完话就吻上了淑沅的唇,就在此时听到门外传来孩子们的声音,他不等淑沅说话跳起来跑到门边,瞪起一双大眼睛看向孩子们。
芳菲和瑞人对他的苦瓜脸视而不见,两人指着身后奶娘怀中的小弟弟:“我们想父亲了。”
“鬼机灵!”金承业心底那句赶人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明知道孩子们来找的人是淑沅,他还是把孩子抱起来,回身看到淑沅眯起的眼睛他也只能亲亲孩子们。
嗯,心底甜还是甜的,就是其中有些酸:醋喝的多了,怎么能不酸呢?
(全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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