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带着室外的凉意,轻轻的印上阮月的嘴唇,阮月紧闭着眼,颤栗的接受他的吻。
这是两个人结婚以来,第一次在彼此都很清醒的状况下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阮月紧张到害怕,想要推开,又舍不得推开。
手掌试探的,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缓缓抓紧他的衣服。
白承宁常年都健身,身材很结实,这会儿紧贴着阮月,让阮月感觉像是面对一堵墙,还是火热的。
男人抬手捏住她下巴,吻的空隙嗓音嘶哑的说:“你在走神?”
阮月迷茫的啊了一声,男人勾唇,长驱直入。
那瞬间,阮月尝到了他嘴里稍微有点苦的味道,她忍不住皱起眉头,问:“你抽烟了?”
白承宁嗓子眼里嗯了声,沉醉在她沐浴后的体香里。
他手掌摩挲她的肌肤,一边戏谑的调笑——
“阮月,你浑身都好软。”
“以后叫你软软,嗯?”
男人调情的声音就在耳边,阮月禁不住身体最原始的反应,阵阵的感到酥麻。
但她的脑海里,想的还是他抽烟了。
当男人的吻再次对准她的唇瓣落下来时,阮月跳反射的偏了偏脸,躲开他的吻。
躲完,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眉头轻蹙。
白承宁终于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想到她问自己是不是抽烟了,便不再吻她,慢悠悠的摩挲着她腰上的肌肤问:“不喜欢我抽烟?”
阮月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老实的点头:“我说过的,过敏。”
“抱歉,我忘记了。”白承宁说着,嘴唇挪到她眼皮上方的位置,低笑的问:“这里总可以?”
说话时,他的手掌游弋到了阮月的小腹上。
阮月蓦地瞪大了眼睛,原本放在他肩头上的手撑住他的胸膛,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把白承宁推得坐在了床边。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白承宁眉头微拧。
他坐在床边,眼底是还还未退却的情欲,哑着嗓子问:“怎么?”
“我……”阮月不知道怎么解释,小心翼翼的护着肚子,裹着被子也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满脸的防备,让白承宁觉得很不对劲。
薄唇紧抿着,白承宁一言不发的打量着阮月,目光从她的脸颊上往下一路走,最后在她护着肚子的手上停住。
定眼看了几秒,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抬手,他直接一把扯走她身上的被子掀开,目光炙热的落在她的小腹上面。
“肚子怎么了?”他问。
阮月眼眸滴溜的一转,急中生智之时吐出一个字:“疼。”
白承宁蹙眉,好好的怎么会疼?
下一秒,他就听见阮月嗓音细细的解释:“刚刚淋了雨,凉着了胃,所以就又胃疼了。”
这下白承宁想起来,阮月前几天才胃不舒服过。
把被子放下,白承宁更加严实的给阮月重新盖了回去,看着她命令道:“楼下还有应酬,你在这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阮月配合的点头,“你忙你的,不要因为我耽搁了。”
“你已经耽搁了。”白承宁毫不客气的说道。
阮月红了红脸,很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
闻言,白承宁眉头又皱了起来,回头看着阮月,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阖上,径直离开。
走到门口,白承宁站在楼上对楼下的秦云勾了勾手指。
很快,秦云就从楼下小跑着走了上来。
“去给阮月买点感冒药送到房间,顺便把她打湿的衣服拿去丢了,买套新的回来。”话落,还嘱咐:“尽快。”
秦云点头,转身离开。
白承宁突然又喊住他:“等等。”
秦云停下脚步转回去,白承宁却不讲话了,目光定格在旁边的扶手上。
若不是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正在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秦云还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
等了半晌,秦云忍不住问:““承总,还有吩咐?”
白承宁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眼眸看着秦云问:““辛甜已经安全的回到她的酒店了?”
