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你慢点,”宁祖儿小心翼翼地跟在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一诺后面。
转眼间冬去春来,在十里村已经快三个年头了,宁祖儿指尖轻轻拂过已经挂满花苞的桃树,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有些人,一旦遇见,便一眼万年;有些心动,一旦开始,便覆水难收;天佑,这三年你过得可还好。
“妈妈,”小家伙拿着拨浪鼓晃晃悠悠地跑过来。
“一诺,”宁祖儿一脸笑意地将他抱起,“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十里桥。”
“对,就是这里,当年爸爸就是在这里向妈妈求得婚。”
“求婚。”
“对,求婚,然后就有了一诺。”
“一诺,一诺,”小家伙笑呵呵地叫着自己的名字。
“这里美不美?”
“美……”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搂着她的脖颈。
“等到春风徐徐,我们就能看到十里桃花了。”
宁祖儿将他放下,看着生机盎然的远方,重重地舒了口气,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怎么熬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看着身边的小人,内心多少有些安慰,至少还有他在身边,他们的爱没有一刻终止过,一直都在延续。
“一诺,疏影,你们慢点,”葛二牛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脸上都笑出了褶皱。
“爹爹,”一诺张开小手扑进他的怀里,宁祖儿忙扶着葛二牛起身。
“一诺长大了,爹爹抱不动了。”
“也就你惯着他,”宁祖儿拍拍一诺的小屁股,“快下来。”
一诺搂的更紧了,宁祖儿无奈地笑笑。
“小心肝,爹爹不心疼一诺,心疼谁啊!”使劲将他向高处抛去,小家伙笑的更欢了。
“邵小姐,你不能进去,”苏陈挡在门口一脸为难。
“让开,我是他的未婚妻你有什么权利拦着我,”用力推开门走进去,床上的男女衣不蔽体搂抱在一起。
“三少,邵小姐她……”
“没事,出去吧!”一把搂住准备下床的女人,“小妖精,我可没说让你离开,”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完全无视邵美琪的存在。
邵美琪冲上前一把拉开两人,“傅天佑,你到底想怎么样?”订婚二年了,他丝毫没有要娶她的打算,日日沉迷留恋温柔乡,三天两头换不同的女人,当红的名伶,电影明星,歌星,甚至当红的妓女他都不放过。
“我想怎么样?”傅天佑掀开被子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逼近她,“是你想怎么样才对吧,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贸然走进我的卧室。”
“天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
“我说过了这辈子我只有一个妻子,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拿起外套向外走去。
“天佑,”邵美琪狠狠瞪了眼床上的女人跟了出去,“我帮你解决了难题,你就这么对我吗?”
“难题?”傅天佑回身看着她,“请问你帮我解决了什么?”
“如果不是我,?政界和军界这两年会这么太平吗?”
“没有你,晋西照样是我说了算,”傅天佑抬手指向她,“如果没有你,我需要过得这么辛苦吗?”
“傅天佑你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向我,是,是我向报社抖出了那张照片,可是这两年你都是怎么过得,沉迷美色无法自拔,即使宁祖儿还在,恐怕也早就成为弃妇了吧!”
“你说什么?”一把拽住她的衣领。
“我说错了吗?”邵美琪傲气地看着他,“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只喜欢她一人,可是你的身体你的言行早就背叛了她,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罢了。”
“你是在嫉妒吗?嫉妒自己连个妓女都不如,”傅天佑扔下手中的军装歪倒在沙发上,“或许你可以求我,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些恩宠。”
“你……”邵美琪气的嘴唇直哆嗦,父亲说的对,没有了他的庇护,她在他面前一文不值,“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悲,心心念念的女人舍你而去,现在还不知道和哪个男人缠缠绵绵呢!”
傅天佑面色一沉,“邵美琪,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杀啊!”父亲虽然卸任了,政界一半首脑都是他精心培育的,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杀,为什么要杀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就要这样慢慢煎熬着你。”
邵美琪甩开他的手,“我再怎么煎熬也比你好过,傅天佑,这辈子你注定失去她了。”
傅天佑转回身撑着沙发,强忍着咽下心中的怒火,“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邵美琪冷笑着甩包走了出去,傅天佑,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安生。
“三少,”房间的女子诚惶诚恐地走了出来。
“滚,全部都给我滚!”发疯似地将房中的东西砸了一地。
“作孽啊!”邵义清面色惨白拐杖敲的地面咚咚作响,“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小子不是好东西,你就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嫁给他,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邵美琪坐在角落不停地抽泣,邵夫人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事到如今赶紧想解决的办法啊!”
