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中,局势的严重程度出现惊人的倒转:有土匪出来,还可以解释成这群土匪不知道为何掌握了土工作业能力异想天开,可过了许久还没有一个人,是何方神圣要当活**,毫不利己专门害人呢?
“土匪?什么土匪?之前那些零敲碎打的事情,为什么不上报?施工队有几个油水?人家没事干的来骚扰你们?”局长揪着负责工程的处长的衣服不放,狠狠的质问他。
“这明明就是有些人,不想轨道通过去在捣乱,这是很严重的政治事件!”刚刚参加过皇帝亲自办的培训班的局长又气又怕。这不是明摆的当地保守势力觉得动了他们的蛋糕的题目么?
天气正暑热着,哪怕在吊脚楼里,局长也感到有些昏昏沉沉。“不对…他们好像没刷过题目…”
面对自己手下的“一帮废物”,局长露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
而这位处长,还是通过制科考试里面比较好的人呢。
简短的发泄了一下,局长明白拿下属撒气啥用没有,决定亲自上报到内阁去。虽然轨道局的行政级别低于六部,主官只有正五品,但也同样直属于内阁---当然,对于他来说,内阁里的哪怕一位办事员都能让他毕恭毕敬。
内阁的办公地点就在皇宫的隔壁,占用了几个大房间--两套四合院的大小,局长走了几步路就到了内阁。来到接待处,局长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所要报告的事情,就见到接待的办事员对着一个小册子又写又比划---这是内阁尝试对后世流行紧急重要法的应用,把事情通过紧急和重要两个方面划分成四个类型进行分别排序。
“可以了,请拿着这个木牌子进去吧。”接待员递过一张刻了阿拉伯数字的带孔木牌子,局长抓着他穿过长廊,把木牌子交给了另一个人。
“容在下禀告一声!”听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位拿牌子的把牌子往架子上一插,小跑着进了里面那间院子。刚刚跑进去一下,拿牌子的人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搜个身吧,你可以直接进去了。”
局长有些恍惚,自己就这么见到了只能仰望的大佬们么?虽然因为这种事情见到内阁首辅或者次辅,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杨在见多了这种中低级官员惊恐夹杂欣喜的样子,声音波澜不惊:“这事情不小,你把你知道的情况详细叙述一下。”
大胆喝了一口下人给自己上的茶,局长思考着说道,“六月十七日,轨道修到了永昌军民府的地界里,各种强盗土匪的袭击就越来越多,虽然没有成功过一次,但不少人吓得不再敢去上工,速度也慢下来。”
“下面的人捂盖子,没有网上报告,结果可能是因为要彻底组织轨道修建,他们干脆挖了坑,塞上了火药,把一小段轨道炸上了天。”
“嗯,你继续说。”杨在点点头,心里则如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宁静的水面。黑火药?作为内阁首辅,杨在清楚这种技术是御制的用来破城墙的方法,竟然被这些人用来定时定向爆破?他们是如何知道这项技术的?的确,这个技术是会扩散不假,可是怎么会扩散的如此之快?带着满肚子的问题,杨在拿起炭笔打算一边听一边记录些什么。
“这些人一开始有人挥舞刀枪出来抢掠,但是一两次以后就换成了弓箭。到最后又换成了鸟铳。当地弓箭甚毒,所以施工队的人很害怕…甚至还要不停的组织护路队,现在……永昌军民府的兵越来越多,我不了解军事,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
修建铁皮木轨道是军方和内阁共同推动的事业,所以军方也得到了消息,在李定国坐镇昆明的时候,军队内地位最高的,就是参加了磨盘山血战,位居副参谋长,中兴侯的王玺。但王玺也由于军队改革暂时闲居,文件转了一道手就到了朱由榔的桌子上。
“传张拱极入见。”
一句口谕,张拱极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自从自己和刘相一起回来以后,张拱极就惊奇的发现,皇帝好像把自己“架空”了。经常不通过自己直接给自己的属下下命令,有的时候甚至通过刘相,可见自己有多么不受皇帝待见,也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么大霉头。理所当然的,皇帝拒绝了他所有的觐见请求,现在,猜测的机会总算上了门。
“帝心难测啊。”看着走廊旁简单精致的点点绿色,张拱极在心中感叹。陛下的心啊,在他看来,就和这复明宫一样,又小,又闻所未闻,让人极其难以理解。
“张爱卿啊。”
“臣在。”张拱极一个激灵。
“张爱卿年纪大了…想来身体也不好…”
听到这话,张拱极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就是皇帝想让自己提前退休?那怎么行?不说别的,光说吃饭,没了俸禄,自己在缅甸又没产业,自己喝西北风?
“感谢皇上厚爱,臣身体尚好,还能为陛下效犬马之劳。”张拱极赶紧表示自己还能干。
“北边出了点小状况,”朱由榔让身边人递过一个竹筒,“你回去看看,然后把这件事情查清楚,办得好,朕就对你另有他用。”
张拱极没有选择,作为名义上锦衣卫的最高领导人,张拱极享受过权力的滋味,让他放弃这份滋味,比挨饿还要严重。所以,这个任务哪怕是顶着天上下刀子,他也无法拒绝。
而朱由榔同样也觉得这个选择很不好,上次同时见了张拱极和刘相,就能旁敲侧击的看出来张拱极的能力比刘相差一些,还有比较明显的妒忌心---这也是朱由榔冷落他的重要原因,但是,当这件重大事件发生的时候,思来想去,朝堂上竟然没有一个比这位更加适合的人,
只好捏着鼻子用人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交代完差使,张拱极带着一身冷汗出了宫,一到家就打开了那个竹筒,取出了里面的丝绸,还没看几行字,就感觉背后一阵发凉……
朱由榔双目无神的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维持着面见张拱极的姿势,突然闭上了眼睛向后一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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