原来是问这个啊。
秦云余光瞄了眼旁边的门板,压低声音回答:“喝得烂醉,不过我看着她进房间的,应该不会有事了。”
听完,白承宁轻轻的嗯了声,“去办我吩咐你的事吧。”
他抬脚往楼下走去,站在人群之外往人群里面看了看,目光从显眼的佟卓成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邵家的邵正飞身上。
邵正飞的身边,正是这次晚会的主办人,也是他们之间想要竞争到了合作者,是个高大俊美的英国人。
从路过的服务员的托盘里顺走一杯香槟,白承宁越过人群径直走了过去。
他走到那行人的身边时,大家自然的停下了交谈。
白承宁没突兀的直接跟那英国人打招呼,而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邵正飞,举了举杯,直呼其名:“邵正飞,好久不见。”
邵正飞眯眸,感觉到浓浓的威胁意味。
碍于人多,他也只好呵呵假笑道:“听说你任职信泽的总裁了,那是要好好恭喜一番?”
说着,伸手过去去碰白承宁的杯。
白承宁勾唇一笑,很是自然的躲过了他的杯子,然后笑得迷人的道歉:“抱歉,我有洁癖。”
邵正飞眉头一皱,脸色当即了冷了下来:“你!”
只一个字,他的肩膀立马就被人摁住了,回过头一看,竟然是和白承宁同仇敌忾的佟卓成。
佟卓成的脸上带着笑,却不达眼底。
“邵正飞,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来的呀,你那爹呢,不再躲在你爸的翅膀下了?”
闻言,周围听得懂中文的都悄悄的散了,唯独那个英国人还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以为是在和谐的寒暄,邵正飞的翻译即便是正站在旁边,也不敢随便的张嘴。
众所周知,白家的大姐白曼娜是因为邵家强迫打掉孩子死的。
而且,佟卓成也的确没有说错。
当年若不是邵正飞没本事,不敢忤逆邵老爷子,那个孩子不会被打掉,白家大姐也不会死。
现场的气氛正剑拔弩张的时候,白承宁已经扭头很自然的跟那个英国人交流了起来,一口流利的标准英式英语,更加的增添他的个人魅力。
邵正飞看着,我已经完全插不进去嘴了。
他气得腮帮子颤抖,扭头就要走。
佟卓成勾唇笑了笑,冷嗤他:“没有那个金刚钻,还要揽那个瓷器活,邵大少爷,不累得慌?”
“你们……”邵正飞气急,脸都绿了。
“快去找你爸爸,让他来帮你。”佟卓成的笑容已经退却,换上一脸的不屑和讥讽,冷漠至极。
邵正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扭头就走!
走到晚会的门口,正巧就看到自家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神色不大自然,头发和衣着都有些凌乱。
邵正飞见此,脸色更加的臭了。
他上前迎过去,正在气头上说话也没个分寸,直言不讳的问道:“又偷吃了?”
“别告诉你妈。”
“哼,怪不得要喊我来。”邵正飞想到佟卓成和白承宁那两张脸,一股气憋得胸口都痛了。
邵玉整理好了衣服,问了问邵正飞情况。
邵正飞把刚刚发生的都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完了,脑袋上直接被拍了一巴掌,骂得狗血淋头。
“爸,有人看呢!”邵正飞捂着头,低着下巴,往邵玉的身后看。
邵玉转身,看到白承宁的特助秦云正站在身后。
脸色有些尴尬的,邵玉往旁边让了让。
秦云面上什么表情,直接从他们两个人的中间走过,走到一半,突然被邵玉拉住了手臂。
回头,看见邵玉正盯着他手里的衣服。
“邵老爷?”秦云不解而不悦的问候道,眼眸往下,看着邵玉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臂。
邵玉身体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简简单单的裙子,思绪飞扬,表情几乎是愣住的问秦云:“这裙子是?”
闻言,秦云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裙子。
思量了片刻,他回答:“宴会里一个小姐换下来的,我帮忙,拿出去丢了。”
邵玉听了,正打算要追问,邵正飞就极其不耐烦的一把扯过了他的手臂,眉头皱得死死的,嘴里冷嗤:“一条烂裙子还问那么多!”