“我能想什么办法?”邵义清颤抖着手指向门口,“现在整个晋西谁不知道你是傅天佑的未婚妻,现在对婚事他不提不问,你和一个下堂妇有什么区别。”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邵夫人忍不住抹眼泪,原本和谐幸福的小家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你也是,”邵安平忍不住抱怨自己的妹妹,“你说你怎么就沉不住气,招惹他个混账做什么?”别说他是晋西大帅了,就是个普通的男子要求单方面毁婚约,也拿他没辙。
邵美琪赌气地看着他却又找不到话反驳。
“老爷,要不你去求求金院长吧!他可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
邵义清苦笑着摆摆手,“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现在谁都别指望了。”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邵义清重重地叹了口气,“美琪,既然那小子狠下心,这件事就算了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收手,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嫁了吧!”
“我不,这辈子我非他不嫁,”从小到大她都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每个人都上赶着巴结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你存心想气死我吗?咳咳咳……”邵义清气的浑身直哆嗦,咳嗽几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老爷”
“爹,”几个人吓的忙围了过去,“爹,你不要吓我,来人,找医生,医生……”
“清秋还在睡觉?”傅致远走进房间,温柔正看着床上熟睡的孩子发呆,见他走进来,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军氅,“回来了?”
傅致远点点头上前抚摸小家伙肉嘟嘟的脸颊,“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温柔低头不语。
傅致远看看四周空空如也,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害怕了?”
温柔抬眼嘟嘴看着他。
傅致远抬手将她搂进怀里,“放心吧还有我在呢!我一定会求得岳父岳母的原谅,保证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是什么?”
“我担心……担心回去后你会想起某个人,”同床共枕这两年,他一直没有忘记她。
“就为这个?”傅致远握着她有些粗糙的手,“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你一直没有忘记她不是吗?”
“都过去了,现在都有家有口的人了,哪有什么放不下,”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那天晚上,这次回去,天佑是否会原谅他,祖儿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方。
“你这么说好像我和孩子是你的累赘一般。”
“不是累赘,是包袱,”傅致远一脸宠溺地看着她,“一个男人只有负重才能走的更远更稳。”
温柔捶打着他的胸口,“花言巧语。”
“什么花言巧语,我这是浓情蜜意,”双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摸索,床上的清秋哇哇地哭起来。
“这孩子真会挑时间。”
“我看她就是你的克星,”推开他的手去抱孩子。
傅致远摘下帽子动手整理包袱,“还需要什么我让人去准备。”
“快点,动作都麻利点,”李悦一脸喜色,接到致远要回来的消息,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天不亮就起床忙前忙后吩咐下人,“二少的卧室都装修好了吗?”
“二少的花圃有没有打理?”
“二少喜欢的糕点有没有准备?”
“二少的汗血宝马有没有喂饱?”
……
上官灵扭着腰身走过来,“哎哟我说三姐,他们回来不是还有好几天嘛!怎么一大清早就开始吵吵闹闹了。”
“年纪大了,我不是怕有什么事情会忘记吗?”拿手帕擦拭额头的汗,“老四,你帮我看看还需要准备些什么?”
“准备什么,”上官灵指指楼上,“你这么大张旗鼓不是惹人不高兴吗?”自从那丫头走后,天佑踏足官邸的次数屈指可数,现在眼见着别人一家团聚,岂有不眼红的道理。
李悦心一横,老爷都不在了,她现在众叛亲离又能作威作福多久,致远是她的儿子,只要儿子高兴比什么都好。
上官灵瘪瘪嘴,“当我什么都没说,依我看你要真想致远开心,就把那姓宁的丫头找回来吧!”摸摸头发跨腰走了出去,“你自己忙吧!我还约了烫头师呢!”
李悦一愣跌坐进沙发里,致远是为了那丫头走的,事隔三年,现在他回来心里是否已经放下,还有天佑,他们兄弟之间的隔阂能否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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