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围城

    
    “虽然这确实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大介喝了一口茶之后继续说道：“不过在这里却是事实。这应该是盘古之战中最不可思议的地方了吧。”/p
    在现实世界中，根据历史、人们口头所传颂的那些超人或伟人，成为了人类脑海中永久不变的记忆，他们死后不会像基督教中描述的那样，进入天堂或是地狱，而是进入到存在于时间外侧的“盘古大陆”中，因此被称作英雄。他们和奥术师随便就可以召唤出的使徒有着很大的差别。/p
    现实世界的人死去之后，那些建立过丰功伟绩的人，会以英雄的身份进入盘古大陆，他们是被盘古召唤出的“使徒”，但却又与使徒有着本质上的差别，英雄拥有自己的意志与行动力，根据英雄的人生经历的不同，其持符文之力的强弱也有不同。英雄是奥术师参与盘古之战的筹码，假若英雄死亡，奥术师也可以凭借符文之力再次召唤英雄，召唤英雄的时候除了必须拥有相应的媒介之外，还需要进行特殊的奥术仪式。/p
    说白了，英雄就是近似于神的灵格存在。可是就算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要把曾经是人类的英雄召唤到现界当中当做使徒，一般来说是十分难以想象的。使徒是奥术师的随从，既可以凭空召唤，也可以通过符文之力对生物进行精神控制得到。奥术师可以对自己的使徒随意发号施令，使徒都会无一例外的严格执行奥术师的指令。在中国的安史之乱发生之后，盘古议会联合其他协会做出了不得控制普通人类作为使徒的法律，违规的奥术师其评级将会下降3个等级。/p
    “而把这种不可能变为可能的，就是作为创世神盘古的力量了，如果这么想的话，你也就应该明白他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因为诸如召唤英雄这种事，也只是他无限符文之力的一小部分而已。”/p
    似乎是对山本大介有些牵强的解释有些出乎意料，琉璃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带有北海道风味的茶叶。这是她第一次喝茶，轻微的苦味让她感觉难以下咽，养父看到她的举动后，瞪了他一眼示意琉璃，好像是说“无论如何你也要喝下去。”/p
    “不管是在上个世纪的鸦 片战争中，还是千年之前的春秋战国时期，英雄都在不断被召唤前往盘古大陆。十个英雄跟随十名奥术师，守护自己的奥术师，杀死其他的奥术师……从‘盘古大陆’中召唤出的英雄在现代复活，相互残杀，相互争夺，这就是沧海市的盘古之战。”/p
    沧海市，琉璃听过那个名字，沧海市是濒临中国东海的一座海港二线城市，由于其三面环山，一面环海的地形地势，想要发展几乎不可能，城市被从中穿过的黄龙江分成盘龙镇和新区两块，连接两个城市的是有百年历史的圆通大桥，该市的两个地标分别是盘龙镇古镇和新区的电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样盛大的仪式会发生在这样的地方。/p
    “在那种几万人居住的城市做这样的事，难道就不会引起大规模恐慌吗？”她问道。/p
    世界上所有的奥术师都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这是早已达成共识的理念。在这个以德先生和赛先生作为唯一原则并信奉的时代，奥术师会采取这样的举措也是理所当然的。而说到这个的话，三大协会也不会将他们的存在公开。（“德先生”即“deocracy”——意为“民主”；“赛先生”即“science”——意为“科学”，该思想潮流源自新文化运动时期——作者注。）/p
    不过就英雄来说，就算只有一个，也拥有十分巨大的破坏力，因为他们身上都有着盘古的血脉。如果把这十名英雄当做人类相互斗争的工具，这“盘古之战”就与使用大型机器的战争没有什么区别了。/p
    “——当然了，这场仪式要秘密的进行——这已经是所有奥术师默认的共识了。而且为了保证这个，三大协会要分别派出一名代表作为仪式的监督者，来维持仪式的公平性。”/p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东乡平四郎在此时突然开口说道。/p
    “古往今来，这还是沧海市第一次盘古有降临的前兆。自从三大协会还在进行合作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决定安排监督者了，虽然三名监督者分别代表三个不同的势力，仪式的公平性很难得到保障，但他们的目标至少还一致，就是让这个仪式秘密的进行。”/p
    “父上大人的意思是，将有三个人要对这场仪式进行干涉吗？”/p
    “与其说是干涉，到不如说是保障，因为假若奥术师与‘盘古大陆’的事情被曝光后，就会打破现有的理论知识与世界观，届时，将会出现不可估量的社会问题。所以……盘古议会将让我作为仪式的监督者干涉这一场盘古之战。”/p
    听到这里，琉璃不由得迷茫了。/p
    “请等一下，监督者的任务难道不是为了维持公平性而派出的代表吗？如果亲人加入到战斗中，那岂不是……”/p
    “那只不过是这个规则的一个漏洞罢了，况且盘古之战本来就没有什么公平性这一说法。更重要的是，监督者除非是发生极端情况，一般情况是规定不允许现身的，而得到像我这样的监督者的帮助，无疑会增加奥术师胜利的机会。虽然盘古议会的法律里面明确写明了不允许帮助参与盘古之战的奥术师，但是规矩，总是用来打破的不是么？”/p
    平时总是十分严肃的东乡平四郎，在此时露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更让琉璃越发不安了。今天的这个见面，可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琉璃心想，同时也绷紧了神经仔细斟酌着两个男人的每一句话。/p
    “东乡平方丈，您就别让她困惑了，赶快进入正题吧。”/p
    山本大介别有意味地催促方丈，他的脸上也挂满了令人不安的笑容。/p
    “啊——说的也是，现在为止琉璃你所听到的，都只是关于盘古之战表面上的东西。”四郎转而面向琉璃，“今天我让你和奥术师协会的人见面，也是有原因的。”/p
    “原因？”/p
    “其实……出现在沧海市的盘古是一个冒牌货，这只不过是如同《圣经》中‘阿瓦隆’一般存在的东西罢了，所以，原则上这股力量只能由一名奥术师使用，而出于某些原因，盘古议会根本没有多少奥术师。”/p
    “所以，这和盘古议会又有什么关系？”/p
    “盘古议会虽然也希望得到无限符文之力，但却有一个被称为‘血色之花’中国人不停的在给我们制造麻烦，盘古议会的大多数奥术师都是被这个人所杀。鉴此，奥术师稀缺的盘古议会就根本没有人选参与盘古之战……”/p
    东乡平四郎顿了顿继续说道。/p
    “——不过，幸好你身上出现了‘符咒’。而且，如果就这么对这无限符文之力放任不管的话，盘古的力量又过于强大。若是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或是其他协会手中，真的很难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如果说希特勒得到这股力量，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p
    “喂，四郎方丈，德国可是我们的盟友。”大介的脸微微颤抖。/p
    “盟友就可以纵容对方的杀戮么。”/p
    “这个问题我希望二位以后再谈，我想知道的是，盘古难道就不能当做异端排除？我不就是干这个……况且那个盘古不是冒牌货么？消除的话也不是不可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