说完,拉着邵玉就走。
秦云站在原地,目送他们融入人群,然后走出晚会的大厅,在门口的垃圾桶直接把裙子丢了。
砰的一声,一层些微看得见的粉尘扬了起来。
他离开后没多久,晚会的大门内邵玉就走了出来,站在垃圾桶前看了几秒,扭头,叫来个服务员把裙子捞出来。
……
深夜,十二点。
阮月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正打算起身给白承宁开灯,头却痛得厉害,浑身也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她吸了吸鼻子,意识到自己真的感冒了。
果然,人就是不能撒谎,不然上天都会来惩罚你。
躺在床上,阮月动弹不得。
白承宁关上门走到床前,打开床头的瞬间看到阮月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时,很是意外。
“我以为你睡了。”他低声说。
阮月张嘴想要说话,结果却是阵阵的咳嗽,咳嗽完了才忙不迭的回答:“我听到你回来了。”
“在等我?”白承宁在她身边坐下,看着她,一边扯松领带。
阮月痴迷的看着,感觉他很迷人。
白承宁看到她红彤彤的脸,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松领带的手伸出去,直接摸上她的额头。
接着,用笃定的语气说:“你发烧了。”
阮月嗓子疼,不想说话,轻轻飘飘的嗯了一声。
白承宁见她这么没有精力,眉头拧得更严重了,瞄了一眼床头摆得规规矩矩的几个药盒子。
“怎么没吃药?”目光又看着阮月,男人语气不太愉快。
“……”
阮月沉默,当然不能说是因为怀孕了,不能随便吃感冒药。
她沉默,白承宁就有点火。
他起身,将药盒拿起来,按照医嘱扣出来几颗药放在手心里,端过一杯水来,想阮月摊开掌心。
“把药吃了,我看着你吃。”
他语气很坚定,不容拒绝。
阮月抿了抿唇,找不到推脱的理由,只好从他的手心里面把药接过来。
正打算往嘴里送的瞬间,突然就想到了,眨巴了下眼睛,问白承宁:“你不累,不去洗漱吗?”
“看着你吃完我就去。”
“……”
“怎么,害怕吃药?”
白承宁勾唇,突然玩味的笑了起来。
阮月没发现他的笑容突然不怀好意起来,愣愣的,还点了点了头。
白承宁眉头轻挑,收回手直接把药放到自己的嘴里,然后低下头亲吻住阮月。
在阮月震惊的微张开嘴时,直接把要挤到了她的口中。
药片在两个人的嘴里化开,味道异常苦。
阮月紧紧的皱起眉头,迫不及待的从白承宁的手里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大口,把药吞了下去。
看着她咽下了药,白承宁满意的勾唇。
阮月却还是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生气的怒瞪着他。
他挑眉,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颊,““对我生气?”
“那是药啊,又不是糖,你这么胡乱的吃药,就不怕有个什么万一吗!”阮月气急,冲他大声的吼。
白承宁听了,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
他目光深邃,表情很认真严肃的看着阮月,手还掐着阮月的脸,问阮月:“阮月,你究竟为什么要喜欢我?”
阮月被问得直接怔住。
她能说,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吗?
