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长线，钓青梅

    
    “别抢走我的孩子！”程优的手刚碰触到程南就引起秦兰的强烈抗拒。
    程优必须要带走程南，程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径直的把程南给带到自己这边。
    在秦兰扑上去的时候江一休迅速的把两人护在身后，秦兰的手指甲在江一休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长口。
    护士很快上前把秦兰控制，秦兰被强制的打了针送进病房。
    回去的路上程优靠在车窗里，静静的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思绪逐渐模糊。
    酒店，程优跟江一休打了声招呼跟程南一起进房。
    江一休站在门外深呼吸一口气，心脏被压得喘不过气来，就这时陈昂的电话打了过来。
    “程优怎么样了？”
    “没事。”
    从声音就听出来的疲惫。
    “程飞呢？”
    “去世了。”
    “……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对了，程南可能会跟我们一起回国，你让鹿宛帮我安排一下找一个好一点的学校，看他那个成绩能不能上一个重点。我回头让人把他的资料发过去，他成绩还是挺不错的。”
    “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说。”
    “放心吧，我能应付。”
    江一休说着，却陷入一种惆帐，他还没准备好，这一切都发生太快，他甚至连谎言都没编制好。
    房间。
    程优拉着程南在沙发上坐下问：“妈妈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程南握紧双拳，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程优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没事，你可以告诉姐姐。”
    “……不知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程南垂下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是啊，他该跟谁说？父亲在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正焦头烂额，那是他的母亲，他总不会怀疑
    她早该察觉，当初她母亲拽着她时候眼睛那几分杀气。程南吃饭的时候那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塞进肚子里的冲动，再怎么穷，还能穷得吃不上饭吗？她早该察觉出来。
    “以后，你跟着姐姐，姐姐会好好照顾你的，忘记这一切，我们不要再回来了好吗？”
    “……嗯。”程南犹豫之间点了头。
    谁也没想到程优会离开得这么着急，她甚至都没等秦兰的检查结果出来，没等程飞下葬就匆忙的带着程南离开。
    她逃避的要接收这里的信息。她不想承认，不想接受。
    包括，那一个遗传精神病。
    国内。回国后的程优什么都不干，全部心思都倾注在那一场婚礼上，时间越来越紧迫。这样的她，愈发让江一休心惊胆跳。
    一天，在程优一副心思的纠结请帖的颜色时，江一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拽过她的手臂，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别这样好吗？”
    “我怎么样了？”程优不解的问。
    “你别这样，真的……不要这样。”江一休把她抱在怀中：“你这样，我心有多痛你知道吗？”
    “我没事，我只是在看请帖啊。”
    “你别骗我了，你也别骗自己。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告诉你，你不会有的！你不会疯！即便你疯了，我陪你一起。你怎么样我都管到底！”
    程优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逐渐变得猩红，再滴出眼泪：“我本来想着要跑的，但是我怕我跑了我就看不到你了，你就真的不要我了，所以我不敢，我只能把所有的时间都弄来筹备我们的婚礼，告诉我自己我们还有幸福的未来。可是我不敢保证，我真的不敢保证，我们的未来是不是幸福的。我真的有这么幸运能够独善其身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疯。我不知道，我会连累你多久，我怕我会变成她那样。”
    “你不会的，程优你不会的。相信我好不好？这么多年来，你除了记忆不好以外还有什么不好的吗？你记忆性差还是喝酒造成的，关神经什么事情？这么多年一点预兆都没有，那就证明你没有—我不会让你疯的，我会让你幸福得不愿意疯好不好？”
    程优哭了出来，哽咽着说：“我会连累你。”