或者,可能是初见他的那天,白家祠堂内的槐花漫天飞落,她看到那一朵,正好落在他肩头。
就这么简单,一见钟情,一眼万年
阮月从过去的回忆当中抽离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白承宁的身影,他去洗漱了,他坐过的那个位置,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重新躺回床上,阮月开始焦虑自己刚刚吃了感冒的事情。
她害怕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她思来想去,都觉得明天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咨询下医生,确保无误。
想着想着,可能感冒药的药效上来了,阮月等不到白承宁洗完澡出来,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
次日清晨。
阮月是在白承宁的怀里醒来的。
睁开的瞬间,她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脸,还觉得有些愣怔,和不可思议。
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薄纱的窗帘,直接落在男人的脸颊上,脸颊上的胡茬一夜之间冒了出来,不邋遢,反倒更加有成熟的魅力。
阮月轻轻的抬手,忍不住去摸了摸男人高挺的鼻梁。
摸到嘴唇的时候,她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轻,深怕会把男人弄醒。
结果摸够了正要收手的时候,男人忽然就张开嘴,直接含住了她的手指,随后睁开眼,魅惑的盯着她。
阮月心跳猛的加快,像是有个小人在里面疯狂的调皮。
她咽了咽口水,往回缩手。
男人牙齿轻轻的咬住她的手指,磨了两下,漆黑深邃的目光从头到尾都一直盯着她。
阮月尴尬的笑笑,直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话落,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但他手上却一紧,直接把她搂进了怀里,扣着她的后脑勺,下巴抵着他头顶,嗓音慵懒的说:“再陪我睡十分钟。”
阮月不出声,默默的数着他的心跳声。
数到不知道多少的时候,男人松开了她,从床上起来走进了浴室洗漱,不一会儿有出来穿戴衣服。
阮月在他出来以后,这才往浴室里去。
她正在刷牙的时候,男人又突然进来了,站在她的身后,视线越过她,看着镜子里面打领带。
阮月一眼都不敢看他,垂着眼眸刷牙。
刷完以后抬头,看到男人还没打好领带。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的转身去看他领带怎么,因为他以前从来不会出来领带打不好的情况。
“不然,我帮你吧。”
闻言,白承宁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定睛看了她一秒,就松开手,把领带塞到她的手里。
阮月捏着他的领带,在手上熟练的打好。
就这个简单的动作,她在背地里偷偷的练习了很多遍,只因为白承宁爱穿西装,总会需要打领带。
弄好后,她抬头看着男人说:“你稍微弯下来一点。”
白承宁配合的弯下腰,没有多言。
阮月还是踮起一点脚尖,将领带给他打上去,又仔仔细细的给他整理好衣领,拍了拍。
“好了。”她轻声说,气息喷薄到男人的鼻端。
白承宁鼻尖微动,问到空气里一阵清新的薄荷气息,还掺杂着一点微酸的柠檬的味道,莫名让人觉得口内生津。
他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扣住阮月的后脑勺,低头就吻了下去。
这个吻很轻,浅尝遏止。
吻完以后松开懵住的阮月,勾唇一笑,转身往浴室的外面走了出去。
阮月在浴室里面磨蹭了很久才出去,因为不好意思。
她走出去以后,才发现白承宁根本就像个没事人一样,正站在门口等她,臂弯里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另一只手上,拿着她的外套。
她走过去,他直接把外套递给她,问道:“我已经从电视台辞职回去管理公司,你呢,要不要又跟着我去公司?”
白承宁很微妙的,用了又这个字眼。
阮月脸颊泛着一层被看穿的红,不好意思的开口:“不用了。”
“嫌弃我们公司不好?”下楼的时候,白承宁戏谑。
阮月立马看向他,摇了摇头,然后很认真的说:“我们大学老师在开兴趣班,我估计会去那里面试,以后教小朋友画画吧。”
白承宁看向阮月,忽然问道:“你很喜欢小孩子?”
阮月楞了下,自从怀孕以后,她对孩子照顾话题很敏感,尤其和白承宁交流的时候。
斟酌了片刻,她没回答白承宁的话,反而是问白承宁:“你呢,你喜欢小孩子吗?”
“不太喜欢。”
白承宁很干脆直接的回答,抬头就看到秦云已经在门口的车子旁等着他了。
他走上前,替阮月拉开了车门。
阮月站在门口,没有急着进去,而是仰头看着白承宁很认真的问:“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喜欢小孩子呢,小孩子那么可爱?”
白承宁收回撑着车门的手,言简意赅的回答:“麻烦。”
“不管谁生的孩子,都麻烦吗?”阮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继续问下去,停不下来。
而且,她还有好多的问题要问。
看着阮月脸上的失落,白承宁的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
他眯眸,忽而表情异常的严肃,对阮月说:“阮月,你想要做什么?”
阮月哑然,不敢说。
见她沉默了,白承宁绷着脸,继续道:“结婚前我是不是说过的,不能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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