    “我想要被你连累，你要是走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你要是不怕你就走。”
    “我怕。”
    “那你相信我好不好？”
    “好。”
    程南坐在餐厅那边喝旺仔，透过这些木枝丫看着客厅里哭得死去活来的程优长叹了一声。程优真的还在把他当小孩来看待，居然卖的是旺仔牛奶。
    百分之十五的概率，他从来都愿意相信自己是那百分之八十五的人。
    人活着总不能太悲观，譬如他在那些以为自己就要就此死去的时间里不也是命大的活下来了？
    “不会有事的，放心吧，哪有这么倒霉啊。”程南看着程优哭得停不下来的模样忍不住说了一句。
    “对，哪有这么倒霉。”江一休对程南这个观点十分认可。
    程优擦着眼泪说：“你怎么会知道？”
    程南坐了下来，声音依旧温柔，有条有序的说：“概率，况且你都这个年纪了，要是有点什么先兆早就发生了。”
    “可是妈妈就是这个年纪才发病的。”程优这么说着又觉得悲观起来，真的没办法相信自己本来就不正常了，再疯了会怎么办？
    “她是最近这两年才变得严重，以前就已经有一点了，不然怎么会做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事情？这件事是我听爸说的。放心吧，保持心境平和就行了。”
    “所以你这么淡定？”
    程优看着程南真的有一种看见了庙会里僧人的意思，
    程南看着她那样，伸手抹掉她的眼泪：“是吧。”
    他的动作太温柔，程优立刻瘪了嘴，抱着程南哭了出来。
    这弟弟真的一年不同一年，他究竟是什么时候长大的？明明去年还怯怯懦懦的，吃饭的时候还不敢多说话，现在的真的长大了，还会安慰人了。
    程南说的话真的有效果，程优决定得过且过的过日子。不管怎么说，江一休看了很是欣慰，这小舅子很有用处啊，果真脑袋灵光的人自然会有一套。
    婚礼前夕，程优决定给程南去庙会。
    程南前两天去参加了一个高中入学考试，程优决定带他去祈福，虽然程南很淡定，可是她长姐如母，当着姐姐操着妈妈的心吃不下睡不下的。看得江一休很是无语，以后他们要是有了孩子程优指不定要操心成什么样子了。
    程优最经常忘记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都快要高自己一个头弟弟已经长大了，还在时常的担心他吃不饱喝不暖的。程南十分后悔当初要吃这么多，当时家里面刚破产，他从一个小少爷变成了一个乞丐都不如的人，跟着精神状态不太好的母亲这边跑那边跑的。真的没现在这么淡定。
    现在的程南是怎么样的？跟姚雪丽有得一拼，天塌下来都能悠哉悠哉的闲庭却步。
    “诚心求福，灵验不灵验不要紧，反正要相信心诚则灵。”程优拉着程南跪了下来。
    “你想要什么就跟菩萨说，菩萨会成全你的。”
    程南抬头看了看，好心提醒道：“这是佛祖……”
    木鱼的声音咚咚咚，气氛忽然有些尴尬。
    “……我是说，你想要什么就跟菩萨说，佛祖会帮菩萨成全你的，嗯，就是这样的。”程优陷入自己的机智中。
    两人在庙会待了一天，可怜的江一休下了班还得要去餐厅帮忙看着。
    “这死丫头，这餐厅都不知道是我开的还是她开的，三天两头的不在这里，是仗着我在这边帮她看着吧。”柳什一股怨气的。
    江一休在那边跟宁华喝着茶，聊着生意上的事情，柳什活脱脱的被程优逼成了一个老妈子，恨啊。
    “这茶是我从茶园那边带过来的，新茶，你尝着觉得怎么样？”宁华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江一休抿了一口：“很香。你还有茶园？”
    宁华点头：“前几年有朋友经营不善转手了，我接了过来。”
    “哦。宁先生，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说。”
    “如果我在这时候抛了江梦文化，股价会不会下跌很厉害？代价会不会太重？”
    “会。你也知道江梦文化旗下艺人众多，影响力也不容小觑，你抛手报道也会出来，股价自然会下跌。如果是别人，我会让他们抛，不过，是你，我不这么建议。据我所知江梦文化这些年虽然一直在亏损的状态，可是他们的公关部却帮江氏盖了很多负面新闻，其实你没必要要抛。当然，作为一个商人看不到利益的，及时放手也算是止损。江氏是一个大集团，树大招风，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这也是江梦文化为什么即便是亏损也一定要留。”
    “我前几天有收到消息，江氏似乎要收购一家服装公司。有这件事吗？”
    江一休悄悄的收紧手心：“有。我是想要打造国内的一个奢侈品市场，如果可以的话，利润会很可观。”
    “如果你想要打造一个奢侈品市场的话，你为什么要卖江梦？你旗下的艺人都可以免费宣传，只要名气有了，你还怕什么市场？”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卖江梦，但是，在我眼中看来江梦会是你一个很好的利器。”
    所有人都不理解江一休会卖江梦，江梦即便是没有利润可言，但是，影响力是不容小窥的。
    只是，这江梦不并不是卖，而是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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